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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死是没有用的,你最好起来给我写个欠条。”温雅人不知哪里去了,楼宇庭毫不客气地来骚扰我。
我有气无力地撑开眼睛:“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血都快流干了,你一个花瓶算得了什么,花瓶八百两,我的头怎么说也比八百两值钱。”
“看不出。”楼宇庭道。
他就是闲的没事来捣乱的。
“温雅呢?”我问。
他顿时笑了:“你找他做什么?”
“他是大夫,你不是。”
“你不是想死吗,还要什么大夫?”
“我不想死。”
“不想死你拿花瓶去敲头?”
这不是当时找不到别的东西敲头了么?我也后悔了。
楼宇庭放下手中的残片,正色道:“你还真的觉得清涵会来?不要傻了,你这一花瓶下去,正常的男人谁会不生气。”
“那好吧,你拿纸笔来。”
“你想怎样?”
“写欠条。我平生最不喜欠人东西,八百两银子连利息我一年以内还清。”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宁可事事都如此。
至于这八百两银子,等我先想想哪位师兄或者师姐比较有钱……
楼宇庭满脸堆笑:“算了,才八百两银子。”
“八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说,“给我笔。”
“只要你嫁进温家,就是八千两也——”
“楼公子,我卖艺不卖身的。”我坚持道,“我还是还钱好了。”
楼宇庭望天:“好吧那个花瓶只值八两银子,我骗你玩的,谁让你那么对清涵?我这做长辈的看不过。”
他这么说,我十分郁卒。“我敲的是自己的头,不是温雅的头,横竖他什么都没损失,你究竟有什么看不过的?”
楼宇庭微笑:“损失的是一颗真心哪。”
我摸摸包扎得有点傻的头:“我不信。”
“哦?你不信?”
玩笑也就罢了,若说温雅真的看上我了,我不信。“我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没有颠倒众生的能耐,或许他只是一时同情,所以才对我好。”
楼宇庭嗤笑:“如果清涵所求的是美女淑女,何苦这么大费周章,京城里这样的姑娘不在少数,他又瞧上哪个了?”
“那他求的是什么?”
“这我可不知道。你要真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楼宇庭道,“趁他还没有彻底生气。”
我去问又有个什么意思。我还能说,你喜欢我什么,我一定改吗?我能说,你对谁付出真心都可以,千万别对我吗?叶九天没说错,我的心已经被掏空了,再拿不出真心来还别人的真心。我望着花瓶的碎片道:“没什么可问的,反正他要回京。”
楼宇庭横眉竖目:“看见你这蔫蔫的样子就来气,花清闲,花郡主,你能造这么个身份去找皇上,就不能造个温夫人的身份跟着他回京吗!让你跟了他还委屈了你不成?你该不会想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过,出家当尼姑吧?”
我头一炸,尴尬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叶九天那小王八欠我三千两赌债,你把他逼到酒肆去借酒消愁,我怕他喝死了没人还债,跑去拖他出来,他一发酒疯,把你那些破事都抖给我听,不信?他现在还在隔壁客栈躺着,情况不比你好到哪里去——你们两个,一个花天酒地,一个恨不得常伴青灯古佛……”楼宇庭话说到一半,温雅推门进来了,他迅速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温雅一身浅色衣衫,他站在门口不说话,我忍不住瞟了他一眼,依旧是风华淡雅,波澜不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楼宇庭迅速改口了,讨不到钱的赌鬼化身为谆谆教诲的长辈:“我是说,小姑娘,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很多事情你还没有经历过,不要动不动就不想活了,拿花瓶砸头是不对的……”
编,你编!
我是温雅我直接撵你出去。
温雅打断他:“舅舅,让你给她换药,你没换?”
“呀,忘了。”楼宇庭拍手。
温雅默默地去拿药,我和楼宇庭对视一眼,心里打了个寒战。我怎么就觉得,温雅很不高兴呢?这种不高兴,不是因为楼宇庭忘了他的嘱咐,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凉凉的。
楼宇庭缩到一边反省去了,只能由我来问:“温雅,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他淡淡道。
我心里更凉了,难道真是因为我在他吻了我之后用花瓶砸头,他计较上了?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我从前对于爱占便宜的登徒子下手非常之狠,我怕我脑子一热,不受控制地把温雅给揍了,于是只能先把自己给揍了……
楼宇庭忽然道:“清涵,你方才又去那女人那里了?”
“是。”温雅只回了一字。
“她又要寻死?”
这下子,温雅停下了手中的活,不知在发什么呆。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一时无话。
终于,楼宇庭开口了:“清涵,你要真想救她,就带她去,让她看看那个女人,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温雅道:“没有必要。”
楼宇庭道:“你应该带她去!让她看一看!”
他们两个打哑谜,只有我最傻:“看什么?”
温雅嘴角一勾:“没什么。”我总是以为他爱笑,可我现在知道了,很多时候,他只是弯弯嘴角。这是一种习惯,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微笑,骗过了太多人。
“你不说我来说也是一样的。”见温雅没有再反对,楼宇庭对着我道,“他昨天是遇见了极乐谷的人,那些不长眼的小喽啰也的确来和他抢了药,不过他手上的伤可是拜赵慧娘所赐。”
赵慧娘,好熟悉的名字。
等我被温雅带到一间破旧的草屋前,我才想起来赵慧娘是谁。
就是那天被她丈夫输给楼宇庭,最后给了她男人一耳光哭着跑出客栈的可怜女人。温雅说,后来她又回头去找她丈夫了。
也对,就楼宇庭那一手挑拨离间的功夫,哪里能让她真的对她丈夫死心?
