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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事情风云变幻,说打一年也好,三年也罢,甚至五年十年的,慢慢的岁月,他会一直的等着她。
“我也爱你。”放开他,筠轻歌轻抚着他细致的脸庞,那血色的眸子此刻燃烧了她的心,她知道因为师父的事情,她对不起他们。可是此刻无论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去快回,将那打了一年多的仗赶快的结束。
“你去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们,你不必挂心,可若是战场上有什么难解之事,你一定要通知我,因为我爱你,我是你的男人,不能没有你。”
“嗯。”筠轻歌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筠轻歌没有再多耽搁时间,只是一晚将她快要缝制完的衣服做完,而剩下的实在是没时间了,她便直接都带在了身上,若是有机会她会赶制完,然后托人给他送回来,将一夜整理出来的新衣工工整整的叠放好,捧着它们,她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到了碧清流的住处,轻轻的放在了门外,站在外面好一会儿,天渐渐的亮了,宫里面开始有宫人走动,她才不舍的离开。
她没有最后看他一眼,她怕触及到他漠不关心的冷漠,只有默默的离开,希望等她回来的时候,时间能够治愈他的伤口,给她重新开始机会。
……
“她走了。”洛子柳忧伤的闭着眼睛。
“……”碧清流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手中的书轻轻的翻过。
“这是她留给你的。”木清寒现在非常不喜欢看到他现在的表情,气咻咻的将一摞子筠轻歌给他做的一摞子衣服重重的放到了他的面前,只是这一瞬间,碧清流的眸中划过一道流光,不过很快的湮灭了,他的眼睛仍是盯在手中的书上,不声不响。
“可恶!”木清寒重重的跺了一脚,感觉胸口堵了一口气:“师叔,你到底要气她到何时,其实她也不想的啊!他怎么知道哪个混蛋小子后来对洛公子下了杀手,她若是知道的话,又怎么会抱着他到你那儿,她不在给他几刀,那还算是手下留情!
再说,当时你们又没跟她讲明,你们公平一些好不好?她已经做到这样了,试问这天下间会有那个女子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男人一套一套的做衣裳,她可是东昱的三皇女殿下,她犯不着为一个杀了自己孩子的男人……”
“清寒,你别说了!”洛子柳低吼了一声,他现在的每一句话,他觉得不是在跟碧清流说,而是在质问他,都是他的错!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你就出去,没说够的话,你也给我滚!”碧清流忽的眼中阴戾闪现,他将手中的书用力的掷向了木清寒。
“嗯!”木清寒闷哼了一声,他捂着额头,仍旧是气呼呼的看了碧清流一眼。
“哼!你这样早晚会后悔的!”
是的,他说的没错,他后悔了,他早就后悔了,他完全是低估了筠轻歌爱他的那颗心,在她的心里,原来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恨自己,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封死了,根本就无法再回头接受她的一切,他不能,他硬着心,看着她默默地为他做着一切,无论他怎样的冷漠,她仍旧是热情似火,她是想将他燃烧成灰烬吗?
那么她现在做到了,他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坚持,他怕,他怕他下一刻就坚持不住,可若是这样,他该如何正是被他无情扼杀的孩子,还有他现在残破的身体,当初他就是下了死手,他的身体根本不能在孕育出新的生命,他不可以在默默地接受她的温柔,可是若是无情的离开,他竟然还舍不得。
……。
洛扬风城,古老的城池承载了多少战争的风霜,这里的百姓又有多少安乐,平和的日子。
筠轻歌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半个月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这里。
她骑在马上,在城门下喊了一会儿,见有兵卒探出头的时候,她将手中的一半虎符亮了出来,立时那个兵卒就叫喊了起来,接着城门敞开了一条缝儿,却也是足够她一人骑着马过去了。
她以前不曾来过这里,不曾见识过它在战火焚烧之前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她的眼中唯一见识到的那就是坚强,浓浓的烽烟还没有散去,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凝聚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是筠轻歌不懂的。
“大人,您是?”出来迎接的这名将领红色的脸膛,身材魁梧,说话瓮声瓮气,就像是一面大鼓。
“你是这洛扬风城的将领?”筠轻歌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神色凝重的问道。
“是,属下是洛扬风城的守备,刘昊蓉,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筠轻歌打量着她,她同样在观察者筠轻歌,她很年轻,一路风尘却似没有折损她本来的风华绝代,她的风采无法遮掩,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筠轻歌张开嘴,才想起来似乎她三殿下的身份,在这洛扬风城已经有了一个吧,若是她再说自己是什么三殿下,估计十有八九会被认为是冒牌的,作为奸细给抓起来。
“我是女皇陛下新近派来督军的,怎么你们没有收到密旨吗?”筠轻歌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大人请恕罪,可能是最近战事吃紧,有关密旨的事,云将军还没来得及与我等提起。”刘昊蓉一边说着,再看向筠轻歌的目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云将军,云将军最近可好?”筠轻歌见他提起他,知道他现在无恙,终是放下了提着的心,若真是他在出点儿什么意外,她干脆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
“回大人,云将军无恙,有劳大人挂念了。”刘昊蓉目光这时竟然露出鄙夷之色,看来这又是一个觑视他们大将军的一个女人!真是白白浪费了她的这张皮了,没想到脑子里竟是这些龌蹉的想法。
“不知刘守备现在可方便带我去见见云将军,我这里又要事儿向他说明。”筠轻歌完全无视她眼中的各种表情,现在她只想快一点儿见到他。
“这……恐怕是不行的,云将军他现在不方便,大人您应该知道云将军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更何况三皇女殿下也在此,您?”
