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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来是做什么的?”
梅素素闻言有些诧异,这是不知道她曾经当过江平儿的喜娘?不过她诧异归诧异,面上却是不显,仍旧恭恭敬敬的答道:
“小女子如今在官媒做事,蒙亡母传授有一手调制胭脂水粉的本事,上次进府江姨娘添喜之日,奶看了小女子的胭脂水粉颇为喜欢,小女子这便是过来送胭脂水粉的。”
纳妾之喜算不得大喜,所以梅素素说了“添喜”二字,她这般识相让闻人夫人对她更加满意,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脸上的胎记,最终放下心来,自己着实想多了,纵然自己的儿子不是那种好色的人,可是这么丑的姑娘,就是教养再好,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看上。
问了自己想问的,闻人夫人便端茶送客了。
有母亲在这边,闻人礼也不敢去送一送了,他只目送了梅素素出去,跟闻人夫人闲话了几句便去前院了。
“爷带着她进来的?”
白氏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
先一步回来报信的海棠侍立在一边,又仔细的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想了一遍,道:
“那位梅姑娘似乎很熟悉夫人的习惯,进门前整理了仪容,因着现在是夏日,夫人的门口挂着轻纱帘子,奴婢躲在穿堂看过去,见夫人似乎对梅姑娘很满意,爷……”
海棠拧起了眉头,似乎很是不理解:
“爷似乎频频往梅姑娘身上看去,很关切的样子。”
“砰!”
白氏一拍桌子,白白胖胖的手掌在红木桌子上青筋暴漏。
海棠连忙去捧了茶来,恭敬奉上:
“小姐息怒。”
白氏缩回了疼痛的手,握了握拳接过茶来,却没喝,只端在手里,片刻后放到桌上。
这时外头有丫鬟禀道:
“奶,梅姑娘来了。”
白氏看了海棠一眼,海棠会意的扬声道:
“让梅姑娘稍等。”
“是。”
外头的丫鬟应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人,被她们拦在了前面第一进院子的客厅里。
白氏看着海棠,心中极为不安:
“你说我们要拿这个梅素素如何?她也不是府里的小妾,进来了任我整治,而且现在爷就这么护着她,万一真的进府了,爷还不盯得紧紧的?”
雏菊在一旁道:
“那个梅素素长得那样丑,爷怎么会看的上?”
海棠反驳道:
“你这话就不对了,梅素素脸上是有胎记,可是她的右半边脸是极美的,你没注意到吗?小姐,奴婢刚才跟着爷和梅素素往夫人的院子里去,梅素素虽然跟在爷的身后,不过却一直走在爷的左手边,看向爷的时候也是微微抬首,只露出自己的右半边脸。”
“你很仔细。”
白氏虽然点了头,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自打成亲这一两年以来,闻人礼虽然对她敬爱有加,也没有收通房,看着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闻人礼对她真的是“敬”比“爱”多,可是今日听起来,闻人礼似乎从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呢。
文章正文 第六十四章 贱妾
梅素素在蕉园一进院子的客厅等候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门外又站着两个丫鬟,她若是坐下了,一会儿说不得那个白氏找借口为难与她,白氏可是个不好相与的,而且有些蛮不讲理的样子,白氏背后的关系网是不容小觑的,她打算开梅妆,就不能得罪白氏。
此时她却是不知道,白氏已然将她当成了心头大患。
梅素素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氏才盛装而来,大红缂丝孔雀牡丹大衫,枣红马面裙,裙摆绣着的仍旧是大红的牡丹,暗绿色的枝叶在裙摆上蔓延开来。
梅素素仍旧整理了一下衣服,等白氏在首座上坐定,她方才敛衽施礼:
“梅氏见过奶。”
轻提裙摆,裙子逐渐向上,裙衬温丝未动,双腿慢慢往下屈,梅素素的动作驾轻就熟,自有一股风流韵致散发而出,而那衬裙也不过是在白氏刻意注视下才看到,若是没有注意的话,估计到梅素素跪下,别人也是发现不了她这个小动作的。
白氏盯着梅素素看了一会儿,这样的仪态万千,让人一时忘记了她脸上的胎记,过的片刻她方才轻轻开口:
“起来吧。”
语气淡漠,摆足了自己侯府奶的谱。
梅素素仍旧轻拎裙摆,随着起身的动作一点点将裙子放下,等着起身后,裙子膝盖位置果然没有沾到尘土,而且起身后衣服纹丝不乱。
白氏的眉头跳了跳,看梅素素颇为不顺眼:
“你今日来是为何?”
