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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进了屋落座,敬之抚掌呵呵大笑道:“妹妹脾气还是那样泼辣,不,嘴巴比从前更厉害了!”
“敬之,别胡说!小山那丫头说的不错,侧福晋您是有身子的人,小心些好!”凌柱瞪了儿子一眼。
“阿玛,你们还是叫我容儿吧,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这一年多你们还好吗?一路来京还顺利吧?”玉容见父兄没有丝毫的疑心,也安了心。
凌柱慈爱的望着她笑,缓缓道:“只要你好,阿玛和哥哥就好。你,你在四贝勒府上,唉,没人为难你吧?”说着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他深知女儿眼里不揉沙子、心直口快的脾性,也深知皇家攀高踩低的本性,自己职位低微、小门小户,女儿就算再得宠,也难免受福晋们的欺负、受势利眼奴才们的冷语吧?
凌柱的话中含着最真挚的亲情关切,玉容不觉有些痴了,心中一阵激荡感动,全身暖融融的,仿佛沐浴在三春的暖阳中。她紧紧握着凌柱的手,目中波光闪动,浅浅笑道:“阿玛,您放心,我很好很好,真的!四爷福晋都对我很好,没人欺负我!”
“阿玛,好容易妹妹回来一趟,还说这些做什么?看到妹妹这模样就知道她坏不了了。呵呵,照我说啊,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哪有人欺负得了她!”敬之生性豁达,直肚直肠,当下嗔了妹妹一眼取笑道。
“哥哥说的是!阿玛,往后啊,你们少替我操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你这一年多,你们在西北可有什么有趣的事。”玉容笑问,她很愿意多打探一些“家乡”的事。
敬之哈哈笑道:“我就猜到妹妹会问这个!唉,也是,当年咱们兄妹在西北多快活,怎不叫人怀念!对了,你等着,哥哥给你一个惊喜,你等等啊!”敬之眼睛徒然一亮,一溜身笑着出去了。
不一刻,敬之牵了一只差不多半人高、健健壮壮的大狼狗进来,那狼狗通身毛发浓灰厚密泛着柔光,摇着尾巴,束着耳朵,吊着血红的大舌头,一双眸子清冷异常,闪动着幽幽的光。
“呀!大灰长这么大了!”小山一个箭步从门外进来,又惊又喜上前蹲在大灰面前,伸手拍拍它的脑袋,亲热的抚弄着它。大灰呜呜两声,温柔的蹭了蹭她,伸出舌头极其友好的舔着她的手掌,弄得她咯咯直笑。
“侧福晋,您瞧,这是您最喜爱的大灰啊!去年咱们离开时,它还跟着跑了十几里呢,若不是大少爷把它骂了回去,说不定啊它能一路跟到京城!”小山扭头向她笑道。
“是,是啊!”玉容只得微笑上前,随意伸出手往大灰头上抚去,谁知大灰头一昂,眼中精光四射灼灼盯着她,竟是凶狠异常的神色,它灵巧的一偏头躲开她的手,前身匍匐在地上磨着爪子,不住扭动身子朝她凶狠的狂吠不已,跃跃欲试,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啊!”玉容吓得面色惨白,脚下踉跄后退,云儿雪儿急叫着“侧福晋”慌忙抢上前扶住她。云儿一闪身挡在她面前,扬眉斥道:“还不快把狗带下去,惊扰了侧福晋,你们谁担当得起!”
凌柱、敬之、小山三人这才从傻呆了的状态回过神来,凌柱手忙脚乱一叠声叫“牵出去!”又忙问玉容“觉得怎样?有没有吓着?”玉容的心犹自突突跳个不住,望了满脸疑惑沉思的敬之一眼,勉强笑道:“没事,女儿…还,还好。”
凌柱见她脸色复常,舒了口气,忍不住奇道:“怪了,以前在家时,大灰最亲你、最听你的话,怎么,怎么会这样?”
“也许,也许大灰不认识小姐了吧?小姐如今穿着打扮跟从前不一样了嘛!“小山歪着头道。
“怎么可能?”送了大灰出去的敬之一脚踏进屋来,笑道:“大灰连你都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妹妹?当年我和妹妹同时唤大灰,它可是每次都毫不犹豫向妹妹跑去而不理我的,今儿真是中了邪了!”
