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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阵,还没见赵炎回来,玉容便起身扭头向那小太监道:“等赵公公回来告诉他,我改日再来吧”又向弘时微微一笑,道:“三爷慢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弘时只顾喝着茶,闲闲道:“姑姑这就要走?该不是怪我不该抢了先吧?”
“怎么会呢”玉容笑道:“三爷是正经主子,是凤子龙孙,我一个小小奴婢怎么敢怪三爷呢”
“容姑姑不必妄自菲薄,”弘时轻笑,仿佛在安慰她,道:“容姑姑伺候皇阿玛如此尽心尽力,封妃进位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玉容听他话中含讥带讽,不由得气怔了,心道什么封妃进位?我若是稀罕还等到现在?只是可恨你们这些人,背地里居然都是这种想法她心头大震,脸色也有些变了,暗道弘时这么想,难保别人也这么想,这可真是憋屈冤枉之极了这么想着更不愿与弘时再说下去,勉强一笑,带了秀清出去。
谁知半途中间又听到两个宫女在窃窃私语,相对抱怨,说的是押错了宝,押了容姑姑会当皇后,结果把这二三年的积蓄都赔进去了,真是倒霉然后便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嘲笑玉容弄了半天结果依然是个奴婢,什么好处也没捞到“走着瞧吧像她这样没地位没身份的,等哪天皇上厌倦了,把她赶出养心殿,那时要她好看”
“说的也是,花无百日红,这次册后封妃已初现苗头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哼……”
秀清气极了,正要上前喝止她们,被玉容使个眼色阻下了。她就这么冷冷的站在后边听着,一直到那两宫女走远了,才轻轻吐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越想越气,冷笑两声,居然还有人设赌局了玉容一言不发走在前头,秀清默默随着,也不敢吭声,琢磨着回养心殿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云姐姐和雪姐姐?
“你说,”玉容突然站住了,扭头问秀清:“是不是宫里都在议论这事呢?”
“姑姑是说——”
“别跟我装糊涂,你们不会不知道”玉容有些怒了。她深知宫女太监们私下里消息最是灵通,什么八卦都没有不知道的。
秀清垂首迟疑道:“是,是云姐姐不许乱传,怕惹姑姑生气姑姑您不必将那些闲话放在心上,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替姑姑做主”
“哼”玉容气极,她心中飞快转着念头,立刻便想到了皇后。皇后故作不知,看来是想要看她的笑话玉容缓了缓神,若无其事回到养心殿,路上受了寒,当天晚上就感冒了。她一感冒,胤禛自然要问怎么弄的?秀清不敢隐瞒,便说她去了一趟大内府库,打算拿些狐皮替皇上做手套,多半路上吹着风了。胤禛见秀清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一追问,才知她是受了弘时的气。
胤禛气得大怒,他不信弘时不知道玉容去拿东西是给他拿的,他竟敢如此无礼,岂不是连他也不放在眼里?又想起弘时是自己年岁最长的儿子,却什么差事都做不好,反而整天发牢骚抱怨自己不受重用,隔三差五的与胤禩胤俄他们一党混在一起,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几下凑在一处,胤禛越想越气,立刻传旨,将弘时训斥一番,命他呆在府中闭门思过,以后无事不许进宫。
