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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八百二十两。”
苏谨心惊愕,若是钱庄的掌柜告诉她这个数目,并不稀奇,但梁孟臣可是梁家的少主,没道理会把这点银子放在心上,据说整个江南但凡有些名望的世家,他们的钱都是存在梁家的钱庄内,那些钱,何止是几万两。虽说开钱庄的并不止梁家一个,但梁家的后面有云家,一些世家望族选择钱庄存银子,自然是选一个财力深厚,有保障的钱庄,否则,他们今日存了银子,明日那钱庄就不见了,那些银子他们找谁要去。
“苏二小姐是不是很惊讶为何在下对你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梁孟臣收起赤金小算盘,起身,慢慢地踱到苏谨心身边,脸上带着如玉般温和的笑,“敢不敢和在下做个买卖?”今日讲堂上,他故意几番暗示,为的就是引她前来。只是这女子,也太狂妄了,竟让他堂堂梁家的少主在夜风中等了她一个多时辰。
“本小姐的全部身家都在你的钱庄内,跟本小姐做买卖,梁公子不怕亏得血本无归。”云栖等几处的山庄虽掌握在她手里,但茶叶的开采,却是在明年,也就是说,等她真正赚银子,也只能是明年的事了。
“不会亏的,在下算过了,这苏家八成是要落在二小姐您的手里,还有那……呵呵……”仿佛想到了什么,梁孟臣笑了笑,“到时,可要二小姐您对在下多多提携啊。”
果然是奸商。
居然想让苏家所有的钱财都存入他们梁家的钱庄,苏谨心略一思索,“那梁公子打算给本小姐几分利?”银子存入梁家钱庄是没问题,但大笔的银子进了梁家钱庄,梁家有了这笔银子,又可以放贷出去,钱财一周转,便是无本生利,若这梁孟臣不给她加利,她岂不很亏。
苏谨心一个涉世不深的闺中小姐能想到这般深远,多少让梁孟臣有些震惊,但一想到这几个月来这位苏二小姐在苏家的步步为营,也就释然了,他就说嘛,云远之这回怎么会看上了一个相貌一般的女子,若这女子没有独特之处,怎会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云公子之眼。
“苏二小姐,明年你也该及笄了吧。”梁孟臣却突然转了话题,靠近了苏谨心,低声道,“要不明年,本公子也上贵府提亲,如何?”
梁孟臣这话一出,使得苏谨心当即一脸防备,狐疑地盯着他。
她又非美貌如花,长得还这般平凡,有人肯娶,她不该是高兴吗,怎么会适得其反,梁孟臣心下纳闷,难道他梁公子的行情已经一落千丈了。
“苏二小姐这般生财有道,本公子又是开钱庄的,我们两人岂非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梁孟臣笑容温和,但苏谨心越看,就觉得他就是个奸商。
“确实是缘分,难得,难得,”苏谨心一把推开梁孟臣,笑得狡猾如狐,“本小姐也觉得梁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金龟婿,不过可惜,梁公子家大业大的,府中侍妾成群,本小姐脾气又不太好,哪天一把火烧了梁家,呵呵……烧了也没事,反正梁公子有的是银子,再盖一处别院也就是了。”
☆、第 223 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入戏太深(2078字)
火烧梁家?
好大的口气!
梁孟臣温润的脸上闪过一道错愕,再看到面前的女子清眸虽含着笑,但这笑越看越恐怖,有些人是自负狂妄,但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自信又嚣张,仿佛天生就脑后长有反骨,可能连死都不怕。
这般悍妇,若真娶回府,还不得天天供着,梁孟臣想想就心悸,得,还是留给那个腹黑的云远之吧,他可管不住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子确实是真性情,柔中带刚,还胆大包天。就如此刻,三更半夜,她一个女子孤身也敢来私会男子,只怕整个江南的那些世家小姐,没一个能做到的吧,听说,她还把学富五车的郑夫子给气昏了,呵呵,有趣,有趣。
梁孟臣重新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石凳,温吞地道,“苏二小姐,请。”
言行温文尔雅,但梁孟臣这性子,不温不火的,却是让苏谨心很厌烦,一个男子说话慢悠悠的,能把人急死,这还是个男子吗。
相较而言,苏谨心都觉得自己比他更像个男子了。
苏谨心也不客气,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就直接坐在了梁孟臣的对面,见此,梁孟臣笑得越加温和了。
院中昏暗,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苏谨心这一世贪钱,而梁孟臣又善于将手中的银子一变作二、二变作四,故而,两人一谈到如何生财,竟发觉有些志同道合,聊到最后,梁孟臣对苏谨心愈发地刮目相看,这个女子,果然是有从商的天赋。
亲兄弟,还明算账,关于苏谨心刚刚提到的每月之利,梁公子拨着赤金小算盘,算了很久,直到苏谨心说‘若不给,她就找别的钱庄。’梁公子一听苏谨心提的那钱庄是他们梁家的死对头,只能咬了咬牙,暗骂这个苏二小姐也太贪心了,竟然要的每月之利,比那些存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还要多。若一个个的都跟她一样,他这钱庄还怎么开得下去。
“梁孟臣,本小姐先走了。”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远之就该发现了。
“不是说好喊梁大哥吗?”怎么这会儿是指名道姓地喊了,梁公子望着苏谨心远去的背影,郁闷道。
真是个奸诈的女子啊,苏老爷摊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女儿,迟早是要被活活气死的,梁孟臣想到刚刚苏谨心与他商谈如何骗苏老爷的银子,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上有这么算计自己亲爹的女儿吗,从苏家府宅到苏家的店铺,山庄,田契等等,这苏二小姐可一个都没落下啊。
苏谨心回到屋里时,云公子还在睡,她脱了外袍,又躺了回去。
云公子睡觉,极为安稳,几乎是不动的,不像她,来回地翻动,有时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浅眠易醒。
闭上了眼,苏谨心在脑海中一一回想着严夫子与云公子两人的密谈,严夫子是临安书院的夫子,又是江南远近闻名的大儒,要他向一个世家公子行跪拜礼,这未免也太反常了。听说,江南巡抚大人来了,严夫子也是爱理不理的,巡抚是从二品,整个江南,就属于这个巡抚大人最大,没道理严夫子连一个巡抚大人都不怕的人,却惟独怕远之。还有,那位苏大人,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找远之的麻烦。苏谨心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些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也不愿去多想,但偏偏脑海中一直胡思乱想,怎么也挥之不去。
暂时离开苏家,她现在应该松一口气的,可为何,心中像总悬着一颗大石,惴惴不安的。
苏谨心将头缩入了锦被中,身边的云公子似乎动了动,她忙顺势贴向他的怀中,寻求着他怀中的温暖。
天冷了,就当是找个男子取暖吧,苏谨心嘴角自嘲地一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而原想倾心相付的,到了最后,也要留三分心,苏谨心啊苏谨心,到底有谁,才会真正地只属于你一个人。
可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吗。
心底的悲凉蔓延不散,苏谨心只是闭着眼,睡意全无。
卯时初,一向早起的云公子依然躺在床榻上,苏谨心这时也醒了,或者说,她是一夜都未睡,毕竟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孤男寡女地睡在一张床上,若是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
“谨心…”云公子伸手揽过她。
苏谨心敛眸,几分玩笑道,“远之,你打算何时娶我?”
