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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放弃了所有的挣扎,阖上了眼睛,由得他为所欲为。
明明他的唇是热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像是浸在了冰水里面,冷得发抖。
风林终于放过了她的唇,沿着她的颊一路下行,熟悉得如每一个梦里都温习过一般。在她的锁骨处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细腻温存的吻,渐渐地把那些长长的思念都填得满了。
再忙碌的军务,都没有办法让他停止想她。
原想着等尘埃落定,再去把她接来北平。龙少君是未必能够容得下杜弱纤,但他早已置了一处别院,那里仍然可以别有洞天。
谁想到在婚礼的当天,竟然会看到她突然出现。如果不是龙少君的及时提醒,他几乎当场就拔腿冲向她。
可是,他的责任,重逾泰山……
“弱纤,我想你……”他一遍遍地诉说着缠绵的思念,杜弱纤的唇畔,却浮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是啊,想我,所以想出了那一场盛大的婚礼。”
风林的唇在她的颈项停住,缓缓地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弱纤的眼睛睁了开来。:肿胀的眼皮,让她的眼睛显出一种奇怪的形状。
“弱纤,我解释过了……”
“是,你不得已的,我明白。可是,你既然已经注定要娶她,注定我不能被她接受,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杜弱行颤抖着声音控诉,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他无法解释,因为他身不由己。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那样深切地要一个女人。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她回瞪着他,眼眸里漾着水意。
他眼底的血腥渐渐地沉淀了下去,换上了一脸的无奈和颓然。这个样子的他,她从不曾见过,心里抖了一抖,却坚持着不为所动。
她知道,只要有再一次的妥协,自己就更加的万劫不复。
风林压在她的身上,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滚烫的战栗。杜弱纤咬着唇,努力地瞪大了眼睛。
“弱纤,你真的……不能够原谅我吗?”风林叹息了一声,在她怔怔的当儿,就在她的颊上密密地留下了一串细吻,让她更加无法思索。
仿佛听到窗外院子里的杏树,在宁静的月光里不堪承受,一片片地化作蝴蝶,轻轻地飘落。朦胧的泪眼里,风林的脸倏地模糊。
一遍遍地惊出泪水,风林一遍遍地用舌尖舔去。温度陡然间又升高了不少,唇畔微勾的唇角终于还是垮了下来,再无法维持那个面具。
四目偶尔相接,在空气里擦出了火花。可是那些伤那些痛,却一刀又一刀地刻入了她的血脉和灵魂。如果她无法逃脱,那么这一生都会被他禁锢,永远生活在他与龙少君的阴影里。
身子忽然发起抖来,杜弱纤挣扎着摇头:“不要!”
纷披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如铺下的一床乌黑油亮的绸子,衬得她那张脸,愈发显得苍白。有几缕细发,因为她的摇头而飞扬了起来。在空中略一摇摆,便软软地飘到了他的颊上,而后又慢慢地滑落,似乎还带着眷恋。
像是情人的手轻巧地抚过,酥酥麻麻地在颊上落下的情韵,一时竟让风林有些恍惚。
杜弱纤力气单薄,自然挣不脱他。只是他的眸子忽然垂下,终于一个翻身,落了下来。骤然而失的重量,让杜弱纤好一阵的恍惚。
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弱纤……我是真的想你。”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在月光里轻轻地说。
无法辨别这句话的真伪,杜弱纤侧过了头,不语。
“我知道你会伤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今天到到北平。”
原来,他的“对不起”,只是因为她恰恰在这一天,到达了北平,如此而已。喉咙早已被什么东西哽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来的?”风林把她的头扳了过来,纵然红肿着双眼,可是在他的眼里,她仍是美丽动人。
杜弱行只是瞪着他,一语不发,由得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风林的脸色,却渐渐地变了:“那个男人……他是谁?”
要好一会儿之后,杜弱纤才明白他说的是罗鼎成。瞪着他半晌,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那样无奈的笑意,在月光里淌得满脸都是。
这样的笑,让风林的眸子又转成了阴沉。不及思索,一只手就已经攫住了她的下巴。可是她的笑容不变,仍然那样静静地笑。
他忽然怒不可揭,手里的力气又加了几分,狠狠地问:“他是谁!”
