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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的确是他众多儿子中,五官长的最像他的一位。
“胡亥弟弟虽然外貌与父皇相似,但神态一点也不像!”珍儿直言快语,抢先回答着赵高。“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没有父皇那般深邃坚定!”
顿时,嬴政笑看向这位骄横的公主,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呼唤止住。
“父皇——”
来人正是长公子扶苏!他也是这场家宴最后到达的一位。
对于他的姗姗来迟,嬴政有些不满,沉下嗓音质问:“作为长子,凡事都应充当表率。朕刚回宫,想召集你们聚聚,何事又让你如此耽搁?”
早已过冠带之年的扶苏,如今更加成熟稳重,只是温润如玉的他,处事风格太过于忠厚仁慈,一直得不到嬴政的肯定。近日来又听说他整日守于东宫之中,不问朝中之事。这也让在外巡游的嬴政得到消息后,立即返程归来。
扶苏微微倾身,“只因儿臣的宫中,有些事情,所以……”
‘砰——’的一声,嬴政一掌拍向石桌上,酒樽落地;众人皆恐慌的低头不语。果然像传言那样,扶苏为一个身患疾病的妾室萎靡不振,而且那名女子还是个匈奴人。
一场愉悦的家宴,就这样夭折了。
珍儿惋惜的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扶苏哥哥哪里得罪了父皇!当她准备回宫的途中,却看见父皇与扶苏哥哥,一前一后的迈进了御书房内……
(二)
大殿内,嬴政负手而立。虽已过中年,身形却依旧魁梧。
扶苏跪于他的身后,沉默不语。
“苏儿,当着你的皇弟皇妹们,朕不想难为你,但你今日要给朕一个答案,这大秦的江山,在你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父皇,儿臣……不孝!”扶苏带着满脸的疲惫,呜咽道。
“往日里,朕只说你是柔弱迂腐,可没想到你如此贪淫好色,竟然置家国君父江山社稷不顾,像你这样的人怎堪重任!”
扶苏低头不语。他知道父皇在指什么,父皇让他娶了王翦将军的孙女作为正室。可他心爱的女人却是匈奴人,整个皇宫都容不下那个女人,包括听到消息的父皇。
嬴政黯然的转身,“你……好生让父皇失望啊!……你三岁丧母,朕二十多年来对你精心刻意的栽培,只希望你能继承大统,可你如此不争气,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朕的一片苦心吗?对得起你早亡的生母,还有养育你多年的娘亲吗?”
“儿臣让父皇伤心了!”
沉默片刻,嬴政深深的谓叹道:“苏儿,父皇随时都要离开的,这秦国你要给朕撑起来,君王历来都是注定孤独的!”径自上前搀扶起苏儿,嬴政的眼中泛着锐利寒芒的目光,“所以,从今日起,那个胡姬(匈奴女子)不能再留于你的身边!”
刚刚起身的扶苏,连忙又跪到地上,他知道父皇会不顾一切的除掉胡姬。“父皇,不可以啊……”他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儿臣不能没有她!”
“江山你都不要了吗?”嬴政痛心疾首,“朕的儿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朕打下的这片江山,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嬴政一步步退后,艰难的坐回案桌旁,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呼吸困难。
可殿下跪着的扶苏,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父皇身体的变化。
“苏儿,朕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等着你的娘亲回来,把这大秦的一切都交给你!……”
一提到他的娘亲,他父皇的执着让扶苏揪心。前几年,徐福回来过一次。他告诉父皇,娘亲在很远的岛屿上住着,还有很多神仙帮助娘亲治病。所以父皇为了答谢那些神灵,派出三千童男童女与百工技师随同徐福出海,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徐福仍然没有将娘亲带回!
“你不要忘了,匈奴是我大秦的敌人,那个女人莫说是王族宗亲不容她,就是大臣们也容不得,难不成将来继承王位的还是含有匈奴血统的王子吗?朕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那个胡姬必须死,朕才好安心的离开!”
“父皇——”扶苏凄声喊道:“至于江山,儿臣恐怕要让父皇失望了!”
“你……”嬴政气的脸色惨白,“逆子!——”他呼吸困难的啜着大气,心口撕扯般的疼痛,让他一度昏厥过去!
“陛下!陛下!”赵高见状,赶紧冲进殿内搀扶着嬴政。
……
嬴政在病榻上的这些日子,扶苏探望过几次,但嬴政坚决要处决掉那名匈奴女子!扶苏无奈之下也唯有选择双双逃走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强烈的支持者,那就是徐福!他消失了几年,终于又出现了!
……
“公子,是你的娘亲让我来接你们的!快快上船吧!到了那边,一切都会好的!”
在徐福的精心安排下,扶苏走了!临走时,他给父皇留下了一封长信。
事后看到信帛的嬴政,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默默的把信放入了炉火之中烧毁。可他这一病又是十多天没有下榻。
“赵高……”
“陛下!奴臣在!”赵高走进嬴政的榻边。
“传朕口谕……长子扶苏生性懦弱,朕派他去北方驻守蒙恬大军……加以历练!除非等到朕的诏书,否则永不回朝!——”
“是!——陛下!奴臣这就去拟诏,公告天下!”