梅素素见白氏看了她半天也没叫她坐,也不介意,只解下腰间的荷包,又从袖袋里抽出大红洒金请帖双手捧上,笑道:
“奶要的东西制好了,所以特地送过来。还有,小女子与人合开了一家胭脂铺子,就在朱雀大街上,名为‘梅妆’,这里附上请柬与小礼品一份,还望奶到时候捧场。”
白氏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参加一个铺子的开业礼的,不过到时候若是可以派过来一个有头有脸的婆子,最好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也一定会为铺子增光添彩不少。
“哦?”
白氏看了一眼海棠,海棠上前接过了荷包与帖子,转交给白氏。
白氏将荷包放下打开帖子看了一眼,朱雀大街上的铺子,这个位置……
白氏眉心皱了起来,她陪嫁的铺子都没有朱雀大街上的呢,前不久她想要租朱雀大街上的铺子,正巧看到这一家外租,她特意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家铺子的主人是赵嘉之时她觉得有些耳熟,后来私下跟赵嘉见过一次后,她才想起似乎见过赵嘉与闻人礼有过接触,她当时就提出了闻人礼的名字要租这家铺子,谁知赵嘉矢口否认认识闻人礼。
白氏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她看中的东西必须拿下,而且这次摆明着赵嘉不想租给她,她便犯了拗劲,回来后一状告到闻人礼面前,让他帮忙去租下那家铺子,哪知闻人礼也说不认得赵嘉。
白氏与闻人礼成亲以来,虽然是相敬如宾,可是闻人礼有事从来不瞒着她,对她这个嫡妻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谁知这次竟然骗她!白氏当是生气也不过是气了几天,随后在看到闻人礼跟着大皇子进出几次后,便以为是闻人礼为大皇子办事不方便说,所以说不认识张嘉,也拒绝帮忙,所以她便没有计较,如今看到梅素素租下了这个铺子,她如何能不气?
感情这铺子不是大皇子的,而是闻人礼的?
再看这梅素素初初进京,前几天还是一贫如洗的穷苦人,这转眼就开得起铺子了?这银子哪儿来的?还不是闻人礼给的?!闻人礼的钱是谁的钱?还不是她白氏的!
“砰!”
白氏又拍了一下桌子,石榴在一旁看着对身边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去准备药酒,今日白氏这手怕是要疼几天了。
“你这铺子哪儿来的?”