才几天光景,赵慧娘便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她目光呆滞,抱着枕头在抽泣。
温雅解释道:“她相公好赌,又嗜酒,两天前债主上门要钱,将他打成重伤,吐血不止。昨日我采药回来,正是被她拦住,她要我来救人,可是我到的时候,她相公已经没气了。”
所以这痴情的女人疯了。
她一会儿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她的男人,一会儿又以为是温雅害死了她的男人,她在疯狂中抽出短剑要杀温雅,温雅没有防备,才被她划伤了手臂。
赵慧娘抬头看我们,满脸泪痕,她气若游丝地说:“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不该任性,若不是我执意要嫁他,我爹不会一怒之下断了他的财路,让他穷困潦倒……可是,穷困潦倒又怎样?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
我望着她唇角的血发愣。她却对着温雅笑:“温神医,你是温神医。”
温雅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安放到床上:“是我。”
“你救他,你救他好不好?”她充满期盼地问。
“好。”温雅给她盖上了薄被。
“真的吗?”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便黯淡了下去,“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他,都不愿意救他,我没有钱……”
“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把诊金送到春杏医馆。”温雅给她把脉,我的耳边只剩下赵慧娘的呢喃声。
她说,她相公真的对她很好,虽然会打她骂她,可当初为了娶她,不惜被她爹驱逐出村子,和她离家出走。那个时候,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他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温雅放开了她的手,走到我面前:“半个时辰前,我给她喂了一碗参汤。该用的药我都用了。”
我点头:“你亲自给她诊治,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温雅摇头,“她活不久了。”
其实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答案了。我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一心求死,我有什么办法呢?”温雅望着我的眼睛,“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医者医病,她这不是病。”
也就是说,任何大夫都没用,任何药都无效,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死去。
这就是楼宇庭要他带我来看她的目的。
她就是另一个我,我是振作起来,还是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埋葬?
温雅伸手来擦我眼角沁出的泪水:“清闲,不要变成这样。”
恐惧在我心里扩散开来,因为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会有这么一天,生无所恋,一心求死。或者,我离这样已经很近很近了,近到叶九天,楼宇庭,还有温雅都看不下去了。
我惊恐地看看赵慧娘,又看看温雅,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死,不想疯,不想行尸走肉,不想做青灯古佛相伴一生,我需要有一个路引,引着我一步一步走下去。
温雅轻轻地把我拉进怀里:“你上次说,要我渡你,我现在想渡你了,你让我渡吗?”
我靠在他肩头点头。
怎样都行,怎样都好,我不可抑制地发出悲鸣,反正我已经够惨了,还能再惨一点么?
忘了我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记得温雅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像他的声音一样,有着奇怪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点头。
苦涩。
清香。
柔软。
若有似无的甜。
我喝着他煎的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放下吧。”
那个时候,温雅说,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前面四苦每个人都要经历,而后面四苦我比任何人都苦得深刻。
所以我很自私地抓着温雅,即使睡着了也没有放开。有一个温柔到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清闲,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带你回家,心空了没关系,总有一天可以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是一个很H很H的场景,男主角对女主角说,我来填满你……于是请自行想象H……
前天我去看某人的博客,深为某人的文采折服——那其实是一篇游记,可通篇我只看到了他在吃,默。他说他的游记灰常流水账,看得人基本会睡着,我不但木有睡着,还觉得通篇爆笑,不信你们看:
“我们吃啊吃,这个时候,XXX来了,于是我们继续吃,接着吃。”
“我们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很久。”
“我看啊看,然后,我看完了……”
“我等啊等啊,一直到XXXXX和XX来。”
这真的不是故意的么?我当时在想,要是我有这么惊人的叙述功力,可以日更万字了= =|||
清晨,桃子起床,穿衣,洗漱,吃XXX买的早饭(1000字),和清闲一起去逛街,逛啊逛,逛了很久很久,吃了XXX,XX……(1000字)买了XX,XX,XX……(1000字)然后去看戏,他们看啊看啊,看完了回家。等小楼回家一起吃饭,他们等啊等啊,结果小楼泡妞去了,大家先吃,有XX菜,XX,XX……(1000字)吃着吃着,小楼回来了,于是接着吃,继续吃……吃完了睡午觉,睡呀睡呀,一个下午过去了。
晚上,还是吃。吃完了睡。
桃子洗澡用的是自制沐浴水,清闲帮他洗,洗呀洗呀洗(又是1000字洗的过程)……嗯,写到重点了,桃子抱着清闲亲啊亲,然后,【哔——】(和谐期间,省略1万字)
一天就过去了。
啊,捂脸,好萌的文风……要不下次用来写另一个文的番外吧
24我们成亲吧
早上——不,应该是中午,我起得晚了,洗完脸后,有丫鬟叫我去前厅吃饭。
温卿笑得很亲切,他夫人笑得很亲切,楼宇庭也笑得很亲切,这让我万分不适应,因为……太亲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