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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也不等陆博开口应答,转身回屋。
赵括看看陆博,迟疑道:
“苏小姐的法子当可一试。”
若是试,便是要做出天衣无缝的局来。若是二皇子当真有弑父之意,他们设计揭穿便可,若是没有,那么……
陆博闭了闭眼,摆摆手,叹道:
“此事以后直接回苏小姐便是。”
“是,卑职告退。”
赵括应了,行礼告退。
陆博看着正房厚厚的棉布门帘,站了一会儿走到苏玉梅睡过的榻边坐下。
华灯初上。
苏玉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人影已然有一两个时辰了,两个伺候她的丫鬟面面相觑,已然到了晚膳十分,刚刚她们叫了她好多声都没有回应,她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红烛爆了一个烛花,苏玉梅回过神来,目光从陆博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天上,吩咐道:
“将饭菜摆到院子里。”
“是。”
两个丫鬟终于松了一口气,欣然应下。公子叫她们好生照顾苏玉梅,如今她受了伤,当好好调养补身子才是,平日里饿一两顿没什么,这个时候饿肚子,可是不好呢。
若是苏玉梅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就是犯了大过错了。
两个丫鬟手脚很是利索,不过一刻钟已然在院子里摆上了桌子备上了饭菜。
厨房听说要在院子里吃饭,便准备了两个锅子,其中一个是专门给苏玉梅补身子用的,另一个是给陆博的。
一旁的各类生食熟食摆了满满一桌子,苏玉梅坐在桌边挥退了欲伺候的下人,亲自夹了羊肉涮的熟了,放到陆博碗里。
“听说我昏迷那几日,你一直都在?”
苏玉梅轻轻的问。
陆博看了她一眼,夹起肉来放入嘴里。
他们两人关系一直很微妙,说不上谁喜欢谁,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对方。
苏玉梅其实是怨着陆博的,这几日她扪心自问,若是换一个人如陆博这般扣下那些证据,她会怎么样?可能她会很理智的分析他此次做的目的,然后耐心等待吧?
为什么在陆博面前就任性了呢?
苏玉梅微微一叹,两人沉默着用了饭,各自离去。
赵宅。
赵元清沉着一张脸胸膛起伏不定,赵信在一旁苦苦相劝:
“将军,此事当慎重才是!二皇子应允了我等,定会再有出头之日!此事不过是流言而已,将军不可尽信!”
赵信跟了赵元清年了,称呼一时还是改不过来。
赵元清冷笑道:
“好一个不可尽信!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能不可信!那,那个丫头是齐嫣然身边的丫头!那处宅子是二皇子的私宅!与她说话的那人正是二皇子身边得用的人,如此还不可信,还有谁可以信!”
赵信苦笑一声,不知说什么相劝才好。
赵元清来回踱着步,道:
“这么多年来你我为他出生入死多少次,他竟然不信任你我!派人试探监视不说还用了美人计!”
世间最不可试探的便是人心。
赵元清心寒呐!
赵信又如何不知?只是此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说道:
“将军即便要有所动作,也要查清楚了再说吧。而且二皇子不是说了让我等先行离京吗?”
“离京?哼!”
赵元清不想多说,但很明显他不想离开。
赵信不再相劝,一开口转了话题:
“周副将等人明日启程返回泉州,将军要不要送一送?”
“也好。”
赵元清点了头,又看了一眼天色,道:
“赵括怎么还不回来?”
赵信道:
“大概快回来了吧。”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开门进来,等了片刻,赵括推门而入。
赵元清快步走到赵括跟前摆手示意不用见礼,问道:
“可查到了?”
赵括抿着唇,摇头道:
“那个雀儿没有见到从二皇子的府邸出来,二皇子身边那个人跟了二皇子已有十三年,甚的二皇子信任。”
话说到这里已然很明白了,那个齐嫣然就是二皇子的人,为的就是到泉州监视赵元清。后来得罪了赵元清的夫人,被赵元清的夫人杀了。
“哈!”
赵元清往后踉跄两步,一把抓住了赵信的胳膊,转头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
“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赵信张了张嘴,如今赵括也这么说,赵信便再无刚才那般信誓旦旦的认定二皇子绝对没有干过此事了。
“哈!”
赵元清甩开赵信的手,仰天长啸。
赵信与赵括两人不忍的别过头去。
他们此时的住所是南城一处一进的宅院,院子极为的逼仄,赵元清在这大半夜里一声长啸惊了许多人,隔壁叫骂不断,赵信赵括两人听着只得出去安抚左邻右舍。
赵府的家产与奴仆俱都被抄没了,赵元清又是个存不住银子的,因此他手中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赵府被抄当日,赵元清便去了外室那里,谁承想那外室不知何时竟然卷了银钱跑了,便是那处宅子也被她手脚快速的给卖了。
周副将等人倒是送了银子过来供他使用,只是赵元清怎么会用手下的银子?便推却了,不到百两银子,若是以往,定不够他半个月的开销,可是如今,这银子却要计算着花上一年半载的。
因此他们为了便宜便在南城租住了这处宅子,同样的银子,在东城却可租上两进的,比这个大三倍的院子,只是再宽阔,那也是东城,这里虽然逼仄,可是到底是在南城。
待赵信赵括两人安抚了左邻右舍,回转之时,却发现,赵元清不见了。
两人待要出去寻找,外面却敲起了宵禁的钟声,此钟声一起,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纵身而出。
宵禁之后,街上便有巡夜的守城卫士,再不许人走动。两人出来寻人,需倍加小心谨慎。
侧耳听着宵禁声起,苏玉梅给陆博的酒杯添满一杯热气腾腾的酒,桌上的锅子还冒着呼呼的热气,下面的炭火忽明忽暗的欲要熄灭。
苏玉梅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所料不差,今晚赵元清必会去寻闻人礼。”
陆博目光复杂的看向苏玉梅,道:
“你可有半分愧疚?”