娶她,本就是原定的一个计划之中,但现在,他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忍心骗她,云公子沉默了,但揽在苏谨心纤腰上的大手却又紧了紧。
“算了,这世上的男子又不是只有你云远之一个,本小姐也自知配不上你,看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唔……”剩下的话,全被云公子用嘴堵住了,苏谨心却是素手一推,从云公子的身下逃脱,穿着一身单衣就赤足下了床。
烧了一夜的炭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了灰烬。
“不娶你,我娶谁。”云公子拿了大氅,慌忙走下床榻,裹紧了苏谨心已经冷得直打哆嗦的身子。
苏谨心眼中涩涩,“没骗我?”从一开始,她就在逼他娶她,若最后她与他真的没有缘分,那也是她自找苦吃,怨不得他人。
云公子点了点头,不管因何由娶了她,日后她便是他的妻,一生呵护的女子,更何况,娶她,他是心甘情愿的。
“远之…”苏谨心扑在云公子的怀中,瘦弱的身子不知因怕冷还是不安,瑟瑟发抖着,苏谨心,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该是这样的。
换做以往,倘若有男子敢骗你,你一定会不动声色地还回去,六亲不认,难道区区一个云远之,真的就可以将你的心都左右了吗。
苏谨心,不要忘了,你也只是在演戏啊。
若陷得太深,就注定要万劫不复的。
埋在云公子怀中的苏谨心眼中一片冰冷,迷离的清眸带着泪光,这一世,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的痛苦。
☆、第 224 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苏二小姐,您就饶了在下吧(2206字)
苏谨心在临安书院的这两日,不是跟着那些学子在讲堂内听课,就是跟着云公子学画,偶尔,刘芮等几个新进的学子还会带着她到碧池边钓鱼。不到两日,苏玄卿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临安书院,当然,在第一日,苏谨心气晕郑夫子,与云公子同住一处学舍,她就已经是临安书院人人皆知的苏玄卿了。
刚开始,云公子会让云喜跟着她,但苏二小姐捉弄了云喜几次,吓得云喜一见到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就开始双腿发软,再加之,苏谨心除了待在临安书院也不可能再到别的地方去,于是,云公子便也没有再让云喜跟着她了。
苏谨心自从第一日在学舍后面的小山上看到顾小六后,顾小六仿佛是躲着她似的,这两日,她出现的地方,必然不会有顾小六。
她在学舍,一向贪睡的顾六公子,竟然起了大早去讲堂读书,不仅吓呆了坐在讲堂内的学子,还把授课的夫子也惊住了,老怀安慰道,这顾知府家的六公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要闻鸡起舞、刻苦读书了。
苏谨心听刘芮提及,说顾六公子虽没有像以前那样懒散地趴在桌案上,但这几日却有些魂不守舍,跟他说话,连喊他数声,他都没听到。
顾小六为何要躲她?
还是那日,他看到了什么。
苏谨心也心知自己伤了顾小六,但情之一事,从来是没有错与对之分,更何况,顾小六岂非是当日的顾小六,他藏得太深,深得让她感到害怕。
不知不觉,苏谨心已走到了临安书院的门前,刚要折回,却听到门外有一个女子在大喊,“梁公子,梁公子,你出来啊……”
“苏师弟,不用理她。”一个手拿书卷的学子,见苏谨心朝着门口走过去,忙拦住她道,“那位小姐,前段日子天天追着云师兄,云师兄不理她,这会儿她又缠上梁师兄了,唉,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啊。”
扑哧,苏谨心一听,当下乐了,不用猜,她都能想到此时在临安书院门外的那个女子是谁,除了那位刘知府的掌上明珠,这临安城还有哪位小姐敢这么大胆,直接跑到临安书院来追夫。
“多谢师兄。”苏谨心略一施礼。
那学子也朝她还礼,随后,便拿着书,边读边晃脑,“天之道,利而无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等那学子走远,苏谨心就忙打开了临安书院的大门。
大门外,刘淑静肥胖的身子几乎可以堵住半个门,可能是猝不及防,苏谨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