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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显然没认清所面对问题的复杂性。直到某天,我第N次看见他和普外有名的小帅哥、也是我们原来六区的同事小罗一起躲进值班室,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原来!我能对他身边的女同胞放下了心并非万事大吉,还有那千千万万山山海海的男同胞,都是他发展出非友谊关系的可能对象。
死,也要死得瞑目!
这是我枯坐一下午苦思对策未果后,得出的结论。于是,我抛弃所有的策略、计划、阴谋、手段,在他们第N+1次闭门后五分钟的时候(我估计如果真要干什么坏事,五分钟也能状况了),跑去猛敲门顺便趴在门板上听动静。我都打算承受两人衣衫不整面红耳赤来开门的残酷现实,哪晓得没三秒钟就大门洞开,跌进去时我正好揪住赵挺的白大褂平衡身体,尴尬的抬头就接触到他们俩惊异的视线。
在讪讪的找借口解释过去后,小罗毫无怀疑的满意离去,事后据说他是因为恋爱受阻,来找赵挺商量对策的,我也算放下老大一颗心。
只可惜,当时在场剩下的那个赵挺就没这么好唬弄了……
唉……总之,我都说过是报应不爽了,究竟怎么个报应法,连我自个都不想回忆。所以,忽略忽略!
那件事唯一的好处呢,就是我从此对赵挺身边的一切危险因素都放下了心来。
但所谓,变化是生活的一切源泉,我的既定认知再一次的被迫发生了变化。
谈到这所谓的变化,就不得不牵扯出一个人——一个我避如毒蝎的女人!
不用说,此人舍张丽鸣其谁?
两个月前我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开刀,意外的发现她居然知道我和赵挺的事情,而且是早就知道了。自那以后,我就落了个把柄在她手上。想想张丽鸣这种人,怎么会舍得放弃每一个捉弄、打击、调戏我的机会?我没个气得伤口崩裂已经算幸运,总之舒心日子一去不复返是肯定的。
星期五下午,也就是周末前最后的勤劳时光,一想到接下来两天,难得我和赵挺两人都没有值班,只要轮流来查次房就行,顿时心里美滋滋得不象话。那时,我丝毫没想到邪恶的阴影正向我靠近。
做完最后台手术,冲过凉下楼的时候电梯里只有我和赵挺两个,我就顺口问起了周末的安排。
“我妈来过电话,明天中午去我家吃饭。对了,吃过饭我有事,你先回去。我可能要过了晚饭再回来。”
“哦……”我顿时心情指数下跌30点。
“呵,怎么了?”赵挺趁我走神,恶劣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我鼻子不放:“是不是因为又要见我爸了,所以在想找什么借口能不去?”
我边努力夺回鼻子,边拼命否认:“当、当然不是!”
话一出口,自己都得承认,我实在没撒谎做戏的天分。
“你这话我记下了,下来再出现任何突发状况和理由,我都一概不接受。”赵挺一脸“你活该”的欠扁模样。
不过这时候,我实在没精力去计划什么打击报复,光是想到24小时内就要面对他爸那张严肃得足以令我魂飞魄散的脸就——蔫了……
可怜我难得的好心情啊。我一下子就象背了厚厚壳的乌龟,步履蹒跚!偏偏我还没法学乌龟,把头缩进去无视。
我实在属于不会隐藏自己心情的善良种群,才对着钢笔笔尖愣了5分钟的神,就被张丽鸣揪着耳朵硬是招回了魂。
见了瘟神的脸,我给吓得脱口而出:“我什么心事都没有!赵挺没说什么!”
……割了我的舌头吧。
张丽鸣暧昧的递给我一肘子,“嘿嘿,我跟你谁和谁啊?”
“咦?你居然有和我相同的困惑?”我抚掌大悦。
“少来!”
接收到一个白眼后,我不解的看着她探头四望,确认方圆十米内有没有隔墙的耳朵。究竟要、要干嘛?看了这架势我不禁心下大寒。
“喂,赵挺是不是说明天有事啊?难怪你一脸的便秘相。”
先姑且不论我这到底是不是便秘相,你这前后两句话有因果联系吗?一边腹诽,我一边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毕竟“言多必失”这四字箴言已经在我身上应验了太多次。
“哟,还给我摆谱,”见我不理不睬,张丽鸣开始冷笑:“周成你可得当心了,等你男人被人抢走了可别来找我哭鼻子!”
喷!没有茶水,我勉为其难喷出些口水,“你、你说什么!”
“现在着急了?”她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为少有的严肃表情,“你知道赵挺明天要去见谁吗?”
“谁?”
她再度确认四周安全度,然后招手让我把耳朵凑过去——“一、个、女、人。”
“女人?你、你是说她和赵挺……”见她心领神会的点头,我赶紧追问:“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我所知这个女人和他肯定关系匪浅!”
等……等下!我都差点被她一脸确定无疑的表情给骗了,哼,又想蒙我!“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赵挺亲口对你说的?”
我自信满满的等她辞穷。编这种一戳就破的话来捉弄人,就算是猪,上了一次当也学乖了!
“你以为我又骗你?”
“你也知道加个‘又’字啊。”
“哼,周成啊周成,我该说你单纯好,还是单蠢好呢?”张丽鸣叹息着摇头,“你先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努力思索未果后,我耐下性子讨教。
“情人节。”
“啊哈哈!你真以为我原始社会来的啊?”我立刻鄙视回去,“好歹我以前也省下三天饭钱、二月十四那天给女朋友送过玫瑰的!”
