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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与刘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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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龙脸。”
  卢绾等小兄弟们到处去讲。他们是发自内心地相信。他们本是一群渣滓,是无赖,是小偷,但同时也是生活在秦苛政体制下的弱势群体。至少他们是想从自己拥立的头领身上找出某种神秘之处,以求得内心的安宁,对于这些并无赖以生存的土地的人来说,寻求此类心理安慰实属人之常情。不过话还得说回来,刘邦的脸还真的与龙有点相似。
  他眉骨突出,呈圆弧状。整个脸中部高,鼻梁隆起,鼻尖垂直,鼻翼肥大且伏向两侧,这副模样看上去就是舒服。龙的脸嘛!
  可是,有谁见过龙的脸究竟长什么样呢?人们都说,若想知道龙的样子,就去看刘邦的脸吧。当你听到这话时,一定会觉得像遭到雷击一样。刘邦的胡须也很好看。龙的胡须跟鲶鱼差不多,但远比鲶鱼要长,像牛尾巴一样坚韧,如马腱子制成的鞭子一样柔韧。刘邦的胡须具有一种异样的美,若以这种心理去观察,或许看上去就是那么回事了。
  总之,受沛城地痞无赖吹捧的这个男人的一张脸,就是龙颜。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连串的幸运接踵而至,后来还当上了这片大地的皇帝,正因为如此,直至年代久远的后世,皇帝的那张脸都要美其名曰“龙颜”。
  刘邦不仅赌博,还跑到远处去干盗贼的勾当,回到沛城以后,他却把得来的东西全部分给大家。不过,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因为没有正当谋生手段而身无分文,即便如此也还是馋酒喝。他常说:
  “小孩子要吃奶,大人们要喝酒,这两样都是帮人长大的东西。”
  当时的酒带有乳白色,酒精成分很低,不喝到马饮水那种程度是不会醉的。
  在沛城的酒馆中,刘邦最爱去的是王媪和武媪的这两家小店。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身无分文地闪进去,喝个酩酊大醉,根本没有付账的意思。在当时,酒馆一般都是年底一并付账的,可刘邦硬是连嘴上都不说一句要付。
  ———这讨厌鬼又来了。
  起初,王媪和武媪心里都在这么嘀咕,可没过多久就知道真是太划算了。每次刘邦一到店里,马上就传到城里喜欢刘邦的人和地痞无赖们的耳朵里,他们随即搭帮结伙地纷至沓来,转眼间店里就客满了。并不是刘邦叫他们来的,而是因为他们景仰刘邦,以能坐在刘邦下座喝上一口酒为一大快事。
  刘邦虽不是目不识丁,却与之相去无几。
  他不学无术,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垂教之处,特别是对各地的人文地理知之甚少,无法提供可成为经商秘诀之类的商品市场行情,再进一步说,他根本就不善于跟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刘邦只是坐在地席上,往大碗里倒满磨米汁一样颜色的家酿酒,不时地用两手捧着喝上几口而已。
  看上去,人们似乎只要待在这位刘邦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大家一杯接一杯地起身去买酒,端回到座位上,彼此讲一些感兴趣的话题,喝完了再去买。刘邦只是眯起双眼望着这一切。就他们来讲,只消让刘邦看见自己就很高兴了,酒桌上就显得充实了。刘邦也热衷于不着边际的话题,他一旦有什么事离开之后,店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下来,人们也都兴致全无,顿时散个精光。
  有时刘邦半路上又返了回来。
  “啊———”
  人们欢声四起,赶紧簇拥着让他坐到原先的上座,大家退回去继续喝酒。刘邦举止粗俗,稍微醉一点就要枕着胳膊躺到席子上,偶尔动起肝火来,还要冲着其中的某个人大骂脏话。所用的脏话简直无与伦比,语气却反而显得很亲热,被骂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感到受伤害,在座的人则全都咧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要说刘邦有什么本事,或许这就是他唯一的本事。
  刘邦走在沛城街道上的时候,也极少是孤独一人。卢绾就像一条小狗似的总是跟在他身边。
  还有大块头的樊哙经常紧随其后。说起樊哙,从刘邦历经挫折当上汉王,到最终成为皇帝,他一直都在为刘邦出力。起初他是一支小队伍的头头,很快就成为汉军将领,最后被封为舞阳侯,死后获谥号武侯,不过当时还只是沛城里专卖狗肉的一介屠夫。当时,狗和猪羊一样,都是供人食用的。刘邦的伙伴大都靠来历不明的钱财过日子,而从事正业的也许就只有樊哙这号人物了。樊哙始终抱有简单明了的伦理观念,不喜欢耍小聪明,平日里沉默寡言。他力大无穷,剽悍无比,加上剑法超群,可说是一员天生的猛将,为刘邦而死更是在所不辞。
  樊哙曾经说过:“哪个家伙胆敢对刘大哥动手,就是寻遍九族也要给他大卸八块!”
