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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个鸟,高考是死,见鬼是死。还不如找个轰轰烈烈的死法。”郑示站起来,面无惧色。
“走走走,每天写他奶奶的那些作业写得我都麻木不仁了。正好散散心,活动活动筋骨。我倒要看看是人怕鬼还是鬼怕人?”许致也站起来,俨然打虎英雄武松。
“你们别乱来,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开玩笑的。李寒你不准去,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杨绘的瞳孔像是被放大了五倍,惊异望着大家。
“有什么好怕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跟不是人的东西约会吗?你就当我们去花前月下好了。”说着穿了外套准备要走:“你们先在我这里睡吧!我们去去就来。”李寒笑笑,目光里毫无畏惧,好像自己经常出入人间地狱一般。
郑示等人纷纷跟在李寒身后走出房间,蹑手蹑脚的穿过堂屋。
杨绘和彭诗琦呆坐在床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的砰砰乱跳。
废弃医院里的红影
大街上渺无人烟,一只受伤的流浪狗夹着尾巴跑过,鲜血滴下来浸染到雨水里。这个城市里总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动物,遍体鳞伤。他们不会说话,不会表达喜怒哀乐,沉默的忍受着迎面飞来的石头和啤酒瓶。它们或许幻想过拥有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家,可是在这里真正有家的人有多少呢?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墨黑的天空倾泻下来,冰冷的风从耳边呼呼吹过,空气里漂浮着泥土的腥味。几人撑着雨伞从街心走过,昏黄的路灯投下模糊的光,散落到积水的地面上,泛着粼粼的光。雨水砸在地上像怒放的花。
空荡荡的街上除了李寒等人凌乱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其他的声音,渐行渐远。城市的霓虹灯渐渐变得朦胧,郑示回头看了看灯火阑珊的残影。被雨水冲刷后的城市显得异常的冷静和死寂。郑示心里突然颤抖了下,一股冰冷的风从身边掠过,虽然是春天,但不免带着寒意。
小公路两边荒草丛生,一眼望过漆黑一片。李寒打开手电筒,一束模糊的光影照亮了路面,五人慢慢跟光亮向前走去。雨已经慢慢停了,乌黑的天空依旧电闪雷鸣,一座荒废的房子在草丛里若隐若现。刘爽突然停下来,抢过郑示手中的电筒,高高举起照向前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就是那里了!”
大家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表情紧张的点点了头,向前走去。刚走出几步,草丛里突然发出一连窜沙沙的声音,大家没在意,毫不畏惧的往前走。声音愈来愈近,伴随着野草被压倒的嚓嚓声。郑示的脚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那声音传来发方向。大家都惊了一下,李寒回头翘首远望,除了一片时隐时现的草丛什么也没有。
李寒心惊胆战的推了推了郑示。
“别大惊小怪!赶紧走。”吸了一口冷气向前走去。郑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微弱的灯光在荒野里晃来晃荡,像一只发光的眼睛。许致走在左边,总感觉有一只手在身后摸自己一样,时重时轻,心里像是被人塞满了碎石子,挤压得发痛。
接近纪念馆的时候,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时而像女人的哀怨声,时而想像小孩的啼哭声,时而像妇人的嬉笑声,尖锐而空旷的声音刺得大家的耳膜一阵一阵的痛。郑示举起电筒扫了一下周围,那声音又遽然的消失了,四周除了虫子在雨后的鸣叫什么也没有。没有人说话,生怕一说话就会吓死对方一样。脚步沉重的向前走。骤然,“哇——”的一声从草丛里升腾起来,刺破漆黑宁静的夜空。郑示手中的电筒一晃,照到面前的医院,一簇红影在医院二楼的窗前一闪即逝,那里曾经是停尸房。怪异的声音如同从身后传来的,李寒慢慢的回过头,血液急速窜到大脑里,眼睛顿时模糊不堪。
一个小孩子般大小的影子在草丛里晃动,“什么东西?”李寒吓得大叫了一声。
大家顿时吓得面色铁青。郑示顺着李寒望去的方向举起电筒射过去,一只野猫在草丛里乱窜,一下消失了,随即又传来一声怪叫。郑示突然想起生物课上老师说过猫在春天常常会发出怪叫寻找配偶,有时像小孩的哭声,有时候又像是在笑。郑示看着呆若木鸡的李寒,松了口气:“他奶奶的,野猫也逛窑子。”
大家都如释重负,心情霍然开朗,长长的吁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前去,阴冷的风吹在脸上像被刀割一样痛。刘爽拉上外套的拉链,双手环抱在一起,沉默的走在后面。
郑示拔开野草,向爬满蔓藤的医院的大门走去。许致只顾仰着头走,突然踩在一个圆形的物体上,扑冬一声摔倒在地。摸索着爬起来的时候,手触摸到了一个骷髅头一般的东西,顶部十分光滑。吓得许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白惨惨的骷髅头形象。
郑示提心吊胆的走了回来,看着惶恐的许致问:“你摸到什么鸟了?”
