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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中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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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目,不管你山高凹险林深草密,老远就能看见。再说看着那些凌乱的石头心里更加鹜乱,人要是心烦,那天冷就更觉冷,天热就更觉得酷热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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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中国》第二章(7)
他想,还不如坐在这地方好些。
  他看着塘里浅浅的一汪残水,早晨还蒙有一层薄冰,现在日头起来天暖和发些冰就融去,水里现出一些残荷枯槁的叶片,几片冻得奄奄一息的漂萍躲在池塘一角石头缝隙里。
  “我看天要下雪了。”曾洪易嘴里跳出这么一句来。
  年轻的警卫看了看天,“也许吧。”
  “不是也许,怎么是也许?”
  年轻的警卫员奇怪首长的固执,他往山崖那边看了一眼,看见几个人猫着腰往这边走来。他说:“你看,贺师长他们都来了。”
  曾洪易还看着那几片苟延残喘的浮萍,他没有移动视线,“捱不了几天的。”他说。
  “什么?”
  “我说天要下雪,大雪封山,那几片东西能挺下去?”
  警卫觉得今天首长有些怪,老叨叨什么雪不雪的,又不是没经过雪天,这大山里哪年的冬天不是大雪封山?还专注于漂萍,你管那东西?要管的事多哩,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心里的事一定堆成了草垛,你还顾了管那么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几个男人蜷缩在那间“屋子”里。老七弄了只火笼,鬼知道他还从哪弄了些炭来,他把那些炭弄燃,几个人团身蹲在火笼上,立刻感觉到了一些热乎。可他们脸呈现疲惫,男人们是曾洪易的干将,留守师的师长还有另几支游击大队的大队长。
  曾洪易终于说话了,大家一直看着他的脸,等着这位新任的闽浙赣省委书记和军区政委开口说话,不是说叫大家来有要事商量?怎么半天没听他说个什么?眉脸不舒展,像人借了他的米谷还的是碎糠。
  “你们说我老曾是怕死的人吗?”曾洪易在沉默之后突然这么说。
  大家看着他,一脸的疑惑。说什么怕死不怕死的事?为什么扯到这事?
  “老七你说说。”曾洪易说。
  老七看看大家,摇着头。
  曾洪易说:“那一年你跟我去宁墟,几个民团将我绑了,往我袄子里塞了块石头,他们要把我往河里扔……”
  老七点着头。
  “我吭声了没有?我皱眉了没有?”
  老七点着头。
  “就是,我眼不眨眉不皱,我说你们扔你们扔去,我曾洪易是条汉子,汉子有汉子的样样……”
  老七说:“你是那么说的。”
  “就是嘛,我曾洪易怕死就不到队伍里来了,有那么几回,一只脚都跨进阎王殿了,我说这没什么,砍头只当风吹帽……”
  有人挺不住了,说:“曾代表,老远的我们冒险受冻的走那么老远的路到这来,你跟我们说的就是这事?”
  曾洪易笑笑,“当然不是,我只是先表明一下态度。有些事非说不可的,这很重要,你们呆会儿就知道这很重要了。”
  大家等着,曾洪易咳了一声,
  “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一切正如我当初所估计的那样,苏维埃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他说。
  “老蒋集中了皖赣浙三省兵力达十余万人,将我红十军团主力层层包围在皖赣边界不大的一片地带,情形十分危急……”他说。
  “哦嗬哦嗬。”他怪怪地又咳了两声。
  “留得青山在嘛,还怕没柴烧?你们说是吧?”他莫名其妙地扯出这话,大家愣眼看着他。
  “你们说你们说。”
  陈阿大说:“曾代表,你叫我们说什么?”
  曾洪易说:“我这几天老在想着这件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想来想去,还是化整为零的好。”
  “我就这么个意见,你们有什么想法说说,非常时期,大家的意见很重要。”他说。
  “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群众的智慧高于天……”他说。
  “好了好了,我不废话了,你们看谁先说说?”他说。
  “我说说。”陈阿大把手从屁股底下拿了出来,一边搓着一边说,“是这样,过去我们就是这么做的,敌强我弱,不能用鸡蛋碰石头,鸡蛋碰石头那是自找灭亡。”
  

《可爱的中国》第二章(8)
“说说,你们都说说。”曾洪易似乎很满意,他那么说着。
  “好了好了,大家没什么说的我就宣布这个决定了,这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作的,是上头的意思。”曾洪易有些急不耐,有人看出这一点,他们感觉到曾洪易下面的话很那个。几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盯着曾洪易看。
  “现在上头要求我们认清形势采取灵活的方式保持有生力量,省委决定就把队伍化整为零。”
  “到山里打游击去?”
  “不!大家回家。”
  “回家?”
  “是暂时回家……”曾洪易把那只火笼从大家的屁股下拽了出来,“这有火没?看过去像没吧?哪有火?没有。”
  大家看着他,想不出他怎么扯上了火笼,事情跟火笼有什么关系呢?
  曾洪易很早就做过学生工作,他很有耐心。他拈起根柴枝在那些灰里拨了拨,拨出一些火星来,“看见不,我们的人回家就像炭火藏在热灰里,表面看有火没,没有,是一摊灰哩,可灰下面就藏有火种,只要有柴有炭能烧燃的东西就又能有火。“
  贺师长把手里的烟头丢出老远,他也像曾洪易那么咳了两声,曾洪易立刻警觉了起来,他知道贺师长出身行伍,烟筒子一个,说话不遮不掩,有时让人下不了台。他想他让眼睛给贺师长一点提醒,可很快发现一切都属徒劳,姓贺的根本不看他的眼睛,他不看任何人,只看着他刚刚丢了的那颗烟头。
  “鸡蛋是不能碰石头,可谁是鸡蛋?人少就是鸡蛋?兵强马壮人多势众那就是石头了吗?”贺师长说。
  “照这么说,革命从来就是荒唐事情,从来就是鸡蛋碰石头!”贺师长说得一点也不激奋,他不紧不慢的语气让曾洪易突然乱了分寸。
  “老贺老贺你不要急嘛。”
  “化整为零就是回家散伙?我从来没听说过。那枪呢?是不是要我们把枪也交了?”
