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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眼底却溢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向她说带着荷包没别的意思,里面装的是提神醒脑的干薄荷叶,自己平日里事务缠身,难免困倦,很需要这么个东西带在身边。玉容撇撇嘴,悻悻然说:“这是你的侧福晋送给她的爷的,你跟我说做什么?”四阿哥笑道:“我是想说,你要是给我绣一个,我以后天天带着,再也不用别的了。”见玉容犹疑的目光,他眉毛嘲笑的一挑:“别告诉爷你不会?”玉容最恼火他这种目光,当即脑子一热,冲口说道:“不就是绣个荷包吗,哪个女人没学过针线活?你等着!”话一出口,只好硬着头皮捻针拿线了。
此刻,她坐在榻上,看似做针线,心神早不知游离到哪去了。悄悄侧头凝神打量着他,柔和的烛光下,四周一片寂静安详,他全神贯注沉浸在手头的工作中,略显瘦削的身形挺拔如铁,面色冷峻,双目深邃,眉目间说不出的清醒睿智。淡淡的灯光给他周身打下了柔和的晕影,让她看得有些痴。
难怪人都说专注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最能打动人心的,此刻,她算是信了一点。
她苦苦搜索着存于记忆中的清史,她了解的似乎也不少:顺治与董鄂妃、康熙智擒鳌拜、吴三桂造反、乾隆下江南、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慈禧西逃、太平天国、倒霉的光绪与珍妃……
只是可惜,她不得不承认,她知道的这些似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吧?何况知道那些有什么用,一点忙也帮不上。比如他现在在为难的差事,清理户部账款,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
似是看得想得累了,四阿哥长长透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微闭着眼养神,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目光一瞥,见玉容支着肘瞧着自己发愣,神色之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凝重,双眸耸然一亮,满目探究回视过去。
被他探究的目光惊到,玉容笑笑,甩下手中活计款款至他身后,替他轻轻按摩头颈,瞟了一眼桌上摊开的账本,密密麻麻尽是竖写的繁体字,暗暗咋了咋舌,心道这玩意瞧一眼都要头晕,也真难为他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细看!
“爷,这么多账本都有问题吗?怎么先前都没人想着查一查,现在一股脑拿出来,不是要折腾死人吗!”玉容忍不住开口。玉容从前便是对账目管得十分严格,因为不管是对企业还是国家来说,账目不清一切都会乱套,等于是睁眼瞎。那意味着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还能花多少钱、钱都花在哪些方面了、欠别人多少账又有多少账没收回,试问如此,你还能做什么?
四阿哥扭头瞟了她一眼,眼中一丝警惕迅速闪过,“朝廷上的事,你打听来做什么。”他淡淡应道。
玉容深知爱新觉罗家女子不许干政的家法——就算不想知道都难,隔一段时间,嫡福晋就会按规矩将她们召集起来耳提面命、不断重申许多“不许”的家法。
这是皇室小老婆必修课,谁也不能例外!
她浅浅一笑,立刻明白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强忍下心头的话,疼惜的感觉不免又阵阵袭来。想她从前即便有十分先进的软件、整齐正规精确的财务报表,面对账目依旧不轻松,而他面对的账本还是最古老、最简单、最不好分析的单式记账法所记,其中又隐藏着许多有意无意的猫腻等他去揪出来,那份辛苦不言而喻,更难得的是那份忍耐、执着、细致,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忍受这种单调枯燥的。她情不自禁由衷佩服:“爷,你真厉害!”
“嗯?”四阿哥莫名其妙望着她,浓黑的眉毛一扬:“这是哪跟哪?”
玉容自己忍不住好笑起来,叹道:“我的意思是,爷也不看什么时辰了,对着这一堆东西竟毫无倦意,难道你明天不用上朝吗?”
