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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来临时,就算是有再充足的心理准备,也不可能准备得好。
远处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展昭猛地推开了白玉堂。
退开几步,白玉堂看到展昭靠在墙壁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睛,嘴唇因为刚才的吻而湿润鲜活,脸竟然红了……好可爱。
“头!”赵虎等跑进了巷子,刚才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展昭和白玉堂不见了,慌忙四下寻找,冲进巷子,却见展昭和白玉堂分立在两边,大眼瞪小眼的……莫非又在吵架?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诡异,S。C。I。的众人都不敢太靠近。
这时,就见白玉堂突然笑了起来,意义不明地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对面的展昭看着他的动作脸越来越红,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停住,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想什么,随后竟猛地转身走了回来。白玉堂看着他的举动,眼中闪烁着一丝希翼。
展昭走到他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就对着白玉堂挺直的鼻子来了一个直拳。
“啊……死猫……嘶~~~~”白玉堂捂着鼻子后退好几步,鼻子好痛呀。
展昭似是解气了一些,狠狠地道:“白老鼠,你再敢戏弄我,我就宰了你!!”说完,愤愤地转身就走,走得太急,所以众人都没有看到他眼中的那份慌乱和迷惑。
白玉堂看着那个有些仓皇的背影,苦笑着摇头——猫儿,我不是戏弄你,我是喜欢你。
揉着红红的鼻子,白玉堂庆幸,还好这猫是个书呆子,不然这一拳,自己鼻梁非断了不可。
“头!没……没事吧?”赵虎壮着胆子凑上前问。
白玉堂瞥他一眼,挑起一边的眉毛,冷笑:“没事?怎么会没事什么叫没事?你倒让我打一拳试试看你有事没事!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就那只猫拳头软得跟个馒头似的打我一拳我能有什么事?谁说我有事?再说了你管我有事没事我有事又怎样没事又怎样你有事我还没事我没事你说不定还有事呢……呼……”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对着石化在当场的众手下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收队!!”迈步往前走。
还愣在原地的赵虎回头问众兄弟:“那是有事还是没事?”
“………………”众人张着嘴缓慢地摇了摇头,远目眺望白玉堂远去的背影。
王朝感叹:“队长什么时候跟展博士学的心理学?”
“………………”众人继续张着嘴缓慢地摇头,继续远目眺望白玉堂更加远去的背影,集体感叹,“真是深不可测啊………………”
白玉堂走回现场,见展昭正坐在他那辆银灰色Spyker C8的副驾驶坐上出着神,这呆猫。
“小白!”
回头,就见卢方抱着小卢珍站在他身后。
“真是多谢你们!”卢方感激地道。
“我谢他才对!”白玉堂摸摸卢珍的小脑袋,“这小子长大后肯定不得了!”
卢珍从包包里拿出两罐儿童牛奶,递给白玉堂,“请你,还有那个漂亮叔叔喝。”
笑着接过牛奶,白玉堂伸手掐掐卢珍肉乎乎的腮帮子,和卢方道别后,就转身向车子走去。
上车坐好,白玉堂递牛奶给发呆中的展昭。
“儿童牛奶??”展昭惊奇地看着白玉堂。
“小卢珍请你的。”
“哦……那小孩真了不起!”
“是啊!将来绝对是个人物!”
“……”
“猫儿。”
“干吗?”
白玉堂发动车子:“从现在开始,一步都别离开我身边,直到抓住那些变态!”
展昭喝牛奶,笑:“那些?不是那个?”
“贼猫!”白玉堂踩油门,“听到没有,从现在开始,一步也别离开!”
……
“嗯。”继续喝牛奶,蛮好喝的,“那瓶也给我吧!” 伸手抢。
“喂!猫,不准抢!一人一瓶。”
“小气!”
“馋猫!”
……
回到S。C。I。的办公室,已经是中午了,白玉堂刚进办公室,就见白锦堂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直视前方,一脸的迷糊。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按原路返回,退出办公室,而白锦堂则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展昭一见就惊得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还愣在原地的众人道:“快跑!千万别靠近!!”
昨天见识过白家大哥破坏力的众人纷纷逃窜,白锦堂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直朝大门走去。
“头?什……什么状况?”赵虎躲在白玉堂身后弱弱地问。
“起……起床气!特别是不够睡的时候,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就当白锦堂走到门口时,公孙正好拿着一份文件推门走了进来:“你们都回来了?行动怎么样了?”
……
没有人回答,公孙抬眼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白锦堂,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锦堂伸出双手,一把将公孙抱住,埋头在他肩上一阵乱蹭,最后抬起头,在公孙的腮帮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随即,白锦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了声:“早上好。”
S。C。I.的众人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公孙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扔了文件就伸手到口袋里掏什么。
马汉抖着声音问白玉堂:“头,公孙……他会不会……拿手术刀砍你大哥?”
果然,就见公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
“快分开他们!!”白玉堂一看情况不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跃起,马汉和张龙架住公孙就往外拖。
“公孙,你冷静点……”
“我要宰了他!”公孙挣扎,挥舞着手术刀,“放手!我要剐了他!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
……S。C。I.……继续混乱中。
展昭站得远远的,揉揉怀里的“鲁班”,小声说:“千万不要过去啊!太危险了!”