“无碍,他们两个人,我一起见就是了。”筠轻歌淡淡的一笑,刘昊蓉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便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带着筠轻歌他一路走来,直接到了临时的将军府,府门外面站着两个兵卒,见到刘昊蓉走来,马上迎了上去。
“刘大人,您来了,是不是敌军又来叫阵了,不过现在听外面静悄悄的,应该不会吧?”
“没有,云将军在吗?”刘昊蓉声音响亮的挥了挥手。
“在呢?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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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是偶预料错误,一章还没有冰释,但是已经又和好的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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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四章
第一百一四章:
刘昊蓉带着筠轻歌走进了临时大将军府。
“刘守备,现在城外的敌军天天叫阵吗?”筠轻歌一边走着,目光扫过这里每一寸草木,很简朴的一处府宅,她问了这话,还没等刘昊蓉回答她,非常清楚,嘹亮的她就听到了婴孩儿震耳欲聋的啼哭声。
“哈哈……瞧瞧,这小殿下的哭声多响亮,虽然是一个男娃,但是一定和他的父亲一样,将来是一名毫不逊色女子的男子汉!”刘昊蓉畅快淋漓的大笑着,眼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就好像那婴孩儿是她的一般。
“小殿下?你是说这个哭声是?是——”筠轻歌的脸色也变的激动起来,这是她的孩子吗?她的第一个孩子,明明……想到碧清流他的那个,筠轻歌又是暗自伤神,若是他还在的话,恐怕也落地了。
“哈哈……这是云将军和三殿下的孩子,怎么样?现在才刚刚满月不久,进去看看吧,这小家伙可招人儿喜欢了。”她说着竟然不去理会筠轻歌,兀自的紧走了几步,进了屋子里面,筠轻歌收起黯然的心绪,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房间里面,有一名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儿,他的额上一滴滴汗珠滚落下来,心中暗暗地叫苦,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婴孩儿,似乎他不知道什么是疲倦,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哭,不哭上个个把时辰,他是绝不会罢手的,不管你怎么哄他,他就是闭着眼睛,张着小嘴儿,一个劲儿的哭。
“哈哈……小殿下这是谁惹着你了。”刘昊蓉大踏步的走进来,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接到了手中,中年男子见终于有人接手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许是饿了,中南……嗯?刘大人来了?”说话间,从里面的屋子翩然的走出一名男子,头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身后,一身青色的衣裳,原本珠圆玉润,翩颜仙姿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是脸色蜡黄,眼中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让人心疼。
“刘大人,嗯?”云枫双手交握在一起,他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筠轻歌其实还没什么感觉,可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熟悉的感觉翻涌上来。
“你——”他不确定。
“枫哥哥~!”筠轻歌几步就走了过去,张开手臂。
熟悉的称呼,朝思暮想的声音,直到筠轻歌与他近在咫尺,他才颤抖的后退了半步,依旧是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你是轻歌?”
“嗯,是我,枫。”不再犹豫,筠轻歌双手用力一揽,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是我,真的是我,我是轻歌,我来了!”她先是用力,可随机感觉到入手的全是咯人的骨头,立时松了一下手。
“你受苦了,抱歉,我……”
“轻歌……真的是你?”他的手怀疑的触碰到她飘逸的发丝,柔柔的,不像是假的,可是她的脸怎么变了样?变得越加的好看了,可是他呢?
“你——云将军!她是——”刘昊蓉给他们的举动给惊住,若是他抱着的是三殿下筠轻歌,那么一直都在他们这里的那位三殿下又是什么人?
“刘大人,她是三殿下。”云枫被人瞧着与筠轻歌这样抱着,顿时脸红起来,推了一下筠轻歌,可是没有推开,只好任她抱着,低低的回应了刘昊蓉道。
“她是三殿下,那?那?”
“那是易了容的,假的,是替身,呵呵。。。。。。具体的情况以后再说吧。”他现在只想让她好好抱着,他好想她,一年多的光景,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她,原以为她是一直都在皇城,后来皇城政变,而他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他以为她遭遇了不幸,心急上火,若不是身体有孕,而她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里的战事又是在脱不开身。
他想,如果筠轻歌平安无事的话,那么他现在赶回去,那么现在手中的兵权就会不保,那还不如他就在这里等着她,皇城那边的新皇,暂时还需要他抵御庹水国的大军,不会对他有什么动作,可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他还是很担心她。
“轻歌。。。。。。呜呜。。。。。。”心酸的泪水如决堤一般,这一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呀?若是没有怀她的孩子,他还算轻松,可是这孩子自从有了他,就常常的在他的肚子里折腾,若不是他一贯在军营,身体素质好,说不定等着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他就一命归西了。
战事吃紧,他有的带将士出去迎敌,他所有的苦都自己默默的咽到了肚子里,没人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