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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杜公公通报,李疏奔过去跪好:“臣李疏有要事相报,望皇上恕罪!”
玄风逸挥手道:“讲。”
“皇上要臣找的人,已经有了消息。”
“人在何处?”
“尸体在京郊被人发现。”
玄风逸眉头皱了起来:“通知温太医了没有?”
“臣已派人去了太医院。”
玄风逸沉默。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便问:“怎么了?”
“温和死了。“
“什么!”
夜。
十里坡。
少年人还没完全长开的身体笔直地放在了地上,我望着那稚气的眉眼,不敢相信,曾经活蹦乱跳的温和,追着我跑了几条街的温和,拿扫帚狠狠地抽我的温和,就这样平静地躺在那里,平静到没有呼吸。
温雅探了探他的脉息,轻轻地拨开了他颈间的头发。我发出无意义的惊呼,那一道伤口虽然整齐,却因为格外的深而显得狰狞。温和是被人一刀切断喉管,甚至还来不及呼痛,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谁干的?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阿花蹭着我的手划过,跳到温和的怀里“喵喵”地叫着,他的沉寂让它感到惶恐吧?温雅摸了摸阿花蓬松的毛:“是啊,小和刚刚过了考核,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阿花哀哀地叫了一声,温雅松开它,用手抓了一把石块,攥紧、攥紧、再攥紧。我急忙握住了他的手:“别这样。”
掰开他的手心,将那些尖锐的石子清理掉,我用手帕包住了流血的伤口。
李疏看了不忍,劝慰道:“温大人请节哀。”
望着那平整的伤口,我说着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皇上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替温和报仇的。”凶手的武功不弱,即使找出来也不一定有办法让他伏法。
温雅只是抖动着他湿湿的眼睫,轻声嘲笑。
将温和送回温府,李疏回宫复命。我站在温家的大门前,踟蹰不想离去。幸好管家将我迎了进去:“温和跟着少爷近二十年,少爷一直将他视为兄弟,还请郡主好生开导开导。”
房里没有点灯,温雅坐在阴影里,抱着温和的身体不说话。
“温和是个好孩子。”
“他虽然爱和我斗嘴,但我还是喜欢他。”
“他也很努力,很聪明,年纪轻轻就考进了太医院。”
很多人说,温和在太医院是因为沾了温雅的光,可我知道,温雅不会因为温和是他书童就网开一面。
温雅终于道:“……我当初不该带他来京城!”我听出他的声音已哽咽,却找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他。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忍不住想自责而已。
温和的床头摆着零散的医书,几乎每一页都认真做了批注,还有几张纸,是没有抄完的药方。温雅放下温和,将那些纸片一张一张收好,放到枕头下,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到,晶莹的水珠挂在他有着完美弧线的下巴上,沿着脖子缓缓地往下流。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温雅流泪。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绝望,失去亲人的绝望。
笨拙地用袖子去擦他的眼泪,我觉得我真是无可救药,这种时候竟然会因为他哭而感到震撼——也许这不是震撼,而是一块铁片弹入你的胸口,然后,你就会觉得,心疼。
“好了,别太难过了,温和知道他过了考试,会很高兴的,他不是爱哭的孩子。”其实我也很后悔,温和一直记挂着我烧的鱼,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做给他吃了。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开始流泪呢?
温雅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我肩头,闭上了眼:“嗯,他不爱哭。”
我抱着他靠在床柱上,听他疲倦的呼吸,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天快亮的时候,我感觉颈上一阵酸痛,醒了。
温雅给了我一条温热的毛巾:“擦擦脸。”
熟悉的香味伴随着热气贴到了脸上,我鼻子一酸,差点又要哭。
垂下头,我小声道:“清涵,我们不要吵架了,我们和好吧。”我相信他爱我,相信他不会欺骗我,相信他昨天说的只是气话。温和离开了他,我不想再伤他的心。
可是,温雅没有立刻回答我。
等我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残酷地微笑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傻?”
那一刻,我不是惊讶,也不是悲伤,我很愤怒:“你为什么要说!你明明不是这种人!你明明……”
“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是向你求过亲,那个时候,我是认真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但你不该总和皇上纠缠不清,更不该在别人的挑拨下怀疑我!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竟然三番两次地去挑战它!”温雅夺过我手中的毛巾,扔到了花架上,“郡主殿下,你没有机会了。”
春日的清晨,太阳还没来得及升起,我被温太医亲自请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生蛋快乐!
风采你要努力给桃子生蛋啊!
风采:鸟才生蛋。
路:没错,你就是烤小鸟。
风采:烤熟的小鸟不会生蛋。
路:再啰嗦就生双黄的。
风采:……
37疑似怀孕
五师姐兰紫来的那天阳光明媚,恰逢京城文人墨客们一月一次的大集会。绝色小榭门庭若市,才子佳人们三五成群,嬉笑不绝。远远地,我便看见兰紫坐在院子里和人谈笑风生。
你别看她一袭劲装,身材高挑,俨然一个红衣女侠的模样,其实她比三岁的小孩子还贪玩。但愿沈千千不要歪曲事实,把我“抛弃”温雅的事情说与她听,不然我很难活着走出这里。自从温公子给了她一帖美容养生药之后,兰紫成了他的忠实崇拜者。此刻,兰紫正亲热地揽着沉璧相公道:“你说青颜相公其实不喜欢伺候男人,那,他会不会和沈千千有一腿?”
