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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屋子里并无异状,丫鬟绕了过去对苏玉梅见礼:
“表小姐受惊了,还请表小姐去夫人房中一坐,奴婢派人将这里收拾一下,今晚这里怕是不能够歇息了,表小姐如若愿意,便在夫人的暖阁中歇息一晚吧。”
苏玉梅点点头,从容从那丫头身边走过,带着乐欣乐茹两人去了正房。
丫头对屋外候着的几个人招招手,让她们进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还好,这屋顶落下的地方正对空地,只是砸到了两个凳子,地毯也污了,别的倒是没有大碍。
丫头自己则是去铺床叠被,她非常细心的将苏玉梅的被褥折叠好了,又清扫了一遍,便是上面落下的头发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她又去了另一边临时隔做暖阁的供乐欣乐茹两人休息的地方收拾了两人的床榻。
一切收拾完以后丫头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想了又想,对一个三等小丫头嘱咐了一声,便回了自己房间披了披风去了二门上让人唤来了府里的侍卫统领,那侍卫头领听了丫头所报之后先是惊愕,随后便紧紧的抿住了嘴面色怪异的看着丫头道:
“你放心,我们的人一直看着呢,内院绝对进不去人。”
丫头还是不放心:
“今秋夫人的院子刚刚修葺过的,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儿积雪就给压垮了呢?大人还是赶紧派人过去看看吧。”
侍卫头领看着丫头那极为认真与急切的目光,反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点了点头后去叫了负责巡夜的人来低低的嘱咐了一句后对那丫头道:
“你问吧。”
丫头便细细的问那巡夜的人,是几时几班的几时经过后院,可见什么异动等等,巡夜的侍卫一一答了,最后道:
“今日雪天,许是野猫找不到吃的,都听了大半夜的猫叫了。”
正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猫叫声响起,有在府里的,也有外头的,更有远一些的,似是隔壁人家的,丫头遂放下了心。
那侍卫头领见她这般,心头好笑,一念转过笑道:
“这位姐姐若是不放心,可以再问问内宅巡夜的婆子。”
女人最忌讳人说自己年纪大,这侍卫头领也有二十多了,早年上过战场,又是常年跟在侯爷身边,常年风霜下来看着竟似三十许的人,被这样的人叫一声姐姐,再看他那有些不大正经的表情,丫头俏脸一寒冷声道:
“奴婢年岁还小,当不起大人一声‘姐姐’。”
她说完便想走,可是想了想,又僵硬着给这个似是调笑过自己的侍卫头领屈膝,道:
“多谢大人。”
丫头说完就僵直着身子转身跑了。
那巡夜的看着丫头的背影呵呵对着侍卫头领笑道:
“大人,这个丫头倒是有些意思,只是怎么从没见过呢?”
内宅的丫头自是不会全让外头的人见过,只是这个丫头穿着体面,显然是夫人身边得用的人,夫人进进出出的跟着的丫鬟婆子他们也是都见过的,这个明显是个生面孔。
侍卫头领闻言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还看什么!还不回去巡夜!还有!今夜的事情不要跟他人提起!”
“是!”巡夜的肃首应了,又忍不住嘀咕道:“堂堂的大皇子半夜不睡觉反来这内宅拆房子,当真……”
他后半截话在是为头领的瞪视下咽回了肚子,悄悄的往后撤了一步打算退走,忽然又问道:
“大人,这,还用跟爷说一声吗?”
侍卫头领摸了摸下巴,道:
“这么大的事儿,爷应该知道的,不必说了,倒是明日要让人进来补房顶了,说不得可以见见那个小妞。”
经过那一番折腾,苏玉梅了无睡意的倚在炕上看着外头的灯光,看着看着她忽然对乐欣乐茹两个说道:
“我们出去堆雪人吧?”
