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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有你的逼不得已。可你有没有替小六想过,你既然没办法对她负责,为什么要去招惹她?你既然照顾不了她,为什么要去欺负她?”
“是!是我没能照顾好她,是我对不起她!可是,二哥,我是真心待她的,我立过誓言,此生绝不会负她的!”
“你绝不负她?你现在还说绝不负她!”
“二哥,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宁儿,只有她一个!”
“你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二哥,那你知道小六在哪里吗?你见过她吗?”
“我若是见过她,还会到这里来找你吗?”周复兴顿了一下,“小六她生性柔弱,什么也不会,甚至根本不知这世间人心险恶。她上留仙寨来遇到李大狗他们几个,完全是误打误撞,你想想,若是稍稍有些坏心的人,她应付得了么?”
“不!”秦远塞住了耳朵,“宁儿她,不会,不会的!”
“你害怕了么?她孤身一个弱女子上路,从望仙镇到这里,一路要经过多少险山恶水,一路上有多少虎豹财狼,还要遇到多少居心叵测的人!现在也不知她是生是死还是。又或者,生不如死!”
“二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了!”秦远扶着床柱,不敢想象。
“我也希望她什么都不要遇上,没有坏人,没有麻烦,可是,你能相信吗?”周复兴道,“你,你怎么能把她一人丢下?!你当时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不是我的错!”秦远往门外冲去,“宁儿,我要去找你,我要去找你!”
周复兴一把抓住他,扔了回去,“你现在这样子走得了吗?”
秦远又冲上来,抓住周复兴道,“二哥,我求你,你帮我去找宁儿,你一定找得到的!”
“找到了又如何?”周复兴道,“你今日迫不得已娶了亲,明日说不定迫不得已就要抛弃她!”
“不会的!”秦远道,“二哥!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就算她要离开我,也是她自己来跟我说!我只求你,求你帮我去找到她,把她带来见我一面,可以么?”
“好!我再答应你一次。若是小六不肯见你,不愿回来,可怨不得旁人!”周复兴转身便走,身后却有一双手拉住他的衣服。
梁淑燕惊恐万分地望着他道,“周复兴,你带我走!”
周复兴怔了一下。
梁淑燕道,“你答应要帮我做件事的,你带我走吧!”
周复兴歉然道,“对不起,梁小姐,我现在要去找人,真的不能带着你。”
“不要!”梁淑燕的眼泪如珠子般滚落,“我不要留在这里!”
周复兴想想,来到秦远面前,“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要再欺负梁小姐了。你已经害了一个,难道还想再害一个么?”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交给梁淑燕道,“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等我寻着人,必回来见你,那时若你还想离开这里,我就带你走!”
“若是那时我死了呢?”梁淑燕哭叫道。
“答应我绝不要轻生。若是别人害死你的,我一定回来替你报仇雪恨!”周复兴望着秦远道,“梁小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我找到了小六,也绝不带她来见你!”
周复兴转身出了殿门。
秦远追了上来,“你这样是出不去的!我送你走!”他大踏步往外而去。
周复兴跟着他,如入无人之境,有侍卫瞧见,也不敢上前阻拦。
到了宫门口,秦远道,“你从这里出去,不远处就是大街了。”他顿了顿又道,“二哥,若是你能找着小六,请告诉她一声,我永远记着曾经立过的誓言。”
送走周复兴,秦远回了自己的宫殿。
梁淑燕见他进来,手里紧紧握着匕首,“你,你不要过来!”
秦远冷冷的望着她道,“你省省吧,我的宁儿是仙子,世上无人可及。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
等他离开,梁淑燕把门闩上,把匕首紧紧攥在手中,胆战心惊的渡过了她在晋宫里的第一夜。
次日一早,梁淑燕靠在床边醒来时,见秦远远远的站在床边,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他双目微肿,脸色憔悴,似也是一夜未曾好眠。
见她睁开眼睛,秦远将一块白绢丢到她身边,“拿这个去交差!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对我也不要有什么想法!”
梁淑燕将那帕子展开,中间有一团血迹,早已干涸。她脸上一红,心下明白了。
“来人!”秦远一声召唤,外面等候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服侍两人梳洗更衣。一位宫中女官过来,问梁淑燕要了贞节帕,验过后又恭喜了几句。
用过早膳,秦远领着梁淑燕去向晋后请安行礼。
晋后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对梁淑燕点头道,“二殿下妃,你可要早日为我皇家诞下麟儿。”
梁淑燕微微点头。
晋后又转向秦远道,“听说你那宫中昨晚可热闹得很哪,怎么,来了朋友也不领来给母后瞧瞧?”
梁淑燕身子微微一震,只听秦远道,“不过是宫外江湖上的朋友,山野乡民,不敢惊动母后。只略叙叙,便送他走了。”
“既知道是山野乡民,还敢往宫里领?”晋后冷哼一声道,“你之前在宫外干了些什么,母后不再追究。昨儿是你的大喜之日,母后不想冲撞了喜气。但是,若再有不三不四的人混入宫来,别怪母后无情!”
秦远道,“孩儿知道了。”
晋后神色和缓了些,“行了,你回来也这么久了,一会儿就去拜见太子吧。”她脸上有了些笑意,“你大哥都跟哀家提过好多回了!”
秦远趁机道,“母后,孩儿既已成亲了,这化功散的解药还请母后见赐。”
晋后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怎么?你这么着急要那解药做什么?”
秦远道,“服了这化功散,全身酸软无力,甚是难受,还望母后体谅。”
晋后道,“在这宫中,难道还有什么需要你做的吗?”