四阿哥瞧瞧墙上的西洋挂钟,最粗的指针已经快到“1”字了,他自嘲笑笑:“怎么这时候了?你也是,困了不会自己先回去么,也在这等着!”忽又猛然想起似的,眼中闪烁着好笑的光芒:“你不是给爷绣荷包吗?爷看看绣的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起身拉着她往软榻走去。
玉容一滞,落后一步,作品已经被他拿在手里。她心头闪过一丝窘,随之也坦然了,索性抿嘴含笑等着他问。
果然,四阿哥手捧那鹅黄色的方形绸缎,对着上面一堆蓝的红的绿的零零乱乱拼凑在一起的线条凝神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上边绣的是个什么玩意。“你绣的是个什么啊?爷怎么看不明白?”
“呵呵,像什么就是什么别!”玉容笑笑,十分坦然。
四阿哥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是,可是这能像个什么啊!爷看不出来!”
玉容夺手抢过,笑道:“外边的图案嘛,就是那么个意思,反正你又不是用来看的。”
“但是,你确定爷带着这么个玩意出去……合适吗?”四阿哥忍着笑。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算别人好奇,难道还敢问爷、敢笑话爷不成?”玉容不知怎的想到了皇帝的新装,忍不住直乐。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你快点绣吧,绣好了赶紧缝起来给爷。”四阿哥目露戏谑,嘴角上扬,又瞧瞧墙上的钟,揽着她往外走。
“嗯,”玉容点点头,抬眼狡黠一笑,低低道:“爷,那您千万别跟人说是我绣的啊!”
“你……”四阿哥见她一脸娇羞期盼,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羞啊!”
第一卷 前传 第33章 又见十四
年前,四阿哥依礼带着嫡福晋、侧福晋和两个儿子进宫拜见德妃。玉容本不需也不想去,但才刚连累了德妃的宝贝儿子胤祯受伤,又向来得德妃喜欢,只好也去了,起码得道个歉不是。她心里还在想,若是德妃将此事算在四阿哥头上,就麻烦了。
想到那天与十四阿哥胤祯尴尬的相遇,她就忐忑不安。忍不住偷偷瞟了四阿哥一眼,见他脸上一如既往的风过无痕,沉静如水,才稍稍定下了心。
恰好在宫门口碰到胤祥带着兆佳氏、瓜尔佳氏入宫参拜德妃,两下便凑在一起往永和宫去。
天气很冷,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琉璃世界。德妃一身浅金桃红二色撒花旗装,围着雪白的貂皮围脖,厚实雍容,益发衬得她脸色白里透红,眉眼清盈。她早知他们要来,早已命碧荷、碧菱将暖炉烧得旺旺的,准备了滚热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
七岁的弘辉是德妃的嫡长孙,最得她的宠爱。才到殿外,弘辉已经挣扎着从奶娘身上下来,挥着手小跑进去,甜甜的叫着:“皇太太、皇太太!弘辉好想你!”跟着响起德妃格格的说笑声,下榻一把将弘辉揽入怀中。玉容不由心头一松:看样子她心情不错啊,但愿别恨自己,更别恨四阿哥!
行礼完毕,将带来礼物呈上之后,诸人便坐在一处闲话。此时,十四还没来,四阿哥与往常一样淡淡的话不多;那拉氏跟德妃向来亲近,只是四阿哥在侧她也受了拘束,也是淡淡的;李侧福晋逗弄着一岁多的儿子弘时,时不时瞟一眼亲亲热热依偎着德妃的弘辉,眼光复杂;玉容心虚更不敢多话,微微垂着头出神,眼角余光时不时与四阿哥相视,换来他微微一瞪。胤祥的妻子兆佳氏、瓜尔佳氏也是一样,面子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唯有胤祥一口一个“皇额娘”,笑呵呵在德妃面前说些闲话凑趣,哄得她十分高兴,看起来一屋子人也算是三代同堂、其乐融融了。
不一刻,小太监奔进来恭禀十四阿哥来了!玉容明显看到德妃眼睛一亮,顿时容光焕发,喜气洋洋,嘴角温柔的上扬,一叠声的笑让:“快请!”语气中透着说不尽道不完的宠溺愉悦。
玉容心中蓦地一滞,下意识的瞟了四阿哥一眼,只见他握着茶杯的手明显一紧,青白的骨节突兀而起,他的脸上亦是强忍的不安。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吧,他异常若无其事的脸色出卖了内心的翻腾刺痛,要怎样的性情才能忍得如此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十四阿哥一身雪青色冬衣,金线滚边,绣着云纹团花,华贵异常,两位福晋完颜氏、舒舒觉罗氏随在身后,一着大红一着橘红宫装,皆是花团锦簇、珠围翠绕,好不气派。
十四阿哥一来,德妃整个人精神状态明显提升了三个档次,老远便笑得眯了眼招手道:“乖桢儿,快,到额娘身边来!让额娘看看伤好些了没?这孩子真是,都说了身上有伤好好在家休息就是了,偏也要来一趟!”
