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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兴瞧他情形不对,估算一下距离,赶紧从腰畔的竹筐掏出什么,钉在谷壁上,套上绳索,然后飞速的抓住绳索纵身就跃了下来。
秦远看着他近在咫尺,心神一松,突然间两眼一片血红,手一软,竟往下滑去!
“三弟!”周复兴吓得心神惧碎,一手抓着绳索,一手紧紧抓着秦远的胳膊。
安宁吓得叫都不会了,还好本能的伸出手去,也握住了周复兴的手,她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秦远的脖子里,“三当家的,你快醒醒!”
“三弟!快醒醒!”周复兴怒吼道。
秦远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他好不容易又抓住谷壁,虚弱的道,“二哥,你快,快把小六拉上去。”
安宁垂泪道,“不!要上去,就一起上去!”
“三弟,你振作一点,别说傻话。再往上,我一路钉了绳索,你抓着绳子就能上去了。”周复兴急道。
忽地,只听周复兴厉声道,“住手!小六你住手!”
秦远回不了头,但听得到匕首与绳子相磨擦的声音,他侧头颤声道,“小六,你敢!”
安宁哭道,“对不起,三当家的,是我不好,我不能连累你们。”她拿匕首继续割绑在身上的绳索,决意自己一死也不愿连累旁人。
“好,你要割便割,你若再滚下去,看我不下去揍你!”秦远冰冷的道。
周复兴脸色煞白,“小六,你敢割了绳子,我也立时下去。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再爬上这么一遭?”
安宁不敢再割了,趴在秦远背上大哭。
周复兴道,“三弟,你撑着口气,再往上这几步就抓到绳子了。快呀!”
秦远眉头紧锁,拼尽全力又上了几步,好歹抓住了绳索。周复兴这才舒了口气,慢慢放开紧抓他的手。
可秦远喘了口气摇头道,“二哥,我真的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周复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你胡说什么?”他见秦远脸色开始发灰,确实体力不支,忽地,他似想起了什么,腾出只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递给安宁,“这个,可以给他服下么?”
安宁接过一看,是自己当初送给他的香囊,顿时就明白了,赶紧从里面掏出雪参丸,捏破蜡丸,把丸药塞进秦远嘴里,“快服下。”
秦远依言嚼了嚼,只觉满口生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秦远道,“有没有水?”
安宁拿出一个水袋摇了摇,空了,又拿了一个摇了摇,可喜尚存一点,她忙拔开水塞喂给秦远,秦远一口饮尽。等了片刻,他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周复兴道,“小六,你那篓子里若无要紧东西,全部扔掉!”
除了秦远那把刀,并无什么要紧东西,安宁依言把那些东西全部扔掉。
周复兴又道,“三弟,你先上,我跟在后面。”这样就是秦远想放弃也放弃不了了。
秦远服了药,精神提了一点起来,抓着绳子向上爬去,这样果然轻松许多,起码有个借力之处了。到了绳头处,上面又有根绳子垂着,原来这周复兴一路下来,打了若干个桩子,放了若干条绳索。要不哪有那么长的绳索垂下来?
周复兴走在后面,一路收着绳索。走了一段,药力发挥,秦远渐觉得似有股柔和的力量在他四肢百骸慢慢舒展了开来,酸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感觉浑身又有了力量,他精神为之一振,见出谷有望,忽道,“小六,唱支歌吧。”
安宁一愣,“唱歌?”
“随便什么,就你昨晚哼的那支也行。”秦远道。
安宁低头沉默了一会,开始轻轻地唱,那词儿是这样的:
“蜨蝶之遨游东园,奈何卒逢三月养子燕,接我苜蓿间,持之我入紫深宫中,行缠之傅欂栌间,雀来燕。燕子见衔哺来,摇头鼓翼何轩奴轩!”
这词出自《蜨蝶行》,是听的二人都知道的。只不知安宁嗓音清甜,唱起歌来如此动听。
一曲唱毕,秦远笑道,“唱得真好,你瞧我们爬得都轻快多了,还有啥曲儿,再唱来听。”
“我会的不多,我娘没教我,她不喜欢我唱歌,我只小时学过几首,你们可别笑话。”安宁道。
周复兴道,“小六,你唱得可真好极了,我也还想听呢。”
安宁想了想,又唱起来,“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十十将五五,罗列行不齐。忽然卒被病,不能飞相随,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这歌儿甚长,两人一面听着,一面爬着,不觉日头偏西,竟已快上到了谷顶。
听她唱完,秦远忽小声道,“吾欲负汝去,可终要上谷顶了。”安宁闻言耳朵又是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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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安宁最后到底跟谁在一起呢?呵呵,不告诉你们。(桂仁奸笑中……)能剧透的是,这个故事还很长,很长,很长……耐心看吧,后面还有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亲们不会寂寞的。最后号召下,推荐!收藏!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认错
当太阳敛起余晖,渐渐落向山后,秦远终于攀到了最后一根绳索处。谷顶守候的人们瞧见了,欢呼雀跃不止。
魏山泰高喊道,“小秦,你可抓紧了!我们要拉了!”
周复兴道,“三弟,这根绳索是用绞盘放下的,你可千万抓紧了,摇摇绳子,上面的人就可以把你们拉上去了。”
秦远闻言把绳索在手上又套了一圈,“好了。”
吱呀呀绞盘推动,秦远只觉身子一轻,很快上了谷顶。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俩拉了上来,赶紧把他和安宁间的绳索解开。
魏山泰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上前拍拍秦远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可这一拍,秦远却一下瘫坐在地,一倒下就昏睡了过去。魏山泰知他是极度疲倦,赶紧让人把他抬到早准备好的软轿上。
安宁还能站得住,冯金宝在那里拉着她的衣袖乐得又蹦又跳。
重新放下绳索,不多时,把周复兴也拉了上来。周复兴上来后望着师叔勉强笑了笑,便一头栽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魏山泰上前瞧了瞧道,“不妨事,也是太累了,让他们睡吧。”他走到安宁面前,“小六姑娘,我可真得替我那不争气的女儿跟你赔礼道歉,真是对不住你了。多的也不说了,回去以后,你想怎么罚她,尽管跟我说!”
