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说了方小姐不会怪罪与她,怎么又说当方小姐向她梅素素道歉?
这陈夫人惯会颠倒黑白。
梅素素腹诽一句,而后惶恐道:
“怎么能让方小姐跟我道歉,当是我向方小姐道歉才成,不如这样,那胭脂水粉算是我送与方小姐赔罪的,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说话的功夫梅子已经捧着一盒子胭脂水粉过来了,梅素素连忙接过,打开盒子瞧了一眼,见是一整套的,便将盒子塞到了陈夫人怀里,道:
“这是一整套的胭脂水粉,有胭脂六色,各色花粉珍珠粉八色,眼影六色,净面卸妆用的药粉六瓶,三种香味的爽肤水各三瓶,还有两盒子油脂膏子并两盒香饼。陈夫人便代素素交与方小姐吧。”
陈夫人将手里的匣子又推了回去,嗔怪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有把我绕进去了不是?快快把这个收起来,若不然就算下银子。我送给儿媳妇的是我送的,你赔礼道歉是你赔礼道歉,可不能混为一谈。”
梅素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瞅着陈夫人道:
“夫人莫不是嫌弃素素吧?”
梅素素长得真的不敢让人恭维,除了那完好的半张脸,另半张脸真是没法让人多看一眼,照说这样的人做出这种摸样当是让人觉得厌烦的,偏生梅素素这幅样子让人从心底里升起怜惜来。
贾夫人刚刚得了一个大人情,此时也替她说起了话:
“夫人既是有心为儿媳妇送东西过去,何不换件别的?素素手头又没有多少银子,这已然是她最能够拿得出手的了,这一匣子胭脂水粉怎么也得两三百两银子,夫人就借下吧。”
陆玉璇也道:
“难不成夫人是舍不得别的好东西,所以拿胭脂水粉充数?”
照说未来婆婆送给未来儿媳妇,两三百两银子的东西算得很不错了,可是陈家的家底摆在那里,方家的家底也厚实,这一比较起来,三百两银子还真的看不上眼。
何夫人有些不满陆玉璇的话:
“夫人不过是看这胭脂水粉精巧,才会想起要送给方小姐的。礼轻情意重嘛,而且做婆婆的漫说送胭脂水粉了,就是送根草过去,儿媳妇也得当个宝不是?”
这话极为贴合陈夫人的心意,陈夫人暗自点了点头,一直注意着陈夫人脸色的何夫人面上便带了几分轻松,更加多了几分殷勤小意来。
梅素素看在眼里,觉得这何家有机会当是要进去转一转了。
这世上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夫人正在为自己的话得意之时,一旁有人冷言冷语的开口道:
“何夫人这话说的好。婆婆给的都要当个宝,敢问何夫人,夫人的婆婆送给夫人的两个丫头如今在何处呢?”
婆婆给儿媳妇房里添人是个什么意思,在座众人再明白不过了,此言一出,何夫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她冷笑一声,道:
“我们房里的事儿何事轮到你管了?也不看看自家干净不干净!”
先前开口的那位夫家同是中书省郎中,不过却是右司郎中贺大人。自古以左为尊,左司郎中与右司郎中看似同品阶,其实却是高出了半级,素日里见面,也是右司郎中给左司郎中见礼,若是两人意见相左,也是以左司郎中的意见为主。
文章正文 第七十九章 比皇上能生
右司郎中是科举出身的贫寒士子,熬了二三十年起起伏伏多少次又走了多少门路才到这个位置上,而何大人却因为父祖恩荫在各个职部熬了几年资历平平顺顺的升上来的。
这两个素日在部里就互相看不顺眼针锋相对,连带着两家的夫人一见面也是争吵不休,更何况这两人的姓又差不多,一个“贺”一个“何”,而贺大人虽然比何大人大上一些年岁,可是日常大家都叫何大人为“大何大人”,贺大人为“小贺大人”,在外,夫人圈里也都是“大何夫人”,“小贺夫人”的称呼,如此明显的差距,这两家不闹腾都不行了。
贺大人虽是贫寒子弟出身,可是却没有贫寒子弟那种节俭的好习性,自打做官之后虽没有收受银钱,却是借着为官之便收了几个妾侍,有上峰赐下的,也有为地方官之事下面孝敬的。
这一个个的妾侍来历不明,架子却大的很,根本没有把贫寒出身的贺夫人放在眼里。
贺夫人家里内宅不宁,也难怪此时被何夫人拿来说项了。
贺夫人似是被打击的多了,闻言也不生气,是斜觑了何夫人一眼,道:
“为夫纳妾是为妻者的本分。为夫家开枝散叶也是为妻者的责任。如今我们贺家儿孙满堂,只不知何大人的儿子几时生出啊?”
何夫人是个妒妇,偏生膝下两个女儿,没有嫡子,又不许丈夫纳妾,这京中谁都知道何大人惧内,何大人在家中是日日宿在何夫人的房中,即便何夫人身上不方便,何大人也要宿在内书房,若是有通房丫鬟进去伺候一个晚上,何夫人第二天就能将那个丫鬟打个遍体鳞伤。
何老夫人送过去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便是有孕而不自知又在侍寝第二日遭了何夫人的罚而丢了小命的。
因着何夫人的强势,何老夫人纵然生气,却也只能让何夫人去自己跟前立规矩,训斥几句,毕竟打杀一个通房只是小事一桩,断没有为一个丫头罚了正头夫人的李。更何况当母亲的怎么又能强自插手儿子媳妇的房中事呢?自己儿子惧内不争气,她又有什么办法?
没有儿子是何夫人的硬伤,此时被贺夫人点出来她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有劳小贺夫人关心了,听闻府上的十四少爷刚刚出生,什么时候办满月酒呢?我定会带一份厚礼过去!”
