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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和蔼的笑了,话锋一转,又道:
“你上次说你本是京城人士,是京城哪儿的?”
梅素素有些不安的低了头,却又怯怯的抬眼看了一下陈夫人,半晌又咬了唇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丫鬟。
云儿似有所觉,俯身请示了陈夫人后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屋子的门一关上,梅素素就扑倒在了陈夫人的脚边哀哀哭了起来:
“求夫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陈夫人也没料到梅素素会有这一招,一时间晃了手脚,她本是看着这丫头没个靠山,想着那喜娘又是个消息灵通的活计,本要将这个丫头敲打一番给自己做事,谁承想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出?难不成助力没捞到竟然捞到一件麻烦事儿不成?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梅素素哀哀哭道:
“小女子本是长乐镇王家嫡女,三年前我家父亲也不知得罪了谁竟然落得被人灭了满门!小女子生有残疾被养在庄子上,也幸而如此才躲过一劫,若不是家仆拼死报信得奶娘庇佑南下逃命,小女子的性命怕也没了!还望夫人替小女子做主寻出真凶!”
陈夫人手忙脚乱的拉了梅素素起来,本要叫云儿进来服侍,又怕梅素素给跑了,这可是一个把柄呢!陈夫人眼神闪了闪,掏了自己的帕子给梅素素擦眼泪:
“快别哭了,这喊冤本应去顺天府衙门,你来我这里我也没辙啊。”
梅素素抽抽噎噎的就着陈夫人的手帕擦着眼泪,可是那泪水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她哭了好半晌,好不容易在陈夫人的劝慰下止住了眼泪,方才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陈夫人屈膝施礼:
“小女子逾越了,让夫人为难了。”
“我不是为难,”陈夫人拉了梅素素起来,干脆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叹道:“你这事儿就算是我家老爷也做不了主不是?我们老爷这大学士的名头听着挺威风,可是却是个做学问的,你这事情他也插不上手啊。”
“是小女子病急乱投医了,”梅素素强笑了一下,粗哑的声音和着脸上的胎记让陈夫人的眉头皱了又皱,梅素素浑然未觉,自顾自的道:“小女子生来便很少见到父母,又是常年住在庄子上,这不说家里到底得罪了谁,便是素日里跟哪家关系好些,跟哪家有来往都不知道。小女子若是想复仇简直是天方夜谭,便想着能否找人调出当年的卷宗来查看一二,是否有那蛛丝马迹的可以追寻。”
语毕,梅素素殷殷期盼的看着陈夫人,直把她看的不得不开口道:
“我们老爷真的做不得那边的主。不过,若是调出卷宗来……我问问我家老爷看他找找人托托关系试一试!”
陈夫人一咬牙,万分艰难的答应下来。
梅素素立刻喜笑颜开的跪下就要给陈夫人磕头,却被陈夫人一把拉住了,叹道:
“这事儿可是不好办呢,你要有点儿耐心多等等。”
“小女子知道!只要夫人肯帮忙便好!”
梅素素忙不迭的点头,眼底满是信赖之色。
陈夫人心中暗自得意,这不是捏到自己手心里去了?漫说那些卷宗不好入手,就是容易拿出来,她也要拖着时间,嗯,还要去查一查那王家可是还有别的人家幸存,若是有那么一个……
陈夫人睃了梅素素一眼,陆宗慧惯是个眼光高的,她看上的人,日后定有一番成就,若是把这人拿捏到自己手里,日后其它人家有什么事儿还能瞒过自己去?