秦远道,“母后,难道您要孩儿永远变成一个废人吗?”
晋后道,“你放心,何时二殿下妃传出喜讯,母后自然会给你解药。”
秦远还待多说,晋后一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哀家要处理正事了。”
秦远无奈地退下,又领着梁淑燕去了太子*中。
这是梁淑燕初次近距离的见到太子殿下,只觉秦慕达的相貌与秦远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年岁大些,更沉稳些,眼神中有一股凛冽之色,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让人心生怯意。
见过礼,秦慕达转头对梁淑鸾笑道,“太子妃,你这妹子可比你漂亮多啦!”
梁淑鸾面无表情,“谢太子称赞舍妹。”
“二弟,你刚回宫就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大哥真要好好恭喜你。来人!”旁边恭候多时的太监宫女捧着几盘礼品过来,秦慕达笑道,“区区薄礼,聊表寸心。”
秦远与梁淑燕谢过。
秦慕达道,“二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走,咱哥俩去书房好好聊聊。”拖着秦远就走了。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狼窝
第九十六章 狼窝
恭送二位殿下离开了,梁淑鸾才望着妹子露出一丝微笑,“淑燕,姐姐恭喜你了。二殿下对你如何?”
“很好。”梁淑燕低头回道。
“那是自然,新婚燕尔,总是好的。”梁淑鸾忆起自己刚大婚时的甜蜜,可惜就如黄粱一梦,很快就醒了,她有些艳羡又有些妒忌,“不过,你可也要记住,二殿下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的,很快,他就会迎来第二个、第三个和更多了。”
“是的,姐姐。”梁淑燕依旧平平应道。
梁淑鸾倒有些诧异,“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妒忌么?”
“妹子不敢妒忌。”她巴不得离秦远越远越好。
“你真的很乖,怨不得爹娘多疼你些。”
“不!”梁淑燕忙道,“爹娘其实也一样疼姐姐的,姐姐不在家中,爹娘心中时刻惦念,无比挂牵。”
“是么?”梁淑鸾似笑非笑,“现在有你在宫中,他们应该更挂牵了。”
进了书房,秦慕达让人上了茶后全部退下,方才问道,“二弟,这几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
秦远道,“无非是到处流浪,做了几年的山贼。”
“哦?”秦慕达笑了,“还是那么顽皮,做山贼有趣么?”
秦远道,“不过混日子罢了。大哥,你呢?”
秦慕达自嘲地一笑,“我还能。怎么样?乖乖地做晋国太子呗。二弟,有时真羡慕你,想走就走,天高海阔,何等逍遥自在。”
秦远道,“大哥,你身系宗庙社稷,跟。我可不一样。再说,你自小胸怀大志,现在正是你大展鸿图的好机会!”
秦慕达苦笑道,“还说什么大展。鸿图,真是羞死人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连家事都料理不清,怎么还去平定天下?”
“大哥,你怎可如此自弃?你志在天下,又何必拘泥于。家室之中?”秦远想了想道,“你这病真的无药可医了么?”
秦慕达眼神一黯道,“也不知找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就是没什么效用。”
秦远道,“也许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会有办法。”
“是吗?”秦慕达的眼神亮了起来。
秦远道,“若是弟恢复自由之身,一定为大哥打听。”
秦慕达道,“那我先谢过二弟了。阿远,这次回来,你。别再走了吧。留下来,帮帮母后和大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秦远一时默然。
秦慕达忽笑道,“听说你在外面有个女人?”
“是。”秦远嘴角含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
“那是怎样的佳人?”
秦远眼里闪动着光芒,“不是佳人,是人间仙子。”
秦慕达奇道,“世上真的有如此佳人?”
“与她相比,余者不过红fen骷髅。”
“等把人接回来,大哥可一定要见上一见。”
“那是当然,我一定带她来拜见大哥。”
“母后还没给你九转化功散的解药么?”
秦远摇头道,“刚才我还求她了,还是不肯。”
“过些天我再替你求求母后去。”
“如此多谢大哥了。”
秦慕达摆手道,“。先别谢早了,母后那脾气倔起来,可说不准。”
闲聊了一会儿,太子门下有人来找,秦远便起身告辞。
回到前厅,见梁淑燕一人坐在那里,秦慕达愕然道,“太子妃呢?”
梁淑燕道,“太子妃有事,先忙去了。”
秦慕达笑笑,也不多话,便送他们离开了。
回到宫中,秦远果然不来搭理梁淑燕,二人分宿在各自寝殿,梁淑燕暂且安心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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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八尺镇,安宁和赵顶天继续赶路。没走几天,却见大批百姓从前方涌来,一打听,才知是楚赵两国交兵,老百姓都赶着逃命呢,往前是没法走了,要去晋国只能从西边绕行。
西边山势险峻,崎岖难行,兼之春雨绵绵,更是泥泞。一路上还有不少逃难之人,他们一弱一小,不敢与人相争,不时还得避让一番。两人相互搀扶着,一天也走不上几里路。虽然心焦,可也毫无办法。
这一日,一直飘着细雨,南方的雨随风斜飞,群蚁附膻,缠绵在行人的每一寸肌肤之上。赵顶天背着包袱,让安宁只顾好自己就成,安宁却把伞的大半遮在他的身子,大半日下来,两人身上已然慢慢沁得快湿透了,凉意逼人。天色渐暗,却没瞧见一星半点的灯火人家。
赵顶天急道,“这破天!雨下个不停,就算露宿野外,也难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