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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秦玮介绍的,扶了扶眼镜,简单的问了她几个问题,立刻点头答应。
柳子舜微微一笑,介绍说:“一般来说,新员工入职可能要外派半年到一年,也许会有些辛苦,你如果不介意,当历练见见世面。”
薛苑一愣,若是以前,她估计二话不说的点头。此时却想起萧正宇,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当下略一踟蹰。这一犹豫秦玮自然看出端倪,拍拍她的肩膀:“我说了这只是个选择,别着急作决定。”
柳经理正值盛年,一张脸端正无比。一丝不苟的开口:“好,想好了随时来上班。”
秦玮笑着跟柳子舜招呼:“不论怎么样,姐夫,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我还要感谢你给我们公司带来了人才,”柳子舜把桌上的长方形盒子推给他:“对了,你今天既然没事,去看看你姐姐,顺便帮我把这个带去给她。”
“没问题。”
那是个半大的食品盒,包装盒上画着的小点心异常精美,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的点心价值不菲。那么高大的秦玮抱着个孩子气的点心盒,实在有够滑稽。
离开公司后,薛苑莞尔,忍不住说:“你叫那个柳经理姐夫?”
“还不是正式的,算是我准姐夫吧。”
薛苑觉得新鲜:“准姐夫?”
“他认识我堂姐十五年,爱了我堂姐同样长时间,其中有十二年的时间我堂姐都没有理睬他。现在终于准备结婚了。”
薛苑抽了抽嘴角,“十五年啊。真难得。”
“喜欢一个人是艰难的事情,”秦玮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容,迎着她的视线看到她眼睛里,“尤其是没有回应的感情。不要说十五年,五年都很难。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去的,就像天上的月亮,想要的要命,但是不论如何都得不到,也只能放弃了。”
狭小的长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薛苑迅速别开眼睛,说:“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啊,电梯到了。”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直到两个人坐上了出租车。秦玮轻松得看她一眼:“如果没事的话,陪我把这盒点心带给我堂姐。”
他刚刚帮了她一个大忙,薛苑笑着点头,完全奉陪。
秦玮转头告诉司机:“去一趟仁康医院。”
薛苑看他一眼。仁康医院是市内一家大型的医院,收容的病人身体上大都没病,都是精神异常的人。所以有时候大家开玩笑,常说“把你送到仁康医院”之类。
“我姐姐是仁康医院的医生。”
“原来如此。”
仁康医院坐落在四环外,这一代绿化做的非常不错,绿树成荫,还有不少参天大树,鸟语声声入耳;三进三出的结构,供病人散步的花园就有好些个;假山喷泉,亭台楼阁倒是一样不少,一看就是家很有诚意的医院。
秦玮的堂姐和他容貌相似,浓眉大眼的美女,顾盼神飞。从秦玮的叙述上推断,她差不多三十出头,看上去还跟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一样年轻。
秦玮笑着叫了声“姐”,又看一眼薛苑,为两人介绍:“我朋友,薛苑。这位就是我堂姐,秦蓉。”
薛苑笑着迎上前:“秦医生你好。”
“薛小姐真是漂亮。”秦蓉上下打量她一眼,露出个含蓄而暧昧的笑容。
“秦医生你过奖了。”
看得出来她只是客套,很少有女孩子被人夸漂亮还不喜形于色的,秦蓉略略诧异,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好感,但很快笑着转头对秦玮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秦玮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我姐夫让我带给你的,先放你办公室。”
“这边走。”
秦玮看上去也是第一次来仁康医院,一路上都在问各种问题;说着家里的事情,薛苑听到他们聊起亲人亲戚朋友的各种近况,那些都是极其私人的话题,薛苑觉得自己有偷听的嫌疑,刻意落后一步,同时用心打量四周。
很多病人都站在树荫下,回廊里,或坐或站,或行或走,大多数独自一人,身边都有护士陪同;也有小部分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谈些什么。乍一眼看去,和普通人无异。只有靠近后才发现,他们的目光大都是散漫,没有焦距,时不时露出一个毫无来由的笑容或者是一个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动作。
这是她第一次来精神病医院,怎么都觉得有些新鲜。不同于正常的医院,至少药水味道少了很多,多起来的是——
声音。
那阵优美的小提琴声传来的时候,他们刚刚从一间提供给病人的活动室前走过。琴声让薛苑停住了脚,隔着窗户朝里看去,只见一个长发漆黑如瀑的女孩背对窗户,正在拉小提琴。房间里的病人都停止了动作,痴痴地听着。她拉的曲目薛苑不太清楚,只觉得旋律婉转动听,让人想到春天的泉水,秋天的湖水。如果不是因为她身穿着病号服,薛苑几乎要以为她是某位音乐大师。
秦玮也驻足聆听,满脸诧异的问秦蓉:“琴拉得不错啊。这个女孩也是病人?”
秦蓉看了看那个背影,点头:“拉得不错,不过她也只会拉这一首。好像叫董再冰吧,很有特点的一个病人。”
“特点?”
