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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握着玉容的手在一旁仰头观赏,不时说笑指点,兴致极好。太后笑道:“哀家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放风筝,呵呵,倒也热闹有趣的紧!”
玉容大笑道:“太后,等皇上他们回京,太后不如让各位阿哥、格格、小世子们都来放,那才更叫热闹呢!”玉容嘴里说着,脑子里想象着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等人放风筝的样,不由大乐,笑得止不住。
太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个主意好!只是阿哥们未必肯呢!”
“那有什么不肯的嘛,彩衣娱亲的好事不能光容儿一个人做啊,人人有份才公平嘛!不然他们会怨太后偏心的!”玉容狡黠笑道。
太后忍不住笑道:“你这小猴儿,出的鬼主意!好,到时候哀家定叫他们也来个彩衣娱亲,哈哈!哎哟,那蜈蚣快要绞着螃蟹了,快,快,叫她们快分开!”
“哎呀,还有那朵大牡丹花,别掉下来了!”玉容亦高声笑道。宫女们嬉笑着大声答应,纷纷跑着收线、放线。
玉容偶一回头,忽见身后浓桃花影中一抹洁白纤细的身影静静俏立,也许是感觉到了她望过去的目光,桃枝摇闪落英飘落之间,白影蓦地一闪,消失在一片迷霞之间。玉容怔了怔,脱口讶然道:“咦,那不是良妃娘娘嘛!”良妃向来深居简出足不出户,宫中大小宴会也绝迹不出,自从去年偶然一遇之后玉容虽去过她那里几次,也不过小坐罢了。良妃风姿绰约,恬淡美丽得不染尘埃,玉容印象极深,一见之下,只想了一会便知是她。
太后循着她的目光瞅了一眼一晃而隐的白色身影,脸色一黯,怔了怔神,微笑道:“你倒好眼力,怎么就知道是她?”
玉容想也没想,笑道:“良妃娘娘的风姿容貌天上无双人间无二,再也没人学得来,即便惊鸿一瞥,也必叫人终生难忘,奴婢不会看错的!”
太后脸色变了变,抬头望着深远的天际不语。许久,叹了口气,似惋惜,似无奈,悠悠道:“红颜薄命啊!”
玉容从来没见过太后这种神情语气,心中悚然一沉,忍不住道:“太后,为什么,为什么皇阿玛对良妃娘娘这么——”
“住口!”太后低沉喝斥,目光蓦然变得凌厉而强势,瞥了一眼脸色僵硬的玉容,神色稍有缓和,拉着她的手轻拍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问!良妃素来爱静,你这丫头好奇心又重,哀家可警告你,别去打扰她静修,知道吗?”说毕又叹:“良妃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可怜人,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唉!也许有一天你会懂的!”太后瞥了玉容一眼,睿智深沉的目光中竟含着一丝丝怜悯。她心中想的却是胤禩,那个从小既隐忍又张扬、既骄傲又自卑、既倔强又脆弱的孙儿,但愿有一天,他能懂他额娘的苦心!
“孙儿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不知何时,胤禛找了过来,一摆袍襟,上前屈膝弯腰给太后请安。
太后转瞬神色如常,瞟了玉容一眼笑道:“起吧!你这老四,又来瞧你媳妇了!还怕哀家会亏待她不成?”
胤禛忙笑道:“孙儿是生怕媳妇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后,皇阿玛离京前殷殷嘱咐叫孙儿好好照顾太后,孙儿不敢忘记!太后,虽说三月天气,这水边到底有凉风,日头也大,太后游玩了半日,只怕也乏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太后嗯了一声,笑道:“你这么一说,哀家还觉有些困了!你也一同去吧,今儿就在哀家那里用午膳!也省得你来回的跑!”
胤禛忙笑着谢过太后。三人又看着宫女们一齐将风筝线绞断,呼啦啦一声响,五颜六色的风筝飘飘摇摇、你追我赶升上天际,越飞越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这才往慈宁宫去。
吃饭时,玉容习惯性的替胤禛布菜,胤禛瞟了太后一眼,悄悄靠近玉容耳畔轻道:“容儿!”玉容一怔反应过来,尴尬得脸微红,恼羞成怒瞪了胤禛一眼,胤禛嘴角轻扬,眼角向她挑了挑,以目赔罪。
两人打着眉眼官司,不提防太后轻笑道:“我说老四,你媳妇疼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哀家又不是外人!不必那么多顾忌!”
