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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扬起明媚笑靥。
“爷,你这是做什么?生气也不能拿花啊树啊的来折腾不是。”
他一顿,没有回头看我。
我笑起来:“我可是累了,没工夫陪你看叶子。你什么时候玩够了,就什么时候下来吧。”说完转身就走。
耳边“唰”地一声响,下一秒落入熟悉的怀抱。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部,有温凉的东西擦在皮肤上。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怎么会哭呢……
他忽然笑了笑,猛地打横抱起我。我吓了一跳,惊呼声还未出口就尽数掩在他的口中。
“夫人,以后可不许迟归,为夫等得好辛苦啊。”偷了香,他得意洋洋地说。
我白他一眼,“放我下来,我头晕!”
“遵命!”他笑眯眯地实行命令。
站稳后才有机会看他的脸,却被那双眼睛直直吸了过去。
微蓝的眸子含着笑意,似笼了一层烟雾,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可分明能感受到其中的暖意,恰似春日晴空,和煦清静,波澜不起。
心口一滞,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明月,怎么了?”他连忙扶住我,生怕刚才的举动让我难受。
我摆摆手:“没事,阳光晒的我发晕。”
我却分明知晓,自己今日的举动,与日光无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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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甚好,瑶荆路过主屋,瞧见窗子上有一双剪影,不由顿了脚步。
“亲亲……亲一亲就好了~就一下~明月~”某男十分不要脸地凑过去,嗲声嗲气。
瑶荆不由脸上发烫,琢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自己是否应该跑远些。
忽见另一影子伸手直接将人拍飞:“亲亲亲!亲你个头啊亲!什么时候有收藏了,什么时候让你亲!”
☆、第七十三章 南海有鲛人(十五)
又过了些时日,天寒,就连江夏这样偏南的地方也下了雪。一层覆盖一层,如春日柳絮,纷飞缤纷。
听说城外的梅花开了,我便求他带我去瞧。他本嫌我身子重,不肯让我到处走,可我拿了大夫的话来压他,只说孕妇多活动,日后分娩时也顺利许多。他争不过我,只好命人准备妥当,一处去看梅花。
到了地方才发现,游人熙熙攘攘,各家才子吟诗作赋,小姐娇羞而笑,竟丝毫不逊色于元宵花灯。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叫人找不出。
南宫怕我受伤,皱眉叫人在较高处圈出一块地方,清扫地上雪后方领我下车去赏梅。
江夏梅花以宫粉梅为主,花复瓣至重瓣,呈深红或浅之粉红。朱砂一点红,映着皑皑白雪,确实是难得的清丽高雅。
“真好看。”瑶荆欢呼雀跃,露出平日不见的孩子气。
我也高兴起来,“最好集了花瓣上的雪水,埋在地下,等明天泡茶喝,那才叫好。”
南宫也露出笑:“最好收了花瓣,给你做梅花糕,岂不是更好?”
下人们听见也都浮出几分笑意,瑶荆艳羡地看着我,悄声道:“爷对您真好!”
谁料被南宫听见了,他得意地扬眉:“那是当然。”
我举手打他:“你自己说的,那好,待会儿就罚你去摘花,然后给我做糕点吃。”
他连连求饶,“小心你的手!”
挥了几下手,臂上发酸,他凑过来,“看吧,都让你小心了。”又道:“人多,咱们在这原地站着看看就算了,不要和人挤到一处。”
我撅嘴:“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倒真认真想了想,道:“那我派人把人都赶走,给你腾出地方?”
这样霸道的想法,也真亏他想得出来。我正想着如何骂他,忽闻路旁有男子冷声道:“都说江夏世族以势欺人,我虽遭了一劫,却未敢全信。可今日再瞧,才发觉分明是真话。只怕再过些日子,我们此等平民,连梅花也不能看了。”
南宫皱了皱眉,没有理会。
我循过去,见一位头戴方巾的儒生冷着脸,负手而立。他身边时一名素衣女子,相貌清丽。
“酸书生,眼红别人也好意思说出来。”瑶荆不满,瞥了他一眼。
“你……”儒生双目瞪圆,不过一句话就被勾起火来。
我觉得好笑,他先前说了那么长一段,我们不过回了一句,也值得生气?如此浮躁,恐难有成就。
他身边的女子急急拉住他,“萧哥哥,你答应过我的……”
男子一愣,虽然脸色仍不好看,但没有继续纠缠。
“来人,清场。”南宫沉声命令,我忙拉住他,“你别生气。”
他揉了揉眉,“我不是生气,可你的身子……”
我冲他一笑:“我就站在这儿,哪也不去。”
他无奈,“好吧。”
☆、第七十四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
又过了一会儿,一队车马从远处而来,喧闹声人人可闻。
虽有美景作陪,可这儿的人却实在有些让人倒胃口,我去拉南宫的手,悄声道:“我们回去吧,挑个人少的时候再来。”
他想了想,附和:“也好,都怪我没有事先安排,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不尽兴了。”
护着我上马车,刚踩稳踏板,就有小厮上前笑问:“可是江夏王府的马车?”
