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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俊启手中拈起一枚白子,沉吟未下,半晌,他忽自言自语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就将这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百里东方面上一喜,点了点头,似有赞许之意,抬手下了一枚黑子。
韩俊启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百里东方紧接着就下了一枚黑子。
两人下了十余步,韩俊启长吁了口气,摇头道:“贵国国师所摆的棋局果然深奥,实在抱歉,在下也破解不来!”
百里东方又赢了,可是他脸上反露出惨然之色,幽幽一叹,道:“韩兄你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了!”
韩俊启笑而不答,退在一旁,白玉笙看了我一眼,坐了上去,笑道:“六王子请!”
百里东方微微一笑,道:“白兄请!”
白玉笙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拈起一枚白子,往棋盘上一放,百里东方笑笑,立马应上一步。
白玉笙接着又下了一子,百里东方毫不思索也跟上一子。白玉笙一边下,一边想,每一步都很谨慎,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他们两人你来我往,越下越激烈,等下到二十余子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百里东方忽地摇摇头,淡淡道:“白兄,对不起,这个棋局,你输了,你被死死困在了我方阵营之中,唉,没活路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玉笙心头猛地一震,站起,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紧张,头上的冷汗直冒,忽地他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往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众人虽然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但见他如此,谁都料想不到,皆是一惊,随即韩俊启快步地抢上去捉住他的手,怎料他发疯似的向韩俊启打去,而我,在韩俊启抢救的同时,已跃到了白玉笙的身后,快速地点了他的两处大穴。
白玉笙的动作停了下来,口中“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我连忙走到他面前,惊疑不定地望着他,轻声问道:“白玉笙,你认得我吗?”
白玉笙微微蹙眉,茫然道:“楚姑娘,你点我的穴做什么?”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嗔道:“还好意思问?你莫名其妙地自寻短见?干嘛,活得不耐烦了?”
白玉笙黑瞳中不知有什么闪过,瞥了我一眼,嗫嚅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东方劝道:“白兄,这棋局本就含有幻术,你可能是中了它的迷惑,不必担忧。”
白玉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待转回头时,看我的眼神已是柔情和感激,他嘴角轻轻勾起,漾起一抹浅笑,“楚姑娘,谢谢你!”
我笑笑,道:“不必谢我,应该谢韩……韩俊启你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韩俊启被白玉笙打了一掌,忙转头看他。
韩俊启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一双含笑的眸子紧紧地落在我的脸上,眼中满是欣喜,还有一丝戏谑的意味,“原来,雪儿这么关心我啊!”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佯怒道:“鬼才关心你呢!”
韩俊启正想再说什么,却听百里东方的声音响起,“看来,贵国也无人能解此棋!”语气颇有遗憾之意。
第二卷 多情却是总无情 第二十六章 终脱险境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没了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飘到了我的身上,毕竟第一道题是我解开的,这次他们自然也会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其实,这棋的玄妙之处在于,它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进入一场战役,下棋者就如同一位领兵打仗的将领,在被敌军所困的情况下,领导众人杀出重围。
郑子卓和韩俊启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太善良,希望在不要再损失士兵的前提下,破军而出,可惜,一场真正的战役是不可能没有牺牲的,很多时候都要弃军保帅,所以他们输了。然而,白玉笙却恰恰相反,放弃所有的士兵,只为保住主帅,结果是寡不敌众,全军覆没。
所以说一场真正的战役,不仅要有勇于仆死的心,而且还要团结一致,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棋……说真的,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好运气似乎一直跟随着我,这棋我虽未下过,却听人说过,所以……
“楚姑娘现在就看你的了。”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把我从神思中拉了回来。
我回神,欠身笑道:“是,皇上!”
我在百里东方的对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六王子,请吧!”
百里东方疑惑地看着我,道:“你确定你能解开?”
我叹息一声,“是。”
百里东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哈哈一笑,道:“楚姑娘,似乎很自信!”
废话!我能不自信吗?这是我生死攸关的时候,解不出来,我和宣就要人头落地,这个时候我不相信自己,还能相信谁?想了想,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轻轻地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的白棋之中。
百里东方猛地一震,怒声斥道:“你会不会下棋啊?你这样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像你这样下棋的?”
文武百官见了也都哈哈大笑起来,韩俊启,白玉笙,楚廷英,卫祁文四人匆匆地坐到我身边,眉头紧锁。
郑子卓看着棋局,不解道:“女娃儿,你这棋下得还真是奇怪,这大块白棋本来还有一线生机,虽然随时有被黑棋吃掉的可能,但是,只要对方一时无暇顾及,总还是有一条活路的,可你现在……唉,不就相当于自杀吗?白棋一死,白方不就要全军覆没了吗?”
康景皇不知何时已从高座上走了下来,见我这步棋也忍不住问道:“楚姑娘,这是为何?”
