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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侍卫接过钻进了车厢里。
秦远半躺在里面,雷侍卫守在门口,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张侍卫走到秦远面前,“不知二殿下是否需要纸笔画下某人的画影图形?”
秦远冷冷地道,“什么意思?”
张侍卫道,“殿下,您伤重未愈,又不思饮食,恕卑职直言,若想恢复功力,怕是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的。到时想要再出宫,见那位姑娘可谓是难上加难了。卑职想,二殿下也许会想要画下那姑娘的画像,到时派卑职等来接人。”
“这都是拜谁所赐?”秦远一听就火大,“那你们送我回去,让我接上安宁再走!”
“现在事已至此,回头是不可能的。卑职等恕难从命。”张侍卫道,“若二殿下执意如此,有个好歹,有没有口信要带给那位姑娘,或者想把她托付给谁呢?”
秦远怒道,“没有谁!除了我,谁也不能照顾她!谁也不能去碰她!”
张侍卫道,“我等虽是奉命行事,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卑职向殿下保证,等送您回了京城,只要您能说动皇后娘娘,卑职马上就出来接这位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相信你?”秦远别过头去。
“若是二殿下觉得咱们几个不足以托付,那我等也无话可说。只是卑职想提醒殿下,若是您贵体违和,寻那姑娘之事可就真的无计可施了。皇后娘娘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您说对吗?”
秦远一时沉默了。母后若是知道自己拿自己的身子赌气,一定会迁怒旁人的。
张侍卫道,“二殿下,卑职虽不知皇后娘娘为何急召您回宫,但想来必是大事。若贸然带那姑娘回去,恐怕不妥吧?”
秦远想了许久,方道,“给我拿饭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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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宫·养心殿。
在看完一封密折后,威严的晋后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沉吟了下,“传太子妃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规规矩矩的礼毕,太子妃恭恭谨谨的站在一旁,她年纪甚轻,不过二十来岁,容貌艳美,衣饰华丽。只是脸皮绷得紧紧的,似乎努力想营造一种威仪,但在某些人眼里,却更象是块木头。太子妃心中有些紧张,猜测着皇后娘娘找她何事。
三年来,晋王重病卧床,一应朝政交由太子打理,皇后娘娘辅政。其实所有的奏折都是皇后娘娘亲手批出来的,即使是晋王没生病的时候,晋后对朝政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满朝文武没有人敢因为是皇后朝政而怠慢了一丝一毫,倒比晋王朝政时更加谨慎小心,因为晋后实在是个比晋王更厉害,也更加不好应付的人物。
晋后抬起眼皮扫了太子妃一眼,这女人还是这么喜欢装样,老在模仿自己。她心中暗自冷笑,让她学去吧。
晋后对于不构成威胁的人或事物一向很宽大。
支退了众人,晋后一面批着奏折,一面漫不经心地道,“今日可又收到一份要废太子妃的折子呢。”
太子妃面色大变,忙跪下道,“请母后作主!”
晋后冷哼道,“若是不替你作主,你早就被废了。”
太子妃道,“谢母后眷顾。”
“可也总不能这么护着你。”晋后顿了顿道道,“母以子贵,谁叫你生不出儿子。”
太子妃咬了咬唇道,“母后明鉴,这,实在不是儿臣的错。”
晋后有些不悦道,“若是你头胎生的不是昭云那小丫头,而是个皇孙,怎么会有这些事?”
太子妃不敢作声了。
晋后又缓和了下语气道,“哀家知道你也委屈。但怎么办呢?咱们女人,总是要替男人受委屈的。太子无子,江山无后,满朝上下谁不议论?”
太子妃有些不解。
半晌,晋后才悠悠道,“听说你还有个妹子?”
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省亲
太子妃道,“回母后,妹子淑燕今年刚刚及笄。”
“右相家中惯养的好女儿,你自不必说。哀家听说你妹子也是姿容秀丽,贤淑聪颖。”晋后淡淡一笑,“她还未曾许人吧?”
