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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觉得应该如此。
只是尚未问出口的话被秦瑟脖颈处的片片红痕所阻拦,于是一切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其实她的脖颈处是一整片的红,但在这一整片之中却还蕴藏着娇艳盛开的花朵,慕言虽然未经人事,却也知道那是什么痕迹,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敛起失控的心神,轻咳一声,似是为了掩饰自己,他开口调侃: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嫂子?”
秦瑟看他一眼,重新低下头去,不曾说话。
慕言有些赧然的摸摸鼻子,也不再自讨没趣,他觉得还是看病吧,否则他觉得自己要在这间房间里窒息了。
“哪里不舒服?”
唐牧川正欲开口,却听闻秦瑟波澜不惊的说道:
“心里不舒服。”
慕言哑然,唐牧川却有些想笑了,但他忍住了,想着自己现在笑出声,秦瑟多半会更加恼怒,于是径自开口:“她刚才在泡热水澡,有轻微烫伤。”
慕言惊讶,水温热不热自己不知道?怎么会烫伤,还是故意的?
“水温多少度?”
“65。”
慕言哼笑一下,看向秦瑟:“我还以为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呢,干嘛不调到100度?”
这样的调侃秦瑟倒没觉得怎样,倒是站立一旁的唐牧川听不下去了,眉头也蹙了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直接看病。”
“我看病不告诉你怎么对待,你不是照样干着急。”
“你可以写下来,我认得字。”
慕言翻个白眼:“我嫌累。”
他懒得再和唐牧川说什么,撩起秦瑟身上的被子:“衣服脱了我看看。”
秦瑟动手之际被唐牧川拦下:
“不用脱,全身肌肤差不多同等程度,给他看手臂就行。”
“你什么意思?”慕言有些不开心了:“你觉得我在趁机占秦瑟便宜?”
“不然呢?”唐牧川反驳的也理所当然:“难道你不能通过局部看全面?”
慕言被噎了哑口无言,算了,他刚才一时也是没想到,无奈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疏忽被唐牧川讽刺了,算了,手臂就手臂,有什么大不了了。
慕言执起她的手,看的仔细,的确红的有些恐怖,能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于是刚才那个没有被回答的问题,他又问了一次,只是这一次换了一种唐牧川挑剔不得的方式:
“怎么用这么高的水温泡澡?”
秦瑟面色平静:
“消毒。”
“消毒?”
慕言讶异出声,唐牧川的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什么意思?嫌自己的口水脏?还是想消除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但这话唐牧川问不出,至少不能当着慕言的面让他白白看了笑话。
沉淀几秒钟,慕言似乎也有些反应过来秦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忍住了大笑,却忍不住窃喜,他的肩膀都在因为笑而微微颤抖,对秦瑟竖起大拇指:
“我tmd崇拜死你了!”
。。。
 ;。。。 ; ;
171。 171-风雨前夕,对峙依旧
秦瑟不需要谁的崇拜,她只是在实事求是的说出心中最为真实的感受。
之前为了离开,她即便情绪外漏,却也不见得有多么真实,而如今,她不遮不掩,是因为事已至此,完全没有了那个必要。
她对唐牧川的厌恶,不会刻意隐藏不让他知道,甚至不介意任何人知道。
2008年5月17日上午,秦瑟没有对唐牧川问出的问题,慕言问了,他在观察完秦瑟的烫伤之后,说等下会送来药膏,唐牧川没有继续留下他的意思,他却径自在床边坐下,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一圈,看向唐牧川:
“今天秦瑟不是要离岛吗?什么时候走?”
唐牧川看着慕言的目光有些冷,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但慕言的态度却有点故意,他毫不畏惧的直视唐牧川,让唐牧川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
他本不想回答,直到秦瑟也看向自己。
“秦瑟身上有伤,不宜走动。”
慕言倒也认同这个答案,于是点头:“那伤好之后再走?”
“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你最近的好奇心越来越多了。”
慕言笑笑:“你应该觉得荣幸,我只对你的事情感兴趣。”
秦瑟有些累了,昨晚上本就没有睡好,如今也不过才六点多一点,她有了困意,也不在乎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便在床上躺下,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副请君自便的态度。
慕言不好再说什么,因为秦瑟要休息,但有些话他却一定要和唐牧川说:
“你出来。”
唐牧川淡淡撇他一眼,虽不满,却终是点了头,只是两人还未迈出脚步,属于秦瑟的声音便叫住了慕言:
“慕言。”
慕言回头看她,笑意盈盈:
“什么事?”
“你那里有避~孕药吗?”
