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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清将胳膊放至桌上,以指敲着桌子,笑道:
“方尚书他们只是为财,并不为为难与沈齐两家的下人,这点你放心便是。”
齐嫣然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慵懒的靠在桌旁,笑道: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我,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说吧。”
赵元清贪看齐嫣然的容颜,她放在桌上的手与自己也只有一尺之遥,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子,一点一点往前挪。
齐嫣然一双俏目看着赵元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此事或许会让公子有些为难,若是难做,公子尽管开口便是。”
说完,她似是怕赵元清反悔似的,快速的说道:
“公子也知道,我如今落到如此田地是那个方府小厮的缘故,虽则表面看来这像是方家的一个陷阱,其实其中有很大破绽,方家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将人救回去?若是不救,他们岂不是做无用功?那个小厮是不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设下这个圈套又是为了什么?”
齐嫣然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元清,道:
“如今我也算是方府的奴仆,赵公子将我救回,不知方尚书会否借机生事。”
赵元清手一顿,方尚书与他之间是有些恩怨,只是这些朝政上的事这个女子怎么会知道?他凝神看向齐嫣然,见她满目之中俱是关切,遂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轻笑道:
“我与方尚书同是朝廷命官,在此公干,他与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借机生事?”
齐嫣然眨了下眸子,笑道:
“既然无事便好,我也是担心公子。不过方府小厮的事情还有待查证,这方面希望赵公子加以援手。此事若是方府对沈齐两家的设计,希望赵公子能够给予沈齐两家一个公道。若是方府的什么阴谋诡计,要谋算泉州城的产业……”
齐嫣然定定的看着赵元清,满眼崇拜信任:
“我知道赵公子定不会与方尚书同流合污,贪墨泉州城富商们的产业,所以还请赵公子还我们泉州城一个清明。”
赵元清被这满目的信任晃花了眼,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查的清楚明白,那个小厮是个关键,我定会将他抓来,且不说他知道什么,我也定会为姑娘出气的。”
齐嫣然抿唇而笑,放在桌子上的手转而去端了茶来慢慢细饮。
赵元清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只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能握住她的手了,真是可惜。他攥了攥拳头,为了掩饰心中尴尬,也端起茶来喝。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一直守在外头的秀儿静静听了片刻,扬声道:
“姑娘,夜晚了,该歇着了。”
屋内两人齐齐看向门外,两人面色上俱都现出了几分依依不舍之情,齐嫣然最先反应过来,面色一红,垂了头起身道:
“赵公子,天色晚了,赵公子也辛苦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元清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看着齐嫣然头顶的发髻,道:
“姑娘也早些歇着吧。”
齐嫣然屈膝见礼,送了赵元清出去。
赵元清跨出房门,看了一眼垂首侍立在门口的秀儿,冷哼一声,道:
“随我来。”
“是,”秀儿屈膝应了,起身欲走,看到站在门中的齐嫣然忙去行了一礼,道:“姑娘,奴婢去去就来。”
齐嫣然微笑着点头,看着秀儿快步追上已然出门了的赵元清,方才转身回屋。
雀儿跟进门去,翻身关上门,低声问道:
“姑娘可以吗?”
齐嫣然摇了摇头,偷偷指了指窗外。
雀儿会意,不再多问,伺候了齐嫣然歇下不提。
这边赵元清出了正院,去了前院儿的正房,秀儿一路跟过去,虽然看似顺从却少了几分恭谨。
赵元清在正房落了座,让人上了茶水,便让别人都退下去了,他不满的看了秀儿一眼,道:
“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监视我的!”
秀儿不怎么在意的笑道:
“公子让我过来监视那个齐嫣然,既然都督跟齐嫣然在一起,奴婢自然也不能够离开,要知道,齐嫣然的一言一行,奴婢都要跟公子禀报的。”
赵元清怒火中烧,指着院子里侍立的小厮们,吼道:
“那么他们呢?!这不就是连我也监视了吗?”
