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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便凑过来陪笑道:“姑姑,那太医还传不传呐?”
玉容“嗤”的一笑,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传什么传?传来给你看吗?你去太医院让他们开几副药来,等会煎好了我送到乾清宫去”
当玉容又换上太监服饰,提着食篮到乾清宫时,胤禛正在东后殿书房里处理奏折,张延玉、马齐、李德全正侍立一旁。
李德全如今依然管着乾清宫大小事务,听到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顿时吓了一跳,暗道那个家伙这么大胆,这个时候不经传召就闯进来了,惹恼了万岁爷是玩的?待会非打他二十大板不可胤禛也听到了推门声,目光一寒,不满的蹙起眉望向李德全,李德全轻轻道了声“奴才该死”快步过去,低喝道:“你来做什么?出去——呃,你,你是哪殿伺候的?怎么跑乾清宫来了?”李德全见是个眼生太监,愣住了。
“皇上早起有些伤风,奴才是苏培盛苏公公派来给皇上送药的。”玉容垂首答应。
“让她进来”李德全还未说话,胤禛已听出是玉容声音,心底又是欢喜又是无奈。
“嗻”李德全疑惑的瞧了玉容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张延玉与马齐哪会去注意一个小太监,何况他们也不认识,二人相视一眼,便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请皇上先服药吧,臣等告退”
胤禛点点头,向李德全道:“你也出去吧,这有小,小容子伺候就成”
玉容一咬嘴唇,差点笑出来,悄悄抬眼向胤禛瞪了过去。
看着李德全掩门出去了,胤禛才苦笑道:“容儿,你真是胡闹,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好在这会乾清宫人多,一时别人也顾及不到,不然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只怕刚踏进宫门,就被这的守卫拿下了也亏得你,居然没人盘查就摸到书房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教训人”玉容嗔他一眼,将食篮盖子揭开,端出隔水保温的药碗,道:“快喝了吧,刚刚煎好的。”
说话间,胤禛忍不住又咳了几声,玉容急得直抱怨,嘟囔着将药碗端起来凑到他唇边,道:“张嘴”
胤禛瞅了她一眼,张嘴一口气喝光了药,玉容又拿了温水给他涑口,笑嘻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真乖”
胤禛脸一红,将她一拉跌坐在自己怀中,咬牙笑骂道:“有这么跟朕说话的吗?该打”
玉容直笑,忙挣扎着起来,急道:“皇上,皇上,快放开我要是别人瞧见你抱着一个小太监,那好听的话就多了去了”胤禛一听,果然愣了一下连忙放了手。
玉容直直瞅着他,忽然“嗤”的一笑,自他身后圈着他脖子轻轻笑道:“皇上,不如从今儿起让容儿陪在皇上身边伺候,好不好?那些人笨手笨脚,哪及得上容儿半分?我这身打扮,别人认不出来的”
“这儿不比养心殿暖和,你还是回去吧”胤禛笑了笑,握着她的手。
玉容忙道:“我不怕冷”又怏怏道:“你答应过陪着我一时一刻都不分开,原来都是随口说说罢了”
