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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美惠,一拍自己的额头:“天哪,你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会儿要去读哈佛,现在又是要去南极旅游?我看,下次体检的时候,顺便让人给你做个脑电图扫描,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鼓鼓嘴,背过身,小声嘀咕:“切,这脑电图除了脑浆,它还能扫出什么。它要是真的能扫出什么来的话,还真的是医学界的一大突破嘞。”
女人的战争,男人最好不要插手。所以,柳生博严很明智的向外挪了挪地方。这就是柳生比吕士赶来时看到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一生中出现个几次,也不错,是不?
画卷
看着那张站在雪松下的照片:背后是巨型的被层层厚雪覆盖的雪松,松前,是一身旗袍,温婉笑盈的自己。这是自己今世的第一张照片呢。想了一下。用电脑处理了一下效果,成水墨彩画效果,然后,在右上角用黄庭坚的草书提了一首诗:山非富士;不见秀丽之峰;树无樱花;莫睹鲜艳之枝。白絮飘零,唯有暗香缭绕;逆时绽放,敢与傲梅斗妍。枫飞(请大家不用考虑,用毛笔题词这种高难度、高技术含量的动作,一切有电脑)
兴匆匆的,去那种小型的广告制作公司,要他们象制作国画一样,印在有画轴的长绢上;然后装裱。不是纯白的,而是那种很淡很淡的米色。有点古韵味。心满意足的抱着画回家,准备挂在自己的房间。
世事多变,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愿以偿的。这不,刚路过客厅,被柳生美惠叫住,柳生博奕一家来串门子。柳生博弈、博严两兄弟在书房谈事情,这是刚进门时,开门的人说的。
“小樱,回来啦。”
“hi; 伯母好,姐姐好。”
“好,越长越标致了。”
“手里抱什么呢?你又对字画感兴趣了吗?”柳生美惠对于女儿现在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没有啦。上次去赏雪,不是拍了好些照片。我拿去冲洗了几张特别好看的。”拿出一本小小的照相簿给老妈。显然,东西太小,不够转移目标。
“那,那个呢?也是?”
“……是拉。”
“我看看。”照相簿被丢在了一边,无人理睬。
“哇。”惊叹声重叠。
“这是小樱吗?太漂亮了。”柳生百合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呃,爸爸拍照的技术很好啦。”
“哪里。”得意、自豪,是柳生美惠现在的样子,“如果是小兰的话,会更漂亮。”
老妈,不要口是心非拉。“如果喜欢的话,姐姐可以让人做一幅穿和服的,应该会很漂亮。”为什么每次这个姐姐叫得总是觉得那么别扭?叫其他人没有这个感觉呢?是因为觉得她太过幼稚?还是同性相斥?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呢!柳生樱挑了挑眉。
“那右上角的题的是谁的诗词?”柳生兰突然问。
一点都不担心,她们有那么一点的可能看得懂那诗。就算像幸村那样懂点中文诗词的人在也一样!草书也!连我自己都只看懂其中几个字!小樱自得想,尾椎骨都翘起来了。
“那个呀,是我自己乱写的拉,不用放心上。”
“写了些什么?”女儿竟然会写诗?柳生美惠的骄傲之情又升了一个等级。
“啊?”摸摸鼻子,“山非富士;不见秀丽之峰;树无樱花;莫睹鲜艳之枝。白絮飘零,唯有暗香缭绕;逆时绽放,敢与傲梅斗妍。”
“好一个‘逆时绽放,敢与傲梅斗妍’”
就知道,这种事情,太平不了。一转身,鞠躬,“伯伯好!乱写的拉。平平仄仄,首尾呼应之类的都不懂。”
“可意境很好啊!我们家出了一个敢与傲梅在严寒斗妍的小樱花,不错哦。”柳生博弈笑着说。
虽然两辈子加起来,某樱得脸皮已经练得很厚了,但听到这么说,仍然有点难为情。“那个,我去把东西放回房间。”小心地卷起画轴,绳子松松地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没了?一抬头,东西在柳生美惠的手里。“这就挂在爸爸的书房里吧。呐,爸爸?”柳生妈妈很强势,没看女儿那张垮下的小脸。
倒是柳生博弈,觉得还不够,再添一把火:“不如,就当新年礼,送给爸爸吧,他老人家一定喜欢。”以前怎么没发现,看自己的小侄女不断变幻小脸是件那么有趣的事!“他一定会在老朋友中到处炫耀的。”
忍、我忍,他们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不可以得罪!不可以得罪!心在滴血,那个可是花了不少钱的!(摇头呢,就知道,你是在心疼钱啦。)
不平等阶级之间的PK,小樱落败。
“扑哧”柳生兰看到柳生樱不甘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小兰?”
“难得看到小樱吃瘪呢。幸村学长、手冢表哥他们要是听说了,一定开心爸爸替他们出了一口气呢。”
“幸村那个孩子还会被小樱欺负?如果说是真田家的小小子,倒是可能。”柳生博弈不愧是成年狐狸级别的人物,不是那些小毛孩子可比拟的。
“她呀,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都是在扮猪,等着关键时刻吃老虎。”有点点嫉妒的口吻,“先说,上次的海原祭……”柳生兰开始叙述自己从朋友、同学们那里听来的柳生樱的点点滴滴。
所有大人的注意力都被柳生兰的话吸引了过去。而柳生樱同学则慢慢的,慢慢的挪出客厅。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嚣张,看都被人记在心上呢!