……
两个丫头无言以对,便是周围侍立的丫头婆子们也是相顾无言。
知道此时自己的话太过于不合时宜,苏玉梅闭上了嘴巴,唤道:
“给我拿本书来。”
乐茹看看炕桌上的浓茶与点心,担忧道:
“小姐还是歇息吧,白日里也赶了大半天的路了。”
苏玉梅看着窗外摆了摆手,也不知道那事到底能不能成,刚刚试探了大皇子几番都没有透漏半点儿有用的消息,果然是宫里长大的,不是自己这样的女子可以驾驭的人呢。
不一会儿,侯府的丫鬟送来了一本书,苏玉梅从乐欣手里接过,却是一本诗集,她随手翻了翻就扔到了桌上,仍旧看着窗外。
她不休息,那些个丫鬟婆子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候着,乐欣乐茹两人也都沏了浓酽酽的茶来提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玉梅见外头穿堂里的丫头婆子们动了起来,接着便看到身形倦怠的闻人夫人在若彤的搀扶下进了院子。她连忙跳下炕,汲了鞋子迎出门去。
第一三八章绊子
“姑母!”
苏玉梅在游廊下应上了闻人夫人,匆匆见礼后便换下了若安搀扶着闻人夫人进了屋子。
苏玉梅搀扶着闻人夫人在炕上坐下,一边接过乐欣递过来的茶水一边打量了一下众人有些凝重的脸色,静悄悄的捧了茶与闻人夫人。
闻人夫人接了,喝了一口方才察觉是苏玉梅上的茶,她叹了口气,将茶放到炕桌上,拉过苏玉梅,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苏玉梅垂了垂眼,道:
“听闻表嫂那边出了事,夜不能眠,偏生屋子又被野猫给踩塌了。”
“啊?”闻人夫人呆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她忙上上下下看着苏玉梅,又将她揽在怀里将她的身上摸了个遍,紧张道:“可是伤到了?好好儿的怎么会塌了呢?”
先前料理东厢房事物的那个小丫头闻言上得前来屈膝道:
“回夫人的话。今日雪太大了,东厢房的房顶有些不大结实,恰逢野猫从那边过去,踩断了一个地方,就塌了。不过夫人放心,塌的位置正对着门口,表小姐除了受了些惊吓,别的倒是无碍。”
丫头的回答有条有理,苏玉梅不禁多看了一眼,对闻人夫人笑道:
“还是姑母会调2F教人,这不过一个二等丫鬟处事便颇有条理,又细心懂事。”
闻人夫人跟着看了那个丫头一眼,笑道:
“这是清风,打小就是个伶俐的,眼看着若彤若安两个大了,我可是预备着让她顶上一等的缺呢,可不得好好调2F教?”
闻人夫人此话说的若彤若安两个面色绯红。
苏玉梅跟着说笑了几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白氏那边如何了,她也看的出来闻人夫人不大愿意说这件事,又与闻人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她面色疲倦,便道:
“姑母,天色晚了,早些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不是?这府中上下需要姑母劳心劳力的地方颇多,姑母若是累的病了,可怎生是好?”
闻人夫人笑着拍拍苏玉梅的手,叹道:
“还是你懂事,东厢房不能住了,你就歇在暖阁吧,明日里惠芷院就收拾了,你也好搬过去。你既然说这个清风好,就让她跟着你几日,不过回头你可要还回来的。”
清风是预备的一等丫鬟,将这个丫鬟给了苏玉梅,代表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苏玉梅面色微僵,旋即笑着应了,伺候闻人夫人歇息了,自己方才到暖阁。
清风既然已经拨给了苏玉梅,便跟着去了暖阁伺候。
苏玉梅宽衣躺在床上,看着一旁的清风,问道:
“表嫂那边如何了?”