这大户人家素日里摆宴请客请个喜娘来为自己上妆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投名状
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马上封侯玉佩,草绿色的双蝶络子有些陈旧了,似是经年佩戴在身上的,只是络子下面的穗子却是直挺挺的,飘逸的紧,梅素素看着那穗子微微蹙了眉头,这络子倒是保存的极好。
再看玉佩,那背面还刻了名讳:
陈凌
这正是陈家大少爷,那个瘫痪在床多年的人的名讳。
夜已深了,梅素素看着玉佩愁眉深锁。
“小姐,夜深了,该歇下了。”
梅叔起夜后不放心,便往二门处走了一趟,从门缝里看到正房里隐隐透出灯光来,不由喊了一句。
“哎!就睡了。”
梅素素应了一声,吹熄了灯攥着那枚玉佩和衣上了床。
二皇子,陈府,诚亲王府,皇帝,还有……大皇子……
这些东西在梅素素脑子里挥之不去,就连外头偶尔有狗儿的呜咽之声传来,她也是充耳未闻。如此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到了时辰也没有醒转,直到卯时,梅婶儿慌慌张张的将她从床上叫了起来:
“小姐快醒醒,有些晚了。”
梅素素睁开眼抬手想要揉眼,却发觉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她想起了这物件的来历,不动声色的塞到了袖袋里起身道:
“婶儿帮我拿衣服过来。”
“哎!”
梅婶儿去开了壁橱找衣裳,梅素素趁机开了妆奁匣子将玉佩扔了进去。
梅婶儿回头看见梅素素身上已然皱的不像样子的衣服,不禁唠叨起来:
“小姐昨儿晚熬夜了?瞧,连衣裳都没脱,找我说,还是当买一个小丫头进来贴身伺候着小姐。”
梅素素自己脱了衣服,在梅婶儿的帮助下换了衣服:
“婶儿哪儿是找人伺候我,是想着找人看着我吧?”
“知道了你还不让我省点儿心!”梅婶儿帮她系好衣带拍了她肩膀一下,转头又去试了试铜盆里的热水,拿了帕子投了进去:“快快洗脸,昨儿个我们买了马车,一会儿让老头子赶车送你过去,饭就在车上用了吧。”
梅素素还来不及惊讶,梅婶儿已经把拧好的帕子糊到了她的脸上,梅婶儿有些粗鲁的将什么都看不见的梅素素按在妆台前坐下,很仔细的帮梅素素擦了脸,手,又利索的将她的头发打散了梳了十字髻,捡了两个白水晶珠花攒了便去拎妆奁匣子:
“小姐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梅素素也是怕今日来不及,所以昨儿个一回来就扎在屋子里收拾今日所用的东西,加上昨天用的刷子等物在诚亲王府不好清洗,昨儿个夜里还专门洗了刷子,粉扑,等着它们一一晾干了,她才有功夫想别的事情。
“那就快走。”梅婶儿抓住梅素素的手就往门外跑,“小姐既是做了这一行,便要好好的做。我也想清楚了,在这一行干的好了,也容易博得好名声,日后说亲也好说。小姐今年也不小了,夫人……夫人当年出嫁的时候可是比小姐还小一岁呢,老夫人像小姐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了夫人了呢。”
梅婶儿口里的老夫人正是梅素素嫡母的娘亲,梅婶儿是嫡母的陪嫁有些称呼是一辈子都改不过来的。
“您老慢点儿,小心脚下。”
梅素素脚下踉跄的被梅婶儿拽着往外跑,别看梅婶儿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可是到底是常年做活的人,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这拉扯的梅素素竟是毫无挣扎之力,出了屋门,临时被圈养在院子里的两只尺余长小狼狗便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这是处小院子,并没有什么后门侧门一说,跟隔壁人家的院墙也都是紧挨着,不过留了几寸的滴水罢了,因此马车一早就被梅叔赶到了大门外,吃食也被梅婶儿装到了车上,梅素素一上车坐稳当了,梅叔便一挥鞭子赶路了。
