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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唇边露出一抹笑容,手一扬,止住了行进的队列,一抽鞭子,飞马奔向前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会来送我,没想到你果然来了,我的感觉还挺准的”胤祯翻身下马,双手松垮垮交叉抱在胸前,笑吟吟的。
玉容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是来送你的,我只是有几句话,现在不说只怕将来来不及了”
“哦?”胤祯剑眉一挑,随脚踢飞一块小石子,漫不经意微笑道:“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你非得跟你八哥九哥他们搅合在一起吗?胤禛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玉容悠悠叹息。
胤祯不笑了,脸上僵了一僵,肩膀微微一耸,哂笑道:“小四嫂,您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玉容愣了愣,一咬牙,道:“我这是真心话,有什么好笑?”
胤祯越发笑得灿烂,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帅气清俊,他顿了顿,又是懒懒笑道:“你这是为四哥当说客来了吗?也难怪,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没了老十三总算是想起我这个亲弟弟来了”
玉容顿时气怔了,沉下脸冷冷道:“这话是我自己要说的,跟我们爷没有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将来的皇帝不会是你的八哥你跟我们爷,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你又何必——”
“玉容”胤祯听她一口一个“我们爷”,话里话外显露的意思又对胤禛信心满满,心底不由酸酸楚楚,哼了一声,气急败坏道:“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反正,谁当这个皇帝都好,我老十四都不在乎,就是不能他来当”
“你……”玉容气得身子发颤,半响冷笑道:“看来是我多事了不过,你真不该把春儿带在身边,春儿她是我的心腹,你就不怕我让她要了你的命?”
“那也好啊”胤祯连眉毛也不动一动,无所谓道:“如果将来我们成功了,春儿自然不会动我,不然八哥不会饶了四哥;若是失败了,我倒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玉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心中黯然,五味陈杂。
胤祯却叹了口气,语气转柔道:“不说这些了男人的事你们女人最好还是不要管你来送我,就没有别的什么话了吗?”
玉容想也未想,轻快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说的了。你去吧,一路顺风”
胤祯眼中闪过瞬间失望,突然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限的凄苦和悲凉,却以极其愉悦的声调道:“一路顺风这四个字,是你对我说过的最好的话,我会记着,一辈子都会记着”
玉容的心没来由有些惆怅,任她再无情,听了这话也不免动容,可是,她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咬咬唇,她慢慢转身一跃上马,向他望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保重”两个字,一咬牙,终究没说。
她突然掉转马头,扬鞭策马,绕过山脚令一条岔道,绝尘而去,白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胤祯面前。胤祯愣愣的望了半响,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他下意识伸手在怀中一按,触手凉滑,心底莫名得了些许安慰,那是她的手帕……
第四卷 归来 第217章 用心良苦
转眼间春去秋来冬又至,一晃又到了十二月,胤祯去了西北已经大半年。对于一场战争来说,半年算不得久。
这半年多,总共只打了两场仗,西北的地域太辽阔了,要追击、布阵不是件容易的事。策妄阿拉布坦狡猾异常,指东打西,一输就跑,一跑就没了踪影。他百般设法想要yin*胤祯孤军深入,好像打败传尔丹大军那样打败他,可惜胤祯不是传尔丹,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做。策妄阿拉布坦无计可施,只好使出了最笨但却最有效的方法:拖他想要把这支大军牢牢的拖垮。
胤祯看穿了他的险恶居心,只在心底冷笑:堂堂大清,难道还拖不过他?可笑他只想着断绝别人的粮草,他自己又能撑得到几时?
入冬之后,大雪封山,行动更加艰难,双方不得不罢兵,各回大营休养生息,同时各自暗暗琢磨,来年怎样想个法子结束这场战争。
然而,胤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每次追击总是慢叛军半拍,都是春儿有意搞的鬼。春儿的追踪术天下无双,西北又是她所熟悉的地方,何况大军所过留下的痕迹可比野兽经过留下的痕迹显眼得多、大得多,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迅速找到叛军,要多快有多快原本西北军营各将领、向导、随军幕僚们见胤祯从京城里带了个不言不语、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回来,还以为是胤祯的小妾,在心底好好的取笑了一番十四爷的眼光。
可当春儿展露出非凡的轻功和剑法后,就没人笑得出来了。而且她对西北之熟悉几乎是张嘴就来,哪里有水源,哪里有流沙,哪里易出现暴风沙尘,哪里的山丘可以驻扎或是不能驻扎,从哪里到哪里距离最近,哪一条道最安全,哪个地方在什么天气下最易出状况,什么月份哪里有季节性河流和湖泊等等等等,无所不晓,令那几个向导目瞪口呆,惊为天人,称她为“活地图”。只要她一开口谁也不敢吱声。
