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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1926年,范石生的滇军第二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六军前后,周恩来通过内线,把一批经过训练的云南籍共产党员,派到十六军中,组成了政治部。
“四一二”以后,蒋介石下令“清党”,范石生对蒋介石的指令搁置不理。
所以,在十六军内还一直保存着共产党的秘密组织。
在南昌起义军南下广东时,周恩来特地为朱德写了组织介绍信,以备同范石生部队联络时,好与十六军内的共产党组织接上关系。
朱德与陈毅商定,由朱德亲笔写一信,通过当地党组织设法送给范石生。
其实,范石生得知南昌起义军失利后,朱德仍带着一支部队转战赣南时,也曾几次派人秘密寻访,只是没有找到朱德的踪迹。
这天,正逢上堡的集市,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四乡八寨的人都来了。
突然,一个陌生人挑着一对罗筐,来到起义军驻地真君庙门前,笑嘻嘻地说:“请禀报一下朱军长,我有要事求见。”
“你是何人?从哪里来?”卫兵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来人,穿得倒是农民土布衣衫,还打赤脚穿着一双草鞋,但那脸膛的皮肤却白白净净,越看越觉得不像个农民。
“我叫韦伯萃,从汝城来。”
陌生人答话从容不迫,毫不惊慌。
卫兵一听“从汝城来”,更加警觉。
那里不是驻着国民党的十六军吗?一路上岗哨林立,暂且不说,还有胡风璋的民团、何其朗的土匪拦路打劫,他是怎样过来的?又为何来到此地?张口就要找我们军长?想到这里,便紧追不放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
“我给朱军长带来一封信。”
“那就交给我吧,保证送到。”
卫兵伸手要信。
十一、祠堂遇险(2)
“捎信人再三叮咛,一定要面呈朱军长。”
陌生人面带难色地解释着。
卫兵又对陌生人从头到脚审示了一番,说:“那就请你在门外稍等一会儿了!”
说罢就进去报告。
转眼间,卫兵和朱军长的警卫员小张一同出来了。
卫兵说:“你跟他进去吧!”
陌生人进了庙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殿台阶上的朱德,上前恭恭敬敬鞠躬行礼,说:“报告朱军长,范石生军长派我送信来了!”
“你是何人?怎个认得我的?”朱德不觉有些惊讶。
“1922年,在昆明上学时,见过您。
那时,您当警察厅长。
我们闹###反贪官污吏,被逮捕了,是您出面放了我们的。”
朱德把客人请到屋里。
来人一面说话,一面撩起衣襟,撕开衣服里子,取出一封信,朱德一下就认出是范石生的亲笔:玉阶吾兄大鉴:春城一别,匆匆数载。
兄怀救国救民大志,远渡重洋,寻求兴邦立国之道。
而南昌一举,世人瞩目,弟感佩良深。
今虽暂处逆境之中,然中原逐鹿,各方崛起,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来信所论诸点,愚意可行,弟当勉力为助。
兄若再起东山,则来日前途不可量矣!弟今寄人篱下,终非久计,正欲与兄共商良策,以谋自强。
希即枉驾汝城,到曰唯(作者注:十六军四十七师师长)处一晤。
专此恭候。
弟筱泉顿首朱德看完信后,微笑着询问客人怎么来的。
“我是受党组织之委派,为范军长专程送信来的。
党组织经反复研究,因为我见过朱军长,所以就决定派我来了。
……”朱德一听是党内自己同志,倍感亲切,非常关切地问道军中同志们的情况。
韦伯萃回答说都很好,接着就详细介绍了党组织在十六军中的情况。
然后,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国民革命军各部奉命“清党”时范军长声令“敝军之内无###,无从清起”。
所以十六军内保存了党组织,只是把公开活动都改为秘密活动了。
……朱德送出客人去休息后,就让警卫员去请陈毅和王尔琢。
陈毅、王尔琢刚一进门,朱德就说:“好消息,范石生来信了,你们快来看,范石生还真是一个有眼光有胆识的人。
你看这信上说‘鹿死谁手,仍未可知’,希望我们‘再起东山’。
我们一些同志悲观失望,他都晓得这个道理。
难怪中山先生把他誉为‘军中一范’。”
陈毅仔细看过来信后,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看,范石生这个朋友是找定了。”
这就坚定了朱德同范石生联系的信心。
朱德又同陈毅、王尔琢等几个领导干部一起又分析了当时的形势,认为同范石生合作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朱德便向全体党员讲明了同范石生合作的意义和目的,让大家讨论统一认识。
多数人认为同范石生合作,是保存革命力量的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是革命斗争的需要。
但是,也有人对同范石生合作提出疑问:“范石生是地道的军阀,军阀还能支持革命?”“范石生人多势众,我们力量单薄,弄不好,就让他吃掉了。”
……陈毅站出来向大家解释:革命,离不开主力军,这是基本队伍。
但是,革命也需要同盟军,要有朋友,不能孤军奋战。
革命,人多好呢?还是人少好呢?我看还是人多点好,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至于范石生是不是军阀,自有公论,我们今天不去讨论。
即使他是个军阀,今天支持革命,就是我们的朋友;明天他反动了,反对革命,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再说,我们同范石生的合作也是有原则的。
十一、祠堂遇险(3)
我陈毅是支持同范石生合作的。
大家的认识统一了,同意在原建制不变,保证组织上独立,政治上自主,军事上自由的前提下同范石生合作。
之后,朱德决定亲自带一个卫队去汝城谈判。
卫队有50多人,是由警卫排和教导队组成,大部分是挑选的有战斗经验的干部,配备了最好的枪支,带足了弹药。
因为途中要通过土匪何其朗的地盘。
朱德带着卫队翻过渚广山,进入了湘南地界。
小分队进入濠头圩后,在一座祠堂里住了下来。
朱德命令卫队布置岗哨,封锁消息,以免惊动附近的何其朗土匪武装。
他和警卫员就住在祠堂后院伙房旁的一间小屋里。
“叭!叭!”