这幅画呢,最终还是被送给了爷爷,当然是小樱的名义,自己出人(肖像)、出钱(印刷)、出劳力(编辑),如果是为他人做嫁,绝对是会让某樱变身超级赛亚人。看她现在送得已经是心不甘,情不愿,悔的肠子都青了。
(小千不解的问:“那么喜欢,再做一幅挂自己房间就好,干嘛要死不活的?”;
“物以稀为贵,再做一幅看在眼里的感觉,绝对是不同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而现在则有那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的感觉。”
“这之间有关系吗?”张口结舌。
“当然,想想,画本来是挂自己房间的,退一步,放书房,还是自己家么;现在是,离家而去,想看都不能随时看到了。 所以,这种心情很复杂的啦。”;
对于这种自寻烦恼的事,小千也是无可奈何的。)
家里蹲大学(上)
新年,这个词似乎触动不了小樱那根很粗很粗的神经。看着柳生美惠忙前忙后的,看着全家上下大扫除、制新衣、做年糕……看着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
柳生樱忆起的却是那年大年夜,自己和另一个女孩子,打完拜年的长途电话后,守着空荡荡的大屋,面对面地坐在客厅的地上,吃着方便面。其他人都到市中心倒计时、守夜去了。而自己却是一点兴致都没有。新年,似乎只是一个必须打电话回家拜年而不得不记住的日子。是心累了,抑或是麻木了?记得那女孩子吃着方便面说:“如果妈妈知道我今年是这么过年的,一定会哭的。”那时自己好像不置可否,没说什么,能说什么呢?报喜不报忧,本就是双方都默认的,只是都不说破而已。真的有什么问题,父母也是鞭长莫及,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不说。
柳生夫妇担忧的发现,女儿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龟缩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愿陪母亲逛街,对节日的热闹气氛一无所觉。那个兴致高昂看雪景的人,那个因为要把自己画像送给爷爷而心有不甘,表情丰富的人,尤如昙花一现般,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只是他们的幻觉。
其实柳生樱只是有点烦,是的,有点心烦意乱。因为她是一个喜欢一陈不变的人,不喜欢意外,不喜欢改变。这个新年与以往有太多的不同。以往的新年除了多花个一小时打电话外,与平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最最多是到庙里上柱香,无所求。可今年,不只是华服上香、去本家拜见爷爷、坐在妈妈旁边,听着她和朋友或亲戚谈着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无所事事,虽然以晕车为理由,拒绝了和全家出门访客、拜年,但樱子心中的烦闷并未稍减。就像一天都没有喝茶的自己,萎靡不振。以前的枫飞可是常常自嘲别人是酗酒,而自己是酗茶。
初三早上,睡眼朦胧的柳生樱被急电,莫名其妙地快递到本家(日本新年有四天的假期)。柳生爷爷笑咪咪地说:“小樱,听说你想学医?”(柳生爸爸,只提了小樱决定将来学医,没提哈佛,怕吓到人,而且,事实上,他并未真的把那当真。)
“是。”
“今天,本家会来些客人,他们是参加东京一个有关于肺癌方面的研讨会的。你伯父请他们到家里来玩。”
“研讨会?谁举办的?怎么选这个时候?前面是洋人的圣诞节,后面是中国的新年。”
“所以是度假,顺便开会。”
“哦。”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可以吗?我就乖乖坐在旁边,决不会多话的。”
“那倒也不用。本来就是要你们多多锻炼的。只是虽然其中我们本土的专家,但交流的语言肯定是英语。你就坐在你父亲旁边。小兰、比吕士都会在。幸村和柳家的孩子等会儿也会来,所以不用紧张。”
“hi !”几天来的萎靡一扫而空。
柳和幸村先到,给柳生爷爷拜了年。没多久,客人们就来了。两个本土的专家似乎和柳生兄弟很熟,一见面就又是笑,又是拳头的。听他们的谈话,知道,其中一位是佐藤,另一位姓忍足然后是介绍他们带来的三个朋友,那开始就是全部的英语了。他们其中一位是华裔美国人,Lee,一位是美国马萨诸塞州人,Mark,还有一位是法裔美国人,Paul。他们三个在美国读书时都是同学,而且,这次都是单身过来日本,所以结伴同游。而且,似乎是他们的同学间死党Jone是日本人,谈了很多日本的文化,吊起了他们的胃口。所以,收到柳生博弈的邀请后,很高兴的想来参观一下这纯日本的古朴建筑。
小樱和其他人一样,很聚精会神地听着。大人介绍完了,就是介绍小辈了。很有礼貌的一鞠躬。佐藤是个很爽朗的人,见到他们后,立刻指着柳生博严,笑着说:“好啊,让我们来当老师来了,等等要受罚。”
“没问题,随你怎么罚。”
客人被让进了客厅。然后,按照日本的习惯,给柳生爷爷拜了年。然后,便是带五位客人,其实主要是三位,参观古宅,柳生博弈是导游,介绍历史。事实上,柳生樱自己都没彻底逛过本家,这次跟着,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柳生兰走在幸村的旁边,有听不懂的,就可以小声地问。柳当然是在一旁不停地记录。柳生比吕士本来还担心小樱不好意思提问,可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些英语对话的程度,对于柳生樱来说居然不是问题。虽然柳生博弈照顾小辈,已经放慢了速度,可提问的人,因为听得入迷,往往会忘记这一点,用着自己的语速。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应该都已经猜到了。柳生博弈带大家来到父亲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