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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灵敏如雷达的李老师对席间的状况不但没发出警报,反而送去支持,道:喝吧,都上大学了,三教九流也都得练练嘛,大学,半个社会啊!
倪松穿梭席间敬酒,白枫如影随形。这时就有浑话喊出来:我说老倪,就势把你们的事办了得啦——
一会过去,大家酒量下去了,音量却上去了,有些开始傻笑或作疯癫状。李老师不再只说“聊以自慰”的话,话也多起来。
倪松说:下面请李老师给大家再讲几句吧——
没等大家鼓掌李老师主动站了起来。
李老师一站起来就找到了表达的感觉,道:我今天特别高兴,也十分地激动,很荣幸参加这次聚会,大家都是重感情的人,既重同学情,更重师生情!如今,大家都可谓“天之骄子”,想来将来必是国家栋梁,我是大家的老师,更愿意成为大家的朋友……
大概第一段表述完毕,李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起我的那本书,真是聊以自慰,承蒙大家还掏钱……惭愧啊,我20岁教书,到如今已有30多个年头,写了无数的字,只可惜都是用粉笔写的,也都擦掉了,我这辈子啊,当个世间最小的主任(班主任),留下这么点铅字……你们说,还有什么……
李老师的话由激昂到伤感,一伤感酒量就又上来了,讲完话李老师坐下时一扬脖啁了半杯。
毛小庠记得高中时他一听李老师的课就犯呕,那时李老师的话就像根竿子搅的他肠胃不适,李老师不厌其烦的语流冲的他意识都“水肿”了。不过今天李老师伤感的话却叫毛小庠动容,使他的心里发酸。 。 想看书来
第7章
食堂王大师傅蜷缩在食堂小土炕上整整睡了3个钟头,醒了发现聚会的还没走净,“唉”一声,就又迷糊下去。
但是毕竟有一部分人酒量有限,纷纷离席遁去。
最终剩下5个酒量超群的和李老师开怀狂饮,5人纷纷向李老师敬酒,不知是报恩还是报怨,把李老师灌的够呛。
毛小庠也逃了出来,跑到安排好的寝室去休息。路上竟发现十多滩如礼花样的口泄物喷射一地。
毛小庠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没法确定自己是生是死。这次是他平生第一次喝酒,那胃里的酒倒像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滴酒不沾的胃,兴奋的可以。
毛小庠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处哪个空间。
……有人敲门。毛小庠勉强爬起来去开门。
倪松和白枫站在门口。
倪松看来喝的不少,酒气远远盖过毛小庠的,可用“扑面而来”形容。
倪松和白枫进屋坐在床上,主人似的跟毛小庠说:条件差了点!
毛小庠连空间的概念都依稀了,哪里还在乎条件,道:挺不错的。
倪松说:小庠,这次感谢你把白枫给我带来了。倪松的语气就像冻僵的人感激春姑娘给他带来了春风。
毛小庠疑惑道:你们这是……
倪松说:我和白枫彼此印象不错,我们相处好几年了。
说完倪松自豪地瞅瞅白枫。
不知是血的作用还是酒的作用,白枫突然脸色绯红。
毛小庠说:那我祝福你们。
倪松这时开始掏兜,拿出一些钱递过来,道:哦,这钱给你!
毛小庠说:什么钱?
倪松说:那书钱,你的我埋单,恩,19块6毛2。哎,老李头,自费出的书也买不出去,还欠出版社钱,我们不帮帮他咋办?有人可能对这事有想法,可是只能这样,我扛着吧,高中时老李对我不错!
毛小庠突然又想起李老师喝酒时的感慨,心里又是一阵酸,道:不用,那书还有吗?我再买两本吧!
倪松有些木然,等缓过神来,道:小庠,你够哥们!这里还有几本,那你再拿两本。
又坐了一会儿,倪松和白枫才起身告辞。
已经很晚了,毛小庠住的寝室里的人都回来了。其中有二个陪李老师狂饮的已被酒控制的不能自己:一个呕吐不止,一个边喊他的母亲边发誓日后和酒一刀两断。
一宿没睡安稳。
第二天,毛小庠一大早就爬起来。按照计划,聚会今天就该散了。大家回家的回家,返校的返校。
寝室里涨满了酒臭气和闷雷般的鼾声。那两个过量的家伙与酒搏斗了半宿,方才偃旗息鼓,如今已如烂泥一样贴在床铺上。
毛小庠收拾停当,准备早早离开这里。这时门又敲响了。一开门,又是倪松和白枫。
因为是一大早,白枫没有进寝室,站在走廊里等。倪松进了寝室。
倪松说:小庠,今天就走吗?
毛小庠说:走,回家没时间了,回学校,白枫走吗?
