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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这个中山狼!”
王三哼声而笑,抬头看了眼天色,这前后已然耽误了大半天的时日,已然快中午了腹中空空,看着那美人儿在前,他也不愿浪费时间,遂一挥手,道:
“不跟他们墨迹了,不让开就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了!兄弟们上!”
“万一打死人怎么办?”
有人问了一句,打家劫舍的事儿这段日子他们也没少做,却只是谋财还未害过人命。
王三本欲说手下留情一些,可是看到沈齐氏那双似蹙微蹙的柳叶眉,幽幽怨怨的一双眸,含怒带怨的俏丽容颜,心下一横,索性斩草除根:
“将这些人一个不落的都留在这里!如今这里都没人管了官府也忙着内迁之事,谁顾得上我们?”
“是!”
有了人发话,底下的人再无顾忌,拎着手里的刀枪棍棒就冲了上去。
沈迟见状,一挥手,道:
“保护好小姐!”
沈齐两家如今能够留下来的都是忠仆,王三那边的话他们自是听到了耳里,如今他们自己手里拎着的是农具,对上那些刀枪根本就不够看的,可是他们还是冲了上去,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在最前面,农妇们拎着镰刀将沈齐氏团团围住。
这般相差悬殊的又怎么能够打得过王三等人?不过几个照面,已然有数个人被砍翻,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齐氏看着刚刚还跟自己说笑过的人一个个的倒下,那个穿着崭新的青布衫子的人还说要娶雀儿,那个系着红腰带的,说今年是他的本命年,那个穿了洗的泛白的上儒的汉子的妻子刚刚怀了第一胎,那是他们两口子盼了七八年的孩子……
沈齐氏眼圈红了起来,她伸手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妇人们,往前走了两步,迎着瑟瑟秋风,道:
“都住手!”
那般低哑的嗓音,尽管带着几分怒气,也是那样的撩动人心,王三本就拼杀的红了眼,一刀将身边的一个老头砍翻在地,他方才叫了停。
见王三那边停了手,沈迟这才让人收了手,又让人赶紧去将受伤的人扶回来,至于那些受伤颇重的人,也有人过去看顾着。
王三甩了甩大砍刀上的血珠子,嘿嘿笑道:
“这从衙役手里弄来的刀剑到底是好使唤。”
如今人心浮动,谁都想弄点儿银子花花,便是衙役也不例外,王三这边有了银钱,自然想弄些刀剑来,于是跟某些人的想法便不谋而合起来。
王三瞅着沈齐氏那妍丽的身影舍不得移开眼睛:
“小娘子可是想好了?也是,日后跟着我,虽然不能够像以前那般吃香喝辣,可是到底有男人疼你,哈哈!”
这般的污言秽语让沈齐氏皱了皱眉头,最终选择了忽略,她侧了一下头,避开王三那赤2F裸2F裸的目光,道:
“我跟你走,你放过这些人。”
“好好好!”
王三哈哈大笑起来。
沈齐两家的下人们却是吓一跳,沈迟看着沈齐氏不敢置信道:
“少夫人!”
沈齐氏虽还没过门,可是沈家人却是已经改了口,唯有齐家人还顾忌着自家小姐的名声坚决要等婚礼过后方才改口。
“小姐不可!”齐五家的上前拉住沈齐氏,道:“为了小姐,我们甘愿牺牲!”
沈齐氏将齐五家的手一点点掰开,沉声道:
“你们死了,我一样落进他们手里,这有什么区别?还不若保全了你们的性命。”
齐五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谁都怕死,她们却是没想到自家小姐可以为她们做到这等地步。
沈迟沧然一笑,举着自己手中的锄头,大声道:
“少夫人为了我们一条贱命弃自身而不顾,我们定不会又负于夫人!”
“不负夫人!”
沈齐两家的下人随着沈迟的话语大声道,一时间有些松懈下来的气氛顿时又剑拔弩张了起来,王三身后的人刚刚收起打刀剑也出了鞘。
沈齐氏心中一急就往前迈了一步,打算转身对着自家人说上几句话,却不知她原本就站的靠外,这会儿往前一步正正将自己送在了王三跟前,王三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探手就将沈齐氏的手腕抓住了,摸着那滑腻的肌肤,王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猥琐起来,他笑道:
“小娘子这般等……”
淫笑声戛然而止,沈齐氏震惊的看着王三瞠圆了双目与那还未及收回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痛心惊讶与懊悔。
王三的身子缓缓向前倾斜下来。
“小姐小心!”
还是齐五家的眼疾手快,眼见着王三的身子往前倒了过来,她上前就去拉沈齐氏的手,奈何王三将她拉的紧,齐五家的这般一动,扯得王三倒下的身子往这边斜了一些,那原本肥壮的身子更快的倒在了地上,带的沈齐氏一个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沈齐氏看着王三后心上那把乌沉沉的匕首把子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任由齐五家的怎么拉都不起来。偏生王三那手将她的手腕拉的死紧死紧,齐五家的拽不动沈齐氏,转而叫着人帮着将王三的手掰开。
赵都督一路疾驰而来,战场上厮杀多年的人早就对那血腥味儿熟悉以及,远远的闻到那股味道他的心都提了起来,恨不得肋生双翼立时就飞过去,待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被人给拿住了,他心中一紧,脑门儿一热,俯在马背上摸出插在靴筒里的匕首抖手就扔了出去。
随即他狠狠的一抽身下的马儿,在马儿飞驰而起的同时,他亦离开了马背,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如一只大鸟般从天而降在了沈齐氏的身边,见三四个人都掰不开王三的手,赵都督毫不犹豫的拔出王三背上的匕首,冲着王三的手腕就挥了下去,那匕首砍瓜切菜似的将王三的手腕给切了下来,吓得几个妇人惊声叫了起来。
那血飞溅而出,沈齐氏素白的衣裳与白嫩的腕子上沾到了些许,那犹自带着滚烫温度的血让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血蒙蒙的一片,她眼睛一翻便昏了过去。
齐五家的伸手去扶,却不想有人比她动作更快的将沈齐氏抱在了怀里。
“小姐!”