两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卫队的同志操起家伙直奔祠堂外的制高点,祠堂里只剩下朱德和警卫员。
这时,不知从哪摸上来的一股土匪,撞开祠堂大门,吆五喊六地向后院冲来。
这时,逃走与躲藏都已来不及。
朱德非常沉着,他和警卫员两人侧身闪进旁边的伙房,把手枪等塞进柴禾堆里,顺手拿起一条围裙系在腰上,正要往外走。
几个土匪冲进来,用枪顶住朱德的胸口问道:“朱德在哪里?快说!”
朱德不慌不忙,非常沉着地回答说:“在后面嘛!”
还用手指了指另一处院子。
几个匪兵顺着所指方向一窝蜂地追去。
可有个提着手枪的小头目,满脸奸笑,仍很不放心地继续盘问。
朱德把双手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带着几分窘迫,很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是个伙夫头。”
小头目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把他拉到油灯下,仔细瞧了一遍,见他满脸胡茬子,像有五六十岁,身上的旧军衣早已洗得发白,腰上围着条脏里吧叽的破围裙,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也就信以为真了。
扭头又盘问起警卫员。
朱德生怕警卫员露了馅,赶紧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警卫员把手里提的布袋子抖动了一下。
小头目立即警觉起来,便用枪指着警卫员,伸出另一只手,想把布袋抢过来,不料警卫员攥得太紧了。
争夺之中,布袋里的银元都滚落在地上。
小头目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元,怎能不爱?弯下腰就一块块地去捡。
就在这时,朱德佯装帮着捡银元的样子,趁敌人不备,迅速从柴禾堆里取出手枪。
“砰!”
的一声,手起枪响,小头目脑袋开花,栽倒在地。
朱德同警卫员打开后窗,纵身跳出,顺着枪声去找部队。
被打死的小头目,正是何其朗的小舅子朱龙奴。
他是奉其姐夫之命来捕捉朱德的。
原来,当朱德带着小分队路经濠头圩附近的白村时,走漏了消息,被伪乡长何曾智知道了。
这时,蒋介石悬赏通缉朱德的告示到处可见,他觉得这可是个领赏的机会,就给何其朗写了一封信送到苦竹坳。
苦竹坳离濠头圩只20多里,何其朗正带着二百民团驻扎在那里。
何其朗便把这一能领赏的美差交给其小舅子朱龙奴,让他带着二百民团前往捕捉朱德。
朱德这次遭到何其朗民团的偷袭,虽纯系偶然,但差一点酿成大祸。
他们到濠头圩前,在苦竹坳走漏了风声;到濠头圩宿营后,由于连续行军,一路上疲劳,困顿不堪。
在向濠头圩外派出警戒时,朱德虽再三叮咛:“这里靠近惯匪何其朗的地盘,哨兵一定要提高警惕,夜里绝不能打盹!”
可是,实在太疲劳,哨兵还是打盹了。
何其朗的民团又多是当地人,熟门熟路。
所以,一直摸到祠堂里,出现了前面那么一场惊险。
卫队冲出祠堂后,占据了濠头圩的制高点和通向汝城的路口。
十一、祠堂遇险(4)
一看,一股土匪正窜向祠堂,大家非常焦急,正准备再返回祠堂去营救朱德时,圩场的南面杀出一股匪徒,“冲哇!杀哇!”
怪叫着冲了过来;北面的敌人一听南面有枪声和喊杀声,也折转了回来。
这时,正好朱德赶到,一看这正是调动敌人来个“狗打狗”的极好机会,便命令卫队向南来的敌人扔了几颗手榴弹,他自己也向北面的敌人扔去一颗手榴弹。
敌人被炸懵了,在黑夜里也分不清谁是自家人,谁是敌人,果真厮杀起来。
朱德率卫队趁乱撤了出去,直奔汝城。
朱德到汝城同曾曰唯谈到提出三个条件:“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党什么时候调我们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给我们的物资补充,完全由我们自己支配,我们的内部组织和训练工作等,完全照我们的决定办,不得进行干涉。
”经过协商双方达成协议:一、同意朱德提出的部队编制、组织不变,要走随时可走的原则;二、起义军改用十六军四十七师一四团的番号,隐蔽起来,朱德化名王楷,任四十七师副师长兼一四团的团长(后又加委为十六军总参议);三、按一个团的编制,先发一个月的薪饷,立即发放弹药、被服。
起义军用一四团的番号隐蔽起来后,就移防到广东韶关的犁铺头,开始了新的整训。
朱德同十六军党的秘密组织接上关系后,很快成立了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军军委,陈毅为书记。
1928年初,有人告密,蒋介石得知南昌起义军余部隐蔽在十六军里,非常恼火。
他责令范石生立即解除起义军武装,逮捕朱德。
同时,密令方鼎英部队从湖南进入粤北,监视起义军与范石生第十六军的动向。
范石生接到蒋介石的密电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