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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村民赶紧打发回自家去!进了山再说与你听!”
鲁德通张口还想再问,却觉得先生手上一使劲,在暗淡的天色里看见先生脸色凝重,不由得心底有一种极强烈的不祥预感,双腿不禁软了下,给先生伸手拉住。鲁德通定了定神,照先生吩咐去办了。
鲁德通看见有贵他爹,径直走上前去,说道:“我与鲁保长再进山找找,先前与有贵约在此地会合,我恐怕等不得他了,你在此侯着,见着他回来就让他回家等着,哪也不要再去,就说我说的,让他在家等我!”
狗蛋爹连声答应。
一切都照周守愚的吩咐进行着,周守愚一个人在一边背着身,象在盘算着什么。
村民都散去了,鲁德通找了三个年龄相仿的本家弟兄带上火把和周先生一起进山的时候,狗蛋还没有回来,就剩狗蛋爹在那目送着他们一行,天完全黑了下来。
一进了山,鲁德通就心急火燎地问着周守愚,周守愚抓起鲁德通的手紧走了两步,赶在了最前面,小声说道:“鲁兄你得挺住啊!侄女已经遭了毒手了!”说完手上加了把劲就把鲁德通踉跄的双腿提着往前飘了两步,“从这往里有一刻钟不到路程,鲁兄你得思量下,侄女是给恶人奸杀的,该如何处置等到得现场你亲眼见得再做决断!”
鲁德通此时有如五雷轰顶,大叫一声“哎呀!我的亲闺女啊!”哭将起来,身子直瘫软下去,周守愚也不再拽,停下了脚步,双手一把插到鲁德通肋下,将他直软下去的身躯抱住,嘴里说道:“鲁兄撑住,大事还得你做主呢!来!撑住了!”后面鲁德通的本家兄弟在后见状,齐齐赶上帮着搀扶住鲁德通,心头也齐齐觉得侄女命数极凶!周守愚也就放开了手,只见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那鲁德通哭得并无声息起来,就只往下落泪,目光涣散,口中念叨闺女小名。
那几位本家弟兄直问先生到底怎般了?周守愚一看鲁德通状况,示意扶他坐下,对那几位说道:“侄女已然遭了恶人毒手。”
“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
虽然看鲁德通反应大家心中已有几分猜到,但还是急着问道。
“我所以特意着鲁兄找几位信得过的一起前往,侄女是先遭恶人凌辱后被杀身亡的,咳。。。。。。等会到得现场大家可以得见!”周守愚说得只摇脑袋,听者也是目瞪口呆。
其中有位老成的说道:“那该先着人赶往镇上报案才行啊!”
另两位立刻附和着。
周守愚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事还得等鲁兄稍微平复一点,由鲁兄考量定夺才行!”
那几位听出先生话里有音,一时不便再议论,忙着先抚胸捶背安慰起鲁德通来。
周守愚帮着拿过一支火把,掌住亮光,就见鲁德通悠悠回过点神来,才说道:“鲁兄节哀!侄女遭此不幸,人神共愤,只是该如何处置身后事,还得鲁兄拿定主意!”说着周守愚停顿了片刻,见鲁德通泪眼有了些许反应,才接着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鲁德通见周守愚说得凝重,深吸了口气道:“先生有话但讲!”