我但笑不语,将自己挤死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百里东方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道:“楚姑娘,这棋似乎……”
我挑眉斜睨他,似笑非笑,道:“知道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百里东方眼睛一亮,喜道:“你的意思是……”
我不再看他,纤手一挑,抓起一枚白子,下在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上。百里东方明显地怔了怔,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地下了一枚黑子。
我得意地一笑,纤手又是轻轻一挑,“啪”的又落了一枚白子,百里东方一惊,看了我一眼,才缓缓地放上一枚黑子。
我拿起一枚白子,刚放在棋盘上,就听得众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脸上均有钦佩诧异之色。百里东方非常震惊地看着我,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欢喜、赞叹,又有焦躁、忧虑,俊眉微微蹙起,寻思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放上了一枚黑子。
我轻笑出声,“我要吃你的棋了。”话音刚落,一枚白子落下,食黑棋数枚。
百里东方怔了怔,随即笑道:“看来这棋,今天终于要破解了。”说着,拈起一枚黑子,思索了半天,才放在棋盘上。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下了二十余子,胜负已经非常明显了,接下来的两步,我又连吃了他两小块黑子。
“啪,啪……好!”众人终于忍不住鼓掌喝采,随即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只有吃了自己的子才能赢啊……”
“是啊,谁会想到这一步,本来以为是自寻死路,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可是千古未有之奇变啊,任一个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楚姑娘可真是当世奇女子啊!”
“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唉,高,实在是高!“
“你们看,楚姑娘已经占上风了!”
……
“别吵了!”卫祁文忽然喝斥一声。
大殿瞬间寂静!
我笑了笑,继续凝望棋盘,此时的棋局,黑棋无论如何走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如果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抬眸望向百里东方,只见他眉头微锁,脸上却是笑意盈盈,没有输了人的慌张,倒是有些欣慰,跟我料得无错,其实最想解开这棋局的人是他。
我笑吟吟地把最后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随后拍手笑道:“好了,搞定!”
我,赢了!
众人纷纷鼓起掌来,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楚姑娘,贺喜楚姑娘!”
“哈哈……”康景皇哈哈大笑起来,大踏步地走到龙椅上坐好,“楚姑娘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六王子以为如何?”
百里东方深深地向康景皇鞠了一个躬,“贵国果然是人才济济,小王佩服!我国国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楚姑娘替小王解开这个棋局,小王感激不尽,请受小王一拜。”说着他转身向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笑道:“六王子不必如此,破解此棋,蝶依也是受益匪浅,应该是蝶依感谢六王子才是,让蝶依见识到如此精妙的棋局。”
“唉……”这时,忽听郑子卓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夫自认棋艺天下无敌,今日总算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女娃儿,师承何人?”
“啊?”我一怔,随即笑道,“回郑老先生的话,我的师父是苏老神医。”
“苏老神医?”郑子卓垂眸寻思了片刻,喃喃道,“苏老神医不是专研医术的吗?怎么……”
“郑老先生!”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好心地提醒他道,“我师父也曾经专研过棋艺,所以……”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忽然他眼中精芒一闪,看我的眼神要多怪又多怪,让我不由得寒毛竖起,当听到他接下来说的那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没吐血!
“女娃儿,是否婚配,你看我这几位弟子如何?中意谁,老夫替他向你提亲。”他把卫祁文,白玉笙,韩俊启推倒我的面前。
什么?
提……提亲?
我的瞳孔因惊愕而放大,倒吸一口冷气,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这不是添乱吗?还嫌我不够烦吗?
咬咬唇,冷静!冷静!这种时候头脑一定要保持冷静,斜眼瞥去,只见韩俊启,白玉笙和卫祁文本来看我的眼神就古怪至极,现下那眼神更加深邃,复杂难懂,一瞬不瞬。
四周的空气骤然寂静下来,气氛诡异而沉闷。
“咳,咳……”为了打破此刻的诡异气氛,我干咳了两声,随即笑道,“谢谢郑老先生对蝶依的抬爱,无论是太子殿下,白堡主还是韩楼主,哪一位都是世上少有的英雄才俊,文韬武略,财富权势均是无人能敌,的确都是夫君的上上人选,不过可惜,蝶依已有婚约,择日即将成亲。”顿了顿,抬眼向他们三人望去,卫祁文和白玉笙,此刻的脸色有些不善,眼底蕴着一丝愤怒,一丝失落,而韩俊启的眼眸黯然,似有伤痛,似有失落,似有无助。
我的心不由得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对不起,又要伤你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收敛所有的情绪,继续道:“天下皆知,太子殿下即将与左相之女完婚,白堡主也将迎娶锦秀公主,而韩楼主身边不乏有如花似玉,天姿国色的红颜知己常伴左右,蝶依自知蒲柳之姿,实在是配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所以,郑老先生的好意,蝶依心领了。”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韩俊启,你该死心了吧;卫祁文,白玉笙无论你们对我存在什么心思,现在也该死心了吧。
话音刚落,文武百官就开始议论纷纷。
“楚姑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