许致脸色惨白,摇头晃脑跟个白痴差不多。他似乎想甩掉脑海里的幻影。
郑示把灯光移到许致的脚下,一个破了一洞的蓝色安全帽躺泥土里。郑示愤怒的用电筒敲了敲许致的脑袋,说:“蠢货,鬼没见到先你这个王八蛋吓死了。”
郑示转过身,刚准备走,电筒灯光又晃到了红色的影子,瞬间又消失了。这时郑示的心里真有点发毛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头到脚,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紧了一样,连呼吸都有点艰难。
李寒推了推发楞的郑示,向前走去。郑示夹在中间,眼睛里满是牛鬼蛇神的样子。握着电筒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脏东西。
经过一番辗转,五人一字排开站在了医院的门口。这是一间私人医院,因为假药毒死了一个孩子,后来被法院被查封了,一直荒废到现在,破旧的招牌上缠满了蜘蛛网。
大家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阴风迎面吹来,厚厚的灰尘落了一地。发黄的纱布和手术钳堆在墙角,担架上摆满了病服,偶尔有几只蟑螂从衣服口袋里爬出来。空气里徘徊着潮湿的味道。
李寒抢过郑示手里的电筒,在房子里扫视了一遍。余光中,何弛突然发现了一张模糊的脸。脑海里一片空白,血管里流动的血液瞬间像凝固的冰,心跳像是控制不了的机器疯狂的跳动着。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屋子里走动一样。
李寒握着电筒小心翼翼向前走去。刘爽跟在后面,脚步异常的沉重,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李寒心里开始发麻起来,因为他也看到了那张脸——血肉模糊的脸。李寒双眼发直,心脏像是要被压碎了一样透不过气。大家顺着灯光望了过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刹时间,五人像雕像一样站在原地失去了所有的动作,眼睛发痛的盯着那张狰狞的脸庞。许致突然失控的大叫起来,透过月光,他看到了红色的影子。
由于受到许致的感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鬼哭狼嚎一般的尖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使他们自己听了都害怕。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叫累了,发现并没有发生意想中的灵异事件,声音慢慢减弱了。喊出来之后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李寒看了看郑示,两脚发软的向那张脸走去,所有人都紧跟在后面。
在一面掉了石灰凹凸不平的墙前,李寒停了下来,举着电筒,拔开缠绕在前面的蜘蛛网,那张脸慢慢清晰起来。原来只是一张贴在墙上退了颜色的肖像画,画中女子一脸恬静,目光温柔的望着前方。
“他大爷的!原来是副破画。”李寒拍了怕胸口。
话音刚落,阴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经过几次折腾,大家的胆子变得大了一些,犹如被人揍了很多次之后,身心麻木了一样。
李寒吞了一口黏稠的唾液,顺着声音的传来的地方走去。刘爽突然拉着李寒的衣袖,看着李寒摇了摇头。
“你干什么?”李寒刚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幸运吧?”刘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看着李寒唧哝着。
“他奶奶的!怕个毛。难道还比那些试卷更吓人?”郑示口干舌躁,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黑暗里感觉到了痛楚,表情显得异常惊恐。
“管他的大爷的。大丈夫难免一死,死在这里也比死在书山题海里强。就算不吓死回去也得累死,再怎么说我也见过鬼了。”何弛点点头跟了上来。
李寒咬咬牙,寻着声音的源头走上二楼。突然黑暗的传来一阵局促的啪啪声,一架轮椅顺着楼梯噼里啪啦的滚了下去。李寒鼓足了勇气,闭着眼睛疯牛一般冲进屋子里,手电筒的灯光在墙上激烈的晃动,五人奔跑倾斜的影子印在墙角。
待李寒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得动弹不得,灯光下,一群鸟惊恐的飞了起来,羽毛在空中徐徐落下。一只惊吓过度的鸟想通过窗口飞出去,没想到一头撞在玻璃上栽倒了下来。随着鸟落下来的还有一块红色的布,郑示恍然大悟,红色的鬼影就是那块被风吹起来的红布,勒紧的心脏突然松弛开来。
屋子里鸟群满天飞,一直硕大的老鼠顺着幽暗的走廊钻进了墙角的地洞里。大家相视大笑了起来,笑得毛骨悚然。最后,个个笑得头皮发麻才停下来。原来所有的传言都是表面的假象,只是没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来发现罢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黑压压的乌云已经散开了,月光朦胧,草丛里依旧有野猫嚎叫,但此刻大家已经习惯了,心脏经过一番折磨后似乎显得有些疲惫了。
李寒握着光线越来越微弱的电筒向城市边缘走去,在离开小公路的时候,许致不经意回头看了看那座荒废的医院,恐惧瞬间烟消云散,一种释然的感觉油然而生,从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扩散开来,高考,似乎不是那么恐怖了。空气里漂浮着青草淡淡的幽香。
回到李寒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杨绘和彭诗琦紧紧依偎在一起已经睡着了,李寒在地上铺了一张棉被,五人倒在地上很快晕睡了过去。
愚人节的第二天,《北京青年报》刊登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头条;‘香港艺人张国荣于4月1日18点41分从香港文华东方酒店24层健身中心露天平台跳下,自杀身亡。’在电影《东邪西毒》里他说:“我一直很想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我想一定是很好看的海,后来才发现山的后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txt小说上传分享
校长三次接见许致同学
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一共有三所中学,分别以数字的大小排列座次。
李寒等人所在的第二中学既不受人瞩目也不受人挤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在半空中,像一个即将要断气的人,徘徊在生死之间,苦不堪言。
第二中学自建校以来没干出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惟一使校长安慰的是也没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糗事。第一中学虽然培养出了清华生,却有学生拿着刀在学校砍人。一个连考三年落榜的学生在精神崩溃后把同桌的右手砍掉了,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解闷的新闻。第三中学虽然每年为省里输送不少的体育尖子,但使它声名鹊起的却是‘传销活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