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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感觉出她的这段感情有着比通常意义上的大学恋情更真实的方面。他们彼此可以触及思想,可以形成默契,如果一帆风顺,我想我会唱“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然而她本人就是那样忧心忡忡的,由不得我不为她担足心事。正因为深刻,伤害也会深不是吗? 2001年1月6日 阴 送走跳舞热,迎来《红豆》潮。 前两三周跳舞跳得“不要太”热,大姐的魅力四射把我这种硬骨头都给撩拨得情不自禁学了几个动作。每个周四都是我们的飞跃,由前一周的冷眼旁观到上周四动得开心,这周四终于因为考试戛然而止了。 昨天上午起来的时候,CD机里搁了多日的Back Street Boys终于换成了王菲。大概与最近接连不断的事情有关,听《红豆》的时候我说了一句,“对景儿的时候,听这首歌我会哭出来的”。其实这不过是学中文的人惯常的无病呻吟罢了,谁知却引来她们所有人的赞同,说这首歌很适合分手。宿舍里有三个为情所苦的,是以《红豆》就被重复了N次,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永垂不朽”与“细水长流”,林夕大概很希冀爱情的完美,却又明白一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于是懒懒的笔调中透出玩世不恭的苦涩。一直认为林夕与王菲是最可以领会彼此心意的合作者,王非从不过度释放自己的情绪,她一直坚强得将分寸拿捏得当,我想她对林夕词的诠释一定最让他本人满意,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对王菲的作品那么尽心尽力。 很想哭也是因为心境使然,何止是感情,生活中什么不是“一切有尽头”呢?红豆可以熬成缠绵的伤口,“永垂不朽”写下的时候是如此触目惊心,“永恒”只是夸父追日般诱人而又不切实际的东西。 2001年3月15日 晴 一直想用一些东西来规定自己。 书籍、电影、音乐,值得庆幸的不愠不火的城市。其实现代人标榜的,与城市相关的,更应当是网络、时尚与先锋。   。 想看书来
时光的风轻吹(3)
但我总是远离后者,虽然并不是有意排斥。潜在的惰性升腾起来的时候,我选择安于现状。 大学生活因此而疏离。缺乏热情。用相同的时间奔波在车上而去相同的目的地。一般地不熟悉新街口与山西路,像个外地人似的在市中心问路。标准的普通话足以模糊籍贯,我从来不为此脸红。 各种各样的“吧”似乎成了标榜世上的代名词,我却缺乏问津的勇气。心理年龄似乎迟迟停滞,满足于每周依偎在爸妈身边撒娇卖乖,什么也动摇不了我怠惰的决心。 其实早过了炫耀自己的年纪,心里明白年轻已经不是属于我的资本。记得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而的确,惊情的文字不是年长者的专利。 可是我没有出书、出唱片、拍电视、造新闻,天底下与我同在的人何止千千万?看了一篇文章说某男士在30岁的时候责备自己平庸无能。不得了,20岁的我已经在自责了。 不再敢像孩提时代一样带着睥睨一切的神色为自己规定太高的目标。仅仅在文字中能看到自己,像隔离在鱼缸里的鱼,四周都是同类,我们却碰触不了彼此。 蓦然哑了嗓子,对于我这种一向健谈的人,是个全新的体验,发觉连写出来的文字都变得如此破碎。很像做梦,仿佛一觉醒来可以复原。 2001年3月28日 多云 美妇人是我的母亲。 可是我不爱她。 她优雅、高贵、慈祥,但我不爱她。 她创造了我,我的身上却没有她的血液,因此我不爱她。 美妇人是我的母亲。 可是我不爱她。 我身边有潺潺流水,有鸟语花香,荷叶是我的座椅,露珠是我的伴侣。 可是我不快乐。湛蓝的天空阴晦,清新的空气湿冷。流水是我的囚牢,花鸟是狱吏。我不反抗,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远处那只怪异的动物一直在偷窥我,它的大眼睛泛着混沌未凿的光泽,另一只更怪异的动物在“咕噜”着怂恿它。 流水湍急。我闭上眼睛,等待。我的心已经轻轻碎去。 我离开了那两只怪异的动物。流水湍急。荷叶上新露翻滚,我迎着微风,有自由的喜悦。前方模糊,我心清楚。 一个长着一对翅膀的大肚虫飞向了我。他憨厚,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但是我失去了刚刚获得的一切——自由、喜悦与清楚。他抓住我离开了荷叶。 在空中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来漂在水面上是那样的状况,我同情我从前的畸零。现在的我,又何尝不可怜,在绿荫中绝望地穿梭。我上面的原来叫金龟子,我听到路人嘀咕。他不发一言,我却分明感觉到他用志得意满的目光打量我。我想,我是猎物。 终于可以停留,在绿色的叶子上。这里不如水中舒适宽敞,我已经无所谓,冷漠地旁观那只憨厚的金龟子四下奔忙。有同类来看他,我像战利品一样被打量。她们笑我的腰太细、身体太长,我看到他涨红的面庞。我知道下一步将会怎样。 我还在叶子上,只是它们已经开始枯黄。四下苍凉,我感到寒冷,树叶是我的衣裳。我不反抗,也无从反抗,冬日的第一片雪花竟然如此晶莹透亮。那承载我的唯一希望终于禁不住造物主的拨弄,它下落得缓慢轻盈,我觉得我也和它一样。 田鼠婶婶是我的救星,尽管是误打误撞。我头一次可以被当作正常的生物来对待,不是青蛙或是金龟子的新嫁娘。田野里弥漫着令人陶醉的麦穗的甜香。 鼹鼠先生时常来作客,穿他那身四季不变的燕尾服。我不喜欢他那副行头,古旧而又呆板的,我宁愿在空旷的田野里拖那些与我差不多大小的麦粒。可是田鼠婶婶喜欢,谁都看得出她想什么。 “他很有钱,他藏了很多东西,几个冬天都吃不完。”田鼠婶婶这样说。