这还不算,他们更没料到的是春儿的追踪术比之活地图的本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某次胤祯派出了四个十来人的小分队出去打探敌情,结果天气突变,温度骤降,卷起漫天黄沙,淹没改变了道路,最后只回来了两队,大家都以为那另外两队是回不来了。谁知春儿坚持带人追踪,花了两天两夜功夫,硬是一个没少的将人带了回来而更奇的是,那些随着春儿一同出发搜寻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的事后诸将纷纷打探,连胤祯自己也好奇,春儿只淡淡说了一句话:“凭感觉”令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更妙的是无可发问此时胤祯才告诉大家春儿是狼女的身世,大家纷纷恍然大悟:难怪她有特异功能从此,春儿的话就是权威。
但是春儿早就得了玉容的吩咐:尽量拖延大军决战。所以她总是不动声色的有意慢上半拍,令胤祯白白错失了三次绝妙好机会。胤祯哪想到是毫无心机的春儿的问题,只是懊恼悔恨自家部队脚程太慢,让敌人侥幸逃脱。他却不知,春儿虽然毫无心机,却惟师命是从,从来不问为什么。
玉容这么做自有她的盘算。
已经是康熙六十年了,凭直觉,她感到康熙年日无多,她不愿意胤祯这时候打个大胜仗提高自身威望,而且,把他绊在西北,以免跟胤禛正面冲突,那也是好事。同胞兄弟自相残杀,在旁人看来总是过于残忍,过于鲜血淋漓,对他们彼此的名声都不好玉容这番心思连胤禛都瞒过了,她生怕胤禛又想左了喝醋。在因为她而喝兄弟的醋这件事上,他是毫不客气的正如他自己所言,凡事一跟老十四沾上边,他就不够冷静了为了筹备军饷,胤禛简直是日日操不完的心,一遍一遍的催促各省各地,不辞辛苦,极其耐烦。玉容见他为了这事忙得脚不沾地,深知自己也有责任,心底不免又有些愧疚,待他更加温柔体贴,百般温存,能替他做的尽量都替他做了,日常衣食起坐方面更是细致入微,丝毫不肯假手于人,就连每天早上上朝,她都要起来亲自替他更衣梳洗。
胤禛见她如此,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待自己这番深情天高海深,却又生怕她身子受不住,几次三番劝她不必如此,玉容只是不肯,笑道:“反正人家也没地方可去,白日里休息的时间多的去了,爷不要白担心人家”胤禛无奈,只好依了她,对她更加千疼万爱,百依百顺,简直不知怎么宠才好了这一年过年前,不少番邦邻国都来朝贡,其中就有朝鲜。乍见朝鲜使节,想到胤祥胤礼不知怎么样了,他心里有些难过。只是拿不准康熙的态度,也只好强忍下私下询问打听的欲望,并不多问半句,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想到老十三,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连个可以依靠得用的臂膀都没有,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八爷党,于是心底的恨意更浓了一层。望向玉容的眼光,更加深情欣慰了,如果连她也没有,他真不知自己一个人怎么撑下去还好,他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红颜知己。
朝鲜使节在京城里过了正月十五才启程回国,康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胤禛负责设宴给他们饯行,送他们出京。
对于皇阿玛的旨意,胤禛自然不敢怠慢,总算顺顺利利的送走了他们,他便如往常一样,进宫复旨。
在乾清宫西边暖阁中,盘膝坐在炕上的康熙听他复了命,点了点头,却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反而用手指点了点炕下西边的椅子,道:“坐吧”
胤禛一愣,忙答一声“是”规规矩矩坐下,心底打起了满腹狐疑,揣摩不出康熙此举的用意何在。
康熙依然坐在炕几旁,垂头看着摊在几上的折子,一手压着折子,一手挥笔疾书。忽然出其不意淡淡道:“老四,可有玉容的消息了?”
第四卷 归来 第218章 御前问话
康熙依然坐在炕几旁,垂头看着摊在几上的折子,一手压着折子,一手挥笔疾书。忽然出其不意淡淡道:“老四,可有玉容的消息了?”
康熙这句话平平淡淡、不紧不慢,就像极其平常的一句闲聊,听在胤禛耳中无异于晴空里一个震天响的霹雳。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仿佛心都停止了跳动,扑通一下跪倒在御前,伏地颤声道:“皇、皇阿玛……”
要知道玉容那是极其严重犯了家法的皇室罪人,早已在玉牒中勾了姓名,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敢再提起她。就是那是完颜氏在永和宫无意中提了一句,还被德妃骂了大半年。康熙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会怎么做?他想做什么?先降一个欺君之罪给自己,然后再赐死玉容?那么自己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辛苦岂不是统统付诸东流?不,应该说,能不能保命还说不准呢胤禛越想越怕,额上忍不住冒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中七上八下,乱成一片无头线团。
康熙倒笑了,顺势轻轻搁了笔,微微抬了抬头,摆摆手,道:“你这是做什么,朕不过白问一句罢了,起来说话”
“嗻”胤禛稍稍松了口气。
“别告诉朕这些年你没有找她?”康熙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只是这话却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这么缓了一缓,胤禛心底已经大概有了计较,听到康熙这么问,他想了想,又跪了下去,道:“请皇阿玛治罪”
这句话正是最好的对答,如果康熙怪他不遵圣旨竟然敢寻找这个女人,这是理所当然的请罪,如果康熙怪他薄情不去找她,这也是最好的托辞。总之,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吐露半点玉容的消息。
“哦?”康熙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悠悠道:“你何罪之有啊?”
胤禛见康熙步步紧逼,无可推搪,咬了咬牙,垂首道:“儿臣这些年,确实派人暗中寻她,只可惜……”
“没有消息?”康熙挑了挑眉,似是不信。
“皇阿玛圣明”
“这丫头本事倒是不小”康熙轻轻叹息,胤禛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你现在可还在找她?”
胤禛伏地不语,半响才艰难吐出个“是”字。
“就这么忘不了?”康熙的声音徒然含了些许凌厉的机锋。
胤禛心底忍不住泛起冰冷的凉意,索性豁出去道:“是,皇阿玛恕罪儿臣忘不了她,儿臣这些年没有一日不想着她、念着她,当日她离家出走也有儿臣的错,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