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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的抱着头,这些话语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一番番轰炸令她窒息。
“夫人,你怎么了!”柴青一把揽住她的腰际,接住了这个快要晕倒的女人。
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四起!轰隆隆的雷声好像炸开了天河,一道道电光闪过,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大王,回宫吧!奴臣求您了……”浑身湿透的赵高,跪在帐外苦诉着:“宫中的奏章堆积成了山,军事快报一封封的传来,全都等着大王定夺啊!”
可是嬴政全都不予理会!
蒙恬手举着油伞,站在赵高的身后,这一幕他尽收眼底!本欲去向嬴政劝说,但此刻他注视到徐姚房内那微弱的光线时,他打消了去劝说秦王的念头。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房内,徐福与柴青守在徐姚的榻前。
“她现在身体这么虚,不能再让她情绪受波澜了!”徐福担忧的握着妹妹的手。一旁的柴青,也是沉重的叹着气。
“大哥……”微微睁眼的徐姚,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寻自己的面纱。
“在这里,大哥给你戴上!”徐福赶紧将面纱盘绕在她的发髻间。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姚儿,你睡了吗?”
“是蒙大哥!”徐姚被搀扶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示意柴青去看看。
瞧见只有蒙恬一人,柴青径自打开了房门,“进来吧!”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你休息!”蒙恬进屋后,语气低沉的说道。
“蒙大哥,都是姚儿拖累了大家!”徐姚望向窗外,嬴政这样固执,那些侍卫们也是日夜不休的,寸步不敢离开。
“姚儿,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见状,徐福与柴青,礼节性的退出了门外。
“你……也是来劝我回宫的!”徐姚猜测的问道。
“不!——”蒙恬深吸一口气,“我想让你劝大王回宫!”
徐姚无奈的走向窗旁,若有所思的没有回话。
蒙恬走进她身后,徐缓的说道:“姚儿,你所遭受的痛苦,的确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但你终日沉浸在这份痛苦里,你可知道有人比你更痛苦吗!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知道那帐篷里住的是谁吗?那是秦王!是大秦的一国之君!”
徐姚默不做声,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
“朝中大臣们都说,以当前的局势,秦王政能统一天下,咱们大秦的军队都已打到了楚国边境,华夏一统指日可待!当时的我,也欣喜的这样认为……”微微一顿,蒙恬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可是……你出事了!而且还是他挚爱的女人!那天在崖边,你若跳了下去,大王也会尾随你跳下去的!你知道吗?若是那样,你们真的就生死相随,可歌可泣了吗?”
蒙恬摇头谓叹:“姚儿,作为一个局外人,蒙大哥想告诫你,即使你们的爱有多么浓烈,也不要让这份爱,毁了他!……因为他是秦王,整个国家都在他手中,战士们在战场上生死拼杀,一封封加急快报频频传来,无人批阅,无人定夺,群龙无首的秦国如何称霸天下!我不想看到大好机遇,就这样断送在大王的手上……”
“原来我的罪孽这么深重啊!……”她浑然发觉到,自己带给周围的人都是巨大的痛苦,徐福,柴青,还有嬴政!他们都在这个漩涡中盘旋。
“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蒙恬深叹一口气,“希望你能早日振作起来,这样,大王才能安心的做他该做的事情。”
“蒙大哥,谢谢你点醒了我!”不然,她就真的罪孽深重了,嬴政是属于大秦的,她的毁容,占用了嬴政的全部感情,控制着嬴政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一定会让他回宫的!”
……
隔夜,月光清澈,皎洁如水,晚风徐徐吹来,树叶上晶莹的夜露,洒落进茂密的草丛。
“突然想与我聊天,怎么又不说话了呢?”头倚着木门,嬴政嘴角扬起微笑,看着空中高悬的圆月。她终于不拒他与千里之外了!她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与他安静的说话了。
木门仍然阻隔在他们中间,她与嬴政各自背靠着木门,席地而坐!
“政,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徐姚隔着木门,柔声问道。
“嗯……”嬴政思索的答道:“……寡人亲政那年遇到你的,到现在都超过十年了!”
想起他们的初遇,徐姚回忆的笑道:“那时的秦王,才二十二岁!可是冷酷的啊,已经像个阎王了……”
“当时那个女人傻的啊,已经到口齿不清的地步了!”嬴政满脸的甜蜜。
“政,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了!”她也不记得是小学几年级了,最初的映像,是知道了秦始皇是历史上第一个皇帝。谁知她竟然回到了秦朝,撞上了年轻时期的秦始皇。
“那你还敢撞向寡人?胆子果然不小啊,是不是你故意的!”嬴政打趣的问道。
要能故意,该多好啊!天意弄人,现在的她再也无法与嬴政继续厮守了!屋内的徐姚热泪盈眶,语调也带着颤音,“如果可以,我真想再撞一次!……”她痛苦的闭上眼眸,不再吱声。
这一晚,那些美好的过往历历在目,嬴政回忆的讲述着:她书写第一首诗时的狂妄,第一次吻她时的倔犟,还有第一次她为自己抚琴而歌的难忘……她那清波微漾的眼睛顾盼生辉,那份温柔,那份妩媚,一直流转在嬴政的心间。
可是徐姚深知,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那些过往就让嬴政永远珍藏吧!
