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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什么？”
她不敢轻举妄动，放在她颈上的手有缩紧的趋势：“玖兰枢……我真怀疑你的理智去了哪里。”
她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他一问就失常了，这也太好骗了吧……作为纯血之君，未免也太逊色了点。
她感觉到玖兰枢的情绪正在发生变化，他的手僵硬了片刻又缩紧了，她忍不住轻哼，早知道就不提醒了，自找麻烦。
“玖兰枢，这里是黑主学院。”她皱着眉说道。
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放手了，她也得到了自由。
她现在恨不得一把拍醒这个玖兰枢，纯血个毛啊纯血，为个柔弱的后代就折腾成这样，要零长成黑主优姬那样子，她绝对不管，一辈子被人护着一辈子不知道实事险恶一辈子没脑子不会认好人坏人，这样人是怎么生存下来，还是在吸血鬼的世界里，那么就是被保护地太好了。
优姬的世界太单纯了，这样的单纯不属于存在着吸血鬼的血腥世界里，要是在普通的现实世界里还可里谅解一下，被家人保护太好了罢了。
可是在这个世界，太柔弱单纯的话，可是会让太多的人受伤的。因为这个黑暗的世界不需要光明的掺杂，反而会被灼伤。
光明让人贪恋没错，但是贪恋过多的话，可是会丢掉太多太多的呢……
吸血鬼有自己的宿命，即使是暂时被封印成人类的吸血鬼，当她重新成为吸血鬼时，也便陨落了，深渊里的阳光也会熄灭。
血腥是每个吸血鬼都会踏上的道路，被红色的血沾染的白纸，会是如何呢？
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月之寮……
。。
第42章 异变、妥协
“我想现在我们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锥生夕向后退了几步，依靠在门边，随时准备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房间，脖子上已经有些刺痛，该死……要留下印子了，回去又该怎么和零解释？
玖兰枢原本平复的情绪的又开始起伏，拥有那样甜美血液的人，就只有他一直宝贝着的黑主优姬。这一次他撇下锥生夕就走掉了。
小姑娘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自个儿摇了摇头，玖兰枢这家伙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她是不想管了，爱伪人类就伪人类，供着就供着，只要这朵温室小花别碍到她就行。
不过……这回好像又扯上关系了。
晚上她不是和零检查吗？怎么会受伤……零的吸血欲望之前早已经被她极力压制了……根本没有复发的趋势，而且那天晚上闻到她的血也没有失控，怎么可能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明明不可能的，难道是优姬的血有古怪……可是除了甜美一些还掺杂了其他一些不明成分，也没什么不一样吧……她自己的血已经是很古怪了。
锥生夕忽然陷入了某种奇怪的逻辑里，她可以近乎绝对地肯定这件事不可能发生，现在却突然地发生，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控制着，仿佛理当如此一样。在所有人的眼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在她看来，却是不应该发生的。
她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似乎是很重要的人和事……可是……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她找了那么多年，却没有出现任何能让她回忆起来的头绪，但是，失忆的人看到熟悉的东西，总是会有些反应的吧，可她却什么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还是先去看看零吧……”自言自语了一句，推门下楼，却发现月之寮里空无一人，都是被血液吸引走了呢……
乌云遮蔽月亮，灰蒙的夜里只有树叶的沙沙声随风飘散，交错编织成幽邃深长的夜曲。暗红的血湮没在夜色中，却无法掩去诱人的香味。
狼狈的优姬，还有零。
锥生夕真是无法相信零会吸优姬的血，还有那样痛苦的零，可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他失控吸优姬的血？这是谁和她开的玩笑……
锥生夕唇角蜿蜒出诡异的弧度，深邃的蓝瞳投到了被玖兰枢护在身后的优姬身上，脖颈上的痕迹已经被包扎起来，但血味还是相当浓郁，优姬的眼里有惊愕有恐惧，却仍有单纯的信任。
她真不知道说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善良，善良到她这份上算是奇葩了……可是……很麻烦呢……有时候她宁愿她就这样讨厌上零好了，不然，他们还要负个什么精神损失费医疗费什么的，黑主灰阎那家伙可是会揪着他们不放的。
“跟我回家吧……零……”略有些清冷的声线清晰地传入零的耳里，他的喘息渐渐平缓，原本攥得紧紧的手也舒展开来，握紧了小夕的手臂。
小夕俯身站在他的面前，微凉的手覆上他唇角，用指尖温柔擦去暗红的血渍，黑暗中的少女，红色的眸光微闪，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她是如何作想。
在沾染到那血液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太多太多，黑主优姬……原来真的是一个吸血鬼，怪不得玖兰枢会这么护着她，怪不得玖兰李土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黑主灰阎那家伙，一定是知道的呢……当年，是玖兰枢把优姬交给他的吧……
黑主灰阎，原来你们真的是串通一气的。
只是她现在无法辩驳而已，她根本不能告诉他们零LEVEL D的血统早已被抑制，根本不可能发生吸血这种事情。
“夕姐姐……我……这……”优姬忍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忍不住开口。
“优姬，不关你的事情。零君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玖兰枢的神色严肃。
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想要解释去问黑主灰阎，我想他会很诚实地告诉你。关于零的事情我很抱歉，所以，以后我和零不会再靠近你，免得，伤害到你，毕竟，我们是LEVEL D呢……而你，是人类。”