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会永远生活在黑暗的地道里,告别阳光。 嫁衣很漂亮,像蝉翼。清冷的灯光下冰冷得阴森而凄惶。我不高兴,一点也不。 嫁衣成了,我意识到距离告别太阳的日子不远了。我走出去,走到那片麦田里,竟然看到了常被麦子遮掩的太阳。 一只燕子倒在田埂上,冰冷的。突然觉得生命原来这样轻飘,原来我这么多次的颠簸竟然也是一种眷顾。我温暖他,全身心的。而它终于可以将折断的翅膀修复,飞翔。 它说,跟我走吧,摆脱愁苦,远离悲伤。 我凝视他的眼睛,忽然想到在病中,那样迷离的状态下,我们那样亲密,彼此依偎。 我低眉顺眼,我不能,我说。我想到了田鼠婶婶。那一刻,我前所未有地厌恶那身燕尾服。 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飞走。 婚期到了。 真的要告别了吗?我眼里忽然涌出了泪。记忆中从来没有哭过,有些涩。 “啾啾”,我没有抬头,我的心被重重撞了一下。走吧,跟我走。我坐在他身上,抱住了头,我有心底泛起的温暖对抗迎面而来的微凉。他的呼吸细小,生怕震颤了我。 我们在一朵大花瓣中停落,另一场婚礼在等着我,新郎不是他。王子,优雅高贵、含情脉脉,接我。我回首,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飞走。那一刻,我决定,放手。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时光的风轻吹(4)
放手,我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因为我只是一个拇指姑娘。 2001年5月10日 晴 敬文图书馆的落成对仙林人来说是件鼓舞人心的事,我们一边在惊叹现代化理念的成功实现,一边纵情在七层楼间腾挪盘旋,寻找自己的据点。 七楼(多媒体阅览室)是不太有人愿意光顾的,100台机器似乎供大于求,常常也就十几个人零星地散落在偌大的房间里。耳机一带,便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时常在栏外自习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一阵闷笑,便是给“忍俊不禁”的最好注解。 电影已经成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主题,于是七楼也就成为一个我所珍视的地方,看着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碟片,向往之情溢于言表。只是碍于时间,一周总不能天天泡在里面,四年内能把想看的该看的看个遍,也算是一项壮举了。 纵然不能看电影,自习总是可以的,因为比起楼下的人来人往,这里要清静许多。晚间坐在橡木桌前,凉风习习,夏日的夜晚却总有“高处不胜寒”之感。与电影放映间之间隔了长长的外文原版图书,所以远没有六楼的自习教室那样壮观,却也因为是这样,反而有沉下心来的环境。 在师大,自习大约是恋人们的好时光。这一点从前在教学楼的时候就初步领略,而在七楼,就变得十分典型了。喁喁私语自是无法避免,暧昧举动在师大也不是什么西洋景。大约是与我相同的“避”的初衷,他们都选择了清静的七楼,于是形单影只的吾辈中人要学的第一要义就是孔夫子讲的“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如今在七楼呆久了,我算是深知其中三昧了。那天听到Gigi的歌,我篡改一下,“在许多情侣旁边一个人自习,自然而然就成了习惯。” 即便如此,我还是钟爱七楼。 2001年5月14日 晴 似乎是对于过去生活状态的一种留恋,逢着没有听力课的双周,我就宁愿在周一起个大早赶到学校,也不愿前一天回来再在这个清晨睡一个昏死过去的大觉。 其实回家的路途一直很乏味,没有同行的伙伴闲聊,手里提的、身上背的也让我绝无翻书听歌的雅兴。于是只能作漠然状凝视窗外熟稔的风景,但我却对于这虚掷的光阴无怨无悔,忍受着晨光的灼热与拥挤的车况,死心塌地、矢志不渝。 挤在从扬子到城里工作的人群里,心里总是很振奋。大家都这样赶个大早,匆匆上车,在晃动的节奏中积蓄一天的能力。就好像高中时每个6:40准时飞奔出门,看见与我同向或反向相同飞车的学生、看见交通车站上呵手跺脚等车的人群,心都会被积极充满。尽管不明所以,尽管不了解每个人的背景,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我看见朝阳下步履匆匆的人们,我就会霎时阳光灿烂起来。 这也是一种病态吧,这种寻找同盟的愿望为什么会这样强烈?可能是认同感在作祟,甚至我已在认同与不认同之间迷失了自我?独生子女,妈妈时常这么说,也许你的自我为中心表现出来的不是自私自利、吝啬自闭,却总是要将自己的所有作法强加于人,要让自己的生存状态得到普遍的认同。是啊,也许就是这么回事。 但我还是喜欢周一的城,垂杨绿柳中掩映微薄的硝烟,铿泻千里的是经历了散漫之后的灵醒。甚至也许每个清晨都会有黑丝绒绽开的亮点,只是日子太久、时间太长,我太健忘。 2001年5月30日 雨转晴 这是个多么饱满的日子,乍寒还暖的阳光无所顾忌,经历了半天阴雨,释放了久积不散的郁闷,空气中尽是清新,似乎将“朝来寒雨晚来风”贯彻到底。 日子过得迷糊不情,逐渐难以搞清今天的日期。静来找我拿剧本,班长当得一肚子闷气;其实何苦,领导人也是艺术,如果材料不配合,巧妇何以为无米之炊?不能为公,不妨多考虑自己,有时候退而求其次反而会有意外之喜。 我们都在感慨每次都会在一起感慨的话题,“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张信哲的这句歌词不幸成为了我们所有人的谶言。说起来高哦仪这时候已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