要说儿子多,当属贺大人了,十四个儿子,不说别人了,就是皇帝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贺夫人的大儿子已经成亲了,孙子也生了两个了,这贺大人还在辛勤播种,不说这个月刚生的十四少爷,还有上个月有个刚刚抬了妾侍的通房刚生了一个九小姐呢。
贺夫人撕掳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这就是何夫人的脸,立时将她给撕碎了。
梅素素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这贺大人也忒能生了!她父亲当年千亲万苦才求了她出生,而后五六年的功夫才有了弟弟,这位贺大人吃的什么,拜的哪路神仙啊?比皇上都能生啊!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许多人想要看好戏,就没有开口阻止。
陆玉璇想要制止,偏生这两个人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遇到这两个吵架,只会越劝越乱,她以前不知道,曾经当过一次和事老,结果便是连自己也卷进去了,累得婆母与母亲一顿数落。
“叮当。”
一阵瓷器磕碰的轻响撕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陈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碗,笑道:
“今日被你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我要是送方小姐胭脂水粉便是我小气了。罢了,罢了,便顺你的心意一回,我今日啊,就又喝又拿了,回头也破回财,给未来儿媳妇挑一套好头面插戴,免得你们说我小气!”
贾夫人连忙递话过去,将刚刚何夫人与贺夫人的争执揭过去:
“初几过礼?我也去凑个热闹。”
陈夫人笑道:
“自是要请你的,便是我不请,方夫人那边也断不会拉下你的。初十,初十,记得一定要去啊!说不得方夫人的帖子已然到了你家了,若是拿不到方夫人的帖子,我去给你讨!”
陈夫人如此说的原因便是贾夫人素日里与方夫人走的更近一些,而她与贾夫人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夫人连连笑着点头。
陈夫人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跟梅素素说了几句话,到底又在她这里买了这胭脂水粉之类的,便带着那盒送与方小姐的胭脂水粉走了。
站在大门口看着陈夫人的马车远去,梅素素垂下了眼眸。跟着她出来的林椘也是纳闷不已:
“这陈夫人是个什么态度?”
林椘对于梅素素正在做的事情所知不多,却也可以从素日里梅素素进出的地方猜出些蛛丝马迹来,只是不知这陈夫人是个助力还是借力了。
梅素素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色,道:
“时候不早了,聂公子那边当喝的差不多了吧?”
林椘笑道:
“男人喝酒哪儿这么快,少不得也得到下晌了。倒是你们,这块午时了,就在店里用了?”
梅素素想了想,点了头,又道:
“酒水之类的是在酒楼里定好的,你再去请个说书的女先过来吧,也热闹些。”
这些个夫人们人多,若是去酒楼跟着那么多的丫鬟婆子难免有些不便,梅素素早些便在酒楼定了席面,这会儿过去说一声立时便可送来。二楼来的那些婆子们也都没走呢,梅素素过去招呼了几声,便听人说淑玉公主与淑媛公主身边的大丫头过来道贺来了。
陆玉璇与梅素素两人少不得再下楼迎接,两个丫头却是没有多呆,只送了贺礼便走了,回头那些夫人知晓了,少不得唏嘘两句不得见两位公主天颜之类的话语。
一日的忙碌过去,傍晚陆玉璇便回去了,梅素素却是留在店里与两个账房一起核对账目,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第一天有多少盈余。
大半个时辰的盘算,聂顺对目前的账目很是看好:
“除去本钱,包括今日宴客所需以及房租,工钱,还有送出去的人情往来,共计盈余一百两银子!日后若是也有这样的盈余便好了。”
梅素素拿过了账本细细去看。
今日送出去的香虽然是不用的废料制成,可是也是算在了成本里面的,是以这些都要入在店里的账上。
而今天他们在对面酒楼定了共计五桌席面。
一桌宴请附近的商户,三桌中,一桌给各家派来的丫鬟婆子,一桌是宴请那些夫人们,一桌便是今晚店里活计账房以及掌柜们的答谢宴。
五桌席面酒水五十多两银子,酒楼那边将零头给抹了,这方面支出是五十两。
她送与方小姐那盒胭脂水粉共计价二百七十两,若是只按照成本来算,便是七十两。
梅素素垂了眸,这胭脂水粉的利果然大的很呢。
至于那些香,真的算下来,一盒也不过五钱银子,便是拿出去卖,二两银子也可比的外头那些香阁里头五六两银子方才一两的香了。
她合上了账册,道:
“今日买卖好,不过是各家夫人们给的面子罢了。最关键看这一个月了,若是局面打开了,日后便会好很多,若是局面打不开,这大概也只够支出罢了。”
这一桶冷水浇的聂顺透骨凉,他不敢对梅素素发脾气,只拿眼刀往林椘身上飞。
林椘无奈,只得对梅素素道:
“天色晚了,我们回吧,梅叔也等了好一会儿了。”
梅素素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聂顺笑了笑便起身告辞了:
“我不便饮酒招呼掌柜与账房,你就多费些心吧。”
“这还用你说。”
聂顺虽然嘴硬,不过梅素素吩咐的事情他倒是办的毫不含糊,因此梅素素也不在意,跟着林椘便出去上了侯在外头的马车。
回来后,梅婶儿已然整治了一桌的饭菜在内院的厨房摆开来。
自打外头打了隔断,她们用饭便改在了厨房,好在厨房地方够大,他们用饭的人也不多倒也坐的下。
因着今日家里还有一场庆功宴,所以林椘回自己院子梳洗过后也过来了。
梅素素倒是累的极了,只想一头倒下去睡一觉,却也没忘记吩咐梅婶儿:
“外头那些女工可都用过了?”
梅婶儿笑道:
“都用过了,听老头子说那边生意好,我也给他们整治了一桌席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