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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呕吐,惊起一片尘土。众人皆倒。
执教老师拿着书本从办公室里,上课铃响了。老师很有时间观念,因为慢了一步就要扣工资。
何弛、李寒匆匆忙忙跑进教室。李寒背着一个硕大无朋的背包,像是旅行回来似的。前脚刚踏进教室,老师后脚就来了,用书拍了拍李寒的屁股说:“快点回去坐好!” 。。
母亲的哮喘病
上午的四节课枯燥冗长,一分钟犹如一样世纪漫长,李寒坐在凳子上背着单词差点睡着。郑示把漫画书放在英文书下打发时间。许致和刘爽一面写着笔记一面敲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恨不得放把刀在面前,想睡的时候就捅自己两刀,如果是这样,睡是睡不着了,却也离死不远了,千疮百孔,血流如河而亡。
隔壁教室,何弛认真的写着老师讲解的习题笔记,一字不漏。后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杨绘在演算纸上飞快写着一连串数字以及各种公式,一丝不苟。李夏在黑板上练习老师写出的习题。一气呵成。
中午放学学生有两个小时自由休息时间,其中包括吃午饭、睡午觉。
放学铃声一响,学生像得到空前的解放一样,高呼万岁。认真听课的学生开始收拾学习用具,睡觉的学生流着口水从桌上爬起来。
大多数学生已经收拾好课本冲出教室,准备回家。唯有三年级的学生要留在学校吃饭,回宿舍睡午觉。这是学校为提高升学率搞的一大特色,在不影响学生的情况下全面监视学生考试前的一举一动,以便及时纠正学生错误倾向的苗头,指明正确光明方向。在这方面学校煞费苦心,每天派遣十几个值日教师轮流巡查,实行全日制监管。李寒等人就是在这种阴影下渡过了一个学期,在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就连吃饭睡觉都有老师监管,犹如在少管所。吃饭时间,除了做和吃饭与学习有关的事情,其他一律视为违反校规,依律究办、按规处罚。
李寒懒散的从桌子里抽出身来,伸了一个又长又难看的懒腰,打着哈欠提起身边的大背包。
“里面装的什么?”郑示满脸狐疑的盯着李寒的背包,寻思着包里是不是装着核武器之类具有破坏性的武器。
“我妈让我带给李夏的衣服。”李寒眼皮像要掉下来一般,眯着眼。
郑示有点失望,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厕所。
许致、刘爽正收拾书本准备去食堂吃饭,许致不耐烦的催着李寒快点。
“你们先去吃吧,我等会儿跟李夏他们一起来。”说着出了教室。李寒提着背包,离开坐位。
教室走廊里学生抱着书本匆忙交叉而过。李寒提背包梦游一样来到李夏的教室,走到窗前停下,凝视着里面还在做作业的李夏。
大朵浮云悬挂在碧蓝色的空中,像一团棉花糖,甜到忧伤。楼下花园里的花经过一个冬季的沉睡渐渐苏醒,长出嫩绿的枝桠,馥郁芬芳,散发出淡淡泥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李寒敲了敲玻璃窗,杨绘抬起头看到是李寒,浅浅的笑笑。李寒指着杨绘旁边的李夏像是在说什么。杨绘会意的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李夏,李夏放下笔,抬起头,把垂落到额前头发搭到耳朵后面,望着李寒甜甜的笑笑。李寒在玻璃窗前招手让李夏出来。
“哥,鞋带掉了。”李夏走到李寒面前,指着李寒鞋子,一脸的调皮。
“这是妈给你的,昨晚她的哮喘病又犯了。”李寒把背包塞给李夏,弯下腰绑鞋带,呆滞的脸上带着隐藏的惆怅。
“现在怎么样了?”李夏大吃一惊,目光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惶恐。
“现在已经好多了。昨晚我回去看妈躺在床上,后来才知道药吃完了。妈的脸都咳青了,我只好带她上医院检查,后来输了液,又拿了些药,三点多才回家。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看她好像好点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李寒慢慢站起来,眼里深深浅浅的淌着泪水,凝视着远处操场上的学生。
“不行,我要回去看看她。”李夏急得要哭了似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是星期一,学校怎么肯让你回去?”李寒脸上充满了惊骇的神情,转过头看着李夏。
李夏心里犹如被毒蜂螫了一下,发亮的眼睛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泪水,睫毛接连颤抖了几下,泪水轻盈的滑过脸颊,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悄无声息。
杨绘在教室里听到李夏的抽泣声紧张的走了出来,抱着李夏担心的问怎么了?