  “咣”,贺师长把那支匣子拔了出来摔在身边的一块板子上。
  “问它去!问问它答应不!”贺师长汹汹地嚷着。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只听了男人呼呼的喘息声,不知道来自哪张嘴巴。大家的目光先是看着那支匣子,那支枪前几天才撂倒了几个人,据说是敌人的探子,被士兵抓了,贺师长他们审探子,探子嘴硬,反劝贺师长他们识时务交了枪领一份安宁。贺师长跳起抽出枪朝几个家伙扣动了扳机,几个男人声都来不及吭一声,眼直直那么软在地上。
  曾洪易想,不能让他这么了,这么下去事情难收拾。要搁以前,事情就简单了,就凭姓贺的这么个态度,就可以把他抓起来以AB团论处了。看你嘴硬还是刀硬?可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没了那种生杀大权,现在他也没了那种干劲和热情。何必?这些日子来,一团黑云厚重地在曾洪易的心上压了,他看不见什么阳光。他觉得一颗心老得惨不忍睹。他好像把什么事情都想穿了想淡了。
  他笑了笑,他的笑出乎贺师长的意外,曾洪易把脸上的肉柔和地弄出一种可人的笑来,贺师长就愣在那了,在场的几个也都愣了。
  贺师长不解地看着曾洪易,有点手足无措。
  “问谁都没有用了,决定已经作出来了。”曾洪易吊着一脸的笑那么说。
  “没有用了没有用了……”他说。
  “跟你们说吧,我只是把决定带给你们,从今天起我已经不是闽浙赣省委书记了,调我去白沙任书记,问谁?我也不知道,现在军团总部的电台也联系不上了。我也想弄清一些事,想问问谁哩?可没办法,非常时期,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吧?”曾洪易不紧不慢地说着,他从来没那么镇定斯文,他从来没这么……
  贺师长迷茫了,群龙无首这找谁去?匣子枪也没办法问出名堂了。
  贺师长说:“反正我不下山。”他把枪放回到匣里,他站在那没有再坐下,匣子枪上的那根红绸带在他腰间地方垂悬,风大的时候会好看地那么摆动几下,后来就彻底地摆动了起来,摆得有些欢快,贺师长独自往门外走去,红绸带就随了他那两条腿晃动而摆着。他走过那道凹坡,消失在那片绿色之间。贺师长一直没有回头,也许他以为会有人跟了他走,可没有。
  

《可爱的中国》第二章(9)
几个男人看着贺师长腰间的那盏红色跳哇跳地消失殆尽,然后在冷风中站起,在冷风中跺了跺有些麻木了的双脚,陆续地离开了那间“屋子”,他们走的是与贺师长相反的方向,他们往山下走去。
  屋里只剩下曾洪易和他的年轻警卫,曾洪易在那专注地用柴棍拨着火笼里的黑灰,火笼已经没了热量,几粒火种也因为曾洪易的一番折腾荡然无存。
  警卫倚着那面石墙,耐心等着曾洪易的决定,他好像听见曾洪易嘴里叨叨着什么,神情异样,警卫侧耳听去,断续地听出那串字词的内容。
  “……北上抗日,就算是真打日本人吧,那也不合算……把人拉到浙皖腹地,那是南京的后院,那是老虎的屁股。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呀……我说过的,我说派几个人去武汉上海,打死几个日本人,弄出一堆国际事件,酿成国际交涉,来推动全国事变,也许事半功倍效果更好……”曾洪易叨唠的就是这些。他看着地面自顾自地说着。
  警卫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作声。
  “你走吧,你为什么不走?” 曾洪易没有抬头,他对他的年轻警卫说。
  “去哪?!”
  “想去哪你就去哪。”
  “你呢?”
  “你别管我。”曾洪易一直没有抬头。
  警卫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往那边走去,他几次回头看,曾洪易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
  曾洪易在大雪的山里走了一整天,来到磨盘山里的那间茅屋。谬敏和刘水生没想到曾洪易会突然出现。
  “你一个人?”刘水生说。
  曾洪易说:“我来看看方夫人。”
  谬敏说:“呀!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胡蹿不安全。”
  门忽的又被人推开了,屋里人吓一跳,只有曾洪易很平静。
  贺师长出现在门口,“谁说一个人,还有我哩。”
  曾洪易和贺师长那么互相看了一会。
  “我和贺师长来看看方夫人。”曾洪易说。
  谬敏说:“我很好,这地方不错。”
  刘水生说:“呀呀,你看你们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大老远你们两个都来了,队伍怎么办?有我水生在没个什么事情的。”
  “大嫂再有半个月就生了,我看又是个伢,你看……他们说肚子大的就是伢……”他说。
  “你们看需要的东西我都备齐了,这里什么都不缺。”他指了指屋角说。那里堆了一堆芋头红薯还有木炭什么的。
  曾洪易和贺师长都点了点头。
  后来,他们就离开那间茅屋,走到凹里山口那片地方。雪越下越大,两个人在风雪中走着,雪扑打在他们的额上肩上。
  “你一直跟着我?”曾洪易问。
  “我知道你不会去白沙。”贺师长说。
  曾洪易笑了笑,“这也不一定。”
  “你不会去。”
  “那我去哪?你是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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