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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只要你进入了情节,就会感觉一下子看完了。方丈看着电影,时而大笑;时而入神;时而冷笑;时而悲叹……
方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回了茶几,举目仰望,心潮澎湃。电影里的陈蝶衣在台上挟光牵影地旋转,最后拼尽全身的柔弱卧倒在地,这一刻美到了极致!方丈欣然而笑,心里想:“清妹和以前的自己一样,看‘霸王别姬’只看陈蝶衣!陈蝶衣在电影里时时常泣,流不完的泪,痛不完的痛,所谓‘现实不饶己’。可是陈蝶衣你呢?你跟现实一样的残忍,你是‘己又不饶梦’啊……”
方丈加了点开水,红茶又是滚烫、醇香。屋子里没别的动静,安静的很,仿佛屋子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
电影放了大半,图像印在方丈脸上红红绿绿的。电影里面段小楼叹到:“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疯魔……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里,咱们可怎么活呦……”
方丈捧茶苦笑,心里想:“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段小楼的这句话,无疑是对观众们的心声做了个准确的注解。电影里的感慨,却是现实里的无奈……”
红茶腾腾冒着热气,方丈捧着暖手,吹了吹茶叶,浅呷了一口。
电影还在播放,方丈却陷入了沉思:“电影里每时每刻都在对人性做最深处地质问;对爱恨做欲终难终地审判;对世事沧桑做无情地讥讽、叹息……电影里包含了成长、立志、苦难、爱恨、艺术、人生、沧桑……很多,很多。虽然自己都看了十几遍了,可还是没有完全看懂。‘霸王别姬’自己以后肯定还会再看!——电影没有看懂,才会再看;人没有活懂,才会继续活……”
红茶快见底了,电影也接近了尾声。
电影演到:“批斗会上,段小楼丧心病狂地乱揭发陈蝶衣和菊仙,那副嘴脸狰狞、无耻、丑恶中彰显着无比真实!菊仙透过炙热地火焰陌生地看着段小楼;陈蝶衣依旧穿着虞姬的戏服绝望地看着霸王。这一刻,陈大导演在对人性抵死地撕扯;人性的污秽也在这里胡乱地排泄……”
方丈长叹一声,心里想:“还在读书的时候,自己看‘霸王别姬’看的是美丑善恶、爱恨情仇、世态况味,现在看的是一个个宿命,一个个诅咒……”
电影结束了,红茶只剩下茶叶。片尾响起了张国荣演唱的“当爱已成往事”。
方丈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仰望天花板,想着事情……歌声让人感到伤感而又舒适,歌声也让方丈想到了很多:“其实自己是电影‘霸王别姬’的一部分。每一个观众都是电影的一部分。如果说自己是哪一个角色,却是不好说。反正我清楚自己以前扮演的是陈蝶衣,现在扮演的是段小楼。那以后自己会扮演谁?菊仙?袁四爷?现在说不上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再也不会是陈蝶衣。因为这一切都如歌所唱——已成往事……”
歌声已停,方丈取出了光碟,重新装好,放回了枕头底下。
“电影录下来了就永远是那么光鲜,可看电影的人却会一年老却一年……”方丈心里说,“看电影的人无法像电影一样将光鲜定格,注定了会被岁月消费于不起眼却纷杂、磨人的琐碎之中……”
第四十六章 喜讯
“叮铃铃……”电话响了。方丈一接电话听到是尿桶宝的声音,马上开骂:“尿桶宝,你跑到日本做龟公啦?打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这不忙嘛。好啦,是我不对,我把我的充气娃娃借给你消火还不行吗?大过年的,火气别那么大,气大伤肝,伤肝之后就是亏肾……”尿桶宝说。
方丈耐着性子问:“票买到了吗?”
“还没,不过已经订好了。两百块一张,硬座,明天的,把钱准备好。”尿桶宝说。
方丈落下了心说:“算你机灵!”
