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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两月后,一位情窦初开的公主独坐在香闺中,径自吹奏着陶埙。那是她心上人传授给她的乐曲……
“珍儿……”韩凝推门而入,瞧见她满脸的甜蜜。
珍儿赶紧收起陶埙,藏匿于身后。
……
数日后,嬴政含笑的试探珍儿,“告诉朕,你是否有心仪的人选?”
“儿臣不知……父皇所指何事?”珍儿娇羞的脸庞泛着红晕。
“当然是为大秦的公主,择个好夫婿啊!珍儿,朕觉得蒙氏……”
“父皇——”她及时打断了嬴政的话语,“儿臣不想嫁将军!”
“珍儿原来是欣赏才品出众的!”嬴政笑意更甚。“放心,朕一定会给你指一门好亲事!”
“不要……父皇”珍儿恐慌的跪地,“儿臣的确……是有喜欢的人!”
“哪位大臣的公子?”
“他是……娘亲的朋友!”
(六)
祈年宫外
“公主,快回宫吧!”一位老奴心疼的言道:“陛下正在气头上,你日日在这里跪着,陛下还是不会见你的啊!”
珍儿坚定的说着:“我每日都会来跪地请安,直到父皇肯见我为止!”
“唉!……”那老奴一声叹息的走了。
她知道,父皇心里无法承受她与柴青的恋情。她也知道,父皇对她寄予了无限的期望,她是娘亲留给父皇的遗爱。
虽然柴青执意要带她离开,可是如果父皇不同意,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父皇的身边;所以她日日都来求见父皇。
可是嬴政说什么,都不愿再见这女儿!
“陛下……”韩凝端着药汁,进入嬴政的祈年宫。
嬴政服下汤药,低沉的问道:“她……还在外面?”
“是啊,陛下!”韩凝心疼的劝道:“外面湿露又重,珍儿长期这么跪着,臣妾怕她身体禁不住啊!”
嬴政冷漠的紧抿着双唇,转身又继续拿起竹简,可他纷乱的心绪,早已无法凝神阅读。
临出门时,韩凝无奈之下,又补充道:“若是姚姐姐在场,她也会心疼的吧……”
话音一落,韩凝步出了殿外,徒留殿内那陷入沉思中的嬴政……
(七)
骤然间,寒风袭来,天气转凉。衣衫单薄的珍儿仍然跪于祈年宫前,她身体哆嗦的只发抖。
不知何时,一件温暖的寒衣罩住了她纤细的身躯。
“父皇……”抬眸间,珍儿热泪盈眶。
“珍儿,起来吧!”嬴政搀扶起自己的女儿。
可珍儿又痛哭流涕的扑到他父皇怀里,“父皇,珍儿错了,珍儿不走了,就待在宫中陪伴父皇一辈子!”
“傻丫头,若是那样,朕心里会更难过,你娘亲不会饶过朕的!”嬴政轻声哄着自己的女儿,“细细想来,他……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你娘亲要是知道啊,一定会很欣慰的!”
“父皇?”珍儿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你们走吧!——”嬴政挥摆了一下手臂,头也不回的进入了大殿。
一个月后,她与柴青离开了!
出了咸阳城,柴青勒住马儿的缰绳,与怀中的佳人一同回望着这座华丽的都城,她的父皇,最终还是没有来送她!她知道,父皇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
珍儿低头轻叹,“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父皇!”
柴青明白她的不舍,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会有机会的!”
驾马之人,毫不迟疑的转了马身,毅然往东而行……
他们这一走,此生也没能再踏上这片秦国的土地。
(八)
长途跋涉,飘洋过海。柴青终于带着珍儿来到了一个美丽的岛屿。
在这座岛上,居然也有一座宫殿,它与咸阳王宫的建筑相似,只是规模略小。
缓缓进入殿中……这里会有她的娘亲吗?父皇一直告诉她,娘亲就住在一座很远的岛屿上……
在这座殿宇中,她的确遇见了很多人,有伯父徐福与百工巧匠,居然还有扶苏哥哥与胡姬,扶苏也自然当了这座岛屿的主人。
可她仍然没有见到娘亲,娘亲就像一个传说,沉入了海底……
夕阳下,金红的余辉照耀着海面,海水卷着浪花,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奇景。
徐福手指着落日的方向,“给你们的父皇磕个头吧!”
海滩边,扶苏与珍儿朝着故土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从此,扶苏便将这座岛屿取名为——东瀛。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敬请关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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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飞逝如白驹过隙,恍然如梦又是一年的新春,宫门外双厥高耸如云,宫院内辉煌的灯火璀璨夺目。
如此皎洁的月光下,宫闱深处仍有位伊人径自抚琴涕泪。树上那成双成对的鸟儿永远不懂她的悲酸。伴着这银色的月光,池塘亭边她轻声吟唱,只叹唯有孤影共徜徉。
不知何时,孤影旁多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一曲而终,伊人再次回望,那人早已悄然离去,只有不解风情的落花围绕在自己的裙摆旁。
韩凝起身绕过琴案,看着嬴政渐渐走远的背影。十多年来,每当她弹起徐姚传授的那些曲目,嬴政都会随音而来,只是他很怕靠近,总在不远处默默聆听。曲终人散,也就成了嬴政与韩凝多年来的相处方式。韩凝爱他,可她一直在牺牲自己,陪着嬴政回忆过往,最终那份爱却让他更加迷恋从前。
祈年宫
“陛下,该服药了!”近两年来,韩凝最担心的还是嬴政的身体。
“先放那儿吧,朕过会儿再喝!” 嬴政仍然专心致志的看着竹简。
“听说陛下又要出巡?”韩凝担忧的询问道。
嬴政抬眸。“是亥儿告诉你的吧!”