“她和一般病人不一样,不吵不闹,也不说话,所有的时间都在发呆,小提琴倒是一刻不离身,偶尔拉一下这首叫《湖水》的曲子。”
说话间,一曲终了,她已经转身过来,苍白的皮肤,柳叶细眉下一对大眼睛,她非常瘦,赢弱得我见尤怜,仿佛风都很吹到。秦玮一见之下大为惊讶:“原来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就忽然想不开呢。”
“她不是我负责的病人,不太清楚病因。总之医生们对她素手无策。”
薛苑看清了她的容貌,瞬间目瞪口呆。刚刚秦家两姐弟的聊天她差不多都听到了,急匆匆的回头,问:“秦医生,你说她叫董再冰?”
“嗯,”秦蓉上下看她一眼,“她跟你有关系?”
薛苑摇头:“不,不认识。但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变成这样,总觉得很遗憾。”
“见多了你就会发现,疯和不疯,其实只有一墙之隔,”秦医生带着见惯的微笑,声音平和如初,“这些人未必像我们想象的那么惨淡。虽然看起来他们是生活的失败者,失去了正常的思维方式,但也未尝不是幸福的。”
这句话在在薛苑心中萦绕许久,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有块沉甸甸的金属,回到住处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翻到了谭瑞的电话,打了过去。
谭瑞怎么都没想到薛苑主动给她电话,惊得什么一样,大惊小怪的“啊啊”了几声,然后说:“小薛姐,你怎么还有空找我?请我吃饭吗?”
薛苑直接问:“上次吃饭时,你说你的前女朋友,她是不是叫董再冰?”
“咦,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看到她了,”话音未落,谭瑞噼里啪啦的大叫“在哪里在哪里”,震得薛苑耳朵发麻,她把手机拿得远一些,等那边的激动劲头过去,才缓缓的,用沉入磐石的语气开口:“你先冷静点,听我说。”
谭瑞也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抱歉之后就平心静气听薛苑说话,然后宛如一盆冷水浇下来。
他长久的沉默着,薛苑觉得不安,就问:“你怎么了?”
再次开口时声音沙哑无比,几乎都带着哭腔:“再冰啊,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但你可以去医院看看。”
“我马上就去,”谭瑞咬着牙,艰难的开口,“谢谢你告诉我她的消息,真的谢谢。”
挂上电话后,薛苑支着头想了想,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多管闲事将会给他们两人都带来麻烦。但既然知道了董再冰的下落,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做了,是没有后悔的余地。
想起那么苍白,眼神失焦的董再冰,她不免感慨,清醒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难言的痛苦,躲进自己的那片小天地,也许不负责任,但何尝不是一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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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和她两情相悦
谭瑞当天晚上就脸色灰白地前来找薛苑,薛苑带他去吃饭,结果他一瓶瓶地灌酒,醉得一塌糊涂。她送他回去,在出租车里他一路哭,絮絮叨叨诉说了很多事,说再冰怎么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她怎么会疯了呢?这么个大男孩哭得这样惨,薛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从那天起,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对谭瑞负责.但又无从下手,于是陷入了异常的焦灼里。她总是心神不宁,连翻译工作都做不好,那些单词跳入脑海,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左思右想,在屋子里思考了一整天,基本上什么都没做,也没心情吃东西。喘过气来看天,竟然已经黑了。随后才想起来今天应该去看李天明了,带上包就出门。
李天明住在医院的这两三个星期,她每周去看他两次,这段时间她一般都是白天过去,今天本来也想早点儿过去,拖到这么晚实在算是个例外。
照理说这个时候医院里人应该少了,可到达之后才知道不是,住院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断有手术车推进推出。
医生、护士忙不过来,电梯也是。为了不占用资源.薛苑走楼梯上去。
李天明的病房在八层楼,走上去也不是太费力的事情.跟她一起走路上楼的还有不少人,不过随着楼层的渐渐升高,人也渐渐了。
和一楼的繁杂情况不一样,这第八层楼安静得吓人。薛苑去护士站登了记,然后朝李天明的病房过去。
病房门竟然是虚掩的。
薛苑有点儿诧异,伸出手要推门,却被李天明的一句话吓住,缩了回去。“总之,你们之间斗气,不要牵扯到别人。要恨就恨我,不要在我面前搞这种争斗。我当年怎么跟你们说的?一个个都收不住心!”
她把眼睛挪到门缝处,先是被雪亮的灯光晃到了眼睛,适应之后才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李天明的病床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李又维正对着门,没有任何表情。背对着门的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认,这个季节已经算是深秋了,他穿着件薄薄的褐色毛衣,衬得宽肩窄腰,没错,是萧正宇。
薛苑愣了愣,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联系我”,随后在心里默默一算,发现时间的确是过了二十多天,最后才去揣摩李天明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上来,令她错过了几句话。三个人现在说话的声音小得多了,压抑而严肃,好在整个楼层都极安静,凝神细听的话,也基本上听得分明。
这三个人并不知道门外有人在听,只管继续说下去。“爸,我们不谈其他。我当年答应您的事看来是做不到了,虽然五年之期没到,但是李又维回来了。我救火救了三四年时间……也在你眼皮子底下待了足足三四年,您什么都看到了,应该对我放心了。我们两个人没有办法共事,我待在博艺画廊也没有必要了。”
这句是萧正宇说的,声音柔和,显然深思熟虑已久,说出来犹如金石之音。李天明声音冷静,但就是有种不可反抗的压迫感,“我猜,你给我的理由是薛苑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正宇的声音率先响起来,“是的。我和她两情相悦,不希望有人人插手。”
李正维笑中带着嘲讽,“我还真是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