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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慌了,对于云雀的感情他并不是不了解,可不管他性子再怎么幼稚,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了,少年云雀的感情他也只当是年少无知,逃避是唯一的方法。
可现在呢,两个人若有若无的旖旎让纲吉有些不知所措。
——十年后的我自己,难道你对云雀学长出手了?
被自己的猜测纠结住,腰间忽然加大的力道唤回了他的意识。敏|感的耳后皮肤感觉到成熟的男人气息,温软湿热的呼吸掠过耳垂。
纲吉一愣,然后僵住了。
软热的滑腻物体舔舐着他的耳垂,轻轻的撕咬,牙齿摩挲过皮肤,带起一阵战栗般的快感,身体颤抖起来了。
“云雀……学长……”艰难的叫出声,他现在越来越怀疑了。
——耳垂是他的敏|感带,云雀到底是也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
舌尖下滑到颈窝,男人的手穿过褐发少年的侧腹,向上轻轻地拉开了制服领带,松动的领口裸|露出更多细腻的皮肤。
舌尖的力道越来越重,到后来,男人似乎已经不满足与单纯的碰触,整齐的牙齿从唇间露出,然后狠狠的咬上褐发少年的肩膀。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纲吉轻叫出声,肩部的皮肤又被舔舐着,甚至能感觉到细细的血珠被男人卷入口中、吞咽。
一种要被生生吃掉的错觉蔓延开来。
“云雀学长!”咬牙低喊,纲吉抓住男人解开他胸前扣子的手。
身后的黑发男人猛的停住了,反手抓住纲吉的手,紧紧的握住,沉默。
就在纲吉将要询问的时候,云雀开口了,低沉醇厚的男声,蕴含着让纲吉措手不及的绝望。
“你死了。”男人低声说,“在十年后。”
纲吉愣住了。
与此同时,少年云雀站在茂密的林间。上一刻还真在巡视风纪的途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烟雾过后突然到了这里。
而且,面前还有一口棺材。
抱着不多见的好奇心,云雀走了过去。棺材盖并没有盖上,似乎刚刚才有人掀开它,抚摸里面人的脸颊。
浮萍拐掉地的声音沉闷,云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视线移到了棺材上,上面有一个相当眼熟的金色纹章和罗马数字……
“X”
※※※
“唰——!”
和式的拉门被粗暴的拉开,一身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俊朗坚毅的脸,下巴上有一道短小的疤痕,松垮的领带和敞开的外套让他显出了成熟男人的气质,背后的剑更增添一份肃杀之气。
男人琥珀色眼睛盯着室内的黑色身影,半晌,轻叹:“云雀,你……”
背对着他的黑发男人一身黑色浴衣,坐在矮桌前捧着茶杯,置若罔闻。
似乎再也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山本的声音激烈起来,“云雀你……!”可他到底还是降低了声音,“我见到了十年前的你。”
“哦?”音调微挑,云雀轻笑了一声,“他的反应如何?”
“对于堕入地狱的滋味。”
盯着云雀的后背,山本沉声说道:“他像疯了一样。”
听到他说的话,捧着杯子的男人笑了,“哇哦,只是那样?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
“够了,云雀……”山本捂住脸,“够了!”
“阿纲他死了!”
“砰——!”
瓷杯爆裂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在意的清理掉手中的碎渣,云雀擦掉掌心的鲜血,“那又如何?”
“……”没有再说话,倚在门框上的男人全身散发着疼痛的气息,疼到心脏。
“那又如何呢?”径自的低沉呢喃,黑发男人擦拭着鲜红的血珠,这让他联想到了十年前少年纲吉肩部鲜血的味道,在他尝来甜美、宛若毒药一般的味道。那毒药在他的身体内四处乱窜,引发着无止尽的疼痛与思念,“我又能怎么办?”
“像你一样一无所知的在日本打棒球?还是向那个男人那样说一句‘我们等你’?”他说的是狱寺。
滴答、滴答……
血滴从桌脚滴落,晕染在棕色的地板上。
“那么你去到十年前又有什么意义。”手指掐在门框上发出声响,男人低沉说道。
“没有任何意义。”
干脆利落的回答,“但是那是他还是活着的。”
“温暖的,鲜活的生命。”
唇齿间似乎还有摩挲在跳动的颈动脉时触感,还有少年无力的抵抗和压抑的喘息。男人低声笑着,捂住了心脏。
那里即使跳动着,也是缺少动力的苟延残喘。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扔下一句话,山本转身离开。
他的左脚有些不自然,是之前受的伤,崩裂的伤口顺着小腿流淌下鲜血染红了裤脚和地板。
但是那都是无所谓的,当那个褐发青年死去的时候,山本就知道,他这副躯壳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只留下满满的思念填充。
——你的离开,带走了我所有的感情。
当把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手后,你做好承受失去后代价的准备了吗?