半小时后,警局二楼餐厅里。
白锦堂摸着自己脖领子上的刀口,刚才公孙飞出来的手术刀堪堪划过他的衣领,离他的颈侧大动脉不到一公分,“你两的工作挺危险啊……”白锦堂心有余悸地说。
“谁让你惹公孙来着?”白玉堂给他倒茶压惊。
白锦堂喝了口茶:“那个公孙怎么这么凶悍?”
………………
展昭朝白玉堂使了使眼色,白玉堂点点头,“大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白锦堂看看他,又看看展昭:“什么事?”
“呃……老爸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兄弟?”
“兄弟?”白锦堂被问得莫名其妙,“我都搬出来多少年了,哪知道什么兄弟?”
“二十年前的。”展昭补充了一句。
“……”白锦堂略显惊讶地看了看两人,“嗯……有。”
“大哥?”见白锦堂面色有异,白玉堂觉得不妥,“有什么问题么?”
又啜了口茶,白锦堂淡淡地说:“具体记不清了,你们还是问包局长吧。”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惊讶于白锦堂的反应。
“记不清?那知不知道黑白双煞,除了包局和老头子之外……还有谁?”白玉堂追问。
“呼……”白锦堂苦笑,“我只知道有一个人姓赵,那人朝我这里开了一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年之后了,然后,十三岁之前的事情,只残留下一些残缺的片段。”
白玉堂和展昭惊骇非常,他们记得,小时候,白锦堂的确不见了一年之久。
“大……大哥……”白玉堂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别介意……”
白锦堂笑:“无所谓,反正不记得了。对了,我给包局带了瓶76年份的阿尔萨斯,你们拿那个去贿赂贿赂他,应该可以打听到很多……”
出乎预料的是,当白玉堂和展昭支支吾吾地拿着酒找到包拯时,包拯没等他两开口,就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跟我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数字凶手 21 赵爵
包拯停下车时,展昭和白玉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有些不能相信这是在S市内,感觉像是到了外国。
汽车行驶了将近三个钟头,才将三人带到了目的地——荒凉的山沟里,一片纯白色的建筑群。四周高耸的电网和偶尔走过,荷枪实弹的巡逻兵,标志着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怎么?有什么感想?”包拯好笑地看着身边两个明显惊呆了的小孩。
“感觉……”白玉堂挑眉,“像关塔纳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展昭问包拯。
包拯点上一根烟:“Special Pathological Phenomena Research Center ——特殊病理现象研究中心。”
白玉堂笑:“像模像样的,这算是医疗机构还是军政机构?或者监狱。”
包拯瞥他一眼:“这里面关着这个国家最聪明的疯子们。”
“你要我们见的那个人也在这里面?”展昭问。
“他叫赵爵。”包拯淡淡地说,熄灭烟,“进去吧。”
白玉堂好奇地问展昭:“有这种地方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专家么?”
展昭静静地往前走:“他们写过信给我,希望我参加。”
“哦?”白玉堂惊讶,“那你干吗不去?”
展昭冷笑:“心理学研究的是人。”
“这里关的不是人么?”
……沉默了一会,展昭黯淡地开口:“是材料……”
包拯显然经常来,研究中心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们,时不时会和他打招呼。
三人一直走,穿过大厅,是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走廊,铁门一道一道地打开又合上,仿佛看押在里面的是怪兽,而不是人类——白粉墙,瓷砖地,寒亮阴郁,冰冷得近乎鬼气森森。
最后,包拯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铁门前,手指按向指纹识别器,门“咔嗒”一声被打开。
推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央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玻璃后面,是黑色的金属栏杆——牢房!
栏杆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洁净。四周是雪白的墙壁,阳光从墙上方的气窗里透射进来,配合着玻璃的反光效果,照得整个房间光影斑驳。沿着墙角摆放了一排绿色植物,其间偶尔几个白色的骨朵,非洲马蹄莲。
牢房的中央有一把红色的座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玻璃幕墙,专心的看着地上的马蹄莲,手上拿着纸笔认真地画着什么。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有铅笔绘制的马蹄莲速描……惟妙惟肖。
那人的背影纤瘦异常,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色的碎发,脖颈上一圈金属制,结构复杂的项圈显得很是刺目……
“吸音器?”白玉堂皱眉,这种金属吸音器是专门给囚犯戴的,结构复杂,一旦戴上后,需要运用金属切割器才能拿下来。戴着那个,无论你多大声地喊叫,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给他戴那个?”展昭有些恼怒地看包拯。牢房里的人清冷单薄,这样过了二十年么……好残忍。
包拯沉默了一会,说:“他就是用声音,杀死了那些人。不能说话的他,根本没有危险。”说着,打开了玻璃幕墙上的一扇玻璃门,带着两人,走进了幕墙与牢笼之间的内部观察室。
显然那玻璃幕墙是隔音的,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扰了正专心画画的人。那人转回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他是个很白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