“是。”太子妃心中一惊,“妹子年纪尚小,母后过誉了。”皇后在打她妹子的什么主意?
晋后道,“既如此,哀家作主,就把她许配给二殿下了!”
太子妃惊道,“回母后,臣妾,臣妾家中只有这一个妹子了。”
晋后微佯道,“你这话是何意?女儿大了不嫁人,难道要在家里留一辈子不成?再说,你们姐妹嫁进宫来,委屈了你们么?”
“臣妾不敢!”太子妃战战兢兢地道,“只是,只是家父膝下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以前,以前父亲曾戏言要让妹子招个女婿回家养老的。”
“既是戏言便当不得真。”晋后冷笑道,“你要知道,太子若再无子,哀家可也保不得你了。”
太子妃脸色变了,“母后的意思是……”
晋后道,“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太子和二殿下是嫡亲兄弟,二殿下若是有了子,便是太子有了子。你说,二殿下娶谁家的千金最合适呀?”
太子妃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开口道,“臣妾明白了。”
“嗯。”晋后颔首道,“你也许久没回家了,待会儿来请旨省亲吧。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速去速归!”她顿了顿又道,“顺便问候下右相,他这几年的右相做的可舒服?”
右相梁府。
傍晚时分,一乘凤辇抬回了长女太子妃梁淑鸾。
宫中太监提前来传旨时,右相梁守成便觉得蹊跷,无缘无故回来干什么?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不及细琢磨,赶紧吩咐下人打扫庭院,张灯结彩,一家人不似平常女儿回娘家,倒似如临大敌一般。
见了礼,梁淑鸾一摆手,摒退了众人。正欲开口,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眼泪扑簌簌直掉,“淑鸾,我的儿,你过得可好?”
“爹、娘,妹子呢?”梁淑鸾道。
梁夫人道,“你妹子在厨房里忙活呢,说要做你爱吃的桂花糕,一会就来。”
梁淑鸾叹道,“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什么杏仁酥!”
梁守成道,“怎么啦?宫中出事了?”
梁淑鸾眼圈一红,“爹,皇后跟您提起过吗?”
梁守成心一沉,“什么事?”
梁淑鸾道,“皇后要妹子进宫,嫁给二殿下!”
听得此言,梁守成立刻呆若木鸡。
梁夫人的脸也白了。
梁淑鸾见爹娘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些难受,“爹,你倒是说话呀!”
她爹没吭声,娘先哭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燕儿进宫?”
梁守成回过神来道,“二殿下不是去给陛下祈福了吗?怎么,他回来了?”
梁淑鸾冷哼道,“什么祈福,分明是个障眼法,这几年谁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皇后也真是厉害,这样也把他给抓回来了。”
梁守成低喝道,“女儿啊,你倒是小声点,仔细给人听见!”
梁淑鸾道,“算了算了,别说这个了。爹,我问你呢,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梁守成面有难色,在那直搓手。
梁夫人道,“我不答应!鸾儿你进了宫,我就燕儿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让她也去!”
梁淑鸾道,“娘,您好偏心,既舍不得,当年为何要把我送去?”
梁夫人道,“鸾儿,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何曾舍得你来着,当年你心高气傲,拒绝了多少王公贵族,一心等着选太子妃,爹娘劝了你多少次,你听过没有?”
梁淑鸾撅起小嘴道,“您也知道是当年!当年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就由着我去了?”
“唉!现在就不要追究当年了,关键是现在怎么办?”梁守成道,“鸾儿呀,爹就你们两个宝贝女儿,你入了宫,虽享尽荣华富贵,但到底是骨肉分离。你那妹子,爹早说过,要招个女婿回来养老的。再者说,燕儿她天真浪漫,毫无心机,去到那宫中,可怎么办哟?鸾儿呀,你看此事可有回转的余地?爹明儿去求求皇后娘娘?”
