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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额娘还不明白吗?”
德妃心中“格得”一下,展开细细一看,果然与完颜氏所说无异,又想起云光细绸只有太后、宜妃与自己有,不由吓了一跳,顿时慌了神,怔了怔,咬牙道:“这,老十四这混账小子,在外头胡闹倒也罢了,连宫里的人他也敢动!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快说!”私通宫女乃是欺君之罪,一时间冷静如德妃也不免着慌了!
“额娘!”完颜氏气得直跺脚,她瞟了那拉氏一眼,冷笑道:“这还不是四嫂治家有方,这帕子若不是钮祜禄玉容那狐狸精的,打死我也不信!”
完颜氏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德妃与那拉氏脸色发白,李氏却得意的瞟了完颜氏一眼,暗自幸灾乐祸,稳稳的在一旁等着看戏。
“你住口,这种话也敢乱说?”德妃很快冷静了下来,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惊怒交加。
“额娘,您偏心嘛!”完颜氏气得手一甩,“额娘,云光细绸您赏过儿媳,儿媳记得也赏了四嫂和那个贱人。还有这檀香味,这名字,哪一样都合着她,额娘,您不管您就不怕家丑外扬吗!”
德妃冷冷瞅了她一眼,心道你若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就不会这么当面吵嚷了!她紧绷着脸不言语,却向那拉氏李氏道:“你们瞧瞧,这手帕是玉容的吗?瞧仔细了!”
那拉氏怔了一怔,赔笑说不清楚,李氏却接了过去细细一看,笑道:“回额娘话,这针脚绣工倒像是玉容妹妹屋里那个叫做小山的丫环的,还有这檀香味跟爷平日点的香味道一样,至于是不是,奴婢也不好说!”
“那还能假!”完颜氏柳眉倒竖,恨恨道:“我早就看出来我们爷跟她有些不清不楚,哼,爷每次听人说到她、见到她眼神都变了!现在更好,居然暗通款曲,遗帕留情了,谁知道他们背地里还有什么勾当呢!呸,不要脸!”
德妃见她口不择言,真是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当即恶狠狠道:“闭嘴!越说越说出好话来了!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光凭一方帕子算得了什么?这中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未必像你想象的那样!你问过老十四这帕子怎么来的吗?”
完颜氏一怔,嚅噎着摇摇头,蛮横道:“就算问了,爷也一定不肯说的,说不定还要教训我!”
“教训你也是活该,谁叫你平日里老是疑神疑鬼的?这事我会查问清楚,可当下,谁也不许说出去,你们都听见了?外头有一个字,我谁也不饶!”德妃劈头盖脸一顿呵斥,连带着扫了众人一眼。
“额娘放心,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不管怎样,败坏了爷们的名声,于我们还不是脸上无光!”那拉氏瞥见完颜氏满脸的不服不甘,忙旁敲侧击的提点。
德妃满意的“嗯”了一声,仰头轻轻吁了口气。正说着,小太监禀报:四爷、四侧福晋带着两位小阿哥求见。
“让他们进来!”德妃沉沉说着,忍不住一声冷笑。
康熙很喜欢两位孙子,逗了好一会才让他们走。胤禛与玉容二人带着孩子,一路言笑晏晏你侬我侬,浑然不知永和宫中刚刚上演了一场不得了的大戏。
经了一场大闹,德妃已是神情倦怠,加上弘历兄弟俩也已昏昏入睡,她的兴致更加低落,说了几句家常话便命众人散去,只留下了玉容。那拉氏与李氏不觉相视一眼,恭声答应退了出去。只有胤禛,自踏入永和宫,他便不自觉的心下突兀,仿佛自德妃以下人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完颜氏更是满脸的别扭,听到德妃单留下玉容,他狐疑的瞟了那拉氏一眼,那拉氏却神情自若坦然处之,无丝毫不妥。
德妃随即令所有宫女都退下,自己却什么也没说,懒懒的靠在座榻上,望着一旁香炉中袅袅的轻烟出神。殿中的空气静得压抑,玉容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虽然没有胤禛那么敏锐的直觉,可也感到了不寻常。
德妃冷眼旁观,看够了她的窘迫,方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怎么,才几月不见,跟额娘就这么生疏了?”