玉容听出他话中的疑虑,想了想,轻轻叹道:“也许去年我抛下它进京,它对我怀有怨气吧!大灰最重感情,又有灵气,它一定觉得我背叛了它,在生我的气呢!”
敬之想了想,一拍座椅扶手,叹道:“还是妹妹冰雪聪明,我看也是这样!这大灰也真是的,当时来京城又不是妹妹情愿——”
“好了好了!”凌柱见云儿雪儿毕是胤禛的人,赶忙打断儿子的话,道:“不管它了!好在容儿没事,一场虚惊而已!叫人把它看好了,千万别再惊扰了你妹妹,她是有身子的人,受不得吓!”
“阿玛,亏你还记得人家是有身子的人呢,人家现在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嘛?”玉容作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那个大灰真是个鬼精灵,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冒牌货,她实在不敢再与他们父子闲聊什么了,最好就是吃饭喝酒,相对来说饭桌上一切都较好应付。
“你啊!”凌柱指着她乐了,“还是这么嘴馋!好了好了,马上就摆饭,阿玛特意吩咐做了几个你从前喜欢的菜,你等会好好尝尝!”
父女三人饭桌上说说笑笑,把酒言欢,其乐融融,饶是凌柱、小山等左拦右劝,玉容也喝了好几杯。尽管度数低,她也醉眼朦胧,眼角斜迷了。凌柱敬之小山等以为她是因全家团圆高兴才非要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底气不足,喝多了才可以肆无忌惮、口不对言。
当胤禛踏入钮祜禄府时,天已漆黑。他淡扫一眼,见迎接的人中没有玉容,身子一挺,目光凛然一闪,冷声道:“侧福晋呢?”
凌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强自镇定陪笑道:“容——侧福晋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在屋里休息,求贝勒爷千万不要怪罪!”
“喝多了?”胤禛眉毛一挑,瞪着云儿雪儿厉声道:“你们俩是做什么的?怎能让她喝酒?”一撩袍子快步上前。云儿雪儿吓得垂着头一声不敢吭,慌忙屏声敛气跟上。凌柱也被他唬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胤禛一把抱住斜靠座上的玉容,见她两腮红如胭脂,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覆眼睑,显得十分楚楚可怜。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他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捏了她胳膊一把,正要扬声训斥,只见玉容蓦地睁开清明的眼,调皮的眨了眨,一个挺身坐起,咯咯笑道:“人家没喝多少嘛,跟爷开个玩笑嘛!爷不生气啊,不生气好不好?”
“没喝多少那也是喝了!爷没允许你怀孕喝酒你就敢喝?还戏弄爷!哼,胆子越来越大了!”胤禛原本担心她喝醉伤身,见她无事,说话中口气也软了下来,一腔怒火化了一大半。
玉容任由身子软软靠在他胸前,悄悄凑过去道:“爷,在人家阿玛面前给人家一点面子嘛,大不了回府了任爷惩罚就是了……”
胤禛见她吐气如兰,因为酒精的刺激呼吸有些凌乱,娇喘细细不能止,一双水杏眼眼波迷离,慵懒中带着娇媚的粉脸比平日更添几分春色。他顿觉口干舌燥,俯身轻吻上她悄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任爷惩罚,不许耍赖。”
“别,别这样!爷,人家阿玛瞧着呢!”玉容稍稍侧眼瞥见自家阿玛和哥哥带着几个仆从目瞪口呆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下发急。
胤禛身子一僵,脑中霎时清明。他轻轻吐了口气,小心翼翼揽扶着玉容起身,轻车熟路的替她整了整衣衫鬓角,扭头向凌柱淡淡道:“凌大人,天不早了,爷跟侧福晋该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你们就安心在京城住着吧,有什么事跟爷招呼一声!”