赵高明白嬴政的用意,长公子扶苏出走了,但是为了维护皇族的安定等多方面考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遮掩天下人的耳目。
(三)
至扶苏走后,嬴政的心灵也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足足在祈年宫内修养了三个多月。
“父皇,今日为何要微服出宫啊!”马车内,珍儿换了一身民间少女的衣着,陪同着嬴政。
“珍儿,朕很想去咸阳城中转转,顺道也去趟骊山!”
看着大病初愈的父皇,珍儿乖巧的一笑。“父皇为什么喜欢骊山呢?”
“因为……你娘亲很喜欢!”
珍儿对于娘亲的记忆一直很模糊。从小到大,虽然父皇格外的宠她,但也很少在她面前提及她的生母。她唯有从宫中那些年长的奴婢,还有亲自带大她的韩凝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娘亲的情况。
她曾听说,娘亲是父皇最挚爱的女人。
她还听说,父皇为了等娘亲回来,永不立后。
她也听说,骊山脚下那座庞大的宫殿,是父皇为她的娘亲而建……
娘亲就像一个谜,大家说的扑朔迷离。如今,珍儿也长大了,她很想知道关于自己娘亲的一切。看着父皇一直盯着车辇外的繁华街市,一旁的珍儿适时的问道:“父皇,我的娘亲……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突然听闻女儿的问话,嬴政有些诧异;但转瞬间,他的眼角边泛着淡淡的笑纹。“她啊,是个傻女人!——”
珍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杏眼。
“平日里,她喜欢弹些极为怪异的曲子,说着常人听不懂的话语……”嬴政摇头谓叹:“你娘亲很霸道的,她不管朕的奏章有没有批完,只要超过夜里子时啊,她就直接上前把朕的宫灯给熄灭,常常弄得朕哭笑不得!……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娘亲女扮男装,记得有一次……”
珍儿听着嬴政讲了很多关于她娘亲的故事,虽然里面没有一句赞许的话语,但珍儿明白……那是父皇独特的表达方式,他真的很爱,很怀念她的娘亲。
“朕就是在这条街上,撞见你娘亲的……当时的她啊,同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再次看向这街边的景象,嬴政眼底流露出浓浓的相思,而后又有些黯然。
静静的注视着父皇,她觉得父皇苍老了许多,不知道娘亲何时才能回来,那样,父皇就不再孤独与寂寞了。
(四)
一到达骊山脚下,嬴政的那颗心全系在了宫殿的建筑现场。
珍儿对这些建筑可不敢兴趣,径自溜到一处风景优美的湖岸旁,惬意的伸了伸懒腰,不用穿着那么华贵的衣服出巡,今日这朴素的打扮,还真自由!
‘扑通’一声,有人向湖面投掷石子。
珍儿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湖面激起波澜。
“是谁?”珍儿有些恐慌。
“丫头——”一位矫健的男子,从大树上飞窜而下。
“你……是在叫我吗?” 珍儿环视一圈,警觉的问道。
那男子邪魅的一笑,“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大胆!——”珍儿怒视着这山野刁民。
“哦?”那男子兴味的耸了耸肩,锐利的目光一直打量着眼前高傲的少女。“小丫头,脾气可不小啊!你爹怎么管教你的!”
“不许你诋毁我爹!——”珍儿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来人——”
“珍儿,不得无礼!——”此时,嬴政那浑厚低沉的嗓音,至她身后传来。
她愤怒的瞥了那刁民一眼,转身来到嬴政身旁,“父皇……他这人……”
可那名男子似乎与父皇是旧交情,没有行礼,也没有问候。
“太像了……”柴青震惊的看向嬴政身旁的珍儿,“她……她是……?”
嬴政侧目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的确很像她的娘亲,而且还多了一对可爱的酒窝。
“珍儿,还不快上前给这位叔伯行礼!他可是你娘亲的大恩人!”
叔伯?他看起来很年轻,这一副黝黑而刚毅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眼眸,珍儿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同自己的父皇是同辈人。于是,她极不情愿的上前,微微欠身行礼。
只见,那人笑意正浓的盯着自己,珍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嬴政,你老了!”他居然直呼父皇的名讳。
“这些年来,朕没有你洒脱啊!”嬴政低头浅笑。
“听说夫人的容貌恢复了,若是徐福哪日将夫人带回来,说不定这次我比较有优势!”柴青打趣的与嬴政寒暄道。
“你——大胆!”珍儿听着他口出狂言,简直不可理喻。
“来人,带公主回宫!”嬴政扬声对侍卫命令道。
珍儿疑惑的看向她父皇,可她父皇好像对这人的胡言乱语并不动怒,俩人居然还交谈甚欢。
就在她离去之际,那狂妄之徒深表同情的回望她一眼。
提前回到宫中的珍儿,十分气恼!她今日的出游全被那个山野刁民破坏了!只到她静静的坐在御花园内,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还有那桀骜不驯的气质,慢慢在她脑海中浮现,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五)
两月后,一位情窦初开的公主独坐在香闺中,径自吹奏着陶埙。那是她心上人传授给她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