我高声咳嗽。
兰紫回头,笑容僵住:“呃,风师妹、千千师妹……好久不见。”
沈千千道:“沉璧,很悠哉嘛。”
兰紫忙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找他聊天的。”
“想不到你还挺讨女人欢心,干脆换来伺候我好了。”看着沉璧连连后退,避之不及的样子,沈千千怒道,“滚!等等,说到青颜那小子,他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不想升仙的话让他赶紧给我死到前边去接客!行了,你可以滚了。”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青颜沈千千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和兰紫对视一眼,最后,兰紫笑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千千你就这样招待我啊。”
沈千千命人去摆酒,随口道:“这回你好像赶得很急,师父要你来干吗,弑君篡位?”这笑话可不好笑。
兰紫神秘地说道:“这次的行动是秘密!我要来京城做一回救世主,顺便看一看我的偶像!”
她的偶像,当然是,嗯,那个谁。
我决定闭口不提此事,沈千千瞟了我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说的无非就是山庄里的事,再就是,江湖传言。小方死的消息一早传到了蝴蝶山庄,之后,叶九天又做了一件轰动武林的事情,那就是宣布接手魔教,正式和武林盟对抗。兰紫兴奋道:“早该如此了!我就知道他会去魔教的!他长得就像魔教人……”
沈千千冷冷道:“事实上是白道混不下去了,而我们风采师妹又不要他,他只好找点事来干。”
我说:“江湖需要他,有了他的江湖多热闹啊。”
兰紫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师妹选得好!阿九这人不靠谱,还是温雅好,是我我也会选温雅的。啊对,听师父说,你和他快成亲了?”
师父……你这个大嘴巴!
我尽量用不那么在意的口吻道:“我和温雅已经完了。”
“啊!”兰紫惨叫一声。
在刺耳的叫声中,我缓缓地低下了头——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软弱了呢?软弱到,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痛苦,无论我能不能释怀,这永远是心上的一道疤。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有人揭开了它,然后心底会响起一个嘲笑的声音:咦,原来你还在乎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漂亮的美女看多了也会厌,何况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女。他总会厌倦。”
兰紫涨红了脸,她一定是想给她的偶像辩驳,可她顿了顿,叹息道:“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一个丫鬟上来对着沈千千耳语了几句,沈千千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回来。”
沈千千一走,兰紫便握紧了我的手:“没关系,温雅吃不定,咱们就降低要求,挑个吃得起的。当初你和皇上,那么难,不也过去了吗?闭着眼睛哭一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抓得我很疼,这样的安慰让我更疼。
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我想哭,更想笑。我是女人啊,有些事情我是避免不了的。我终于还是选择抱着兰紫,道:“师姐,我好像怀孕了。”
她僵住了,半晌才道:“怀……怀孕?”
我在她怀里点头。
“那,什么叫好像?好像怀孕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葵水了。”
事情好像超出了兰紫可以承受的范围,她呆了许久冒出一句:“那他知道吗?”
我摇头。
“和他说!让他娶你!”
“他不会娶我的。”
“你不和他说怎么知道呢?”
“他说过他不会娶我的。”
兰紫一脸震惊,也许是她心目中的温神仙已经支离破碎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要不,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对对对,尽快嫁人!最好明天就成亲!”
我也想过,可是,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吧?我的魅力还没有大到这种程度。兰紫慌乱了片刻,也知道这个办法不可行:“那就只能把孩子弄掉。”
“师姐……”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既不肯嫁人,又不肯把孩子弄掉?不,这不行。”
“师姐,我想我不能在京城呆下去了。你什么时候办完事,我和你一起走。”我哀求道。
兰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她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事不能拖。听我的,要么嫁人,要么明天同我去大夫那里!”
沈千千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外面的争执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和兰紫疑惑地走到前院去看个究竟。只见整个花厅都乌烟瘴气,精致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残羹冷炙,酒水泼得满地都是,而绝色小榭里的客人,围观的围观,劝架的劝架,沈千千站在人群中间,身边还有一个眉眼精致的小倌。
那个小倌青衣白扇,不施脂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打着转。他抿着嘴静立于沈千千一侧,丝毫不张扬,却再也让人挪不开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颜相公。
我算是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到底又是争风吃醋的戏码,自我来京城,已看了不下百遍。来得起绝色小榭的多是达官贵人,为了一个姑娘或是小倌而起了争执那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争夺的对象是头牌相公青颜,但那两个大打出手的人却更引人注目。
玄澈和东方非,这两个冤家刚掀完桌子,正怒目而视。
“先来后到,王爷不懂这个道理吗?”东方非一把将沈千千身边的青颜拉到了自己怀里。
玄撤对沈千千怒道:“本王不管什么先来后到,无论他出多少银子,我翻一倍!今天青颜若是跟了他,哼!”
“哼”的意思就是,现在可没有淑华能管的住他了,这京城的地头,除了皇上太后,就是他怀王最大。
东方非道:“玄澈,你欺人太甚!”
“东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