闻到人声,玉容心中一松,笑道:“自塞外回京路途遥远,额娘一路辛苦了,奴婢不敢打扰娘娘养神。”
德妃浅浅一笑,道:“本宫倒不辛苦,你却辛苦了!一下子给老四添了两位小阿哥,阿弥陀佛,母子平安!”
玉容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垂头说“是”的份。
德妃却自顾自顺口往下说道:“尤其是大宅大院的女人,从怀孕到生子,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还真要捏一把汗!远的不说,就看你们府上耿氏,怀胎六月,一瞬间说没就没了!唉!”
“娘娘说的是,耿妹妹很可怜!”
“所以,你把弘昼过给她?”
“是,奴婢只是希望可以弥补她丧子之痛。”
“弥补?”德妃听着这两个字忍不住眉棱骨一挑,不觉笑道:“那也是她自个不小心造的孽,又不干你的事,你要弥补什么呀!”
玉容惊讶的抬眼望了德妃一眼,她终于听懂了德妃言外之意,心中暗暗叫苦。她也终于明白了胤禛当初为何不太愿意把弘昼过到耿氏名下,也许,他早料到会起风浪了吧?毕竟凭耿氏的地位身份,凭白得一子,还是她这个最得宠的侧福晋的儿子,哪会有人不嫉恨的?
眼看着德妃正在气头上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李氏与那拉氏刚刚挑的火了,她想了想,“扑通”跪下,脸色一黯,叹息道:“额娘有所不知,耿妹妹是个最老实忠厚的人!去年有天晚上,奴婢在花园中闲逛看到到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向天祈祷宁愿折寿换取一个孩子以靠终生,奴婢不由就想到当初刚进贝勒府的情形,心里真是五味陈杂,便起了助她一臂之力的念头,劝爷到她那去了两次。后来她有了身孕,奴婢也代她欢喜,谁知后来又发生了那种意外,还害得她差点自缢而亡!奴婢好生后悔,当初若是不自作聪明以为帮了她,也就不会害她经受如此惨痛!思来想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心里不安,所以求了爷把弘昼过到她的名下,爷开始不肯的,说耿妹妹不配,还怪奴婢多事,奴婢再三恳求,又加上耿妹妹身体日渐消瘦,精神也一日比一日恍惚,爷方才答应了!额娘,奴婢所言句句是实,不敢欺瞒额娘!”她料定那拉氏绝不会把她当日赌气应允耿氏的诺言说出来,不然身为嫡福晋岂不大失面子?
她说话的时候,德妃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眨也不眨。玉容眼睑微垂,坦然自若神色黯然得恰到好处毫无不妥。“罢了,”德妃虽将信将疑,终于叹息道:“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一段缘由,难得你这么大度、贤惠,本宫倒是替老四欢喜!你如今刚生了两个阿哥,身子还得调养,你也不必整日伺候在他身边了,四贝勒府上你们姊妹也不少,也不能叫她们太清闲了,你说呢?”德妃一径浅笑,说得云淡风轻。
玉容心里像吞了只苍蝇不自在,又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由想道,皇家的女人们是男人的附属品、是生育的工具,其实那些天潢贵胄的皇子们也好不到哪去啊,跟**有什么分别?不管他爱不爱那个女人,他都得做她的男人,给她孩子!