说得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讪讪。只见胤禛瞬间神色如常,向太后笑道:“倒是孙儿小家子气,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轻轻笑了笑,转眼瞥见玉容手腕上的冰玉镯子,拉起她的手细看了看,笑道:“老四也算得疼你了,这镯子可是当年太皇太后赏赐给他皇额娘孝诚皇后佟佳氏的宝物呢!”怔了怔,不觉转向胤禛叹道:“自从佟佳孝诚皇后去后,哀家这些年就没见你真正开颜笑过!现在,可算好了!你皇额娘在天之灵也必定含笑欣慰!”
胤禛身子一滞,脸上不易察觉的抽搐一下,充满柔情笑意的眸子蓦的一黯,勉强笑道:“皇额娘待胤禛如同亲生,恩深似海,胤禛没福,没有机会好好孝顺她!”
“傻孩子,对做额娘的来说,只要自个的孩子平平安安、幸福安康就是最大的孝心了!你有这份心,你皇额娘就算没白疼你!”太后笑叹着,满目慈爱,忽又嗔了玉容一眼,笑道:“说起来禛儿你还真是个有福的,以前有你皇额娘,他对你的疼爱那是**所有嫔妃对自个子女都比不上的;如今有容儿,这丫头虽然有些任性胡闹,难得待你一片真心!禛儿,你今后可不许负她!虽然她出身不高,可要再找出一个这么对你的人,也难!”
胤禛思母之痛一闪随即克制住,听了太后的话,轻轻握着玉容的手,温柔的望着她明媚的脸庞,转而笑道:“太后放心,孙儿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负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人,孙儿此生能得到容儿,唯有感激上苍罢了!”
玉容脸一红,挣开手撇嘴道:“太后随口那么一提,谁要听你一大车酸溜溜的话!不过,”玉容说着忽的一笑,偏着头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瞪着胤禛道:“若有一天你负了我,我自然会立刻离开你,永远也不再见你!”
太后目光一震,复杂的瞟了玉容一眼,笑笑没说什么。胤禛的心却没来由一阵抽痛,徒然升起一股惧意,怔了怔,决然笑道:“胤禛宁肯负自己,永远也不会负容儿你!”
第二卷 第83章 喜得贵子
四月中旬,玉容终于从皇宫回到了四贝勒府。五月份就是待产期,胤禛早已命人找好稳婆、预备好一切接生事宜。因他过度紧张,连带贝勒府上上下下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行动说话俱凝神屏息,大气也不敢随意出一口,生怕惊扰了侧福晋,就连厨房里杀一只鸡都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什么声响。只有常常来府的胤祥才敢说笑几句。
胤祥每每见了玉容都少不了取笑一番,说她咳嗽一声都能引起四贝勒府大地震。玉容又气又笑,某次终于毫不遮掩道:“你也别嘲笑我,我这狐假虎威的日子不是也快到头了嘛!再不抓紧时间作威作福,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末了又意味深长眨眨眼,神神秘秘低声笑道:“十三爷最近行动透着轻快,精神状态极其愉悦,说话都带着笑,难不成有什么喜事了?”
胤祥吓得身子一震,四顾无人才咳了一声,嘿嘿笑道:“小四嫂别乱说,我能有什么喜事?说话都带着笑的,那是四哥!”这段日子康熙带着诸位阿哥离了京城,留守京师的胤禛又要忙着处理政务又要关心照顾玉容无暇顾及他,他与绾绾正是临风对月郎情妾意,花前月下琴箫唱喝,过着神仙眷属的日子,好不快活!此时听玉容问得颇有深意,不由心下一怔。
玉容见他紧张的样,抿着嘴直乐,给了他一记理解放心的眼神便不再说。从外面进来的胤禛却听到了他的话,一边踏脚进来一边笑道:“好好的说我什么呢?笑话?谁敢笑话爷?”