“是,是!承蒙贝勒爷眷顾,奴才父子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贝勒爷待有差遣,奴才父子定当效力。奴才小女自小任性不懂事,还请贝勒爷多多海涵,奴才便感激不尽了!”凌柱伸手抹了额头一把。
胤禛笑道:“你放心,你女儿在爷府上没人欺负得了!谁敢动她一根头发,别说你,爷先不会轻饶。爷倒是奇怪,你这么个老老实实的武夫,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任性胡闹的女儿!”
“贝勒爷——”凌柱愕然抬起眼,刚提起的心又揪住了。
“爷,知道我阿玛是老实人您还吓唬他!”玉容娇嗔揪了他胳膊一把。
胤禛轻轻一笑,拥她而去,身后送行的凌柱犹自听到他纵容溺爱的声音低低道:“乖容儿说怎样就怎样,爷不说就是了……”
眼看着马车轻快踏踏而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中,送行的凌柱终于站直了腰,松动松动身子,长长舒了口气。
“阿玛,看来妹妹很得宠嘛,以后您和我都不用担心了!四贝勒爷往那一站,连我这个粗人都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也没来由绷得死紧,偏妹妹就没事人一样口没遮拦,四贝勒爷还喜欢的紧……”敬之望望前方,笑嘻嘻道。
“住口!天家的事是你随便议论的?”凌柱瞪了儿子一眼,心里依然五味陈杂,四贝勒爷把她的容儿捧在手心的宠着又怎样?有朝一日若是牵连到朝政联盟,需要比拼女人身后的家族力量的时候,天知道四贝勒会怎么做!毕竟,钮祜禄家对四贝勒别说谈不上什么支撑力量,反而还要靠他维护保全!
第二卷 第78章 闲来无事
胤禛一掀门帘进来,只见玉容正站在当前欣赏那六盆密密挨挨摆在窗前长案上的郁金香。那是她从传教士手中弄来的,如今已是含苞初绽。娇艳丰满的花朵跻身于芊芊挺拔的葱茏碧叶间,齐齐崭崭,红碧掩映,十分惹眼。
“这就是那什么郁金香?开得还不错!”胤禛自身后圈着玉容,随口漫不经心笑道。
玉容顿生对牛弹琴之感,不满道:“这本是珍贵罕见之物,听爷的语气怎么觉得像在说狗尾巴草?”
胤禛哈哈大笑,细细看了看,点点头道:“唔,是不错,就是颜色太艳丽、太张扬了些!你说很罕见么?明儿给额娘送两盆吧!”
玉容脸上抽了抽,露出大为不舍的神色,胤禛气恼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还舍不得了?小心眼!你要是喜欢,爷派人再给你弄些就是了,再稀罕的东西,只要世间有,爷都能弄来!”胤禛哪有心思在什么花草之上?能认识的也就是梅花、菊花、牡丹、兰花等皇室所看重培植的花卉,别的根本不入眼。他不知道这是大清国目前所没有、玉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传教士辗转弄来的。
玉容不觉好笑,多想告诉他十九世纪郁金香才开始正式传入中国,在这年头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既然要送,那就送好了!反正我也欣赏过了,也不算吃亏!两盆大红的给太后,橘红的给额娘,好不好?”玉容耸耸肩嘟囔。
“你——,好!”胤禛听了她前半句话哭笑不得,正要说话又听到她后一句,也就话锋一转,瞅着她说了个好字。
第二天玉容把郁金香送进宫,太后、德妃都十分喜欢。德妃更是啧啧称奇,围着细细端详,笑道:“这花叫郁金香?开得真好看,模样有些像咱们的水仙,就是叶子更大,花也更大更鲜艳。”
玉容微微一笑,道:“额娘真好眼力好心思,这郁金香正有个别名叫洋水仙呢!”
“是么?”德妃呵呵笑着,更加高兴。
正聊着天,忽然康熙来了,众人忙着恭迎圣驾。康熙穿着月白缂丝棉金龙褂,外罩着天青宁绸袍,腰间束着双龙戏珠汉白玉佩,末端坠着长长的明黄流苏丝带,目光矍铄,看上去精神十分健旺。
他似乎心情不错,呵呵大笑着进殿来在殿中正中专用御座上坐下,抬手叫起众人。德妃笑盈盈亲自递上越窑青瓷高脚茶碗,康熙接过饮了一口,望望德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