白氏怒声喝问。
梅素素看着白氏,不明白她为何发怒,只是这铺子哪儿来的自己也不知道,又要如何回答?难道说跟某某人租的?她连那个人是谁都没见过,她笑了笑,只好道:
“这个不方便说。”
“不方便?好一个不方便!”白氏抖着手指着梅素素,喝问道:“可是……”
“小姐!”海棠见白氏处在失控的边缘,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了梅素素的视线,同时大叫了一声,对着白氏使眼色,道:“小姐,您该吃药了,大夫说您最近气虚上火,容易脾气暴躁,还是吃了药再跟梅姑娘说话吧,您看看,您都把梅姑娘吓到了。”
海棠惯是个有主意的人,白氏颇为信任海棠,此时见她拦住自己,虽然有不敬之嫌,可是她到底是为自己好,白氏便忍住了怒气对着海棠点了下头。
海棠这才让了开来。
白氏强扯着脸皮对梅素素歉意一笑:
“我最近脾气不大好,吓到你了吧?真是对不住了。”
梅素素岂不会不知这一对主仆在做戏?只是这对主仆为何有这种反应她却是不得而知了。
那边主仆俩在演戏,梅素素便低头做乖顺状等着,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她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却是那丫鬟拿着一个药瓶子进来了,倒了一枚药丸出来,这药丸一出来瞬间满室生香,梅素素仔细闻了闻辨别了一下便笑了起来。
以前她在家的时候也见过母亲吃这种丸药,听说对于女子的身子是大补的,只不过还是已婚的妇人吃比较合适,她之所以可以闻得出来,是因为她常常伺候母亲吃这种药丸,这种丸药一天一丸,怀孕时止,生完孩子继续吃,便可保容颜不老,还可消除怀孕之时肚子上起的妊娠纹。
别人她是不知道,不过母亲年近四十仍未有皱纹,头发乌黑油亮,与父亲恩爱非常便可见一斑了。
白氏吃了药,心情平复了许多,海棠又看了一眼梅素素,见她低眉敛目的很是恭敬,便趁着给白氏奉茶之际,低声道:
“小姐,尽量留住她。”
白氏看着海棠身上粉红的裙子,便想起了那个江平儿,如今江平儿进府有一段时间了,闻人礼只在纳妾的那一晚去过江平儿的院子里,之后闻人礼再去,江平儿便以礼佛为名将人赶出来。
对于整治江平儿,白氏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此时海棠这么一说,白氏也便想着如法炮制。
闻人礼与赵嘉都否认认识对方,那么这家铺子便极有可能是闻人礼置下的私产,如今这铺子却在梅素素的名下……
白氏攥紧了手,这铺子如今可是在梅素素手里呢,不管现在是不是梅素素的,依着闻人礼对梅素素的热乎劲儿,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铺子就更名了,那么以后呢?闻人礼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东西塞到梅素素手里?
与其让梅素素在外面跟闻人礼风流快活,让她抓不到把柄,还不如将人弄到府里,到时候如何整治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外头的爷们怎么也管不到内院的事情上来,而她那个婆婆虽然强硬,可是也不是爱插手儿子内宅事儿的“恶婆婆”。
只要梅素素进了府,有个风吹草动的自己岂不是就知道了?
只是如今怎么把人给弄进来呢?
总不能直接说:
“我知道你跟了我家爷,现在就进府吧。”
又或者:
“好妹妹,住在外头有什么好的,还是进府贴身服侍……”
白氏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什么妥帖的法子来。
海棠见白氏脸色变幻,叹了口气,拉了拉白氏的衣袖,白氏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下面垂手肃立的梅素素,她又看了一眼海棠,见海棠张口无声的说了“江姨娘”三个字,白氏会意过来,道:
“那个,梅姑娘,我们江姨娘很是想念你,你去跟她说说话吧。至于你铺子开业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谈。”
说话间已然将那个铺子当做是自己的铺子了。
梅素素察觉到白氏话里有些不对,却又听不出来哪儿不对来,不过她确实想念江平儿了,便道了谢后告退,由一个小丫鬟带着去了江平儿朔月居。
梅素素前脚踏出院门,白氏后脚就将桌子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已然拿到跌打伤药的石榴连忙上前捧起白氏的手,细细查看:
“还好,没有被茶水烫到,奶奶,奴婢现在给您伤药,您忍着点儿。”
白氏今日怒儿拍了两下桌子,偏生这桌子俱都是上等的木材制成,木质坚硬,木材选的又厚重,白氏怒而出手力气自然大,她那娇嫩的手掌怎么受得了?此时手已然有些红肿了,若是再晚一些,定当都紫了。
海棠在一旁劝慰道:
“小姐不用如此生气。梅素素现如今虽是良民,可是只要小姐想法子让她留在府里,当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