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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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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有什么用,凭白地给你添麻烦。比起那些牺牲的,俺们这些活着的 人,还有啥不知足的!”
听着这话,我觉得眼窝发潮。这就是我们的英雄!这就是我们的战士!

流血不流泪
天边浮起一抹淡淡的晨曦。 冷风掠过长长的街筒,卷得尘埃漫天飞舞。自总攻战斗发起后,各纵队
依照多路突破的作战方针,迅速向前推进。
8 旅 23 团在西南兵营与敌人打得正酣,9 旅已从西侧突入了市区。 部队第一次打城市,都是大姑娘坐轿,既缺乏经验,也缺乏教训。 部队分成若干小组,沿着马路,搜索前进。 走着走着,忽然,一颗子弹带着尖厉的噪音,斜刺刺迎面飞来,穿糖葫
芦似地从四个人中间穿过。 第一个人把帽子打了个窟窿;第二个人胳肢窝底下穿了个洞;第三个人
左裤管多了个眼儿;第四个人正好一抬脚,子弹擦着鞋底飞过。谁也没挂彩, 实属奇迹。
  这颗子弹像个信号。顷刻间,急骤的弹雨便竹筒倒豆子似的从头顶直泻 而下。灼热的弹丸落到水泥地上,反弹起来,四处迸溅。“隐蔽!”
部队“呼啦”一下退到马路两侧。然而,路中心还是扑倒了不少同志。 吃了个哑巴亏。指挥员决定改变部署,避开大道,占领两厢。依据清风
店创造的经验,穿墙破壁而行。 可是,城市的楼房不像乡村的土墙,二两炸药就能炸个窟隆,城市的建
筑都是钢筋水泥的,而且越靠近核心工事,敌人的设施越严密,兵力越集中,
火力越猛烈。 道路被敌人封锁着。道路两旁的楼房也被敌人封锁着,火力自上而下构
成了立体交叉网。
  为尽量减少牺牲,9 旅 26 团不得不停止正面进攻,取道大桥街向东逼进, 再返折过来,声东击西,迂回进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到核心工事外 围的壕沟。
敌人着了慌,集中了几十挺轻重机枪和“六○”迫击炮,封锁壕沟。9
旅 26 团 1 营没有炮,只有一个机枪排,全部家当是 3 挺重机枪、5 挺轻机枪。 “把所有机枪都给我架起来,压制敌人火力,掩护步兵过沟!”营长黑
唬着脸。
机枪很快支好。仇恨和子弹一块射出枪膛。 “好!打得好!”
营长话音未落,8 发迫击炮弹呼啸着直落头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机
枪阵地上。 机枪排长几乎忘了那弹片长着牙齿,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待浓烟散开,
他惊呆了! 12 名射手全部倒在血泊中。 “大张!”
“墩子!” “泥鳅!”
  他挨个呼喊着射手的名字,推推这个,摇摇那个。然而,谁也不会再答 应他了。
  他发疯似的抱起一个小射手的遗体,弹片是从脖颈穿过的,整个前胸被 血糊满了。眼睛还睁着,木然地望着天空。
“柱子!柱子!你醒醒!” 喊声里带着呜咽。

  他轻轻地放下柱子,又爬到另一个射手的身旁,摸摸他的脸,把耳朵紧 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听听里面的心脏是否真的不再跳动。12 条生命啊,怎么 可能一瞬间便猝然消失。
  当冷酷的事实终于把他残存的最后一线希望击碎,他再也压抑不住暴涨 的悲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声撕肝裂胆。他举起那一挺挺被炸烂的 机枪,拼命地往地上摔,他不知道怎么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哭什么!混蛋!” 一声威严的喝斥。 机枪排长抬起头。
营长的目光冷冷的像一道雪亮的利剑,任何人见了都会不寒而栗。 机枪排长一下把哭声噎了回去。 战争,这就是战争。它可以有鲜血,有死亡;有失败,有胜利,却 不
能有眼泪。
纷飞的弹雨中,4 纵 30 团 2 营 5 连被阻在火车站铁路路基 下。正前方是敌人的铁甲列车,左翼是一个居高临下的碉堡,右翼是正
太饭店的火力点,交叉的火网压得人根本抬不起头来。几次爆破均未成功。 连长刘其子阵亡。 指导员刘明哲身负重伤。在被抬下去之前,他把一块沽满鲜血的怀表,
递到排长刘增银手里。
  “全连剩下的 19 个人全交给你了,你要把担子挑起来,哪怕剩下一个 人,也要拿下车站北道叉,记住,咱们是突击连!”刘增银点点头。他挑了 两个最大的炸药包,大吼一声:
“从现在起,我代理连长,共产党员们,跟我来!”