“七月初七,牛郎会织女,中国情人节。”
“这也算?”我瞠目,这一年年的花样是越来越多,幸好我交往的不是女性,不然成天就等着为商家简单但无敌的骗钱计划做贡献吧。当然,这也并非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就是了,唉……
“你知道么,刚才我说的那个女人,好几次赵挺上台,手机在柜子里没信号,她都会直接打医院分机找你家赵挺。问她什么事,又老是说没事,以后再找他。”
“你少来!找他的病人多得是,这又有什么?”我跳起来就差直接骂她无聊。虽然我不想正视,但事实上对赵挺有些小意思或者大企图的女性,实在不是普通的多。长相讨人喜欢,说话又是有意思,知道他未婚后,有些想法的确不算过分。
但,心底多少有些异样……有些明知道不该,却忍不住滋生而出的东西……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病人啊,可昨天她又来电话,赵挺正好在。我就不小心在边上听到两句,你家赵挺和她约什么星期六下午……”
“你少来!我绝对不上你当了。”我猛的打断,也不知是打断她,还是打断自己心底的念头。
张丽鸣一脸着急的样子:“我骗你干嘛啊!”
“这就要要问你了,我怎么知道你骗我干嘛?”上个月小罗的事,也是经她提醒我才会注意的。可恶的是,我事后才知道她明明知道小罗来找赵挺的真正原委,偏偏一句都没跟我提。这种误导,完全能归为变相的欺骗。哼!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狼来了”的最后结局!
张丽鸣仰天长叹:“罢了罢了,做人做到这地步,被人如此置疑我的人格,实在是可悲可怜。”
“你有所谓的人格吗?”
“周成,你我相识一场,我就言尽于此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我、不、信!”
“最后就只忠告你一句,昨天我的的确确亲耳听到。赵挺与她约在星期六下午两点紫藤茶吧见面。你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唉……算了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还来不及发表议论,张丽鸣就伤心的掩面而去,一时间让我良心微微受到谴责。
星期六下午两点紫藤茶吧?
肯定又是鬼话!她等着我乖乖的跑过去,然后嘲笑我一顿。我要是没去,她又会说,你既然没去又怎么知道是假的?没错没错,我再上当真该找块豆腐撞死去了!
可万一……她没骗我呢……
不行不行,这次决不再上当了!
可、可是……
啊——!我捧着快爆炸的头,仰天长啸。第二天要和赵挺他爹见面的郁闷,一下子被丢到九霄云外。
***
我呢,是很想直接开口向赵挺开口询问,但一想到要是敢开口提这种问题,将会遭受到的待遇,立刻没了气。
其实我真的很难把赵挺和“外遇”联系起来,以他过去风流的光辉历史而言,真要想爬墙,早就爬塌无数面了。所以如果有人要我用“外遇”造个句子,我比较可能回答:我在门外遇到一堆钱。
但、但、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些恶劣的小好奇心,对于未知的事物有着不正常的求知欲,实在不能说是罪大恶极。
所以当天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极度小心的在扯了十几个其他的话题后,终于将谈话引到了最关心的点上。
“哦,没事,我反正下午有可能被喊出去打牌。对了,你是去哪?”问了!我极力控制面部肌肉的位置,展示出最不在乎、最无意的随口问话口气与表情。
赵挺依旧对着电脑,头都没回的开口:“有个老朋友从国外回来,约了见面。”
“男的女的?”继续紧张、紧张。
“当然是女的。”
……什么叫当然是女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反而叫我无从责问。
我还在苦思对策时,他已经带着讥笑的表情转过身来:“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不用了。啊……那个,我有点累,先洗澡去了。”在他锐利的视线下,我赶在露馅前,狼狈的滚下沙发逃离他杀伤力的范围。
似乎,在离去时背后传来数声冷笑……
于是,这第N之N次方的小战役,如以往一般,以我方的失败而告终。
浴室里,清凉的水滑过面部、身体……还有伤疤。
从相识到相恋、到现在的相守,有太多解不开的牵绊,也有太多抹不去的印记。
虽然平时对有关爱情的言论不太在意,却还是记得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每一个人出生,就是为了遇见另一个人。
我倒不觉得自己出生就是为了遇见赵挺。如果没认识他,我这辈子应该也会过得平顺愉快,说不定还少了许多的烦恼磨难。
话虽如此,事实上我在心底无数次的庆幸过,今生遇见的人是他。毫无理由,就是庆幸不已。
可是,他呢?
虽然他的表白很少,可单就那么几句话、甚至几个字足以让我明白,任何对他真心的疑问都是种伤害。我没任何不相信他的理由,真的没有。
只是,每个人一生都要遇见很多人,为什么偏偏占满视野的只有那一个人?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呢……
***
“小成,尝尝这个,是买了现成的生鸡块回来,我自己炸的,是不是和肯德鸡的鸡米花味道差不多?”
“谢谢阿姨,啊……够了,我慢慢吃。”我尴尬的笑着,手忙脚乱的阻止堆得小山似的饭菜崩塌。
“哦哦,那多吃点。”
唔……看赵家妈妈笑得那个和蔼劲……应该能放心了,看来是不太会在菜里下药的。
我无往而不胜的好胃口,再次发挥了其强大的劲力。没一会,平时吃惯外卖的可怜人,就被一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