雀儿和赵括两人姗姗来迟,雀儿看见这满地的血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顾不得被这一路被颠的酸疼的身子就往沈齐氏身边跑去。
赵都督将沈齐氏靠在自己怀里,拿了匕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将王三的手削了下来,雀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赵括眸色暗沉的看了一眼王三的尸身,打马到赵信身边,低声问:
“发生何事了?”
赵信以为赵括问沈齐氏昏过去的事儿,便带着几分自得之笑,道:
“咱们都督来的可真是时候,恰逢那个混混一把捏住齐小姐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齐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之际,都督一个漂亮的甩手,匕首直插那人的后心。齐小姐如今怕是吓到了呢,哈哈,这正好,将齐小姐带回去休息一番,顺便生米,哈哈……”
文章正文 第一零二章 结发
赵信后面的话不言自喻,他哈哈笑了几声,转目看到赵括晦涩不明的目光,奇怪道:
“你这是怎么了?”
赵括看着走近的雀儿,扯出一抹笑道:
“还不是这个丫头给闹的。”
刚刚赵信看到雀儿从赵括身前下的马,他立时会意过来,在赵括身下打量了一番,很是了解的笑了起来。
沈齐氏皱起了眉头,纵然是睡梦中,她仍旧不那么安稳,赵都督看着沈齐氏这般,毫不犹豫的伸手抚上她的眉,那般浓,又那么纤细,带着几分英气,却又让人心疼的柔弱。
额头上粗粝的触摸让沈齐氏惊醒过来,她看着赵都督好一会儿,方才别过头去,赵都督的手指顺着眉从眼角滑过,他收了手,摩挲着手指,关切的问道:
“你可是好些了?”
沈齐氏没有回答,一双眼睛扫过床帐,见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床铺,心中有些明了,她一只手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见完好无损方才松了一口气,拉高了被子低声道:
“小女子多谢恩人。只是小女子该回家去了,还请恩人回避,容小女子更衣。”
她聪明的没问自己的丫鬟哪儿去了,女人,该装傻的时候就应该装一下傻。
赵都督有些不愿意走,不过看沈齐氏连脸都不转过来,心中更是依依不舍之余,也只得起身去了外室。这个女子,跟他以前的那些个外室不一样呢。
赵都督摸了摸腰上藏蓝色的荷包,这是他随手在外头买的,里面装的是两人的发,结发。
沈齐氏看着内室的门关上,方才拥被而起,一双眼睛在屋子里扫过,心中了然,便也不含糊的起身下床。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穿过的,连外面的褙子都没有脱下。
她只去了梳妆台前拿起放在妆台上的桃木梳子将头发打散了,重新梳了发髻,见妆台上有妆奁匣子与首饰匣子,便打开瞧了一眼,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铜镜也是崭新崭新的,倒是妆奁匣子里有一面纤毫毕现的琉璃镜子,不过看来当是新买来并且都没有打开过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多此一举的放一面铜镜了,只需再一个小靶镜便够用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沈齐氏将妆奁匣子合上,道:
“进来。”
“小姐可是醒了。”
雀儿端着一盆水,用手肘推开了门。
沈齐氏转目看去,只见雀儿的眼圈而微红似是刚刚哭过,待雀儿拧了帕子为她净脸,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待要说什么,却被雀儿堵住了唇,微微摇了摇头。
沈齐氏无言的转过头去,一滴泪水沿着眼角滑落,雀儿立时为她擦干净了,语声轻快道:
“小姐可是为家中的下人们担心?小姐放心,他们只是受了一些伤,将养一下就好了,沈管家已经拨下去了银子,今日凡是受伤的都有十两银子的赏钱,若是受伤重的,另外再加十两银子。如今家中的下人们都赞小姐仁慈呢。”
沈齐氏看了门外不停走动的人影一眼,牵强的笑了笑,语调中却是带了几分欣慰,感激,还有后怕:
“今日真亏了恩公及时赶到,不知我们还不知会怎样呢。”
雀儿笑道:
“说起来恩公都帮了我们好多次了呢,我们却不知恩公的名字,小姐还说要为恩公立长生牌位呢,这不知名字如何立?”
“小姐有心了,不用那般麻烦,我一个粗人名字不好听,小姐若是愿意,唤我元清便可。”
赵都督在外面听到这主仆两一对一答,心头便火热火热的,这会儿听闻她们还不知自己的名字便立时便将自己的表字说了出来。
赵都督出身草莽,本名确实不好听,唤作赵二蛋。元清的字是当今圣上的赐名,却极少让人叫,因为他更喜欢让人叫他的官职,便是赵夫人,也只在刚刚成亲的那一两年里这般亲亲热热的唤过他的名字。
“元清?”沈齐氏转向门口,缂丝门帘只垂到了门闩处,那一双穿着官靴的脚正正站在缂丝门帘前,她迟疑了一下,疑惑的问道:“敢问恩公可是姓赵?”
“正是,正是。”赵都督忙不迭的点头,一边为沈齐氏知道他而开心,一边又怕沈齐氏像别的女子那般,一边又想着若是沈齐氏像别的女子那般容易上手便好了,这不过片刻之间,赵都督心中便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来,到了后来,他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心中竟然有些慌了起来。他竟是忘记了,这个女子跟别的人不一样,他忐忑的踱了几步,又踱回门前,道:“齐小姐?”
“呃,”沈齐氏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好怔愣了片刻,然后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