昨日梅素素回来的晚,除了自己院子里添的小狗见到了之外还不知道添了马车,这会儿看见了,有心说两句不用为自己如此破费,还要累的梅叔赶车,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马车虽然简陋,可是布置的极为舒适,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有两个大引枕两个小抱枕,坐在车里倚着靠着都很舒服,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
马车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壁橱,一看便知是新加上的,梅婶儿上车前说了,壁橱里放着吃的喝的,壁橱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食盒,梅素素将妆奁匣子放好,拿过了食盒打开来。
食盒用的也极为讲究,一共两层的食盒,每层都有两个巴掌大的碟子,屉子底部的竹藤围出来了一个圆形,大小刚好能把巴掌大的高脚盘子固定在里面。
两个盘子里是腌渍的酱菜。
第二层是一盘子鸡丝凉面并三个婴儿拳头大的饽饽。
梅素素拉开了一旁的壁橱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是勺子并碗筷,还有一个炖盅,炖盅里却是一碗熬的粘稠的小米粥,香甜糯滑。
说是一碟子的鸡丝凉面,却也不过三五口的分量,梅素素吃了一碟子凉面,又吃了一个饽饽,又将那小米粥喝了几口方才停了口。此时诚亲王府也不远了,她收拾了东西,又检查了一下穿着妆容。
临到下车,她想了又想,将那枚被她扔到妆奁匣子底部的玉佩摸了出来,仔细打量了半晌那络子,突然之间便觉得有些眼熟,她蹙起了眉头,思索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络子解下来后,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那络子便被她随手掖在了腰里。
收拾完了,诚亲王府也到了,梅素素在侧门下了车,问过梅叔知晓他没吃饭便让他将车里剩下的饭菜都吃了。今儿个也不知在这里要呆多久,梅叔执意要等,梅素素劝不过便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去隔壁街的茶馆歇脚,等着她出来了直接过去寻他。
安排好了梅叔,梅素素便去叩了侧门,很快便有人过来开了门。
王府不算大,内宅又多是花草树木,因此王府内院便没有马车,却有两人抬着的小轿子,说是轿子其实跟滑竿差不多少,只不过用料考究又极为精致,因着夏日天热轿子上还蒙了一层薄纱,此时不过清晨,太阳都还没出来多少,不算太热,那薄纱便挂在了四角。
梅素素上了轿子由两个粗使婆子抬了去了正院。
王妃已经用过了饭,正在和女儿陆宗慧说话,听闻梅素素到了,便笑道:
“昨日也没见见那孩子,听你堂姑姑说那孩子脸上有胎记?”
“正是呢,”陆宗慧指了人去叫梅素素进来,偎在王妃身边撒娇道:“依女儿看,那梅姑娘若是没有胎记,长得可是比女儿都好看呢。”
自己女儿什么性子王妃岂能不知道?听闻女儿对梅素素赞誉有加心底越发好奇起来。
梅素素一下轿子,她手里的妆奁匣子便被一个小丫头接过了,小丫头笑盈盈道:
“我们小姐正等着姑娘呢,姑娘快请。”
“有劳了。”
梅素素笑着谢过,跟着小丫头来到了正房。
廊下已然有人打起了帘子,笑盈盈道:
“王妃和小姐都在花厅里,姑娘请。”
“有劳了。”
梅素素微微颔首,迈步进了正屋,她只抬头扫了一眼屋子,随即便低眉垂目的跟着带路的小丫头往花厅而去,进了花厅,她仍是微抬了头看了一眼屋子便垂目跟着小丫头上前走到罗汉床前五步距离拜了下去:
“小女子梅氏见过王妃,见过大小姐。”
“快起来吧,看座。”
王妃抬了抬手
梅素素谢过了方才起身,一旁已然有丫鬟搬来了绣墩,梅素素偏了身子坐了。
王妃细细打量着梅素素,然后摇头叹道:
“果然可惜了。”
梅素素也没问可惜什么,只温婉的笑,陆宗慧在一旁问这问那的,她都一一答了,后来想起了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来转给自己身后的丫鬟:
“这是大小姐要的卸妆用的药粉,比一般的药粉洗的干净,而且用的久了皮肤也细腻许多。”
这是她专门调配的,比较她日日里用那颜色遮盖,若是不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