  可以说,刘邦在沛城没被讨厌他的势力给害死,原因之一就是总有樊哙跟随左右。
  只要有这二人从外面经过,家家户户都会搭上一句:“到哪儿去呀?”
  随后就有人跟上来,也有人在路口看见了他们,赶紧追上来加入这伙人当中。总之,尽管刘邦身无分文,他的存在已经成了沛城一股重要势力。
  这块地方位于后来江苏省北部的沛城这一带,作为北方汉民族的居住地,可以说是位置最靠南的一片穷乡僻壤。
  在战国时代,南方的吴国多次往北征讨到沛城一线,并将这里纳入自己的版图。当南方吴灭越衰、与吴越同属南方种族的楚大举向北延伸时,包括沛在内的泗水流域甚至曾被划归为楚的领土。不过,沛当地的人们只是被抽取赋税,并不等于受到可能被楚的风俗同化掉的那种强烈的统治。
  

沛城树下(4)
人们说:“沛处中原南部边缘,楚之北方边陲。再没有这么令人舒服的小城了。”
  所谓战国时期的各种势力,本有两层意思,一是指各自在政治、军事上的势力范围,一是指均具有各自的文化特征及独特的风俗习惯。但沛城一带属多沼泽地区,受上述各势力范围的影响都比较小,仍保留着远古以来那种恬淡怡然的风土人情。
  有国家沉重地压在沛的头上,乃是秦帝国建立以后的事。在中国这片大地上,自有人类居住以来,便开始拓荒辟野,种植谷物,饲养家畜,村村自卫以防盗贼。其后才有国家凌驾于头顶之上,而春秋战国时期大大小小的诸侯王国,在秦看来却只不过是极其温柔的统治而已。待到各诸侯国灭亡,秦帝国建立之后,中央及地方的官僚体系如网眼密布般井然有序,直至地方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受到法的约束,自己的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仿佛全都成了帝国的奴隶,被驱赶着到处去服劳役;哪怕有一点点违法之处,也要依照详细的法律条文受到处罚。
  这片草木丰沛的土地在行政区划上也被称为“沛县”,并在沛设置了县衙,此事前面业已提过。对一般百姓来讲,仅此一条就足够烦人的了,然而刘邦之类的人却刚好相反,他们在想:噢,原来政治就是这么回事呀?
  这反倒成了煽起令人振奋的好奇心的契机,或者说是对象。刘邦喜欢沉浸在沛城里面,并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热闹的都市生活,以及营造这种生活的不用种田的商人、赌徒、酿酒者、卖酒人、阴阳家、盗贼和手艺人等,而很可能是由于那里有政治存在。具体来讲就是,那里乃是县衙这一权力执行机构的所在地。
  “哼,这就是县衙吗?”