“因何愧疚?”苏玉梅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博:“因我利用了他?还是因他为我伤心难过?抑或是因他为我之故家破人亡?”
文章正文 第一四七章 谈
苏玉梅看着陆博,手一伸,宽大的袍袖自她身前至身侧滑过优美的弧线,她道:
“我若是愧疚了,二皇子岂不是要自杀以谢天下?”
二皇子为了抢夺权利,为了拉拢重臣,打压不服他之人,这些年所杀,所为之事2C所杀之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陆博叹道:
“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不想你日后后悔。”
“报不得仇才会后悔。”
苏玉梅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陆博定定的看着她:
“报完仇呢?你要如何?”
“报完仇啊,”苏玉梅抿唇而笑,目光迷茫而向往:“我回南越城去,梅妆赚了不少银子了,这些银子足以让我在南越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至于梅妆我便送与陈太太了,我着实利用她太多。”
“你就不想留下?”
陆博捏了捏拳头。
苏玉梅别过头去,不忍去看陆博,谁知他却冷笑了起来:
“你不忍看我,那么林椘你也不忍看吗?”
提起林椘来,苏玉梅便咬紧了唇瓣,陆博便有些恼怒起来:
“马上就要春闱了,林椘不参加科考了吗?我可是听说他要跟你一起走的。”
“什么?”苏玉梅一惊,便皱起了眉头一叠声的说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陆博的脸沉得厉害,他霍的站起身来,道:
“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陆博的私宅有许多处,就算这一处宅院也有许多院子,倒是不担心住处。
苏玉梅只怔怔的坐在那里,想了许久。
翌日。
尚未卯时,陆博的一个亲信便带着赵元清来到了这处宅子,苏玉梅得知消息之后想了想还是打算避出去,她换上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上了妆遮掩了容貌便从侧门出去了。
到了莲花巷,梅婶儿笑意满满的迎了出来,梅妆如今的生意极好,这一处的作坊已然不足以应付梅妆的售卖,是以早在一个多月前,陆玉璇便做主在距离梅妆比较近的西城租下一处宅子来当做作坊。
而这边隔开的围墙在那些人走了以后也给拆了。
梅婶儿并不知道苏玉梅行刺之事,一见苏玉梅便眉开眼笑的说起了二皇子遇刺的事情:
“小姐可有听说了?二皇子被人刺杀了,如今都没能下的来床呢。”
苏玉梅心不在焉的笑了笑,跟着梅婶儿进了客厅里,在上首位落座,示意梅婶儿坐在右手位,问道:
“椘哥儿呢?”
梅婶儿谢了座,半侧了身子坐在椅子上。她注意到苏玉梅称呼的变化,心中惊讶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发现出了不对来,这大冷的天儿,她脸上竟然沁出了细汗来,而且脸色苍白的厉害,她紧张的问道:
“小姐怎么了?脸色好生难看,可有请过大夫?”
苏玉梅摆了摆手,勉强让自己端坐着,跟着苏玉梅一同出来的两个俏丽丫鬟见她不说话,也秉承着主子不开口便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儿也是闭紧了嘴巴。
“无事,不过是前些日子着凉了罢了,如今好些了,便出来看看你。”苏玉梅说完又问道:“怎么不见椘哥儿?快春闱了,他去书院了吗?”
若是林椘真的去书院了,那么梅婶儿便会直接回答,可是刚刚梅婶儿没说,苏玉梅便直觉的有些问题。
果然,梅婶儿见瞒不过去了,叹道:
“小姐如今的身份不适合再在梅妆出面了,那陈太太虽与小姐交好,可是到底是贵人,生意上的事情不会自己过问,底下的人仗着身份,少不得会拿捏住我们。所以椘哥儿便日日在店里盯着。”
苏玉梅蹙起了眉头:
“为何要这般?椘哥儿终究是个男子,那里接待的都是女客,椘哥儿在那里也不顶用,而且那几个丫鬟的卖身契不都在我们手里吗?”
梅婶儿看了苏玉梅一眼欲言又止道3A
“小姐,小姐一去泉州那些日子,后来赵夫人没了,小姐也没见回来,大家都说如今泉州乱着呢,小姐怕是回不来了,那几个丫头也都生了异心,有几日还有人偷偷进来偷身契的,也亏得养了那几只小狗,后来椘哥儿请了两个护院才算安稳。”
苏玉梅垂下了眸子,这事儿也不知道陆玉璇是否知情,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会当做不知道吧?横竖她已然没有了消息。至于林椘的朋友聂顺那边,她倒是不担心,好歹自己这边跟武穆侯府有联系,他一介平民是不敢在那些事上动手脚的。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是谁的主意了。
只是苏玉梅却不知道,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来人根本不是为着卖身契,而是为着别的事情,以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苏玉梅是追悔莫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子话,梅婶儿到底是没忍住,仍旧将话题带回了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卧床好多天,大皇子除了一开始来不及回京没有在前照顾外,后来几日都是处处问候,处处关心,大皇子真真是个仁善之人。小姐,如今二皇子失势,老爷的仇是不是得报了?老爷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翻?到时候老爷的宅子还回来了,我们还是要翻修一下的。这需要银子,对了,既然翻案了,那么当初抄家的那些银子也当还回来才是。小姐不必担心银子。”
梅婶儿絮絮叨叨的罗织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