恐怖的,这样的事实。
“我爱你……”
空旷的和室内回响着男人的爱语,可是听的人早就不在了。
十年之后
十年后的云雀在粉红色的烟雾中消失后,少年版的云雀带着一脸苍白出现在纲吉面前。
他看着不解的褐发少年,心思混乱。
半晌,举起仅剩的一只浮萍拐,猛的抵住褐发少年的颈部将他压制在墙壁上。
“呃!”喉咙处传来的危险和压力让纲吉忍不住叫出声。
“为什么……”面色惨白的黑发少年声音低沉,并夹杂着微微的颤抖,“死了?”
纲吉一惊,随后无奈的微笑:“你知道了。”
他应该早就猜到的。十年后的云雀学长借着改造后的一次性十年后火箭炮能够停留半个小时,那么这半个小时少年云雀会在哪里,其实并不难猜。
——云雀学长对自己居然这么狠……
“……”云雀不语,眼前却闪现过那张过分平和安宁的脸,冰冷的温度和没有一丝血色的肌肤,衬得似乎比铺满了整个棺材的白色花朵还要白上一分。
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是……死人。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变凉了。他希望这是一场梦境,可该死的理智告诉他现实是多么的真实。而且,并盛没有一件他不知道的事,包括某个小孩的诡异火箭炮。
“抱歉,云雀学长……”天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死掉了还要向别人道歉。
“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但是我保证,我会改变那种未来。”
纲吉想来想去,再结合自己被压制的现状,老老实实的下了保证书。他不知道十年后的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想起青年云雀描述的自己“死亡”之前种种迹象,他隐约推测出来了结果,现在只差去找这个时代另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求证了。
“很好。”盛怒的委员长大人勾起唇角。
——虽然这个明显是满意的表情在纲吉看来,怎么看怎么狰狞……
云雀也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乍一看到纲吉的尸体确实让他一时间心神大乱。但是也是一时之间罢了,更何况还是十年后的事。
于是,委员长稍稍放松了表情,当然,手还是死死的压住褐发少年的脖颈,“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纲吉脑袋里转了半天也没联想到和现在情况有关的话,相当怯生生的,他问。
云雀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我说过,你是我的。”
黑发少年声音是刻意压低的优雅磁性,音尾上挑,显出一种张扬霸道的味道,
纲吉一愣。他确实听过云雀说的这话,七八年的相处中,总共也就说过那么两三次,却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往常他能够胡言乱语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去,但是现在呢,刚刚经历了和大人云雀相当暧昧的举动,他猜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十年后他们是情人关系。
——十年后的我自己,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接受的啊……
抓狂的心绪丝毫没表露在脸上,但他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象征性的挣动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臂,纲吉心虚的笑笑,“呵呵……”
云雀眯眼,纲吉尴尬的笑容让他若有所思,只一会便想到了应该是十年后的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也知道逼急了不好,可十年后褐发青年平静的面容犹在眼前。云雀歪歪头,放下拐子松开了手,没有再追问。
明明有着缜密冷静的心思,为什么一扯上感情就变得真的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了呢?
这么想着,云雀又冷淡的扬起唇角,“上课时间,你怎么还在这里。”
褐发少年揉着脖子和手腕的动作一顿,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么说也会被无视,委屈地撇嘴,“我要请假。”
“无故翘课。”云雀干脆的给这个请假下了定义。
“我是说我现在正在向你请假!”
“理由。”
“……”纲吉嘴角一抽,看着眼前十分认真的黑发少年,“突然知道自己在十年后死掉了,如果那真的是我,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我现在要去求证。”
不论如何,泽田纲吉都是相当惜命的人,甚至说是个享乐主义,不然也不会干脆的将自己一手建立的家族脱手,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不愿承担这个责任,唯一的方法就是脱离。而现在得知了自己的“死讯”,惊讶的同时也伴随着怀疑。
心思一转,马上锁定了准备询问的人。
听到他的理由,云雀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确实,他爱泽田纲吉,并且这和对并盛的爱是完全不同性质的。几年前他就已经完全分辨出来这两种感情,对并盛的爱是因为云雀会保护所有从属于他的东西,可是泽田纲吉不同,他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不愿属于任何人的自由意志,那么云雀就将他定位在这之外。
从某个方面来说,云雀恭弥的爱有一种野兽捕猎的味道,但是他的猎物展现出了不逊于他的力量,那么就并驾齐驱吧。——追逐,推到,反抗,压迫……
但也有一部分的放纵。
“批准。”
黑发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扔出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开。
——他还不够强,他还要变得更强。
纲吉弯起嘴角,看着少年的背影,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
他忽然想起了里包恩说过的话。
——浮云,是最接近大空的存在。
尽管总是相背而驰,却从未远离对方。
纲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挑,走在清晨宁静的小路上,他轻轻笑出声。
不过,接下来可是要办重要的事啊……
在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纲吉远远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那个小小身影,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轻巧的从高处跳下,落在院墙上,黑发小婴儿挑眉。
“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
褐发少年耸肩,“我也想在教室里睡觉。”然后他褪下懒散不羁的笑容,皱起的眉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