周守愚微微沉吟,说道:“此是凶案,本该速速报官,只是那样一来,侄女便将呈尸待验,而凶徒依小弟揣摩该必是流窜此地,想离事发少不得也有两个时辰了,如今再等得老爷明晨到此勘验追查,恐怕已属渺茫了啊!”说至此处,周守愚又停了下来。
“先生意思是?”给鲁德通抚胸那位替鲁德通接口问道。
周守愚见鲁德通双眼注视着自己,也是悲伤中透着一丝急切,忙继续说道:“小弟觉得侄女临终之前已然遭受极端凌辱,身后再受曝尸横陈之扰,实在。。。。。。咳。。。。。。一切还得鲁兄考量定夺才是!”周守愚说着黯然垂首。
一番话说得几位本家都不禁都面露思量之色,鲁德通也显得有几分木然。
“鲁兄节哀!鲁兄还是得先去侄女遇害之处看了再做定夺吧!”周守愚说着站起身来,几位本家都随声附和着搀扶鲁德通起来。
“后半晌就没见得那前日来的曾让!”鲁德通慢慢给搀扶起来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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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守愚也是微微一怔,随即道:“那位曾兄以前便是个公门中人,莫非他有了凶徒踪迹追去了么!”
“那曾让曾是公门中人么?先生识得?”鲁德通仿佛大感意外。
“嗯!我前几日回来路上在村道外小酒肆中曾遇着了的,当时是县里的张捕头陪着的。”周守愚说着在前面引路。
鲁德通刚受极端打击,此时再没精神说话,在两位本家搀扶下跟在周守愚身后,身形还是略显踉跄,直不知待会见到女儿尸身会是何等痛心模样。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 浑水
出了山就进入沂州界,一路往北奔行了五十里地,已经越过沂州界,进入了密州地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曾让估摸离夹庆还得有靠二百里地呢,虽然天色已暗,一路上又都是小道,傅悟铭在夜色里奔行如飞,也至少得三个时辰才能赶到,曾让觉得赶到夹庆镇上时辰太晚了,不如路上找个地方歇一宿。
傅悟铭并不考虑那么多,只是闷头往前赶路。
曾让斜刺里见得小道往东有灯火闪烁,赶紧叫住傅悟铭,往那方向蹩了过去。
不一会功夫,就到得火光不远处,曾让这才看清并非村落,竟是一个破败的土地庙,残墙断壁,庙堂还算完整,门窗俱已没有了,庙堂外栓着几匹马,内里点了一个火堆,隐约围坐着几人。曾让还没来得及让傅悟铭稍微停下,观察下里面情况,那傅悟铭已然驻足不前,轻声问道:“我们要进去么?”
曾让给他一问,也不禁踌躇起来,眼见得四下荒芜,在此歇宿之人定非寻常路人。
“莫如直接到了夹庆再歇息了。”傅悟铭又轻声说道。
“赶到夹庆就要后半宿了,如何使得。”曾让接口道:“再说你背着我一路奔上四个时辰又怎么受得了。”
“那一路上总有村落宿头的。”傅悟铭不知为何,对曾让让他转向到此显得很是抵触。
曾让心里暗说,你却不知道这莒县西南面是最荒野之地,也不分辩,仔细看庙堂内之人穿着打扮,极是考究,不象绿林豪野之徒,就低声对那傅悟铭道:“我们就进去找个角落歇息一宿又能怎样!你放我下来。”
傅悟铭稍有犹豫,却没照曾让说的放他下来,只轻声说句:“你只装作有病不能行动。”便抬腿往庙堂里走去。
走近庙堂,曾让已然看见断墙内栓着五匹马,里面火堆旁围坐着五人,其中两人站起身来走到门洞两边,注视着他们,显得对他和傅悟铭这两个不速之客很是介意,傅悟铭丝毫不理会那两人行动,径直走了进去,直走到神龛旁背光处轻轻将曾让放了下来,曾让顺势靠墙半躺在那,刚待要用余光观察庙中那几人,却感觉那五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射向他和傅悟铭这边。
傅悟铭依然旁若无人一般,自顾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在曾让身旁坐了下来。
曾让见那几人齐刷刷盯着这边,都不招呼,知道捱不过,稍微竖了竖身子,显得很吃力的样子说道:“我与侄儿上莒县亲戚那,错过了宿头,搅扰各位大爷歇息了。”
那五人从穿着上也能看出是一主四仆,正对庙堂大门坐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坐那也能看出个子极高,眉目间稚气刚刚褪尽,正逐渐透露出英武的男人之气,待曾让话一说完,那另外四人都把目光转注到那少年身上,显然是等主人定夺呢。
那少年扭着头听曾让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让曾让觉得甚是亲切的笑容,转头对门边站着那两人挥了下手,又把头转向曾让道:“无妨无妨!这位大叔客气了,都是出门在外,这破庙也不是谁先来便先得的所在,大叔是有病在身么?”一口纯正的北方官话,说着话把身子侧了侧,斜对着曾让。
曾让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这位公子爷看出来了,都是老毛病了,小的这次上莒县正是托了亲戚再找个郎中给好好瞧瞧呢!”正说着就听见傅悟铭腹中发出一阵闷雷似的声音,感情傅悟铭一天只吃两顿,今天早饭也没做着吃,如今又早过了自己吃晚饭的钟点,肚子饿得打起鼓来,曾让听着了不自禁也觉得饿起来,顿时想起在此地这肚子问题却是难以解决,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怪自己怎么一路上都未曾想到这一着呢!