沉铭挡住,与他交谈几句,过来解释:“是太守大人的公子,见王府马车,所以派人问一问,想要请安。”
南宫皱眉:“不必了,若是有事,让他改日到王府。”
沉铭欲往回话,我忙叫住他,侧首对南宫认真道:“好歹是太守大人的面子,不过请个安,见见便算了。”在筱夫人哥哥一事上太守给了我方便,我自然也不能太驳他的面子。
南宫自然依我:“叫他来吧。”
“是。”沉铭回了话,不过多时,一群锦衣公子哥结伴而来,分明是方才喧闹的罪魁祸首。
为首的男子头束玉冠,面如白玉,长相阴柔俊美。
我微微扯了扯瑶荆的袖子,小声道:“看,美男子。”
瑶荆脸一红,啐道:“不正经。”
小姑娘家就是脸皮子薄,我夸个男人,她也能联想到我在打趣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回过头,南宫绷着一张脸,公子哥们瞧见,皆是愣了一下,互相看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来。
人是我让叫来的,但我又最烦这样的应酬。反正我是女眷,不见外客也不失礼,干脆叫着瑶荆退到一边,假装四处赏花。
视线一转,正对上方才嘲讽我们的儒生,只见他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素衣女子双手绞着衣摆,对他说着些什么。
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唤他“萧哥哥”,再看现在的样子,莫非他就是筱夫人的哥哥萧木?
福至心灵一般,对瑶荆眨眨眼,神秘一笑,随即缓步朝他们走过去。
“王妃……”瑶荆小声叫道,连忙跟了上来。
“可是商小姐?”我出声唤道,态度有礼。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此时自然惊了一下,萧木脸色不好,商小姐对我点了点头:“正是,夫人如何认得我?”
我抬眼望了望南宫的方向,他一直在跟欧阳源说话,可视线却围着我打转。欧阳源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眉梢眼角仔细看着商小姐,关心意味浓重。
“我家官人和欧阳太守有些交情,对小姐和欧阳公子之事也有所耳闻。”
“浅浅和他什么事都没有!”萧木低吼一句。
商小姐拉住他,赔笑道:“夫人莫怪,萧哥哥今日身体不舒服,说话难免冲撞。”
我冲她一笑:“我与两位萍水相逢,萧公子纵然说话……嗯……不是那么得体,但听过也就算了,有什么可怪的。”
萧木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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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但商小姐,有几句话我却是不吐不快。婚姻之事事关女子一生,小姐一定要慎而慎之。我见欧阳公子玉树临风,且他又家世不凡,小姐不如好好考虑,切莫错过。”
三人皆是一怔,似乎未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商小姐脸上浮起一抹红,也不知是气还是羞。
“多谢夫人,只是浅浅不屑以家世为选择夫君的标准。”她柔声道,但话语中分明透着刚硬。
我也不愿多说,只还是最后劝她一句:“男子出生寒门,无背景、无家财都不是大事,只恐他不求上进、无世人处世之能一点。商小姐聪慧过人,必能明白我所言。”
那边厢南宫也刚刚打发了来人,对我招手。我弯唇,向他走去。
之后肚子愈发大,我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府中众人都被我烦得七窍生烟,就再没有想起赏梅之事。
一睁眼,爆竹声隐隐传来。瑶荆在门外吩咐:“去瞧瞧是谁,快打发了。王妃昨儿个难受了一宿,别惊到。”
小厮连连应是,一溜烟跑远了。
昨夜小腿抽搐,我疼得都快哭了。幸好南宫预先从大夫那学了推拿的手法,按揉半天,我才渐渐睡着。不过我睡好了,他却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的。
尽量放轻动作下床,可才一动,他呢喃两声,慢慢睁开眼。
“小心些。”他叫道。
瑶荆听到声响,敲了敲门。
“你主子醒了,去弄水来。”南宫回了一声。
“是。”
他揉揉脑袋:“怎么有人一大清早放爆竹,无端扰人清梦。”
我笑他:“你可是睡糊涂了,也不想想今儿是几月初几,还怪人家。”
他凝神一想,笑道:“是了,可谁让下边人不省心。都到这个节骨眼上,还尽给我惹麻烦。光是为他们善后命,我哪里还有精力想起过节。”
他不许我动,自己去取了衣服来将我整个围住。
“你贵人事忙……”白他一眼,“其他的我不管,但今夜的团圆饭你一定要回来吃。”我可不想独自面对一桌子冷脸。
他自是应得爽快。
可晚上临到吃饭了,却让沉铭捎话来,西山出了些状况,怕是敢不回来。
老夫人已派人三催四请,根本不能再等,只好把气撒在沉铭身上:“告诉你主子,他最好一辈子不回来!”
出了门,方觉话说狠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大过年的,我又说这样的话……呸呸呸,什么回不回来的!
“您瞧瞧,心疼了吧。”瑶荆调笑,“图一时嘴快,最后担忧的还不是自己。”
我停下,转身,一只手指到她脑门子上:“你越发出息了啊,看你们爷惯的你……”
她连连求饶,“爷哪里惯我们了?要说罪魁祸首,还不是主子您……”边笑着边跑开。
第七十六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三)
玩闹一会儿,身上也乏了,不再跟她胡闹。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显然男主角不在,老夫人对我视若无睹,表小姐时不时打量我两眼,一双眸子带着好奇在我肚子上打转。
好吧,我承认,最近吃的有点多,人也有些圆,可孕妇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谁见过苗条的孕妇?
吃完饭,回到房间,拿着一本书开始沉默。窗外扑哧扑哧响着,我不耐烦道:“吵死了,去端碗甜汤来,消消火!”
她害怕我发火,忙应声去了。
等着脚步声完全听不见,我顿了顿,才起身打开窗户。
一只白鸽飞落在窗沿上,细白的羽毛透着美好的光泽,小小的一双眼如同绿豆,黑溜溜的,像是宝石一样。
又落起雪来,细细密密,仿佛下在心里,一层,一层,皑皑的,冰凉的白雪。
心霎时冷下来。
似乎有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