秀清年纪较小,管不住嘴,玉容素来待她们都好,她们素来也都敬服她。秀清见胤禛大发雷霆替玉容做主,心中大快,便忍不住跪了下去,一五一十将宫女太监们背地里各种议论说了出来。云儿雪儿吓得脸都变了,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见胤禛脸色越来越青,忙也跟着跪下,她们一跪,其他宫女太监们也都不声不响跪了下去。
胤禛听罢气极,恨声道:“这宫里的奴才都反了天了嚼舌头根编排气主子来了立后乃国之大典,竟然还有人背地里设赌局来人——”
“皇上”玉容扶着秀雅肩头从里间炕上走了出来,打断了他。
胤禛上前揽她在怀,皱眉道:“怎么出来了?你该好好在屋里多休息才是”
玉容笑了笑,道:“就是有点咳嗽发热,躺了一晚上发了汗早就好了”说着目光扫过殿下,道:“你们都起来,别跪着了”
胤禛又气起来,责备道:“你也是的,怎么受了委屈也不跟朕说?云儿雪儿,下去给朕查清楚,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不知好歹的奴才在背后说三道四胡作非为”
云儿雪儿才要答应,玉容又忙拦道:“皇上,这不妥吧。管理后宫是皇后的权力,皇上让她们姊妹去查,替她们作祸呢”
一语提醒了胤禛,胤禛点头道:“你说的是皇后也是可恶,竟然由着宫里传这些不三不四的流言不闻不问,还有那开设赌局的,更不成话苏培盛,去储秀宫传皇后来见”
玉容暗自冷冷一笑,心道这可够她忙的了那边云儿雪儿暗自松了口气,宫里各级各层均盘踞着各自势力,她们姊妹若是领了这差事,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查出来倒是容易,问题是怎么上报?还不得把宫里人都得罪光往后做起事来,被人冷不防暗中摆一道,刁难刁难,也自够受的胤禛到底还给皇后几分面子,屏退了众人,在西暖阁中与她单独见面。皇后暗暗叫苦,好生后悔听了燕儿的话想要羞辱玉容给她一个下马威,因此不但不压制那些流言,反而默许了燕儿等储秀宫奴才煽风点火好在她跟随胤禛多年,对他脾性十分了解,知道到了此刻不能分辨,不能解释,唯一能做的就是认错于是,皇后伏地不起,恳恳切切的道歉,口称“臣妾知罪”表示一定从严查办,定给皇上一个交代,又表示年下事多,一不小心疏于管理,请皇上治罪云云。
胤禛怒气渐消,便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道:“玉容在朕心目中的地位你也知道,你想要皇后的位置朕也知道如今朕遂了你的心愿,你便好生做好你的皇后,不要再惦记不是自个的东西朕已经很委屈容儿了,朕不希望她在宫里再受到任何伤害”
皇后心中酸涩,亦有几分不甘和屈辱,强忍着委屈垂首答是。她以为胤禛话已说完,谁知胤禛冷不防又道:“说起来宫里这么多事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心确也太辛苦了些,这样吧,朕的小金库今后交给容儿打理,朕要取什么东西也方便,你也少操点心了”
除了有内务府供给宫里各种份例、例钱,在宫里还有两座库房,一个是大内府库,储藏着数不尽的各种贡品及上用物件,预备宫里各主子用的,另一个就是皇帝的私人金库,属于皇帝私人财产,由皇帝任意支配,平常对妃嫔、臣下赏赐多从这里边来。通常这两库的账本和钥匙都归皇后打理掌管。
皇后听了这话,心头一沉,暗道好狠,就这么着,她就不动声色从自己手里夺了一项权力了也许,这还仅仅是一个警告皇后不敢不听,忙笑道:“皇上说的是,臣妾谢皇上体谅臣妾的难处这么着臣妾回去将账本打点清楚,过两日便带过来与容妹妹交接可行?”
胤禛道:“还是年后再说吧,反正你记得就行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朕知道你也不得闲”
“是,皇上”皇后眼眶有点发红,心中热辣辣的,暗忖皇上对自己总还算是体谅这么想着,又觉做什么都值了想了想,她索性又笑道:“皇上,容妹妹到底与旁人不同,她的份例是不是该增添些?不如就按皇贵妃的月例?”