那少年见着立刻转过身去,对坐在他右手边一位中年人说道:“白叔叔,取些干粮与大叔他们。”
那人点了点头,冲右手边刚从门边回坐下来的那名三十开外的壮汉挥了挥手,那壮汉打开身前地上的包袱,里面装着白面馒头和一个大纸包,壮汉拿了四个馒头站起身来,那少年见了皱了皱眉,抬手对那壮汉点了点,壮汉会意,又蹲下来,放下馒头,解开纸包,却原来是一包酱牛肉,壮汉捡了两块大的,托在手里,抓起四个馒头给曾让和傅悟铭送了过来。
“谢谢!”傅悟铭冲壮汉说了声便伸手接了过来,曾让赶紧又对着那少年欠了欠身子想道谢来着,那少年脸露微笑摆了摆手,示意曾让慢用便转回身去了。
“他们的马。。。真是好。。。马!”傅悟铭嚼着满嘴的牛肉和馒头嘟囔着冲曾让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曾让噎着。
那几个人听得这句都同时齐刷刷转头盯着傅悟铭,除了少年脸上神情复杂一点,其余四人都是一脸警觉,傅悟铭浑然不知,使劲地嚼着嘴里的食物,看到曾让直愣愣盯着自己,才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一脸茫然,嘴里也嚼得慢了。
曾让对傅悟铭打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好在自己已经对他有了些了解,也见识过他的奇特之处,但冷不丁当着那几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着实让曾让不知所措,而且傅悟铭这句话显然触到了对方的忌讳,不由得狠狠在傅悟铭的肩头抽打了两下,骂道:“有得吃还堵不住你嘴!胡言乱语些什么!”
傅悟铭显然也发觉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配合的还算机巧,给曾让抽了两下,满脸无辜地往后缩了两下,转身继续吃他的馒头了。
曾让脸上悻悻地对那少年笑了笑,说道:“我这侄儿脑袋不大好使!公子爷和各位大爷莫介意。”
那少年冲曾让颌首微笑,没说什么,转回头去了,那姓白的中年人因为离得近,瞥了两眼傅悟铭腰间用布裹着的物件,弹了两下眉也转回去了。
“老蔡他们怎么还没跟上来呢?”姓白的中年人对着火堆象是自言自语。
“应该不会有事吧!”那居中的少年捡了根枯枝拨弄了下火堆,冲左手旁精瘦的小个子老者问道:“吴伯你看呢?”
那姓吴的老者轻声道:“算算也该跟上来了,不好说啊!”说着瞄了眼傅悟铭,“连乡野村夫都说咱们的马好呢!呵呵!”
最后两声笑完,那五个人都不说话了,只听见傅悟铭咀嚼的声音。
那几人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姓白的中年人先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想来老蔡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了!明天不要到晌午就能到地头了,这一路我们就算十骑并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