“陛下每次一次出巡都是兴师动众的,跋山涉水,周期又长,臣妾担心陛下的身体啊!”
“朕会注意的!此次出游……朕也打算把亥儿带上,让他体恤一下民情!”
可是韩凝突然跪地,“陛下,可以不去吗?”太医交代过她,陛下的身体不能再外出感染风寒,这些年嬴政肺病严重,喘咳逆气,平时里也不控制饮酒,日积月累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韩凝,朕为这次出巡准备了很久,你无需再多言!”嬴政放下竹简,不怒而威的气势,令韩凝微微一愣。
这么多年来,偌大的皇宫拴不住陛下的心,至秦统一天下后,嬴政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亲自出巡,虽然外人不明白,可韩凝心中却像明镜一般。嬴政每一次的巡游路线都沿着海边而行,其实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找寻那遗失的爱人。
“陛下……姚姐姐不会回来的!”终于,韩凝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压抑了十多个春秋,她早就想告诉嬴政,可又不忍心打破嬴政的梦境,她一直以为带着期望而活,他才更有动力……可扶苏走了,珍儿也走了,嬴政的身体每况愈下,可他又要坚持出巡,韩凝真不知道该如何制止。
听闻她的言语,嬴政的确是被韩凝的话怔住了,瞬间无语。
大殿内,韩凝的哭声情致凄婉。她守侯在嬴政身边,却活在徐姚的影子里面!一段感情能有几个十年,只怪那错误的时间,让她没有对错的迷恋。
“姚姐姐走了十多年,要是她愿意回来,她早该回来了!陛下……忘掉这份痛苦的爱吧!”
韩凝乞求的目光看着嬴政,那个女人教会他如何爱上,却没有教他如何忘却!
许久后,嬴政表情平静的走至韩凝面前,耐心的将她搀扶起身,擒起她娇美的下颚,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这张梨花带泪的脸庞。
嬴政居然用衣袖一点一点的为她把眼泪擦干,瞬间语气平缓的言道:“韩凝啊,你病了,朕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传太医!——”
韩凝惊恐的看着嬴政,他阴冷的脸庞晦涩难明。
在嬴政的督促下,御医开出了一列列的药方。
“陛下,臣妾没有病!臣妾不要喝药!——”
……
“父皇——”早已在殿外窥视到这一幕的胡亥,赶紧进入殿中。他心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母亲的确没病,可父王却命人强制着给他母妃服药。
“亥儿,你母妃病的很严重,还不带她回宫歇息!”
“是——”胡亥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搀扶着她母亲韩凝步出大殿。
胡明宫内
“母妃,父皇为何要这样对你!”回到宫中,胡亥气愤的质问道。
“因为,你父皇心中有恨——”
徐姚一别就是十多年,毫无音讯。他爱姚姐姐的同时,内心也恨着她,嬴政没有将爱注入到韩凝的身上,可是那种恨却让韩凝如影随形……
“他对那个女人的恨,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母妃,那个女人到底死了吗?”
韩凝无力的摇了摇头,低声谓叹,“生离已经让你父皇眷恋,死别也会抢走他所有的思恋……”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嬴政开始了他第五次大规模的巡游,此行由咸阳出发,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少子胡亥随从。
一路辗转,走至云梦后乘船沿长江而下,到浙江边上的时候,水波凶险,就向西走了一百二十里,登上会稽山,祭祀大禹,遥望南海。然后沿着海岸北上,到达琅邪。
涛声依旧,当嬴政再次站在这被霞光染红了的沙滩边,那开阔无边的大海,雄浑而苍茫……
“政,对不起,我想回家一趟!”
“你的家在哪儿?”
“在那有海的地方!”
……
“陛下,这两年常有大鱼在海上出没,姚儿的船受阻,无法回行!”
“徐福,那你带朕亲自去接她回来!”
“陛下莫急,我这次开辟了一条新的航线,一定把姚儿平安的带回来,与陛下团聚!”
……
浪头翻滚起伏,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徐福去了哪里?他何时才能带姚儿返程……
这一日,到达之罘的时候,海中果然出现了一条大鱼,于是嬴政命令入海的人员携带上捕捉大鱼的工具,他则亲自带着有机关的弓弩去等侯大鱼,出现时以便射它。
“恭喜陛下!那条大鱼已被击中,不会再兴风作浪了!”赵高上前接过嬴政手中的弓弩,欣喜的恭维道。
可刹那间,嬴政就沉下了脸来,他的心口很疼,就像被人掏空了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向海边,浪花溅湿了他的衣衫,面对这深邃而神秘的大海,似乎带走了所有固执的梦想与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