胤禛听她一片歪理说得振振有词,不由苦笑叹息,玉容也他态度大有转机,更是软磨硬缠,胤禛无奈,只好答应。玉容大喜,从此日日扮成小太监陪着胤禛到乾清宫伺候。好在非常时刻,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注意一个小太监,何况时日久远,记得她的人也不多,而张延玉、朝中大臣们更是几乎没见过她,越发不会想到这里头去。只有那拉氏、李氏、玉珊几个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乱说一个字。反倒是胤俄,无意间注意到胤禛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似乎格外柔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开始怔怔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胤俄忍不住低低“啊”的一声惊呼,正要说什么,被身旁的胤禟暗暗踢了一脚,胤俄醒悟过来,不觉望向自己九哥。胤禟眼中是一片警告。胤俄会意,忍不住又望向胤禩,恰见胤禩亦投过来心照不宣的目光。
一直到十一月二十六日,胤禵才从西宁风尘仆仆回到京中。相比上次回京阵势,简直是天壤之别,胤禵在进城门的时候,心头闪过一阵恍惚,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今非昔比”四个字上次他回京,在三百亲兵护卫簇拥下,仪仗鲜明,铠甲鲜亮,胸中豪气万千,面上神采奕奕,满心的志得意满和骄傲。如今呢?如阶下囚一般,随行亲兵只有二十人外加一个春儿,监视督防的大内侍卫到有三十来人胤禵越想心底越是来气,憋了一路的一肚子火“腾”的一下如火山喷发,把他烧得双眼发红,全身颤抖。他铁了心,非要好好的闹一番不可进了皇宫,但见处处一片肃穆萧索,冷冷清清,各宫各殿皆挂搭着白布素幕,想起皇阿玛,思及自身境况,胤禵再也抑制不住,放声悲哭,一路跌跌撞撞闯入乾清宫正殿。
此刻,胤祉、胤禩等皇子阿哥与康熙诸位妃嫔、各府福晋们也都在灵前服孝,乍闻惊雷般痛哭声声声入耳,各人皆是一惊,纷纷扭头抬眼往外望去。
胤禵只顾悲啼,不提防脚下门槛,一个踉跄跌入殿中,他就势伏地痛哭着,手脚并用爬到康熙梓宫前,“阿玛,阿玛”以额触地连连磕头,哭得响震殿宇,凄惨绝伦。殿中各人各样心思,却都被他哭声感染触动,一时半真半假亦放声悲哭,比康熙去世当日更见凄切。
“发生什么事了”胤禛正在后殿南书房与张延玉、隆科多商量事情,被前殿那凄惶惶、震耳欲聋的彻天哭声骇了一跳,忙忙转了出来。
其他人一听胤禛一声喝问,情不自禁都止了哭声,有的伏地不动,有的忍声低泣,有的擦眼抹泪,有的吓得愣住了,唯有胤禵,毫不理会胤禛,自顾自一边痛哭一边数落:“阿玛,皇阿玛,孩儿不孝,孩儿赶不及见您老人家最后一面阿玛啊,您怎么就去了您怎么就去了啊孩儿今后,可怎么办啊……”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自己心底深处的什么情愫,胤禵“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仿佛心肺都掏了出来一般,把众人吓了一跳,一个个直愣愣的望着他。
胤禵这一哭,胤禩胤禟自是称意,胤禟与胤俄暗暗挤眉弄眼,心底都想着: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胤禛。
胤禛见胤禵一回来便闹出这么大动静,此刻又仿佛没看见自己一般,只管痛哭,对自己这个新君既不打招呼,更不行礼,存心要挑战自己的权威,心底已经暗暗恼火;又听他一边哭一边数落得十分难听,更加火上浇油,阴沉沉板着一张脸,目中寒光四射,拳头捏得绷紧,牙齿咬得格格响,正要发作,却见胤祥起身来到胤禵身边,一边搀扶他一边劝道:“十四弟,别伤心了,皇阿玛他老人家——”
“呸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惺惺皇阿玛不在了,你们得意了?高兴了?你们不哭也不许我哭吗?做儿子的哭阿玛天经地义”胤禵气狠狠将胤祥使劲一推,口不择言的乱骂一气。
“放肆”胤禛勃然大怒,黑沉似铁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他蹙着双眉,瞪着双眼喝骂道:“老十四,别以为朕不敢办你当着皇阿玛灵前,你倒是说说,你这番不伦不类的话什么意思?”