“哦,对了。有个天大的喜讯!周雨婷和周雪清两姐妹也是明天的火车,和我们同一列火车。”尿桶宝说。
方丈眼前一阵眩晕,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从心眼儿深处喊出来:“真的啊?”
“千真万确!床板还有两下子,居然让他联系上了周雨婷。”尿桶宝说。
“好啦,念你买票有功,充气娃娃我不借啦!外加赠送你一本‘充气娃娃的使用技巧和常用体位’以示表扬!”方丈微笑着说。
“呦,不是吧,那本书你是白天黑夜都揣裤裆,看都不让别人看的,今个儿居然会送给我?”尿桶宝说到。
方丈说:“你也知道,我的充气娃娃老早就被我使烂了!现在我拿着书也没用,还不如送给你。”
“那就不客气啦。多谢,多谢!”尿桶宝说。
“好说。明天见了面再侃吧!”方丈斜着嘴巴说。
“嗯,再见!”尿桶宝说完,挂了电话。
方丈放下话筒,心里涌着一股股喜悦!觉得像是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身子分外舒活,瞧什么都格外顺眼。
“过了个年,清妹肯定又变漂亮了!”方丈心里说,同时眼前浮现了周雪清的笑脸。
方丈闲着没事早早收拾好了行李,把那本书也带上,兜里塞着两百块钱,在屋里面来回地转,焦躁得不行。“链子一定要问清妹还给我。我可以答应清妹,补一条五千块钱的白金链子赔偿她!方丈踱着步,心里说,“呵呵,马上又能见到清妹了……”
虽然方丈心里很开心,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又不知道别扭在哪里。
第四十七章 火车站
大年初六,下午,赣州火车站。
方丈来的早了点,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三瓶矿泉水,三块夹心面包,就在火车站外面的广场上等着床板和尿桶宝。
方丈不知道搞什么,特别地高兴。兴奋的血液,流遍了整个身体!他站在广场中央,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们交织流动,独自一人在莫名地发笑。心里憨着说:“清妹……”
一个女的拖着一个行李箱,从方丈身边经过。见前面有人,抬头一望,惊得往后一仰,眼睛瞪得溜圆、雪亮!
方丈傻笑告一段落,也落目看着那个女的。那个女的见方丈也看她,脸立刻绯红,急忙低下去头,不好意思地匆匆走了!方丈眨了眨眼睛,没怎么弄明白。那女的走远了些,回头又红着脸看了下方丈……然后淹没在人群当中。
过了些时辰,有人拍了拍方丈肩膀。方丈回头一看,是尿桶宝。尿桶宝穿了件崭新的羽绒服,皮鞋擦得锃亮,嚼着口香糖跟方丈说:“老大!过年也不把自己整好一点,你看看你自己的德性儿,整个就像监狱里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一样!”
尿桶宝说完,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挺了挺胸膛,面带微笑地活动了活动脚腕。
方丈上下打量了下尿桶宝。看到他的皮鞋,点点头;看到他的羽绒服,点点头;看到他的脸……摇摇头。
方丈握住尿桶宝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手淫的时候,都比你现在的样子帅!希望你能明白……唉——!”
尿桶宝一把将方丈的手甩开,问到:“秘籍呢?”
方丈翻开行李箱,把书给他,尿桶宝迅速装进自己的行李箱。方丈肚子里咕哝到:“欠你的钱一笔勾消了。”
“方丈,尿桶宝!”尿桶宝和方丈听见有人喊他们,两人往后一瞧,床板跛着左脚,一瘸一拐地正朝他们走来。床板整了套西装,边跛着边捣弄着头发。
床板走到他们跟前,停住了脚。从西装里面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朵不知是什么的花,甩了甩头发说:“不错吧,像不像梁朝伟?”
方丈闭了只眼睛瞟了瞟。
床板见方丈打量他,精神倍加!拉了拉衣领,抚了下脸庞,把那朵不知名的花摆在胸前说:“方丈,如何?”