一个只剩下 20 人的连队,挑起的却是一副比山还要重的担 子。
19 名勇士,跟在刘增银身后,枪口吐着火舌,心里喷着烈焰,嘴里高声
叫骂着敌人的爷娘,像呼啸的浪潮一样冲上去。 他们忘记了安危,忘记了自己,甚至忘记了那迎面扑来的枪弹会致人于
死命。
敌人被震慑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打仗的。
眼前只觉得一个个黑糊糊的东西雨点般飞来。直到爆炸,也没弄清究竟
是手榴弹、是爆破筒,还是别的什么。 铁甲车被炸成了几段,死蛇似地瘫在地上??
            落后的号外 明晃晃的灯光把窗根映得像一块闪亮的金箔。 自打石家庄战役发起,每天这里的灯火都彻夜通明。 不大的屋子里满满当当地摆着几张桌子,七八个人各自占据桌子一角,
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有的用钢笔,信马由缰地在稿纸上奔跑;有的用毛笔, 在写好的文稿上删删补补;有的用铁笔,把一个个漂亮的仿宋字,整整齐齐 在刻在蜡纸上。屋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发出的“沙沙”声。
靠墙的桌上,摆着一台油印机,满屋都弥散着一股油墨的气味。 门帘一撩,杨成武走进来。 坐在里面的几个人,恩绪全被手头的稿子牵着,居然谁也没有察觉。

  只有对门坐着的杨朔发现了。他刚要打招呼,杨成武摆摆手,示意他不 要声张。
  杨成武是去一线部队传达中央电报的,路经此地,特意来看看这帮秀才 们。
  照说呢,杨成武也算得上是个大秀才,舞文弄墨,吟诗对仗,样样拿得 起,放得下,只是因为涉足军政界,所以,这方面的“细胞”没有得到充分 发挥。不过,对报社的记者们,对文工团的团员们,他历来都很关心。
杨成武走到油印机旁,桌上堆着一叠刚刚印好的战报。
  《我各路大军全线突破内市沟》,醒目的通栏标题下刊载着几篇战地记 者采写的通讯、见闻。
杨成武看了一会儿,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张。 这是同一天出的号外。在《猛穿插,街巷激战;连天夜,刀光火影》的
总标题下,分别登载着几篇记述巷战的文章:《8 旅激战西南兵营》
《10 旅力克军部大楼》
《9 旅血战新华路》
《11 旅抢占赛马场》
《冀中兵团、晋冀兵团主力已向市内延伸》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一个戴着眼镜的记者,连喊带叫地闯进来,一抬头,看到杨成武,“咕
咚”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杨政委来 了。
“说嘛,什么最新消息!”
杨成武知道,他一定是从司令部作战室来。 “我各路攻城大军已占领市区主要街道,负隅顽抗的敌人只剩下大石
桥、北兵营、东焦村 3 个孤点。”
  “哈哈!你这个新闻已经是旧闻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东焦村、北兵营 已经拿下来了,就剩下大石桥一处了。”
听杨成武这么一说,那人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
  “政委,你给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改变我们工作的被动局面?”杨朔站 起来。其他人也“呼啦”一下把杨成武围在中间。“要我说,这不是坏事, 是好事!战斗的发展比我们预计的要快。如果你们的报纸今天也是血战内市 沟,明天也是血战内市沟,那才真正糟了呢!”
