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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心中一荡,反身扳着他的头用力吻上他薄薄的唇,狠狠道:“容儿从来不贤惠,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碰别的女人,我会喝醋,会酸死的!就是当初耿氏……我也后悔的!”
胤禛笑了,眼中是浓浓的情意,手轻轻抚弄她殷红饱满的朱唇,凑在她耳畔柔柔道:“爷不碰别的女人!容儿别怕,额娘那头爷自会应付。”
玉容的眼光触碰上他深邃沉静的眼眸,恍然间心底一片澄净清明。她浅浅微笑,静靠在他怀中,他的气息味道便是她最好的定魂香。
回到忘月居更衣时,那方有着淡淡檀香味绣着梅花的帕子自袖中滑出,轻飘飘落在地上。“贴身的东西总要多留个心眼,若是丢三落四,别弄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玉容捡起帕子,耳畔回响着德妃的话,她有点懵了,只顾拿着帕子傻看。
“主子?”她回过神见云儿拿起衣裳正要替她穿,忙伸手配合。云儿瞥见她手中帕子,笑道:“这条手帕倒是好一阵没见主子带着了,前些时日小山收拾东西还问来着呢!”
玉容心中一动,道:“她是什么时候问来着?”
云儿偏头想了想,笑道:“奴婢不太记得了,有好一阵了!好像是三月份皇上巡幸塞外前后吧!”
玉容“哦”了一声,心中更加疑惑,不明白隔了小半年,这帕子怎么又从德妃那里冒了出来。
正胡思乱想,小山打帘子进来,笑道:“主子,八福晋来了——咦,这帕子今年元宵那日后就不见了,主子在哪里找到的?”
玉容猛然想起来,确是元宵那天带过的,不由暗暗惭愧,心想多半是掉在八爷府了,不知哪家福晋捡到了却交到德妃手里,让德妃好好训了自己一顿。她耸肩笑笑,微云已经款款而入,口内连连笑道:“恭喜!”一身浅金桃红二色撒花竹叶纹盘金满绣滚边琵琶襟旗袍将她衬得格外华丽、高贵。
微云比大半年前仿佛更瘦了一些,精神有些疲惫,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神却依旧宁静淡雅,柔柔的蒙蒙的,如花开七分月有薄云,衬显出一种弱不禁风多愁善感的美。能够将热烈绚丽的大红大金色穿出脱俗的味道风韵,也就只有她了!
玉容忙笑着请她坐下叫人奉上茶来,两人闲话一阵,玉容不由打量着她笑道:“才小半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好像……有点,愁眉不展,怎么了?难道八爷变心了?”玉容压低了声音。
微云眼中蓦地一黯,摇摇头轻笑道:“胤禩对我不会变心,可是八爷么,我也拿不准,就算他不会,也有人会逼着他会!算了,别说这个了,你的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
玉容脸上闪过一丝扭捏,笑着让小山去把弘历兄弟抱来。微云白了她一眼,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少人羡慕你有福气!”她的话里似含着无限万般的听天由命。
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粉嘟嘟的小嘴咿呀学语,挥舞的小手藕节似粉嫩柔软,大而明亮的眼睛透着清澈灵动,没一刻安静骨碌骨碌乱转。微云忍不住抱着弘历轻轻吻了一下脸颊,笑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子,没想到这么可爱!”
玉容“嗤”的一笑,道:“那是你赶上好时候了,你没见他们刚生出来的时候,整个脸皱成一团,又红又黑,眼睛也没睁开,难看的不得了,可把我吓了一跳!既然你觉得可爱,自己还不赶紧生一个?”
原本微云一面听一面忍不住掩口咯咯直笑,听了末一句,忽然眼底一黯止了笑,轻轻道:“这也要看缘分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大的福气?他们,他们叫弘历、弘昼是么?”