杜弱纤的脸,因为疼痛而皱了一下,风林立刻放了手,看着她下巴上明显被他捏出的红痕,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的呆怔,不过只一忽儿的功夫,仍然又纠缠着那个问题,一字一句地问:“他——是——谁!”
杜弱纤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龙少君——她又是谁?”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是被质问的人?
正文 第98章乱山重叠杳难分(11)
“龙少君!我已经说过,那是不得已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跟着我到了北平,却被别的派系欺负!我们的军需被日本人炸了一半,形势如何严峻,你不会不懂吧!”
她懂的,所以她完全没有立场去质问。/:
可是,他有立场质问自己吗?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风林其实明白,那个男人,不会和她有多么亲密的关系。可是,他仍然会觉得暴怒,只是因为她的身边,站着那个他!
“弱纤,告诉我,你怎么认识他的?”风林不再勉强地逼问,语气轻柔了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办法阻挡他偶尔的温柔……
杜弱纤偏过头,言简意赅地把经过说了一遍,凄然想着,如果没有罗鼎成,怕是自己会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
“哦,原来是罗敏成的弟弟,难怪他能弄到礼堂的请柬。”风林似乎恍然,“你怎么会住了会馆里来?这里,太简陋了,跟我走吧,好不好?”
杜弱纤坚决地摇了摇头,本能地明白,住在会馆里,至少她还是自己。而住到他为她准备的金屋,怕是一辈子都见不了天日。
她爱他,却不是用这样毫无尊严的方式。
“弱纤,跟我走吧!”风林叹息着,替她整理好了被他解开扣子的旗袍领子,抱着她坐了起来。
贪恋地嗅着他身上浓厚的气息,熟悉却又陌生。
“龙少君……怎么办?”她低低地问,带着茫然。
“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真正的大吵大闹。她要的,只是她的脸面,她在北平的风光。只要我不把你带回家里,她不会在意的。”
杜弱纤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风林发出一声低喊:“弱纤,我知道委屈了你,可是你让我还能怎么办?我不能和龙家撕破脸,那么多的弟兄为我卖命,我不能让他们连饭都没得吃!如今的北平,鱼龙混杂,多少军队守在这里张开了嘴!”
“那么,放开我……”杜弱纤低低地恳求。
“不可能!”风林压低了声音低吼,“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终我一生,都不可能对你放开手!弱纤,你明白吗?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杜弱纤对他的狂怒,视若无睹,只是微偏着头,紧阖着双目,一语不发。
他对她,也只不过这么一点占有欲而已。
“天快亮了,跟我走吧!”
杜弱纤坚决地摇头。
“如果你不肯,那个罗鼎成……”
杜弱纤愤怒地睁开眼睛,带着恨意:“你总是用这样的一招来威胁我!你……你……”她终究不太擅于言辞,骂不出口,叫不出嘴,抖索的嘴唇,却显示了她已经怒到了极处。
“我知道,可是为了你,我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弱纤,我已经早早地买了一处院子,我一开始就准备要接你来北平的。”
杜弱纤瞪着他,力气忽然被抽走:“所以,你是一开始,就准备让我……让我……”
在那个小村庄再等上一百年,她永远都是这样的结局。可笑自己担惊受怕,结局的定式,却早已经写得明明白白。
心,在忽然之间,就走到了一条干涸的浅滩里。放眼四顾,也只是一道道干渴的裂缝,连一丝生机都没有留下。
“弱纤,除了不能给你名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风林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可是,难道让她永远都那样暗无天日地,活在那个他为她准备的金丝牢笼里吗?
“龙少君……”
“放心,她是留过洋的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何况,我除了要有求于他们龙家,未必他们就不会有求于我!”风林冷哼了一声。
杜弱纤摇了摇头:“你以为……你觉得……龙少君她对你……”
“我知道,对于我们来说,只不是一桩谈妥的买卖。在面子上,我会给她想要的。同时,她也不会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想到了那一次龙少君的冒然造访,凭着女人的直觉,杜弱纤觉得龙少君对风林,不是那么简单的感情。
看着他的俊眼修眉,杜弱纤轻轻叹息。这样的男人,要爱他,实在太简单。面不爱他,却要凭借着多么大的定力!
龙少君,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走吧!”他柔声劝哄。
杜弱纤看着他的目光里,有眷恋,有痛苦……复杂得让他心悸。
“不,我不走!”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