感觉到徐姚长时间没有言语,嬴政有些着急的唤道:“姚儿,你在听我说吗?……”
赶紧擦拭着眼泪,她开口言道:“我在听……”
“姚儿,其实这几日,寡人思量了很久;那个王宫,你恐怕是不会再回去了!寡人打算把王位传给扶苏,从今往后,就与姚儿在骊山住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嬴政——”徐姚震惊的叫着,打断了嬴政的言语。“嬴政,你不要这样,苏儿才那么小,不能委以重任的啊!秦国不能没有你!”
“他不小了,寡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登基做秦王了!”
果然被蒙恬说中了,现在的嬴政已经深陷在悲痛中,无法理智的看待事物。他所承受的痛苦,丝毫不亚于自己这个当事人。
“嬴政,你知道我爱你什么吗?”她抹着泪,感慨的言道:“……很早以前,在你身边做着侍女的我,每次守夜的时候,总喜欢偷偷的从门缝里看你,看着你的勤政,看着你那专注的表情,那种励精图治的精神让我万分的敬仰与爱慕。再后来,我们就相恋了!当我亲眼看见,你跪在吕不韦的墓前,向他宣誓你要继承历代先王遗愿一扫六国时,我就知道……这才是你此生最大的使命,是你一生的心愿!……每次大胜而归的你,总是埋怨我,为何不欣喜也不赞扬你!……其实作为你的女人,我的内心早已被那强烈的自豪感充实的满满的,更是无比期盼着,你统一天下的那一刻,你头戴十二旒的冕帽,气宇轩昂的高座在殿堂之上的模样,幻想着你的开国大典,那普天同庆的场面一定很恢宏吧!”
“姚儿,我……”嬴政惭愧的无语应答。
“政,回宫吧!不然你会后悔,我也会后悔的!最近我的事情扰乱了你所有的心神,宫中的大臣们,都等着他们的大王!秦国的统一大业,不能前功尽弃啊!”
“姚儿,那你呢?你还打算放弃我们多年的感情吗?”
“怎么会呢?政,我那么爱你,我怎么舍得放下呢!”徐姚强忍着抽泣。“我还要看着你一统天下,千古流芳啊!”
“寡人不想要什么流芳百世,只待天下一统的使命完成后……我要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到那时,我一定要带着你离开!谁都不能来打扰到我们!好不好?”
抬手按压着那锥心的疼痛,她艰难的开口,违心的回答着嬴政:“ ……好!我等你!——”
经过一番长谈,嬴政终于准备回宫了,徐姚慌称自己想留于此处静养,调养些时日,她自会回宫看望女儿!
临走前,跨上马背的嬴政,回眸看向那半掩着的窗棂,姚儿真的不会放弃他吗?带着一脸的茫然,嬴政缓缓离去。将其所有侍卫驻守在此,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徐姚。
目送着嬴政的背影消失在林间的小径。立于窗旁的徐姚,思绪万千。“嬴政,……谢谢你为我们规划的未来,我想……那一定很美吧!可是自私的我,没有勇气去尝试!我害怕这份爱最后沦为了同情与责任,我宁愿在你最爱我的时候离去,也不愿枯萎在你的同情与怜悯中!……对不起!——”
她悄然的阖上窗棂,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凉,放声痛哭!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抹干那宣泄而出的泪水,痛下决心的喊来徐福,兄妹俩也是长谈了一夜;这一夜,她道出了心中所有的秘密,她的来历……
听着她的言语,屋内的徐福,震惊的跌坐在地上,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徐姚,嘴巴一张一合的吐不出字来,这晚听她讲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徐福简直难以置信。
“大哥,你就答应我吧!”徐姚跪地拼命的给徐福磕着响头。
“姚儿,快快起来!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徐福的妹妹!大哥愿意相信你的话,所以,大哥一定倾尽所能的帮你!”他怜惜的搀扶起徐姚,“只是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航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为了嬴政,为了女儿,也许……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一件事情了……”徐姚 坚定的继续言道:“还有,这件事情一定不要告诉柴青,我已经欠他太多了!”
“我明白……我明白……”徐福含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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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在叶间悲鸣,蟋蟀在枯草中低呤,凄切的声响应和着交织成一片。
一袭素衣打扮的韩凝穿梭其间,相约来到了这座村寨。
大树下,一位头披面纱的妇人,独坐在石墩上沉思,她静候着佳人的到来。
“姚姐姐……”对着大树下,这以纱遮面的女子,韩凝试探的喊道。
微微侧目,徐姚赶紧起身,“好妹妹,你终于来了!”她还在担心,徐福有没有办法把韩凝带出宫来,瞧见韩凝已经赴约而来,徐姚上前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
徐姚的悲剧,韩凝也从徐福那儿听说了一些。今日瞧见,她感触的不知从何说起。“姐姐……这里雨露又重,你应该回宫调养才是啊!”
松开紧握的手,徐姚惆怅的答道:“我不会再回去了!”
“那大王……他……”韩凝有些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她的话锋一转,“可是珍儿,还在宫里啊!”
“所以,这就是我今日约你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