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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到确定无疑之后，李凯惊叫了起来，并不由脱口而出地呼喊道，“老徐，这是唐仿啊！真是一件仿品！”
“你……你怎么搞的？！你不是说掏老宅子掏来的么？！”随即，李凯抬起了头来，怒不可遏似的质问瓷器的主人徐老板。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仿品！”徐老板愣愣地摇头回答道，“我确实是从七宝山附近一户人家手里掏来的！我没有骗你们！我看看！”
说着他急急地跑了过来，并从李凯手上拿过放大镜进行检查。
“哎呀！八成是中地雷了！”猛地，徐老板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那样子极其沮丧。
“老顾，真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赝品！”稍后，李凯连忙向阴沉着一张脸的顾长卿解释道，“老徐是看走眼了，他几十万买来的东西却是一件赝品！我们也不想这样啊！”
“别说了！”顾长卿用力摇摇头道，“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看来他已经对李凯失去了信任，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在逢场作戏。
“老顾……”面对顾长卿言辞坚决的逐客令，李凯尴尬万状，他想再解释什么，可理屈词穷一般，当下只好叫上徐老板他们，将那只青花将军罐装好带走了。
“老徐，你好糊涂啊，这竟然是一件赝品，你到底知不知道？！”
很狼狈地从“集宝斋”走出来之后，李凯询问徐老板有关情况，徐老板摇头晃脑地叹息道：“我打眼了！是我打眼了！我能骗别人，还能骗你不成？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个事，如果我知道这是一件‘唐仿’，那我也不会花那么高的价钱买下来了。”
“那就太巧了！”李凯苦笑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悲观了，这是‘唐仿’啊，可不是一般的仿品！像这种东西就算放到全世界最大的拍卖公司去，也很少有人能看出任何毛病！我虽然没接触过‘唐仿’，但我敢肯定，市面上出现的很多天价瓷器，其中就不乏唐仿，只是唐仿做得太精巧了，大师也往往走眼啊！”
“我知道。”徐老板点点头道，“凯子，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事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凯问道。
徐老板沉声说道：“刚才顾师傅做鉴定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夸这件瓷器，并毫不犹豫地要和我做交易。可那个小姑娘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他就恍然大悟一样地看出名堂来了，他当时还说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难道那小姑娘眼光很厉害？！”
“不是，肯定不是的！”李凯摇头道，“那小姑娘我认识，是顾长卿的一个侄女，以前从来没见她搞收藏，她懂什么？！”
“那会是谁？！现场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啊！哦，我想起来了！”徐老板激动地说道，“那肯定就是那个年轻人了，顾师傅说他是一个眼力很好的相师！他当时虽然不动声色，但我发现他始终盯着将军罐看，没准‘唐仿’的暗记是他最先发现的，可他不方便当着我们面说，于是让那小姑娘转告顾师傅。”
“应该不会！”李凯摇摇头道，“呵呵，这怎么可能呢？！那小子我也认识，古玩街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摊贩，就他那点本事，他能看出‘唐仿’？！这打死我也不相信，面对‘唐仿’，专家往往也束手无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学徒又有什么办法？！”
尽管嘴上坚决地予以否定，但在心里面，他的想法却有些动摇，只道：“张一龙那小子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这件事不会真的是他发现的吧？！我的天啦，他有那么厉害么？！”
他越想心里越不安，原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的张一龙转眼间变得神秘叵测了起来，这自然让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了。
……
“张老弟，刚才承蒙相助啊！”
张一龙刚从洗手间走出来，等候在那里的顾长卿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抱拳行大礼。
张一龙为他指点迷津，他心里自然充满感激之情了。
“顾老板，你客气了。”张一龙微微一笑道，“小事情，不足挂齿。”
顾长卿语气十分激动地握住张一龙的手说道：“名师出高徒！我改天一定要拜访你师傅！我真是没有想到，你随便看两眼，就能看出那是件‘唐仿’，不愧是高手！”
第七十八章 【病房与风水1】
“我师傅他不在海州。”张一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暗中却是苦笑不已，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也收不回了，所以就只好硬起头皮承认自己有个师傅，这样其实也挺好，可以解释自己令人不可思议的过人之处，无论是在赌石上，还是鉴宝上，都可以拿出那个高深莫测的虚拟师傅来做“挡箭牌”。
“果真是不世出的高人啊！”顾长卿赞不绝口地说道，“只希望以后有机会拜见！”
此刻他对张一龙深信不疑，认为他年纪轻轻的却不同凡响，之前当从顾清口中得知对方眼力很好时，他其实并没怎么注意，只道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高明到哪里去，谁知道他当真深藏不露，竟然连大名鼎鼎的“唐仿”都看得出来，顾长卿自叹不如。
如此一来，他对张一龙颇有点儿刮目相看的味道了，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在张一龙身上却变成了“士别三分钟当刮目相待”，这怎不让人赞赏。
“顾老板，现在认出那件瓷器的真面目来了就好了，我真不希望你收到一件‘唐仿’，让心怀不轨之徒得逞。”张一龙淡然笑道。