说出这样的话，锥生夕自己都觉得可笑。纯血种被低贱的LEVEL D吸血，这种事情还真是有够侮辱纯血种的。
“夕姐姐……我没有怪你们……我……”
所以，少女你还是放弃吧……再怎么坚决，你这样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而已，太单纯的你，不适合太过复杂的我们。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适合。
既然避免了受伤的开始，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永远，不要交汇。
他们长长的影子和夜色融为一体，然后连身体都湮没在漫长的黑夜中。
玖兰枢恍惚有种错觉，锥生夕也一直在守护，她最爱的人，而他却是想抓住年少时温暖他的阳光，那样的渴望或许与爱无关，可是，却衍生了连他也不明确的爱意，基于同样的守护。
锥生夕的确提醒了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纯血之君，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
理事长办公室的气氛十分微妙。严肃的玖兰枢，紧张又不断偷瞄着零的优姬，挠着头没个正经的黑主灰阎，以及冷着脸坐在一旁锥生零，最后是——微笑着的锥生夕。
那笑容掺杂着太多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其实锥生夕对于将零调到夜间部的决断不怎么满意，虽然不想让他和黑主优姬再扯上什么关系，但调到夜间部，零恐怕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抱歉，我反对。黑主理事长既然这么害怕我家零伤害到你们家优姬的话，别让他们继续来往不就好了，何必要调到夜间部呢……啧……这可是很伤人的事情呢……”
需要的时候利用，一旦出现威胁就抛弃。黑主灰阎你想地未免太好了……
“我也不想……零君调到夜间部去，虽然零是吸血鬼，但零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不可以放弃他的！”优姬握着拳头坚定地说着。
“优姬……”玖兰枢想要制止。
小夕撩着头发，轻撇嘴角。这话还真容易让人心动呢……简简单单说出口的话，想要真正实践可不是那么容易，她真的用脑子想过吗？有些人，可是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嘴巴负责的。
“优姬，这样下去，总会有人受伤的，不是你，就是零，甚至是我。”她的手指不断转换着方向，先是优姬再是零，最后是她。
优姬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在向她昭示着她的选择并不明智。
不是什么事情只要一昧坚持就可以的，至少你的坚持应该是理智的，而不是不论结果不论好坏从私人情感出发一个劲认死理。
“小夕！”
“锥生小姐！”
两个男人喝止的声音同时响起。
啧……她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在他们面前露出那样讽刺的笑容，肆意决断，触目惊心。
“真是抱歉，我实在不知道玖兰君和黑主理事长突然叫我的名字有什么事。”她无谓地耸肩……他们就是这样保护优姬的？她说了什么？她是进行人身攻击还是诬蔑她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依据事实说了句老实话而已。
“啧……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啊……”她装作无奈地叹气。
如果黑主优姬连这样都承受不了，她还能承受什么？一下子给予太多压力的话，太勉强地背负，可是有无法预计的后果。
“我同意姐姐的，为了避免出现同样的情况，我认为还是尽量避免和优姬的接触。”零看上去有点累，枕着小夕的肩膀轻声说着。
“总而言之，零会留在日间部，但会尽量避免和优姬的接触，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说完，没有给黑主灰阎反对的余地，拉起零就走。
“等等！我同意……但是，我想和你谈一谈。”黑主灰阎叫住了她。
已走到门边的锥生夕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黑主灰阎。”
“如果加上我呢……”玖兰枢突然站了出来。
锥生夕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一些，然后，转身：“那么，一次性解决吧……”
“黑主灰阎，从小到大，我和你已经谈过了三十次。你没有一次占过便宜，老了就是老了呢……”她依旧是一副慵懒的姿态，有黑主在这，也不怕玖兰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咳咳……讨论男人的年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这个人已经几千岁，是个老不死了。他都不怕被说，你怕什么。”小夕无辜地指了指玖兰枢。
黑主灰阎宣告失败。
玖兰枢抚额，黑主灰阎这个样子斗得过这个小丫头才怪。
“锥生小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优姬那么严厉罢了，那样会伤到她的。”玖兰枢貌似十分有诚意地说道。
“抱歉，玖兰君，我不记得我没说过什么侮辱性词汇也没有摆着晚娘脸，请问我哪里伤到她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傻的失去理智了，你们明明懂的。”所以她最讨厌这样明明心里知道地一清二楚面上却要摆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
第43章 重谈、故人
“小夕，优姬她没做错什么，这一次是零……”黑主理事长忍不住辩解。
锥生夕把弄着垂到胸前的发丝，眼眸深沉：“是，是，我承认是我家零的错。不过，敢问，黑主理事长难道没有做过同样的事情吗？明知道危险，还将人放在我们身边，明知道零是吸血鬼，还把他放在优姬的身边。”
“你，真的——一点都不惭愧吗？黑主灰阎！”
锥生夕的直率总是让人无所遁形，不和你拐弯抹角，不和你隔纱隔雾，不按常理出牌，不给任何面子，那一针见血，只往死穴里刺，却每每都会中招。
她无所顾忌地把难堪的真相摊在所有人的面前，逼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