胤禵仰天狂笑,袖子一撸拭了眼泪,慢慢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胤禛,双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讥、似嘲非嘲的笑:“朕?朕?你凭什么自称‘朕’皇阿玛从来没透过要传位于你的意思,你也说说,你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要办我?成啊,当着皇阿玛的面,你最好赐我一死吧皇上”
第四卷 归来 第232章 化险为夷
胤禵仰天狂笑,袖子一撸拭了眼泪,慢慢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胤禛,双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讥、似嘲非嘲的笑:“朕?朕?你凭什么自称‘朕’皇阿玛从来没透过要传位于你的意思,你也说说,你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要办我?成啊,当着皇阿玛的面,你最好赐我一死吧皇上”
“你”胤禛指着他,怒不可遏,气得额上金星乱冒,两边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身子直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扮成小太监随在胤禛身旁的玉容一时也怔住了,万万料不到他们兄弟二人一见面竟是这么个局面。她见胤禛的脸色又青又白,是前所未有的可怖,心底又怕又急,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扶了一把,暗暗一捏。胤禛下意识回眸瞟了她一眼,见她满眼的关切惊惧,心头莫名一软,脑中顿时清醒不少,长长舒了口气,沉稳喝道:“御前侍卫何在?”
门外侍卫首领鄂伦岱忙进殿单膝跪下,垂首道:“奴才在”
“十四爷大闹灵堂,对圣祖爷不敬,把他带到宗人府,圈禁一月”
“嗻”鄂伦岱神色滞了两秒,立刻响亮答应,跟着扭头向外示意,努努嘴,做了个手势,立刻奔进来四名侍卫,上前要将胤禵押走。
“谁敢碰我滚开”胤禵摆出架势厉声大喝,又气又怒又羞,怎肯束手就擒。横眉怒声之下,还真把那几个侍卫震住了。
“十四弟,别犟了,快给皇上认个错”胤祥一则不忍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千里迢迢奔丧,一回来就被关押;二则觉得若胤禵真被关押起来,对胤禛的名声也不好,便又上前拉了胤禵,连忙哄劝。又向胤禛跪下道:“皇上,十四弟年轻气盛,念在他昼夜兼程、千里奔丧的孝心上,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这一遭吧”
“请皇上开恩”见胤禛当真要罚胤禵,胤祉胤禩胤禟胤俄等都觉不得不帮着求情,一起跪下叩头。尤其是胤禩胤禟等,胤禵本是他们一伙,如果再不帮着求情,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你们,你们不用求他要杀要剐皱一下眉,我老十四就不是爱新觉罗的种”胤禵见诸位哥哥弟弟都向胤禛服软,心中又气又恨。
众人听他说得更加不伦不类,想笑又不敢笑,胤禩又忙劝道:“十四弟,君前失仪乃大不敬,何况是在皇阿玛灵前十四弟,听八哥一句话,快向皇上请罪”胤禩暗暗向他投以殷切痛心认命一瞥,声调似叹非叹,似悲非悲,似求非求,只觉说不尽的沧桑凄凉。胤禵一怔,脸上呆呆的,目中怒火渐渐暗了下来,紧紧抿着的嘴唇向右上角若有似无一扬,凄然冷笑两声,瞟了胤禛一眼,终于缓缓跪了下去,伏地一声不吭。
胤禛得位本就为众人嫉恨不服,胤禵如今这么一闹,若是他轻易饶过了,出了宫门,还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话呢因此他存心要杀一杀胤禵的气焰,杀鸡给猴看,绝了众人蓄意挑拨的心思,只作不见,依旧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冷冷的瞅着胤禵,一言不发,非要他说出口不可。
一时间,若大的乾清宫中,殿宇森森,灵幡荡荡,素幔重重,上百口人乌压压跪着,静得针落可闻,大气也不敢出。
胤禛与胤禵就这么僵着,一个不情不愿下了跪而不肯服气,另一个却非要这一个开口叫“万岁”请罪服软不可“十四弟——”终是胤祥看不下去,再次好言相劝。
“十三哥,你不必说了”胤禵飞快打断了他。刚才大闹了一场出了心头怨气,此刻又跪了一跪,他的脑子渐渐回复了理智,想起方才胤祥好心相劝,自己那样对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此刻一听他开口,便立即截住了他的话,语气也软了许多。在他本意,这语气便算是给胤祥倒了歉,在胤祥,亦觉心头一松,心知老十四不会再往前闹去了。
胤禵心里正是此意。他并不是一味莽撞、不顾死活的人。静下心一想,便知道今天在这皇宫里自己根本无法跟胤禛对抗到底,再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