玉容笑着点了点头,道:“皇阿玛赐的名。你别这么说嘛,八爷是所有阿哥中唯一一个没有小妾的,他与你伉俪情深,你慌什么啊!倒是我……”想到德妃,她心里又不自在起来。
微云悠悠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前方,淡淡说道:“若是今年我身子再没动静,明年选秀,我府里怕是要添人了!”
玉容惊诧的抬起头,不相信道:“八爷的意思?”回想起两年多以前胤禩对微云的那份深情,眼底那浓浓的痴恋,她不相信连他这样温润如玉的翩翩男子也会变心!
“是不是他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微云脸上竟是波澜不惊的宁静柔和,只眉间的愁苦一蹴而失。
玉容无语了,同时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也许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她们最应该也必须学会的就是“入乡随俗”!可是,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何况说服微云那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子。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有跟你一样的困扰,你信吗?”她忍不住将德妃的暗示一五一十说了,随后撇撇嘴道:“咱们啊,就得过且过吧,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咯!历史自有既定滚滚车轮,咱们何必庸人自扰?”
微云轻轻一笑,眼角不觉瞟了弘历兄弟一眼,却不觉暗自心道:历史可没说弘昼是钮祜禄氏生的儿子呢,可见历史也并不全是那么回事!
第二卷 第89章 兰馨指婚
自从塞外回来,兰馨忽然变得沉静温柔多了,干净清澈的瞳仁中添了几许恋爱中的女孩子才有的柔情羞涩,原本飞扬不羁、肆意轻笑的嘴角也多了几分柔美的弧度。她还是爱笑,却不再那么张扬清爽,甜美得没心没肺,淡淡的笼烟眉轻蹙,也会低头温婉如莲般娇羞了。
她悄悄的告诉玉容,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玉容又惊又喜,笑着推她道:“去了一趟塞外把魂都丢那了!是哪个部落的少年英雄有这样福气,竟得到咱们兰馨格格青睐啊?”
“他,他不是蒙古人!”兰馨唇边泛起淡淡的娇羞的笑,声音低低的,目光朦朦胧胧透着凄迷茫然,道:“是科尔沁王子的朋友,一位福建的茶商!”
“福建的茶商?”玉容不禁愕然,追问之下,才知道康熙巡幸塞外时,恰好福建最大的茶商白氏家族的继承人白川奇正在蒙古做生意。白川奇学识渊博、豪爽大方、善于应酬斡旋,自三年前打通蒙古一片茶叶市场之后,注重商誉,诚信经营,一直大受各部落欢迎,也结识了好些蒙古王爷王子。这一次,正是应科尔沁王子代布之邀陪伴左右,没想到却遇上了兰馨。
“他还说会来京城找我呢!小四嫂,你说他会来吗?”兰馨悠悠望着天,嘴角噙着迷醉的笑,脸上迷醉的神情比三月里拂面的春风还要温柔。
玉容不忍打碎她少女的梦幻,微笑道:“他既说了,当然会来了!若是不来,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记挂!”皇家的格格,真正的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下嫁一介商人?在康熙眼里,甚至在胤禛等人眼里,商人不过是臭烘烘、刁钻滑头、唯利是图的买卖人,再有钱也是俗人庸人一个!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兰馨的声音坚决中透着几分着急,着急中又透着浓浓的期盼。
玉容脑中“嗡”的一下,忍不住瞟了她一眼:这个丫头是真陷进去了!“他真的有这么好吗?”玉容忍不住轻轻问。
兰馨抿着的唇角牵出柔美的弧度,她慢慢垂下头去,如一朵娇羞的小花,她的双颊渐渐布起淡淡的红晕,流转明媚灿若明霞,“他哪里好我也说不上来,可是他看着我,对我笑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看见他会让我觉得温暖,欢喜,看不见我会着急,会忍不住到处找他!跟他在一起,听他说话,或者什么也不说,也会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甜蜜!小四嫂,你说,我是不是着了魔了?”
玉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暖暖的对她笑道:“傻妹妹,别胡思乱想了!小四嫂只跟你说一句话,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强求,好么?”