他嘴上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心里面却忍不住一阵激动，还有兴奋，他感觉非常痛快，刚才顾长卿冲着李凯他们大发雷霆的时候，实际上他就悄然躲在一旁，那一幕幕情形他尽收眼底，而当李凯被顾长卿骂得狗血淋头最后狼狈万状地离开之后，他更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快意。
张一龙心知肚明，顾长卿已经和李凯撕破脸皮了，至少以后顾长卿不会轻易相信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了，这正是张一龙想要的结果，他就想把李凯的名声搞臭，一雪前耻！
“说真的，张老弟，这次太感谢你了！”顾长卿神色庄重地说道，“你有所不知，我特别痛恨‘唐仿’，因为‘唐仿’害死了我师傅啊！我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因为打眼收到了一件高价‘唐仿’而蒙羞想不通的，最后卧轨自杀，太让人遗憾了！所以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耻辱，我恨不得将制造和销售‘唐仿’的人都处死，实在是太害人了，不知道行内有多少人因为它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啊！”
“顾老板，人死不能复生，你请想开点。”张一龙安慰道，“这一行本来就赝品当道，高仿也不计其数，我们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眼力，看清楚眼前的每一件藏品，让赝品无处可藏。”
听顾长卿说起他师傅的事，张一龙想到了，原来几年前市博物馆自杀的那个专家竟是顾长卿的师傅，难怪一查出那件将军罐是“唐仿”他就那么生气。
“可是谈何容易呢？”顾长卿摇头叹了口气道，“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唐仿’做得太像了，基本上没什么人看得准，不过我今天终于见到一个高手了啊！张老弟，你能鉴别‘唐仿’，这简直是个奇迹！还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
“顾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张一龙摇头谦虚道，“这其实没什么。我正好撞上了，所以提醒你一下。”
“呵呵，张老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顾长卿随后笑盈盈地说道，“我想请教请教啊。”
“我凭感觉看的，具体的也不好说明白。”张一龙随口道，要他直接说出“唐仿”的特征，这不是天方夜谭么，他连一般的古董也都只懂得皮毛知识，真真深入研究的话，他也水平极为有限了，无能为力。
“那倒也是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顾长卿点头应道。
既然对方不愿意直说了，那他也不好意思追问，有些高手就是不随便把自身所学传授给别人，尤其是像张一龙这种拥有绝学的人。
顾长卿很理解，所以他没有就此多说什么了，不过他随即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张老弟，你能不能还帮我一个忙？”
“哦，是什么事？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张一龙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豪爽之至。
只听顾长卿说道：“我还收了几件瓷器，也主要是清朝时期的青花瓷，不瞒你说，我一直有点怀疑，不知道东西对不对劲。不久前我有一位朋友去香、港出差的时候就把一件‘唐仿’当成真品买下来了，足足花了三百多万港币，现在虽然证明是高仿了，但货已经退不出去了，卖家早就逃之夭夭了。一想到我那朋友的遭遇，我心里就有阴影啊！所以，张老弟，还请你帮我掌掌眼了，只要判定那几件瓷器是不是‘唐仿’就可以了。这对于你来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这个不好说，我不一定全部判断得出来。”张一龙煞有介事地说道，“鉴定一件东西有时候也要看运气的。”
顾长卿笑道：“张老弟，你太谦虚了！刚刚隐藏得那么深的一件‘唐仿’都被看出名堂来了，还有什么东西逃得过你的眼睛呢？张老弟，得劳烦你一下了，不看个明白，我心里总不踏实啊！”
“那好吧，我去看看。”张一龙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顾长卿收来的宝贝，那多半没什么问题了，去不去看都关系不大，可对方这个邀请很合张一龙胃口，他就想多看看好东西，增长见识，而顾长卿看重的东西肯定差不了，值得一看。
张一龙也是有所考虑的，这一去多看少说就是了，万一发现秘密那就指出来，也好为对方解惑。
“那就多谢了！”听张一龙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顾长卿高高兴兴地说道，“你现在有空吧？要不我们这就过去？”
张一龙点点头道：“我有空。可以，什么时候都行。”
“那就太好了！”顾长卿随即招呼了顾清一声，说道，“小清，你去不去我那里？”
顾清说道：“当然去了，我想去看望爷爷。”
“嗯，好的，那我们一起去吧。”顾长卿说道，随后他好生拿起那只龙龟，并带着张一龙和顾清走出了“集宝斋”，不多一会儿，他们在门边坐上一辆豪华轿车，径直赶往顾家。
“六叔，张一龙去给你鉴定那批瓷器，正好我们也可以请教他风水方面的东西啊。”车上，突然只听顾清说道，“我们不是要为爷爷的病房重新布置么，张一龙正好也是搞这一行的，有他帮忙的话，或许能布置得更好了。”
第七十九章 【病房与风水2】
“小清，你说得是，在这个方面我也得请教张老弟。”坐在驾驶座上的顾长卿笑盈盈地点头赞同道，“现在龙龟也请到了，我们是得行动了啊，要不然你爷爷晚上总做恶梦，睡不着觉，这可不行。张老弟，你平时有给别人看风水么？”
“很少。”张一龙一本正经地摇摇头道，“我这其实只是业余爱好，不是职业的相师，不过也没人请我看风水了。”
暗中他只觉得很好笑，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成了相师，还是出自名师的那种，要是让对自己知根知底的熟人知道了，那岂不是笑掉大牙。
眼下顾清提议，说要请他去给她祖父病房摆风水阵，这可不是他张一龙所能“胜任”的，但他也没拒绝什么，现在都在路上了，等到了顾家之后，他想拒绝恐怕也不行了。
尽管对于风水知识一窍不通，但是张一龙手上有最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