方丈睁开另一只眼说:“不错,笔挺、笔挺的!你手里的韭菜花是从谁家地里拔的?”
“花店里买的!冬天有韭菜花吗?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朵是什么花?二十块钱呢!好贵的。”床板边弄着头发说。
“认识了你四年多,觉得你今天最难看!瘦得像根筷子似的,还穿西装?看你的西装,一直在风中飘荡。学学我,瘦就该穿羽绒服,这才匀称、饱满嘛!”尿桶宝用手扫了扫羽绒服说。
床板目光聚锐,皱起眉宇,俯下身去,在周围的人群中四处寻找,一会儿后说:“谁的裤子拉链忘了拉,探出个你来!跟你说话了吗?闪到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方丈从尿桶宝兜里拿出了口香糖,自己吃了一颗,给了颗床板,然后放回了尿桶宝兜里。对尿桶宝问到:“票呢?”
“一会儿黄牛会打电话过来。”尿桶宝说。
“方丈,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跟学妹没戏的,我只想知道这次你会不会诚心帮我?”床板搭着方丈的肩膀认真地说。
方丈唬了一下,脸一红,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好的。方丈,等下到了吉安,你要尽全力将我衬托!”床板接着推了下尿桶宝说,“你不帮我,也不要给我捣乱。这次,我有七、八层把握!”
床板握住了双拳,目光变得坚毅。
“学妹她干嘛又去苏州?不上学啦?”方丈问到。
床板精神亢奋地回答:“我管她去苏州干嘛?我只要她的人!”
这时,尿桶宝的手机响了。尿桶宝接了电话,听了一段时间粗着脖子问:“哪里?”
方丈和床板都关注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就这样!”尿桶宝挂了电话说,“走,拿票去!”
三个人拖起行李箱,由尿桶宝带路,朝西边走去。床板走起路来还是一跛一跛的,方丈凝眉问到:“你脚怎么了?跟妓女打架啊?”
“打你的头!还不是周雪清那妮子害的!”床板重新把花放回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里说。
尿桶宝回过头来问:“关她什么事?”
“我想她啊!想她想得实在不行了,我就用双脚夹住被子。夹得被子在我的大腿内侧发热……”床板咽了口唾沫说,“这几个晚上都这样!我越想她,被子就被我夹得越紧。”
床板俯身捶了捶左脚,说:“我的腿都累到了。白天抽筋,晚上夹紧!不过,我没有后悔,这时我跟她的爱情……”
方丈心里发酸,嘴里发笑。
尿桶宝笑着问:“你到底是怎么和周雨婷联系上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床板说。
第四十八章 屙痢哥
床板话音刚落,人就咬牙蹲了下去,说:“妈的,又抽了。”方丈停了下来,见床板使劲儿把左脚的脚掌往上掰,一脸痛苦状。方丈就走上前去,说:“把脚放平。”
床板伸直了腿,方丈朝他的脚心处大力踢了几脚,问:“好点了没有?”床板双手抱着左脚,说:“好多了,再踢几脚!”方丈又踢了几脚。
“想你就想呗,夹什么被子?”尿桶宝弯着嘴说。
“你想女人的时候,还不是把被子往裤裆里填!别以为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谁不知道谁?”床板搓了搓小腿,站起来说,“算了,算了。走吧!唉,爱的代价啊……”
方丈接过来床板的行李箱,一人拖两个箱子。床板这下轻松了,朝着前面的尿桶宝喊到:“喂,尿桶宝。说好了火车票你跟方丈买的,我可一分钱没带。”
“有吗?方丈有没有?”尿桶宝回过头来问方丈。
方丈往上吹了下头发说:“有。尿桶宝,我们的确说过。”
有个中年妇女注意到了方丈他们三人,边瞧着边跟方丈他们一起走。
方丈停下来,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