清风躬身道:
“回表小姐的话,奴婢刚刚打听了一下,少奶奶虽然凶险一些,倒是无事,只是以后要小心将养着,要卧床半月方可。”
“哦。”
苏玉梅应了一声,脸孔掩在帐幔后头看不清楚什么表情,许久,她方才叹了一口气,缓缓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清风将苏玉梅的被子掖好了,放下帐幔,转头对乐欣乐茹两个道:
“两位姐姐,今日就妹妹我来守夜吧。妹妹我住的房间有两张床,新被褥都在柜子里,两位姐姐如不嫌弃就去妹妹的房间休息一晚吧。”
“怎么会嫌弃,那么今晚就有劳清风妹妹了。”
乐欣乐茹两个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此时清风如此说正和两人的心意。
清风遂遣了个小丫头带两人去后罩房她的居处,并让她帮着收拾床榻,自己则在脚踏上铺了被褥安歇。
翌日。
苏玉梅卯时未到便起来了,正欲过去伺候闻人夫人起床,却听若彤说闻人夫人倦极了,睡得沉还未起身。她便在花厅坐着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际。
过了一刻钟,她看到雏菊匆匆进来,心中诧异之余便起身出了门。
雏菊猛地一见苏玉梅出来愣了愣,随后匆匆施了一礼。
苏玉梅摆了摆手,关切道:
“昨儿个听闻表嫂出事了,现下如何了?身子可还好?”
雏菊瞟了苏玉梅一眼,牵了牵嘴角,道:
“表小姐费心了,我们奶奶尚好。不知夫人可起来了?”
见雏菊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苏玉梅也不多问,只仍旧堵着门,面露关切道:
“昨儿个夜里闹腾了一宿,姑母累了,还没起呢,你这般匆匆过来可是有事?不若先告诉我吧,等姑母起了,我自会禀明姑母。”
雏菊抬眸看了苏玉梅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与轻视,随即垂下了眼睑恭顺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爷今儿个收到消息紧赶着上朝去了,所以就不过来用早饭了。”
“这么急?”苏玉梅低喃一声,问道:“表哥可是用过饭了?”
这么关心爷?可见这两人是真的有感情了。雏菊不悦的撇了苏玉梅一眼,道:
“这事就不是表小姐应该问的了吧?”
苏玉梅嗤笑一声,道:
“那么请你这个奴婢教教我这个表小姐,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
她将“奴婢”与“小姐”四个字咬的很重很重,雏菊岂会听不明白她话里责备她以下犯上的意思?
雏菊咬了咬牙,不服气的屈膝回道:
“爷没用饭就走了,不过奴婢给爷带了点心与几个热包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苏玉梅抿了下唇,随意摆了摆手,也不管雏菊了,径直回了屋内。
雏菊盯着晃动的门帘气恼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苏玉梅没有再去花厅,反而回了暖阁,在地上来回踱起步来。
清风看了一会儿,给苏玉梅捧了茶,道:
“小姐,若是有事可以吩咐奴婢去办。”
苏玉梅看了清风一眼,虽是个聪慧的,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人,她笑笑,道:
“你把乐欣乐茹叫来吧。”
“是。”
这般不信任的话也没有让清风有半点儿不满或者异样的表情。她这是屈膝应了,然后退了出去。
苏玉梅看着清风的背影缓缓点了点头,这样的丫头,不是城府极深的,便是个聪慧的,看这个清风,也不是那般阴暗的人,若真的能够为自己所用该有多好。
不到一刻钟,梳洗装扮整齐的乐欣乐茹两个同清风就进来了,待她们见礼后,苏玉梅也没有避着清风,径自对她们吩咐道:
“你们两个出去一趟。乐欣去莲花巷送信,说辰正我在会宾楼等着她们。乐茹去会宾楼定位子,大早起的,若是去的晚了,怕是没有位子了。”
“是。”
乐欣乐茹两人看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清风一眼齐齐屈膝应了,然后退了出去。
苏玉梅又看了一眼清风,见她仍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便回到桌边坐下吃茶。
闻人夫人起身后苏玉梅过去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就白氏的事情宽慰了她几句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