“我妈的病又复发了。”李寒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到,在杨绘面前显得有些卑微。
“阿姨会没事的,别担心。”杨绘轻轻的抚摸着李夏的肩。
“杨绘你陪我去找老师请假吧!老师最信任你了。行吗?”李夏轻轻的抽咽着,抹抹脸上的泪水。
杨绘看了看李寒,李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泪水在眼眶里起伏。
“你跟爸说,妈的医药费还没交。”杨绘领着李夏下楼的时候,李寒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像抛洒到半空的沙子,刹那间又坠落下去,散落一地。
李夏转身泪眼蒙胧的看了李寒一眼,点点头,转身和杨绘向学生处的办公室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示照列买了一瓶大可乐和一袋零食堆在大家面前。郑示的父亲每天忙着谈生意,母亲忙着打麻将,每星期都给他很多零花钱,以弥补不能抽空陪他的歉意。郑示笑着接受了这种表达爱的方式,习惯可以使人对爱麻木。
何弛坐在靠窗的位置沉默不语。许致撕开一袋暑片大声咀嚼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在饭堂嘈杂的声音里形成一种独特的节奏。
“吃饭吧!”郑示拧开可乐,给每个人倒上一杯。
“开饭啦,还做梦呢?”彭诗琦举起勺推了推旁边的何弛,脸上带着笑意。
何弛突然像受到重创似的大叫了一声。
“大热天你怎么还穿着长袖,有病啊?”刘爽看着许致,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
何弛转过身来低着头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彭诗琦感觉何弛不对劲,伸手挽起他的衣袖,吓了一跳,大叫道:“你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摸何弛手臂上的伤痕。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何弛怕痛本能的闪开了,脸上表情有些窘迫。
大家都惊异的望着何弛,谁也没说话。许致停止了咀嚼,张着布满曙片屑的大嘴。
“你爸又打你了?”郑示怒气填胸,放下勺子,目光里闪着同情的光,看着何弛。
“别怪他,我习惯了。过两天也就好了。”何弛眼神游移不定,说着强颜欢笑的笑了起来,破碎的笑容让人看了很别扭,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这场午饭在沉默中结束。李夏请假回家去了,李寒还在为医药费的事情担心。 。。
‘班你鹿’内裤
午后懒散的阳光照耀在宿舍悬挂的袜子和*上,散发出干燥的味道与宿舍里的异味相抗衡。男生宿舍里堆满了方便面和各种零食的包装带,在厕所里隐蔽的地方偶尔还有几根被尿泡得胀开的烟头。床下堆满球鞋和没洗的袜子,五颜六色的*和衣服或卷或敞挂在床檐上。墙壁上贴满了五彩缤纷的庸俗明星画,防止墙灰脱落下来。零食、学习用具,课外书和衣服混杂一起堆在衣柜里。
刘爽走在前面,插进锁孔里的钥匙在里转了一圈,门咯吱开了。
郑示,李寒,何弛,许致陆续进来,门砰的关上。
许致回到屋里便开始翻箱倒柜,把很多衣服和零食从衣柜里丢了出来,拿出一个红色袋子,然后又把丢出来的东西塞回去,鬼鬼祟祟的走到阳台上。
何弛靠在阳台的防盗网上,目光呆滞的凝视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内心似乎有东西或轻或重的撞击着,仿佛父亲打在身上的木棍。
李寒拿出杯子在饮水机前面接了一杯水,也不知道李夏回家看到母亲没有?
郑示没关厕所门,背对着大家撒尿,发出希希刷刷的声音。
许致走到阳台上,把手中的红色袋子打开,拿出一包剩下一半的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来分给了大家。自己先点燃,顺手把火机传递给李寒。
一瞬间,阳台上的烟雾汇成一团,袅袅上升,像浮动的云,很快又被微风吹散了,飘逝在防盗网外的风景中,找不到半点痕迹。香烟燃烧的声音缓慢而钝重,像是心里某个角落被撞击迸裂的声音,压抑得简直使人窒息。他们或蹲或站沉默的吸着烟,像是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人偷走了一样,只剩下浓密而呛人的烟味。
刘爽在屋里放起了林肯公园的CD,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
宿舍楼背后是一大片的树林,树林的不远处有一条高速公路,每天有很多货车、客车、私家车从这条路上轰鸣而过,传来喇叭纷繁嘈杂的余音。在高速公路的旁边是一条运河,许多酒后驾车的司机都命丧其中,被无情的河水和泥沙吞噬。当尸体被打捞起来的时候,捆绑在死者生前的一切累赘都荡然无存;金钱、权利、欲望、荣耀、耻辱、欢乐、悲伤在闭上双眼的瞬间蒸发消逝,一切回归黑暗,如同气泡被风吹破。人有时候其实就是这么脆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何弛靠在窗沿上,凝视着那条日夜不息奔腾的河流抽完一支烟想着。
刘爽从床上爬起来,把CD机的音量调得顶端。收拾好一个星期没洗的衣服和袜子走向厕所,突然发现自己的*不见了。匍匐进床低四处张望,把所有的被子和衣柜都翻了底朝天,那条‘班你鹿’的*依然没有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刘爽抱着一堆发着闷臭的袜子走到阳台,东张西望:“谁看到我的‘班你鹿’没有?”
大家摇头。郑示把烟头捻灭,夹在中指间弹到窗外的树林里,回到房间。
刘爽嘟嚷着,心想难道‘班你鹿’长脚了不成?洗衣服的过程中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
何弛,许致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听音乐。中午他们一般不睡觉,在一遍又一遍重播的音乐中度过。音响里的鼓点像要把整间房子都要震踏了似的,低音沉闷而又急速,如同刀锋在空气里砍出一道道划痕。
为此,隔壁宿舍的同学不少到学校领导那里投诉。
刘爽洗完衣服,洗衣粉的的泡沫堆积在阳台的走廊里,在耀眼的阳光下呈现出五光十彩的颜色。
郑示半靠在床头看漫画,脚叉在床沿上吊着,衣服卷缩到腰间,露出肚脐。看到好笑处,傻不拉讥的痴笑几声,像一头驴叫。
刘爽把校服裤挽到大腿上,乌黑稠密的腿毛暴晒在阳光里,油光水滑。脑海里还在猜测*失踪的原因和回忆失踪前的种种迹象,回到屋里转了两圈,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游移的目光突然停留在郑示的肚脐下面,郑示肚脐下隐隐约约露出几根弯曲的毛发被一条灰色的*包裹着。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刘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得扑了过去,说着伸手去拉郑示的*。
“你丫吃了过期*啊?”郑示吓出了一身冷汗,把书对准刘爽丢了过去,本能的遮住下身。
“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班你鹿’。” 刘爽不屈不饶,一副顽强不息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