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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你?”
凝霜瞧玉芬没主没仆的逗着慕含烟。她抿嘴笑起来,有玉芬在,小姐总是容易被逗乐。
慕含烟白了她一眼,然后垂头叹道:“我是难过我在云府过的第一个中秋节菲儿不能同我们一起。”
玉芬心知她重情重义,自昨日许大夫宣判了云菲儿将要卧床一辈子的刑后,她家小姐就是这副食不知味的模样,“小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这来日方长,你也不用愁,现在菲儿小姐虽起不了身,我们一起过去陪着她,她若有感知也会开心的。”
慕含烟眼前一亮,激动的站。起身来道:“对啊,菲儿看不到圆月,我们可以给她形容,相信她一定会听见的,玉芬,快去准备糕点月饼瓜果,我们去墨香阁陪菲儿过节。”
“是,小姐,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还没梳洗呢,凝霜,还愣着干嘛,快给小姐梳洗。”玉芬瞧她高兴起来,当下便放了心,转身去置衣间给慕含烟拿换洗的衣服。
待慕含烟梳洗好,玉芬侍候着。慕含烟换上衣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姐,你腹上那块抓痕没有再现出来吧?”
慕含烟正想着心事,听她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抓痕?”
“就是你小时候被什么动物抓过的那个疤痕,前些。天老爷还问过奴婢,问小姐那抓痕是不是消散了?”玉芬来云府只有几天,还没侍候过慕含烟净身,所以并不知情,只是突然想起那天老爷奇怪的表情,她才有此一问。
“哦,平日里看不出来,只有喝了‘一品尖’后会淡淡。的冒出痕迹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慕含烟不解的问道,这些年来那疤痕渐渐的淡去,今日玉芬若不问起,她都想不起来腹上曾有一道疤。
“没有,只是前些。日子老爷问起时表情很凝重,我以为老爷跟小姐说过什么呢。”玉芬整理好她的衣裙瞧了瞧她的整体妆容,今日凝霜特地给她上了胭脂,整张脸异常靓丽,她瞧着慕含烟头上那支翡翠玛瑙簪,总觉得与整身的衣裙不搭,于是过去从首饰盒里重新挑了一只簪子,结果一不小心却将整个首饰盒打倒在地。
哐啷啷声音响起,玉芬连忙蹲下去捡,边捡边道:“小姐,对不起,瞧我这笨手笨脚的。”说着将珍珠玛瑙等物拾捡进首饰盒,凝霜见状也跟着过去帮着捡,捡着捡着她的手突然顿住,离她手三尺的地方有一个食指大的纸团,凝霜边捡边道:“小姐,这是谁把废弃的纸团丢进首饰盒内,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慕含烟微一挑眉,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除了凝霜跟玉芬这两个贴身大丫头还会有谁,“不是你们在收拾么,莫不是哪天忘了随意搁进去的?”
凝霜摇摇头,“我没有。”然后又侧过脸去问玉芬,“玉芬,是不是你扔进去的?”
玉芬好笑,伸手拧了她的胳膊一把,“你这小丫头,自己做错事怎的来赖别人,这几日可都是你在侍候小姐梳洗。”
“你们两个也别怪来怪去,一个纸团而已,扔了吧。”慕含烟不甚在意,可当凝霜要拿出去扔了时,她似乎在那纸团上看到有字,她连忙制止,“凝霜,拿来我瞧瞧。”
凝霜只好拿过来给她,慕含烟展开那纸团,扫了一眼瞳孔顿时紧缩起来,看完之后她突然觉得天眩地转,踉跄着跪倒在地,拿着那纸的手也颤抖个不停,瞬间便泪流满面。
凝霜与玉芬被她激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她,玉芬拾起那张纸扫了一眼,脸色大变,望着慕含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凝霜使力的扶着慕含烟,奈何平日力气大的自己此时却拿慕含烟没办法,她着急的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啊,快起来。玉芬,你愣着做什么,快来扶小姐。”
玉芬颤着手将那纸交给凝霜,凝霜拿起一一看到:四月十九,晨时三刻,乔装的云大少奶奶来敝店看病,号过脉之后我才发现她已有身孕,但想起那黑衣人怒张的杀意,我犹豫了,最后还是将堕胎药开给了她,看着她毫无疑问的出了医馆,我身心皆颤抖,一条小生命就在我手中终结了。
凝霜惊恐的看向慕含烟,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堕胎一事,竟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姑爷要说谎,而将这纸团放到这里来的人又有何居心?一时间凝霜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但皆抓不住头绪,与玉芬互视了一眼,两人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劝慕含烟振作,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小姐,你快起来,这张纸并不能说明什么,之前姑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人纯粹是瞎说的,你根本就没有怀上孩子。”凝霜急得团团转,为什么事情都沉演下来,还有人又要翻出小姐的伤口,如果让她知道背后使坏的人是谁,她一定会去将她分尸卸骨。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就是让那个居心叵测的人得逞了。”玉芬看着慕含烟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着急,她性子一向比凝霜火辣,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要死不活的,劝了几回没效果后,她站起来指着慕含烟厉声斥道:“就算这上面说的是事实又怎么样,你这样伤心难过能挽回什么?还不如振作起来,把使坏的人一网打尽,小姐,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聪明坚韧,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懦弱又愚蠢,从来不正视问题的本身,所以才导致云府中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来欺负你。”
凝霜没料到玉芬会一时火大,连忙站起来去蒙她的嘴,她急声斥道:“玉芬,谁给你的胆子以下犯上的,还不快给小姐道歉。”慕家对待下人提倡言论自由,但基于对主子的尊重,没有人敢对着主子说出什么不敬重的话,而现在玉芬却如此没轻没重的训斥小姐,若小姐怪罪下来,她可怎么办?