慕言:“……没有。”
“没事了。”说完她便又转过身去睡,不理会唐牧川看着自己沉沉的目光。
秦瑟昨夜一直都是迷糊的,她并不确定唐牧川有没有做措施,她更不会去问唐牧川,所以便直接向慕言开了口。难为情吗?并不会,她和慕言之间是医患关系,不会有尴尬这个说法,至于唐牧川,他都做出那种事情了,还不允许自己有补救措施吗?
几秒之后,秦瑟听到了脚步声,她本以为两个人都已离去,却不想还未放松自己,唐牧川便在身后冷静开口:
“昨晚我有做防护措施,你不用担心。”
秦瑟睁了一下眼睛,又重新闭上:“知道了。”
——
唐牧川和慕言隔着书桌相对而坐,事实上唐牧川曾提议他们去沙滩上谈,那里空气好,人的大脑可以更好的保持清醒,可是却被慕言拒绝,理由简单也直接,他说在书房这种地方,显得比较正式。
唐牧川无奈,依了他。
似乎是为了凸显他对此次谈话的重视性,慕言连坐姿都很端正,表情更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反倒显得对面的唐牧川有些慵懒。
他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唇间,火焰在打火机上跳跃的瞬间,他眼睛微眯,点燃,继而仍在书桌上:
“有话,你说。”
“你说秦瑟是你的女人,我虽然不接受,但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我再说什么,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向你求证,你最好诚实回答我。”
唐牧川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示意他可以讲下去,他会知无不言。
其实这么多年的相处,唐牧川是什么样的人,慕言清楚的很,但因为最近唐牧川实在不像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所以他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场讲的明白一些,此刻见他并未有任何反感的情绪,慕言开口:
“你喜欢秦瑟?”
唐牧川睨他一眼:“不讨厌。”
“你和不讨厌的女人都会上…床。”
“慕言。”唐牧川看着他:“收起你的明知故问。”
慕言淡淡撇嘴:
“牧川,你向来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可却在秦瑟的身上完全颠覆了你的为人处事,你自己大概都不记得是第几次对她毁约了吧?半年之约的条件至此你没有遵守一条,说好今天让她离开,你却用男女关系绑住了她,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我不爱她。”
“不爱?”慕言轻笑:“那你真是禽兽不如了,不爱她居然可以夺了她的清白,唐牧川,你脑袋里什么时候装满了大便?”
唐牧川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慕言,注意你的措辞,你若再说话不讲究方式,我不会再对你纵容。”
“你想怎么样?动手吗?你之前在这个房间里把秦瑟打个半死不活,是不是也准备把我打一个半活不死,你来,我还手就是你孙子。”
似乎是吃定了唐牧川不敢动手,慕言说的有些激动,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挑衅,但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不满,这种不满和玩笑无关,和对他的人品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有关。
唐牧川瞥他一眼,继续抽烟,没有说话。
他承认自己对秦瑟有好感,也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模式虽说有些别扭,但却很自在,这是连展颜也不曾带给他的,可单单凭这一点,就说他爱她,未免有些太过浅薄。
什么是爱?唐牧川与展颜生死相隔五年,早已模糊了感觉。即便展颜幸存到现在,唐牧川也没有信心可一清楚的知道爱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会爱,所以也不轻言爱。
看着默默抽烟无闻的他,慕言竟莫名其妙的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心蓦然有些内疚的情绪滋生,或许他本不该因为秦瑟而如此诋毁他,毕竟曾经……不堪回首。只是回头想想,秦瑟是无辜的,不管曾经在唐牧川的身上曾发生过什么,她都是远在天边的一个人。
她和那些参与那件事情的人不同。
唐牧川没有理由,也实在不应该将当初的后遗症让秦瑟来承担。
这于她而言,不公平。
但这话,慕言没有说,他觉得唐牧川是懂得,无奈叹息,他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沉淀了自己汹涌的思绪,慕言自座位上起身:
“我去给秦瑟拿药。”
唐牧川的视线自窗外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开口:
“慕言,我不知道自己对秦瑟是什么感觉,但我确定自己不想失去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所以,你可以放心。”
慕言失笑: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牧川笑笑,不再说什么。
——
秦瑟原先是没有任何困意的,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却也真的睡着,只是睡的并不安慰罢了,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唐牧川已经回到房间,正拿着什么东西坐在床沿研究。
察觉到秦瑟的目光,他看过来,晃晃手中的东西:
“慕言刚才送来了药,我帮你抹。”
秦瑟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南修远呢?”
唐牧川早就料到秦瑟会问出这个问题,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晚一些,他本不该有任何的意外,只是听到南修远这三个字从她的口中婉转流出,心底竟升起了一抹淡到可以忽略,只有自己能察觉到的不满。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情绪究竟有多可笑,于是并未泄漏丝毫,他说:
“已经回t市了。”
秦瑟不惊讶南修远的来去匆匆,有唐牧川在的地方,她学会适应一切不正常,因为他似乎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