安宁见众人都是眼窝深陷,一脸憔悴,知道为了救她,大家可没少操心出力,感动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大当家的,您太客气了,是我自己淘气来着,跟小桔可没什么关系,您可千万别责罚她。”
魏山泰欣慰的点点头,“真好姑娘,谢谢你了!行了,”他回身一摆手道,“咱都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回去,大伙儿都累了,塞子里人还等着着急呢。金宝,你照看着小六姑娘。”
冯金宝一拍胸脯道,“就是我摔下去,也不能让小六再摔了。”
众人一听乐了,“你小子敢再掉下去,咱可不救了,就把你留在下面做猴子!”
山寨里众人听说他们平安归来,打着火把拥到大门口来迎接。秦远和周复兴睡着了不觉得,安宁却甚觉不好意思,赶紧下了软轿,杨大妈和魏小桔扑上来,一边一个拉着她,都是叭嗒叭嗒眼泪直掉。
安宁眼圈也红了,“大妈,小桔,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么?”
魏小桔哭道,“小六姐,你罚我吧,是我不好,害你受惊,掉下山崖的。”
“小桔,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淘气,刚骑了会子马就想跑了,我知道你不是成心的,你也不知道那马会跑出去呀。”安宁道。
魏小桔听了,心里更觉愧疚,哭得更伤心了。
杨大妈缓过劲来,“是啊,小六都不怪你了,快别哭了。小六可两天没好好歇歇了,赶紧让她回屋,咱们回去再说。”
回了屋,杨大妈一面张罗着让安宁吃饭,一面又要给她打水洗漱。魏小桔挽起袖子忙前忙后,安宁知她心里过意不去,就由她做去。
等收拾干净,又吃过了饭,见安宁精神尚可,杨大妈才坐下询问她掉下山谷的详情。
安宁怕她们担心难过,把危险的事情略过不提,只夸赞秦远和周复兴如何机智勇敢,有仁有义,才能带着自己从那谷底逃出生天。
饶是这样轻描淡写,杨大妈、魏小桔仍是听得心惊肉跳。
杨大妈叹道,“你在山谷下面多亏了三当家的照应,在上面这两日,二当家的也着实辛苦。自那天出了事,他带人漫山遍野的找,后来听得你们掉下了山谷,人都快急疯了。你们昨儿晚上在那谷底熬了一夜,他在上面也想了一夜。先不知道你们死活,后来得亏你们想起来吹笛子,冯金宝一听就说肯定是你在下面,还好好活着哪,大伙儿才放下心来。又忙削了哨子,二当家的吹了几声,听说就跟你们联系上了?”
安宁抿嘴笑道,“我跟冯金宝他们几个刚上山找不到寨子时,就这么胡乱吹过一气,没想到这会子又用上了。不过跟二当家的通消息的,可是三当家的,他们都练过功夫,吹得动静大,又有默契,吹几个数就知道意思了。”
魏小桔道,“当晚听说你们还活着,还跟师兄联系上了,我可高兴坏了。我就知道,小六姐你又没做错事,老天爷不会来罚你的,要罚也是来罚我。”
“胡说!你也没错事,这事儿以后快别提了。”安宁轻轻一拍她的手。
没想到魏小桔“哎哟”一声,缩回了手。
安宁心想,自己的力道不大呀,再细看,小桔手上满是血口子,“小桔,你这手怎么了?”
杨大妈道,“自你那日丢了,小桔可伤心坏了,一个劲儿哭,后悔得不得了。后来听说你们在谷底,二当家的让人传来话,让大家赶紧去砍长藤,搓麻绳,全寨子的人几乎都在忙活,小桔那手就是搓麻搓破的。”
安宁把杨大妈的手轻拉过来,上面也全布满了血口子,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害你们为我这么操劳,真是我的不是。”
“傻丫头,知道你们活着,寨子里人不知多高兴呢,别说是砍藤搓麻,就是让大伙把衣裳全撕了救你们上来,大伙也是心甘情愿的。”杨大妈笑道,“二当家的还真是主意多,那绞盘就是他让人弄的。”
“早上给你们送吃的,这可是杨大妈出的主意。”魏小桔道。
“哦?”安宁笑道,“原来是大妈出的好主意,可真是救了急,你们不知道,我们在山下什么吃的也找不到,可饿坏了,见了吃了,别提有多高兴呢。”
杨大妈道,“我起初想着你们在山下没得吃喝,人会坚持不住,就寻思着能不能包些干粮水袋扔下去。二当家的听了,觉得直接扔容易弄散,你们也不一定收得到,就想了个主意,让我们用竹篓装了,里面又放了些绳子小刀什么的,还写了信,准备了好几个这样的篓子,都滚下山去,只盼着你们能收到一个就成。”
安宁打趣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就被我一个傻子给连累了。”
又聊了几句,杨大妈道,“行啦,小六也累了,这两日我们也没好生歇着,都乏得很,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她拉着魏小桔回去了。
安宁可真是累坏了,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开了门就见冯金宝在院里呆着。
冯金宝见了她便笑道,“小六,你可醒了,不过二当家的、三当家的还没醒呢,大当家的让我今天来你们这照应着。杨大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