秀儿瞟了一眼外面,笑道:
“都督日夜为国操劳,我们公子也要为都督分忧不是?”
秀儿如此目中无人,依仗的是谁,又是什么,赵元清心里清楚的很,这人他虽然想动,却是动不得!赵元清咬牙怒视着秀儿,后者微微仰了下巴瞧着赵元清淡然而笑。
“啪!”
赵元清怒火中烧,却又奈何不得她,愤怒之下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碗扫落在地。
碎瓷片与热热的茶水溅落在秀儿的裙摆上,秀儿不甚在意的低头瞧了一眼,道:
“都督慢一会儿发脾气也不迟,那个齐嫣然接进都督显然是别有目的,都督还是小心为上,至于方尚书那边,公子自会处理,都督答应的事就此作罢吧。”
赵元清眯起眼看向秀儿:
“我如何做事还用你教?”
秀儿轻蔑一笑,不过一介武夫罢了,没脑子的人就是没脑子:
“女人长得太过漂亮便是罪过,都督可否听说过红颜祸水?都督还是小心为妙。”
“哼!”
赵元清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也没说这事要如何去办。
秀儿也不在意,盈盈屈膝,道:
“奴婢的衣裳脏了,不便在此伺候,便先回了。齐嫣然的事情,都督还是放一放吧,公子自会给都督一个交代。”
说完,也不待赵元清说话,秀儿转身便走。
“砰!”
屋内传出一声巨响。秀儿脚步一顿,嗤笑一声缓步离去。
赵信赵括两人始终守在门外,秀儿离去后两人没有得到传唤也不敢随便进去,待听到里面传出声响时,方才闯了进去。
中堂主位上放着的黄花梨八仙桌已然被赵元清一掌拍的散了架,右侧的酸枝官帽椅也受了波及歪倒一旁。
两人对视一眼,赵括出去叫人进来收拾,赵信上前与赵元清低语几句将人劝进了内室。
前院的正房本是待客用的,明暗五间俱都打通了,颇为敞亮,这个内室还是在得知齐嫣然住在这里之后将最里面的一间收拾出来的。
里面只一张匆匆从别的地方搬进来的罗汉床,好在他们本就是行伍出身,在艰苦的地方也呆过,这点儿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赵元清在罗汉床上坐下,接过了赵信端来的一杯茶,又想起刚刚秀儿那轻蔑的眼神,愤然将手中的茶碗摔到地上:
“欺人太甚!”
“都督!”
如今这府里内外都是陈凌的眼线,赵信不得不提醒了一声。
赵元清恨声道:
“我这真是引狼入室!”
赵信看着愤然的赵元清,犹豫了一下,道:
“有句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赵元清有一点好,那就是听进去劝,再怎么发怒,该听的还是会听。
赵信躬身低声道:
“卑职也觉得陈公子的顾虑有道理。虽则齐姑娘的身世查了没问题,可是就是因为没问题才让人觉得不安。都督如今在这里做的事关系到……”
赵信的声音低了下去,含糊了一下,道:
“万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日后此间事了,也定能看出齐姑娘的真情假意来。若是真的误会了齐姑娘,都督在别的方面补偿一些也便是了。都督那些个外室,可都没有子嗣呢。何不迎了姑娘入府,当一个贵妾……”
赵信清楚明白的点明了事情的重要性,赵元清心头的火气也压了下去,他略一思索也便想清楚了,遂叹了口气,道:
“齐姑娘可不是甘于屈居她人之下的。”
赵信该说的都说了,便退至一旁,至于怎么安置齐姑娘,这是赵元清的家事,他可也不该管也不能管。
文章正文 第一二二章 打上门来
天际刚刚泛起一片鱼肚白,后街三十号便传出了阵阵的饭菜香气,直勾的人馋虫往外冒。