  起初,当大红柱子的房屋刚刚建起来时,刘邦第一个破口大骂,随后走了进去。
  县吏们大多是从本地录用的,自然就有很多刘邦父母家和亲戚家的人,其中还有早就成为刘邦党羽的人。只见刘邦被他们团团簇拥着进入厅堂里面,虽说依法确实是秦帝国的天下,但县吏们也不得不露出一些亲切之意。出入县衙习以为常之后,刘邦就时不时地翘起下巴嘲讽那些小县吏们,或是高声大讲笑话,或是在厅堂里睡上一个午觉。
  “可不要再理那个家伙啦!”
  县吏们都开始这样互相提醒了。
  刘邦这个人,一方面胸襟开阔,有无比的雅量;另一方面又深藏着一种病态的———也许是流氓头子之类的人物所共有的———固执,其根深蒂固的程度,简直犹如毒性强烈的中草药乌头根部的毒素一般。对于与自己有仇的人,刘邦表面上笑脸相迎,可背地里却瞅准时机下手报复。当然,报复不需刘邦亲自动手,而是由手下人去干。县衙虽小,却是秦帝国的官衙,握有帝国的法律,具有帝国的权威。可是当地出身的小官吏们都是肉长的活生生的人,他们对刘邦的恐惧心理日益加深,因为从官府回家的路上,他们说不定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杀死。
  “那家伙好像在当盗贼。”
  县衙的官吏们都心知肚明,却从不说出口。更何况刘邦从不在沛当地干这种行抢的勾当,而是到别的县去抢去偷。正因为如此,沛县的官吏也就没有把事情闹大,以免无缘无故地招致刘邦的仇恨。官吏们与其揭穿这些恶行,还不如接近刘邦,靠与他套近乎,来掌握辖区内不法之徒的动态,反倒于公事上更为有利。
  萧何和曹参就是这种类型的县衙小吏。二人均为沛当地出身,在县衙里都干与司法有关的差事。萧何是上司,官职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司法兼警察科长,当时叫主吏,曹参则是其下属的狱吏。从庞大的秦帝国官僚机构来看,这两位从当地录用的小吏简直还够不上一颗小米粒大。
  二人一生命运多舛,因保护刘邦有功,曾先后当过汉帝国的丞相。萧何当过高祖(刘邦)的丞相,无论在世时还是到后来,都是评价最高的政治家之一。还有曹参,在刘邦和萧何死后,他当上了第二代皇帝惠帝的相国,名声虽不一定赶得上萧何,但也紧随其后。
  两个人尽管都是崇尚法家的秦帝国的小小官吏,但其思想却肯定没有被定型,虽说如此,倒也不能说他们崇尚日渐流行的儒家。从某种意义上讲,在讨厌严格区分事物的善恶这一点上,他们的思想还是更接近于老庄。
  话说回来,两人年轻时做沛小吏时,究竟具有什么样的思想,连他们本人也不清楚。
  还要插上几句,在汉帝国建立以后,曹参有一段时间是在地方做官的。在刘邦之子悼惠王被封为齐王(辖有七十余城)之后,曹参当了齐的丞相。对于此前善于攻城略地的一员大将来说,这是头一遭体验政治。他召集齐本地的一百多位儒生问道:“如何才能使百姓的生活安定呢?”儒生们各执其词,原本在政治上就一窍不通的曹参最后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有人告诉曹参,胶西有一位叫盖公的人,说他是老子信徒,经常讲万事宜顺其自然。曹参厚礼相邀,乞示教诲,盖公便说:政治的要谛不在积极主动,只需一心推崇清静即可。只要以清静为主轴,民心和生活都自会安定。曹参大为钦佩,便将自己的丞相公堂腾出来让给盖公,让其自由处理政务。在任九年,齐大治,曹参获得了不需操劳而成为贤相的美名。
  

沛城树下(5)
不久萧何去世,曹参受命接任。他在将齐丞相一职交给继任者时说:
  “好吧,现在就把齐的狱市交给贵官。”
  所谓狱市,就是指牢狱和商品市场。不消说,当时,政治也涉及许多领域,而不只是狱市。继任者感到奇怪,便反问道:政治里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务吗?曹参说:“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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