玉芬挥开凝霜的手,仍旧怒视着慕含烟,“小姐,你以为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就能让那些卑劣小人良心发现不再针对你吗,你这样只会显示你好欺负,我慕家的小姐当真如此软弱好欺?如果你要一直这样消沉下去,那请恕玉芬没办法再照顾小姐了,请小姐批准让玉芬回慕府去。”玉芬也气得红了眼,小姐伤心她何尝不伤心,只是她不能让别人这样欺负小姐,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可是如果小姐一直处于这种地位,她就是再怀上十次孩子也会被人害掉十一次的。
凝霜左右为难的看着两人,慕含烟尚坐在地上独自垂泪,刚才看到那纸上的内容时,她确实觉得一颗都似被掏空了,但哭过之后,被玉芬骂过之后,她心里却慢慢的平静下来,玉芬说得对,自己的软弱好欺成就了云府中上至主子下至奴才的欺负,堕胎一事她一直心有不安,觉得此事不像云灏桀说得那么简单,可是她懦弱的以他的谎言来说服自己没有大意的丢失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而这张纸却将真相告诉她,让她再也没办法将头掩埋在沙子里,她要还击,她一定要还击。
正在凝霜与玉芬僵持着时,慕含烟一脸平静的站起来,用衣袖胡乱拭掉尚悬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如一个女战士般直挺挺的站着,“玉芬,你说得对,我不会再让自己软弱下去,都下去吧。”
凝霜担心的望着慕含烟,她的转变太快太诡异,反而让她心生不安,“小姐,需不需要我们留下一人陪你?”
慕含烟挥挥手,她需要静一静,好好理理思路,该从何处着手将想害她的人一网打尽,在云家处心积虑想让自己不好过的人也就那么两个,而刘纤柔首当其冲,她以前一直对云灏然爱的是她而不是刘纤柔而觉得抱歉,而现在,她只觉得灏然不爱刘纤柔那是天经地义的,试问谁会去爱一个满心毒蛇的人?除非那人不是脑抽就是中风。
想到刘纤柔,慕含烟心里涌起新仇加旧恨,眼神也慢慢变得阴晦,刘纤柔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云灏然跟云家的地位,否则她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将自己拖下当家的宝座,那么这两样,她是一样都不会让她得到,至于她陷害自己的事,她当然也会以十倍的阴狠回报给她,敢惹我就随时等着接受我的报复吧。她要为她的孩子以及菲儿讨回公道。
远在铭泓院的刘纤柔突然打了个喷涕,而莲巧刚好给她绾发,一不小心就拽疼了她,刘纤柔哎哟出声,然后恶狠狠的回过身去瞪着莲巧,“该死的小贱人,用那么大的力是想扯掉我的头发啊。”
莲巧最近越来越不受宠,不光是她之前在刘府时仗势狗眼看人低,还有就是自刘纤柔身边出了碧鸾及歌儿两个心腹后,她的地位就笈笈可危,可是现在她不是惋惜自己地位的时候,因为她随时都会遭到刘纤柔的毒打,而刘纤柔也学会了她之前的招数,只打衣服遮盖了的地方,绝不让人留下话柄。
“小姐,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笨手笨脚的。”莲巧受够了毒打,实在不想在今日讨一顿打,只得跪下向刘纤柔求饶。
刘纤柔睨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两指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瞧她哭得梨花带雨,她眼中闪过恶毒的神色,淡淡道:“怎么?想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去讨得灏然的怜惜吗?你别想,就你这小贱人也敢跟我争跟我抢。”
莲巧疼得全身直哆嗦,可是她却不敢再哭,刘纤柔说的是前两日,因她不小心说了句让刘纤柔不高兴的话,刘纤柔便打了她,她出门时刚好看到云灏然,云灏然瞧她脸色苍白,便多问了两句,结果被刘纤柔看到了,半夜将她自下房里拖出来嘴里塞满巾子又暴打了一顿,直到现在她全身都还在作痛。
“哼,我告诉你,以前你们在刘府中怎么对待我的,我现在就一一的回报给你,你不是想勾引灏然吗,我把你弄去做下人们的通房,我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能耐去勾引灏然。”刘纤柔恶毒的道,想到自己以前受经历的苦,她心里更是怨忿不已,凭什么她一个奴婢敢跟她动手?
莲巧这回是吓得哭也不敢哭,哆嗦都不敢了,她连忙爬跪过去抱住刘纤柔的腿哀求道:“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所谓的下人们的通房,那是时兴在刘府中的一条惯例,主子若看那个丫头不顺眼,便赏给下人们玩弄,然后再卖去青楼接客,莲巧以前跟着大夫人作威作福时也曾弄过几个丫头去,她每每在门外听着那些男人如饥似渴的yin笑及丫头们凄厉的哭叫声就头皮发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果真是报应啊。
刘纤柔瞧她卑微的求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此时碧鸾走了进来,瞧莲巧跪在地上,她连忙过来劝解道:“二少奶奶,今儿是喜庆的日子,怎得弄得自己不开心呢,莲巧笨手笨脚的惹怒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大可以将她赶了出去,何苦为难自己呢?”
刘纤柔瞧自己的头号狗头军师过来,脸色的气怨消散了些,看都不再看莲巧一眼,“滚吧,若今后再这么笨手笨脚的,就别到上房来侍候我了。”
莲巧连忙抹干眼泪,一个劲的道谢,直到刘纤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才战战兢兢的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又遇上了云灏然,云灏然瞧她快要倒下,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道:“怎得这么不小心,小心撞伤自己。”
莲巧抬头感激的望向云灏然,直到背后传来冷哼声,她才连忙垂下头,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