梁淑鸾道,“爹!皇后娘娘还让我问候您呢,问您这几年右相做的是否舒服。”
梁守成无语了。
梁夫人鼓起腮帮子道,“老爷!我是不能把燕儿送进宫的,若是这样,干脆咱们辞官回老家吧。”
梁守成眉头紧急,思忖半晌,咬了咬牙道,“好!鸾儿,你去回皇后娘娘,此事恕难从命。我明日便上朝辞官,求皇后娘娘放我归家。”
梁淑鸾诧异道,“爹,您真的,真的不打算当官啦?”
梁守成苦笑道,“鸾儿啊,爹这个右相,一大半是皇后娘娘用来制约左相,一小半是看太子和你的面子赏的。外表风光,可你爹在朝堂根本就只是个传声筒而已。这大半生宦海沉浮,爹老了,许多事已渐看淡了。余生也没什么打算,就想着替燕儿招个好女婿,陪着我和你娘,平安终老便心满意足了。”
梁淑鸾急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梁守成道,“鸾儿,你已经贵为太子妃,不日就是晋国的皇后。你自小聪明伶俐,又胸有大志,在宫中你会过得很好。爹爹并无实权,能帮你的也实在有限。”
梁淑鸾有些生气了,“那你们就打算抛下我,自去享福吗?”
“鸾儿,不是抛下你,而是宫里的事情,爹不敢掺和呀。”梁守成面露难色,迟疑着道,“恐怕让燕儿进宫,还另有隐情吧?”
“爹,你猜到什么了?”梁淑鸾语气一冷。
梁守成摆手道,“我猜不到,也不敢猜,我只是觉得此事来得有些蹊跷。鸾儿,你就去求求皇后,放过燕儿吧。”
“我去求她放过妹子,可谁来放过我?爹,实告诉你,此事您答应就最好,不答应也得答应!”梁淑鸾心中的火腾地烧起来,若是妹子不进宫,那她这么多年的辛苦算什么?难道真的等着被废掉打入冷宫么?她还期待着有一天能象皇后那样手握大权,号令天下呢。
梁守成急道,“可是鸾儿,燕儿是你亲妹子啊,你难道真忍心把她往那火坑里送?”
梁淑鸾道,“爹,你也说燕儿是我亲妹子。眼看我就要落入火坑了,现在就指望燕儿进宫把我从那火坑中救出来!你怎么不让妹子去帮帮我呢?”
梁守成攥紧了拳头,“鸾儿,此事万万不能呀!”
梁淑鸾道,“为什么不能?爹,您也别想着去辞官了,哪怕您是个花架子,女儿也需要您这个右相父亲替我撑腰呢!我去回皇后,就说咱家同意了。”
梁守成老泪下来了,“鸾儿,爹求你了,别带走燕儿!爹娘老了可就指望她了。”
梁夫人拉着梁淑鸾的衣袖哭道,“鸾儿,娘也求你,把燕儿给我们留下吧。”
梁淑鸾更怒了,“爹、娘,原来在你们心中,妹子可比我重要得多!”她一甩袖子,略整了整仪容道,“自从我入了宫,咱家就算跟宫里绑上了,一个也走不掉!”
“姐姐,姐姐!快来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梁府二小姐梁淑燕推门轻快地走了进来,她的容貌与梁淑鸾颇似,只不过脸更圆润些,稚气未脱,清新活泼地如同山间的小溪,透明得一眼就能看得到底。
梁淑鸾斜睨了妹子一眼,曾几何时,自己也这么无忧无虑,清新可人过,可是现在呢?她暗暗狠了狠心,就是要跳火坑,也让你陪我去吧,谁让你是我妹子呢?“淑燕,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先回宫了。”说毕便扬长而去。
梁淑燕怔在那里,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转头却见爹娘在那儿相对而泣。
“怎么啦?”梁淑燕上前扶着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