胤禛笑道:“难得你这么大度,有这份心不过这倒不必了,明着开了这个例也不好,横竖她缺什么自然会跟朕拿”
“皇上说的是,是臣妾考虑不周”皇后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按皇贵妃的例虽然尊贵,到底还是在她皇后之下,可照胤禛的话来看,要什么就跟他拿,那不等于她的月例跟皇上一样了?要什么有什么
第四卷 归来 第252章 扬州变乱
皇后懊悔不已,她本想在胤禛面前表现大度,不想歪打正着,反而添了堵。她又不敢在胤禛面前表现出来,却再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一时默然不语。
“没有别的事,你跪安吧”胤禛淡淡开口。
“是,皇上”皇后鼻子发酸,强忍着那一股往外冲的辛辣之气,优雅端庄的行了礼,摇摇去了。耳畔,犹回响着胤禛那句话:不要再惦记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因有太后大丧,过年不宜排铺,照去年一样一切从简,这个年过得索然无味。胤禛倒不觉什么,横竖他也不喜欢热闹,后宫妃嫔却难免扫兴,连一出好戏也看不上。
过年之后,各衙各部又开始忙碌起来。允祥负责催还户部欠款的事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看势头一切良好,效果显著。至少,西北军需基本不用发愁,还能有些余钱赠灾修河。照这样下去,最多还要一年,就可以把历年亏空填补理清了,国库充实指日可待。胤禛极是痛快,对他来说,这是他老早想做而不能的事,如今曙光在望,令他颇为自得,心情大好。
不想,三月初一封扬州御史发来的六百里加急奏折,把他的好心情毁得一点点不剩事情发生在扬州属下一个叫做柳家湾的小镇,归余良县治辖。因为朝廷催缴历年欠款,扬州知府不知听了谁的主意,便一层一层往下摊派,摊到最后,全落到百姓身上。如此,催缴户部欠款变成了朝廷催地方,地方催百姓,各个县衙差役捕快们一天到晚别的不做,就光横行乡里,催逼缴纳各种新出炉的巧立名目的税款,交不出来的便牵牛赶羊、捉鸡拿鸭、抬家什、搬器具,以至于逼着卖地卖房、卖儿卖女等等无所不用其极,百姓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逼得不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流落他方。
地方官府有意误导,口口声声表示这是朝廷的旨意,令百姓们有理无处说,只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当然,免不了背地里痛骂朝廷,痛骂新君,怀念康熙爷治下的盛世。
再说杨柳湾有一户姓乔的人家,父母二子一女共五口人,因为爷三个在外跑生意跑了好些年,所以家境比较殷实,田地不少。原本摊派到他家头上的份额已经缴清,可那县官大概觉得宁撞金钟一下,不敲破锣三千更有用,况乔家又不是士绅人家,不怕得罪,便硬又找上他们。乔家父子虽然气愤,遇上蛮不讲理的官府也无可奈何,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乔家父子便忍气吞声再缴了一遍,不想,如此反而助长了知县的气焰,心头一狠,索性打算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要把乔家一锅端这一日小知县带着捕快差役上门,说乔家老爷子跟一起抢劫案有关,要拘捕下狱调查,乔家老爷子连连冷笑,当面揭穿了知县的险恶用心。乔老爷子经商多年,见多识广,口才了得,又加上一口怨气积压多日,这一发作起来如黄河绝堤滔滔不绝,骂得知县面红耳赤,围观乡民鼓掌叫好,拍手称快,知县恼羞成怒,喝令捕快将乔老爷子带走,不出三天,乔老爷子便不明不白死在狱中。
乔家二子又悲又恨,带着众族人、乡邻冲上县衙质问评理,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那知县理屈词穷,竟耍起了无赖,眼角一睨,冷笑道:“谁叫你们兄弟舍不得拿银子来赎?害死乔老头的不是本官,是你们两个不孝子”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令差役将他二人乱棒打出。
乔家儿子仰天悲叹,放声悲哭,哭得声嘶肺裂,肠断肺抽,睚眦欲裂。这一下,众人暴怒了,万籁俱静的半分钟静默围观后,也不知谁大喝了一声“打打死这狗官”,人群顿时沸腾,几百人如潮水般冲进县衙,见人就打,顿时大乱。差役们见控制不住局势,躲的躲、逃的逃,霎时跑了个精光,那被人揪住来不及逃的,跟县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