“怎么不说话?”德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玉容怔了怔,道:“是,奴婢一定把额娘的意思转告四爷。”
“本宫的意思告不告诉他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德妃出言咄咄。
第二卷 第88章 一方帕子
玉容怔了怔,道:“是,奴婢一定把额娘的意思转告四爷。”
“本宫的意思告不告诉他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德妃出言咄咄。
玉容无话可说,她不可能拿二十一世纪那套说辞来辩驳德妃,那不现实。她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说着说着就让德妃钻了空子。
“是,奴婢谨记额娘教诲!”她很干脆的回答,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不痛快。
“嗯——这就对了!”德妃满意的笑了。“你瞧瞧,这方手帕可是你的?”似随意,德妃漫不经意扬起手中那方帕子。
玉容满腹狐疑上前接过,用不着看第二眼她也知道那是小山替自己绣的,梅兰竹菊四样花色,一组一共四块,德妃手中这一块正是绣着梅花的。她笑着说是,心中暗自嘀咕这帕子怎么会到了德妃的手中。
德妃瞅了一眼她疑惑的眼光,并不打算释疑,只既平常又高深莫测淡淡一笑:“也是做了额娘的人了,贴身的东西总要多留个心眼,若是丢三落四,别弄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今儿我也乏了,回吧!”
玉容见这话古怪,要问吧德妃显见是不愿意说,按捺心头疑惑,答应着才刚要出去,德妃忽然又叫住她:“可读过《女诫》?”
玉容又是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德妃“哦”了一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合眼道:“回去抄一百遍,等下次来背给本宫听。”
“是……”心里咯得一下,除了接受,她好像没有理由说“不”的。
玉容没料到胤禛竟在皇宫门外等着她,远远望见他那穿着宝蓝团花箭袖长袍的修长身影正在宫门外缓步徘徊、低头沉思,一股温情的暖流霎时流遍全身,让她差点流下泪来!这一次不为情深,只为心底那份可为依靠的踏实与安全。至少,在经历一轮莫名其妙又来者不善的盘问之后,哪怕身心疲惫,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呵护她,给她温暖和安心。
看到她娇小的身影款款而来,胤禛终于舒了口气,原本弥漫心底的隐隐不安一扫而空。
“额娘跟你说了什么?怎么那么久?累吗?走,咱们回家!”胤禛笑着牵上她的手,扶着她登上马车。
小小的车厢将外界隔离开来,这里只属于他们俩。玉容心中大安,挽着他的胳膊,惬意的靠在他的肩头,心底是说不出的放松。闭着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只感觉岁月若能永远静好如此,此生便再无所求。
“怎么了?这么累么?额娘,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胤禛在她闭着的眼上轻轻一吻,再次问道。
玉容依然歪在他肩上,微启星眸,眼波流转,微笑道:“爷以为呢?”
胤禛突然紧蹙着眉,脸色也有些不耐,他双手扳着她的肩,紧紧盯着她的眼,道:“别给爷捣乱,快说!爷总觉得有些不对。”
玉容瞟了他一眼,极力平淡说道:“说的都是琐碎家常话罢了,然后让我抄写一百遍《女诫》,等下次入宫背给她听!”
胤禛眉毛挑了挑,似笑非笑瞅着她,不觉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笑道:“爷倒忘了,早该让你读读《女诫》,省得时常给爷顶嘴!”
“爷不用遗憾,您的额娘这不是在给奴婢恶补了吗!”玉容忍不住心底一阵气苦。
联想到在永和宫里感受到的那股气氛,胤禛心里雪亮,他淡淡一笑,将玉容往怀中揽,慢慢道:“爷太宠着你,有人看不过去了,额娘为这个教训了你吧?多半还让你劝爷到别人屋里去?”
玉容身子一震,算是默认了。
胤禛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道:“你会劝爷吗?”
玉容喉头仿佛被什么梗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会吗?”胤禛加重了语气。
“这重要吗?”玉容不禁气恼,扭动身子挣脱他的手。
胤禛一愣,将她整个环抱入怀,紧紧贴在自己胸前,道:“容儿,爷不要你变得贤惠,爷会生气的!”
玉容心中一荡,反身扳着他的头用力吻上他薄薄的唇,狠狠道:“容儿从来不贤惠,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碰别的女人,我会喝醋,会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