说到这,大家轻声笑起来。
  “当然,我们办报的宗旨,不仅仅是追踪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要把一些 可能发生的事情讲在前头,进行宣传,引起大家的注意。刚才,我接到朱总 司令的电话,朱老总指示我们:石门是我军解放的第一个城市,部队一定要 严格遵守纪律和政策,特别要注意保护好大兴纱厂等几家民族资本家的企 业,中央为此还专门发了电报。我就是准备到前面去传达落实中央的电报精 神。在这方面,你们考虑一下,应该做哪些配合宣传,入城前发的政治训令, 约法 9 章,是否可以再重点宣传一下?”
杨成武看了看表,“我该走了。你们工作得很辛苦,要注意休息。” 临出门,又折回身。 “这次战斗,很多部队都涌现出一批战斗英雄,事迹很感人。从明天起,
你们除了留下值班的,争取多派些同志下去,及时把英雄事迹宣传出去。”

“是。”杨朔代表大家敬了个军礼。
顺手牵羊
黄昏时分,班长张惠凤带着 9 个人,打到了大石桥东面的铁路公寓。 这是一幢灰色的大楼,有四五层高,底下的窗户都被砖头堵死了,马蜂
窝似的修着一些密匝匝的射击孔。 他们悄悄潜到墙根底下,仰起头,好高呵!笔直的楼壁仿佛压疼了鼻尖。 “你们说,咱们敢不敢捅这个马蜂窝?”
几个人望了望张惠凤,没吱声。 在这之前,他们解决的多是地堡、平房和几栋小楼,对这幢威严而神秘
的灰色宫殿,谁也没碰过。
  他们只有 9 个人,一挺歪把子和几颗手榴弹。敌人有多少兵力不知道, 能够看到的光值班机枪就有好几挺。
实力如此悬殊,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张惠凤似乎看出了大家的顾虑。“咱们人是少了点,但以少胜多的事例,
自古就有。我的意见,不用再等后续部队了。我们分成 3 个组,顺着墙根去 摸摸情况,能下手就下手,见机行事,不要莽撞。”天色渐渐暗下来,寒风 吹得身体瑟瑟发抖。过内市沟时,大伙儿嫌棉衣累赘,都扔在沟那边了,仅 剩的两件单衣哪里抵得住初冬的严寒。
走出一段,张惠凤发现,这楼并不是四四方方的,它像一个多边的几何
图形,这凹进去一块,那凸出来一坨,他们围着楼转了半圈,竟然没找到门。 又往前走了一段,跟在后面的汪书民轻轻叫住张惠凤,“班长,你看,
这好像是个门。”
  张惠风回过头,果然,墙上有一处砌的全是新砖,像个补钉。“来,咱 们顶顶看。”
三个人把肩膀扛在墙上,合力顶了几次,还真顶裂了缝。他们顺着缝把
活动的砖一块块抠出来,抠开一个洞,依次钻进去。楼里光线很暗。深深的 走廊,像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张惠凤贴着墙壁观察了一下,不远处有一座楼梯。楼梯口有个巡逻哨,
那单调而机械的脚步声,似沉重的钟摆,在走廊里甩过来,荡过去,时远时 近。
张惠凤他们趁哨兵走过去的当口,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楼上有一处亮
着灯,“嗡嗡”的嘈杂声不住地从门缝里透出来。张惠凤使了个眼色,汪书 民敏捷地闪到门边,张惠凤飞起一脚,将门踹开,高举着手榴弹冲进屋里, 大吼一声“缴枪不杀!” 屋里的人坐得满满当当,似乎正在聚会,被这突 如其来的喊声吓懵了,一个个愣怔怔地戳着,像庙里的泥胎。
“叭——”一声枪响。 张惠凤机敏地将头一歪,子弹擦着耳轮飞过去,撞在砖墙上,又弹回来,
跌落在地。 “哎哟——”一声惨叫。
  还没容射击者扣动第二下扳机,汪书民枪膛里飞出的弹丸,已在他胸腔 里炸开。
  张惠凤举着手榴弹,跳上一张桌子。“弟兄们!你们的师部已经被解决 了,别再替刘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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