胤祯扫视殿内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然后笑着快步上前单膝跪下道:“给额娘请安!”两个福晋也忙跟着行礼。德妃忙一把揽起他,嗔道:“好了好了!还带着伤呢!”说着嘟嘟囔囔、琐琐碎碎问个不停,胤祯则笑眯眯的带着娇赖的神情一句一句相答。
玉容越看越替四阿哥不平,心中酸溜溜的直冒泡,她愤愤的想:这算哪出啊,比我那个疼小儿子的爹还要做的出来,她难道就没想过爷的感受吗?还是故意要做给爷看的?唉!又听她口口声声提到他的胳膊肩头的伤,心中更是极不舒服,如坐针毡,忍不住哀哀瞟了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面上依然淡淡的似乎很正常,对上她求助的眼神,目光顿时变得柔和,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玉容见他脸色缓和,心中一喜,对他眨眨眼,微微一笑,目视安慰。她悄悄打量胤祯,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兄弟二人竟如此相像!同样浓浓的眉,挺直的鼻梁,清晰俊美的脸部轮廓,所不同的只是那双眼睛,四阿哥眼中永远波澜不惊,冷而深邃得叫人害怕,十四的眼中却总是含着明朗的笑意,配上那张年轻俊俏高傲的脸和含笑上扬的嘴唇,十分迷人。
玉容正看得出神,十四眼角一扬,恰好对上她的目光,顿时一怔。玉容吓了一跳,想到人家好歹救了自己,也不好不做表示,只得也冲他尴尬笑笑,满眼歉意。十四仿佛看懂了她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柔和,嘴角轻轻一撇,示意她不必介怀。玉容心中一宽,轻轻舒了口气,收回目光,猛然发现,就这么一会,四阿哥凌厉含怒的目光一闪而过,十四福晋完颜氏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李侧福晋则一脸看热闹,胤祥也似笑非笑忍着笑向她一挑眉毛,德妃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不知为何忽然间没人说话了。
舒舒觉罗氏一转眼瞟见德妃侧身后高几上摆了一盆水仙,不觉嫣然一笑,讨好道:“呀,额娘的水仙真是好看!儿媳从不知水仙还能长成这样!”
众人看过去,只见大小五六个球茎栽在黑檀色的椭圆细瓷浅盆中,一指宽的修长翠叶或直或散,或弯或斜,或卷或曲,造型别致,衬着高高低低疏密有致的花朵,雪瓣金蕊,像一只昂头起舞的孔雀,清雅灵动。更有趣的是底部被剥得洁白如玉的硕大球茎,依着形状雕成了朵朵或全开或半绽的千层牡丹花,十分别致。
德妃望了望玉容,笑容暖暖:“都是玉容这孩子手巧,又有孝心,前几日叫人送来的,我看了也是觉得好!”
玉容忙起身跪下,伏地拜道:“额娘谬赞了,玉容惭愧!玉容不懂事冲撞了十四爷,又让爷失了面子,还请娘娘和十四爷海涵!”
德妃正要开口,只听到十四忙笑道:“小嫂子快别多礼,这不干小嫂子的事,说来惭愧,是我自己不小心!”
德妃也笑道:“是啊,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