玉容与胤祥起身迎他,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相视而笑。胤祥潇洒的一挥手,笑道:“哪有人敢笑话四哥?我是说四哥最近心情大好,说话都带着笑!”
胤禛牵起玉容的手,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微笑道:“这倒不假,要当阿玛了,当然高兴!”
胤祥哈哈大笑,道:“你们在这卿卿我我,老十三还是识相点好!四哥、小四嫂,我先回去了!”
胤禛也不留他,点头随意道:“你先去吧!是了,最近你很忙吗?”
“忙?没有啊!每天都是例行公事巡检一番而已!”胤祥愕然。
胤禛目光矍然一亮,淡淡道:“不忙怎么没大见着你人?虽说皇阿玛不在京,可你也不该由着自己性子东游西逛的胡闹,省得惹出什么闲事又让人在皇阿玛面前学舌。”
胤祥吐了吐舌头,笑道:“四哥提醒的是,老十三记住了!”说着拱了拱手向后退出门去,转身一溜烟去了。
到了五月,四贝勒府原本就令人几近窒息的氛围随着玉容产期的接近变得越来越浓重。玉容的身边也临时添加了四名丫环、两名年老嬷嬷,请来的几位稳婆住在忘月居隔壁随时候命。各种产妇用得着的药材什物亦倍得整整齐齐。
胤禛做事向来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可他这番过度的细心准备反而深深激起玉容心中原本隐藏的不安。一想到古代的医疗水平如此之落后,她就烦躁忐忑,天天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变着法挑毛病,一开始胤禛又哄又劝疼着宠着,后来被她的变本加厉气得敢怒不敢言,轻声软语哄着她疼着她,背地里却拿下人们出气,弄得府中奴仆丫环们都求菩萨保佑千万别派到四爷跟前当差。
远在塞外的康熙得知四贝勒府的现况之后哈哈大笑,感慨道:“不对比还真不知道,朕先前还说老四喜怒不定,现在看来,他的涵养修为是好得不得了啊!”也不知胤禛听了是高兴还是无奈。
可是,胤禛再能容忍,终究是心高气傲金枝玉叶的皇子,绝不可能做小伏低一路到底,而玉容处于特殊时期只会得寸进尺根本不懂得见好就收,两人之间暗波涌动的火山终于在玉容没来由赌气泼了胤禛一杯热茶之后爆发了!
胤禛抖抖衣襟上的茶叶,阵阵带着茶香的热气还在往上冒,他恼羞成怒厉声喝道:“钮祜禄玉容!爷忍够你了!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别以为爷不敢办你,哼!”说毕拂袖大怒而去。
手里茶水刚泼出去玉容已经暗自懊恼,没想到来不及道歉就被他雷霆万钧之怒一阵喝斥,呆了一呆,又气又急又羞又悔,一股浑沌抑郁之气萦结于胸,吐不出,散不去,越积越闷,越搅越乱,顿觉心跳加快,昏然欲倒。吓得懵了的小山等人忙上前扶着她又揉又搡,端来宁神安胎茶服侍她喝下,轻轻搀她进房间休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胤禛也没有出现。玉容醒来觉察到这个事实,没来由心中一凉,悲酸委屈之感顿时充塞于心,差点流下泪来。出了一会神,便叫小山、云儿更衣。
见她懒懒的没精打采,小山、云儿生怕她积了气在心里,便一人一句若无其事笑着凑趣,玉容不便拂她们的好意,脸上也勉强露出一点笑容。
穿好衣裳,正准备替她梳头,云儿不经意望了一眼,整个人僵住了身子,脸色唰的白了。她抖抖索索指着玉容后襟颤声道:“血,血!”
小山顺着瞧了瞧,脑子里“嗡”的一下,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一个踉跄站住脚,忙忙道:“难道是要生了?快,快告诉爷!快传稳婆!主子,您怎么样?疼不疼?”说着忙扶她在床上坐下。
云儿雪儿急惶惶踉跄着跑出去,玉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有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