倪松说:她也回学校,本来准备再玩两天的,可我有事。
倪松说完突然把声音压下来,拍了拍毛小庠的肩膀,又拉了拉毛小庠的手神秘兮兮:小庠兄弟,哥有件事拜托你……
倪松突然哽住了。
毛小庠如在雾里,说:倪哥,有啥事我能帮忙你就说吧。
倪松向问口望了望,终于克服了那“哽”,道:你看我和白枫这关系……可是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分的又远,你们那师口女生多,男生就显得金贵,我……我……我还真是放心不下!小庠老弟,你啊得给哥多照看点白枫啊……
毛小庠知道“照看”背后的含义。这回轮到他发“哽”了。
倪松又拍了拍毛小庠的肩膀,说:希望我们经常通信。
这时,床上的“烂泥”挣扎着坐起来一个,倪松打了声招呼就匆匆拽毛小庠出去吃早饭。
毛小庠没胃口,倪松和白枫也是。
白枫闷闷地坐在倪松身边。
倪松的语气揉入了缠绵,道:小枫,我这边还有事,你和小庠先回去吧。
白枫被倪松话里揉进的缠绵抚慰了一下,悲凉地点点头。
吃完早饭,三人一起去车站。
……火车已经启动了,毛小庠看见白枫站在窗口眼里充满泪水,直到倪松高大魁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之中。
白枫拿手绢拭干泪水,坐回位子上。不知为什么,毛小庠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高个男的虎视眈眈的眼睛。
白枫好像把健谈的性格落在了学校,一路上默默无语。
毛小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把目光投到车窗以外。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8章
毛小庠百无聊赖,看看车窗外的景物,心里爽朗了不少。
假期未完,到站的时候,毛小庠准备去逛逛书店。白枫似乎走路的兴致都快没了,就和毛小庠分走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毛小庠很轻易地看见高个子男来接白枫。但是现在他们就像季节交替时的两团气流:一团湿柔温暖,一团干涩冰冷。但是“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最终高个子男控制了白枫,他们一同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飞奔而去。
毛小庠也累了,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市书店。
那个市级书店有些名不副实,起码“排场”不够,它夹在花花绿绿的商场招牌中间,显得寒碜而无奈。
书店里的人远比商场里的人少的多。
看了几本书,价格不菲。毛小庠方才顿悟,这书店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要远远超过对门小贩竭声“跳楼”“狂甩”的被子,因为那被子很可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可见最好的物质产品好就好在它的“金玉其外”,最好的精神产品就隐藏在“败絮其外”之中。
毛小庠买了一本萧红的书,还想买本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可是口袋里连“败絮”也没有了,买不了《简爱》,只能减少对它的爱——割爱。
毛小庠买不了《简爱》,看来是没法接受夏洛蒂。勃朗特的思想了,于是只能自己胡思乱想:现在买书和旅游一样,是挺奢侈的事儿。有一首歌不是唱有个人想去桂林嘛,有时间时却没钱,有钱时却没时间——归根结底都是钱在作祟。读书也是一样:有时间的大部分没钱买书,有钱的大部分没时间看书。谁说辩证法高明?有时它表现的更多是尴尬。如此说来,旅游和读书确是一回事儿,只不过旅游是肉体“出门”,读书是精神“出门”,如此再说来,旅游也好,读书也罢——花钱,天经地义!
毛小庠又为那本待售的《简爱》感到惋惜,它既有的身价与自己亏空的口袋无法门当户对,只当是有缘没分。想想买书的骂书价高自在情理,可写书的不也再骂没人买书吗?买书的骂,写书的也骂,好像只有印书的和卖书的在笑?这恐怕连辩证法都无能为力了。其实现在有些写书的也已经笑起来,他们好像悟得:既然盯着“心灵”写书无路,那就盯着“口袋”写……
突然,有一个女生的声音飘来:毛~小~庠~
毛小庠正在胡思乱想,以为这番瞎想感动了书中的女主人公,她也如“聊斋”里的女子从书中走了出来?
毛小庠方才回过神来,不是书中的精灵,而是心中的精灵:那个季彦。
季彦和陈子栋的女朋友丁安妮都是303寝室的。毛小庠和季彦接触不多,但是他对季彦的感觉不少:很美!
在毛小庠看来美丽的女人都是“刚柔相济”的。如果女人只是“柔”未免病态,而久病床前连孝子都没了,何况床上了;如果女人一味地“刚”,未免使男性只找到自己的影子,女人男性化,最后的结果就是“同性相斥”。如是美从何谈?女人“刚柔相济”就会叫男人因她的一点“病态”而怜惜她,又因似见非见的一点同性因子而亲近她,简直最美了。
季彦在毛小庠眼里是最美。毛小庠旅途的疲劳现在淡化的无影无踪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快飘起来了。看来,有些人生来就是能为别人疗伤的。
巧的是季彦也买了那本萧红的书。
季彦说:你也喜欢萧红的书?
毛小庠说:非常喜欢。
毛小庠心跳的直点头,他有些“宿命”,思想:邂逅书店,同买一书,毋庸置疑,老天安排。
——人们往往在有了巧遇或有了艳遇的时候,都喜欢归功于老天;而在不遇或厄遇的时候,都自然地归咎于老天;尤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又去祈求老天。姑且不论老天在哪,是谁,即便他真的神通广大,面对这般多嗷嗷待“卜”的孩子,也是难以周全的!所以是好孩子的话,多靠靠自己吧,少再麻烦我们的老天妈或老天爷了。
第9章
毛小庠和季彦在走往学院的路上有意谈起萧红的书,但他发现季彦并没有因为他们共买一本书而发什么“宿命”的想法。于是扣住萧红谈。
毛小庠说:我很喜欢萧红。
季彦说:我读过一些萧红的传记,有好几个版本,挺有趣的。不过,我爸前几年去过黑龙江呼兰萧红故居,那时正在翻建呢,我爸在那里遇到过以为80多岁的在工地上拣木块的老太太,说是了解萧红的,她说萧红是个不本分的女人!
毛小庠认真听讲,暗暗已经准备好对季彦的叙述发出高见,季彦一停,就道:恩,那个老女人或许只是瞥了一眼萧红俗化的一面,就匆匆下出了结论吧!
季彦说:你真有见地。我们女生都认为你很有才华。会写又会画的。学师范屈才了,有没有怀才不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