齐嫣然做好了饭菜,看着秀儿将饭菜一样一样的装进食盒里,伸展了手臂让雀儿帮自己去了围裙,攀脖,对秀儿道:
“你先将饭菜拿去前院,我换身衣服便过去。”
“是。”
秀儿屈膝应了,带着几个小丫头提着食盒往前院而去。
她其实可以让秀儿等一等的,只是昨日夜里她做的饭菜秀儿都偷偷的验过毒了,今日不如大放一些,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去验毒,这也显得自己大大方方的,没什么好瞒人的。
雀儿对秀儿的态度却是有些生气,她冲着秀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儿,哼声道:
“什么人嘛,跟她是个小姐似的。”
齐嫣然笑笑,扶着雀儿的手进了房间。她的衣服都在沈家,后来去了方家,也不过是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裳,如今在这里,赵元清为她预备了不少的华服,只是她仍旧弃了那些颜色艳丽的衣裳,只选了素净的衣裳穿。
看看那一箱子颜色艳丽的衣裳,再看一旁数件牙白,月白,石青,玉色等极为素淡的衣裳,齐嫣然微微一笑,这个赵元清也是个极为细致妥帖的人。弃了那些太过素净的衣裳,她从一旁的艳丽衣裳中拣出一件雪青绣竹叶的褙子来,里面仍旧是素白的棉提花茉莉白襦裙,也不过添了这么一件褙子,整个人就增了几分颜色。
盘上凌虚髻,弃了素银簪子,换上攒珠珠花两朵,嵌青金石的银簪一支,略显苍白的脸上再淡扫一些胭脂。
齐嫣然就在这么一点儿颜色的点缀下鲜亮了起来,若说她之前是濯濯青莲,如今便是那盛开的红梅,牡丹,艳丽,孤傲,清冷。
“小姐这么一装扮真是好看。”
雀儿看的目不转睛,不由赞美道。
齐嫣然垂首一笑,将一个银绞丝的镯子戴在腕上,便对雀儿道:
“我们走吧。”
两人带着几个小丫头一行去了前院,赵元清已然梳洗完毕,一身戎装也捧在了赵信手上。
齐嫣然见饭菜还没摆出来,笑道:
“怎么还不摆饭?”
赵元清看到齐嫣然已然直了眼,那日的大红嫁衣喜庆的装扮已然让他移不开眼了,今日这样不过添了几分颜色竟是比出嫁之日还要漂亮几分,听闻齐嫣然的话,他笑道:
“我等你一起用饭。”
齐嫣然抿唇一笑,叫了秀儿在花厅摆饭,一双美目又坦然而信任的看着赵元清,关于昨日所托之事再也不提半句。
两人谈笑晏晏的用了饭,齐嫣然送了赵元清出门,又殷殷叮嘱了赵信赵括两个人仔细伺候着,盯着他用饭等事,方才放了人出门。
这一番小媳妇摸样让赵元清一直甜到了心底里去,直到去了军营那挂在脸上的笑也没有放下来,看的一干人等颇为惊奇。
齐嫣然送走了赵元清,眼睛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扫了一眼,在一处墙角处顿了一下,轻轻一笑,便回去绣花去了,还没过一个时辰,门房就送了拜帖过来说要拜望她。
齐嫣然看着请贴上上的两个名字蹙起了眉尖,她看了一旁侍立的秀儿一眼,不动声色的跟雀儿对视了一眼,雀儿略微点头,她遂放下心来,为难的对秀儿道:
“这个陈凌陈公子与陈少奶奶我可是不认得啊。”
秀儿略略欠身,笑道:
“陈凌陈公子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光禄大夫陈大人的公子,此人机智多谋,如今前来拜会,姑娘不应推辞才对。”
秀儿眼中掩饰不住的倾慕之意落在齐嫣然眼中,她微微一笑,将帖子放到一旁的桌上,道:
“那么便请进来吧,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