兰馨娇躯一震,直直的望着她,眼中多了几缕清明。她瞬间回神,仿佛低低的叹了一声,悠悠苦笑道:“我懂的,我是金枝玉叶嘛!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遇见他,真的!我,我只想趁着现在尽情的思念他,能再见最好,即使不能,此后今生无论怎样的命运,我都不会抱怨,不会遗憾!”
玉容默然了,不禁暗悔不该那样生硬将她拉回现实。其实身为皇家子女,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不过在清醒的编织一个完美的梦境而已,她比谁都清楚那是一个梦,而她,只想沉醉一时,换此一生,于她,足矣!
晚间胤禛回来,玉容依然沉浸在兰馨的情绪中,心绪闷闷难耐。胤禛笑着揽她入怀,握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轻声道:“怎么又闷闷不乐?是想爷还是怨爷回的晚了?”
玉容不觉轻轻抬手触摸他冰凉的脸颊,怔怔的望着他,心中却想:如果我不爱他,或者他不爱我,或者我们彼此不爱,而我们偏偏又在一起,我这一生,会是何种光景?她忍不住身子轻颤,一时神思飘忽,庆幸之余又有点茫然。
“怎么不说话?”胤禛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修长的眉下是一双充满探究的瞳仁。
“爷今天回的晚。”玉容娇嗔腻在他胸前,小媳妇般幽怨。
“醋喝多了不好,”胤禛轻笑,将她轻轻揽着,道:“今儿皇阿玛交代了一件差事,爷到礼部去了一趟,总得先理出个头绪。”
“礼部?”玉容不禁疑惑起来。胤禛所领的差事向来是户部、吏部所属,与礼部没什么相干。
胤禛轻轻舒了口气,不紧不慢道:“还不是为了兰馨那丫头的婚事!”
“什么!”玉容从他怀中跳了起来,惊愕的睁大了眼。
“好端端的你叫什么?爷知道你跟她好,舍不得她,可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了!”胤禛白了她一眼,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又仿佛预料之中。
玉容咽了咽唾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问:“皇上把她指给哪家的公子了?”
胤禛凉凉望了她一眼,道:“就这次在塞外,科尔沁的王子看上她了!你别乱说出去,皇阿玛打算过几天才宣旨。”
玉容心烦意乱道:“我没这个嗜好!那,兰馨妹妹……她愿意吗?”
胤禛不觉笑起来,“你又操的哪门子心!那个代布爷去年也见过,与兰馨丫头年貌相当,倒也匹配!”见玉容默然不做声,又叹道:“你问她愿不愿意?这是皇阿玛的旨意,做臣子儿女的唯一能做的只是遵旨,她总是要嫁的,嫁一个年貌相当的,已是万幸了!”
玉容轻轻一笑,她也只能认命了!
康熙的圣旨如期而下,玉容特意抽空进宫去看了兰馨。出乎意料的,兰馨丝毫没有她想象中的郁郁寡欢,眼眸中依旧是明媚的笑容,见了她便跑过来握着她的手笑着喊“小四嫂!”然后叽叽咯咯说笑个不住,让她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无从说起!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是堵得难受,看她的眼光五味陈杂。
“小四嫂,皇阿玛准我每月随你出宫两次,你一定要带我好好玩玩逛逛啊!虽然我在北京城里生活了十几年,感受着这一方的风霜雨雪,可是除了这方方正正、红墙黄瓦的紫禁城,我哪一处都没有好好玩过!呵呵,真没想到明年就要离开了,反而因此有机会好好玩了!可见皇阿玛还是疼我的!”兰馨说得愉悦轻快,满脸是甜美的笑,玉容在她的眼眸中却没有看到一丝笑意,她的笑是空的,失却了灵魂!
玉容忍住泛至唇边的酸楚,郑重而温柔笑道:“你放心,小四嫂不会让你扫兴的!”
兰馨轻扬起头,笑道:“小四嫂说话我从来都信的!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