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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主管也不好再提,只能笑着说了句“李总你还真实宽厚”,又瞪了谭瑞一眼才走开去忙别的事情,走到一半回头,恰好看到谭瑞跟着李又维离开了展厅,往办公室的方向过去了。
谭瑞想不到李又维找他的原因,只是依言而行,一边走神一边跟他进办公室。虽然李又维一直有着宽厚待人的美名,但是谭瑞也没想到他会亲自倒水给自己。谭瑞惊讶地接过茶杯,思考着这件更加现实和迫在眉睫的事情——既然老板的态度如此之好。看来是不会被辞退了。
这个念头让他暂时安心,一下午的心不在焉立刻停止下来,词不达意地解
释,“李总,对不起,我实在是……”
他停了停,李又维微笑鼓励,“遇到什么事情了?说说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李又维微笑和蔼的样子非常让人心安,目光也很温暖,仿佛暖玉一般。谭瑞感动得很,略一踌躇,就一五一十地说了,“是跟我以前的女朋友有关系。刚刚薛小姐告诉我一些事情,我难以接受,所以在不停地走神。”
李又维心里有数,“我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还拿出她的照片,你不是说一直没有联系吗?”
“最近我找到她了。。。。。。”
李又维早知道这件事,但还是让自己脸上显示出一点儿惊奇,“找到了不是很好吗?”
“嗯,不太好,很不好。”谭瑞眼睛又胀又痛,李又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样的鼓励下,谭瑞觉得把话都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这么久以来,他都憋坏了,苦闷不已。
他的叙述很乱,而且颠三倒四,一会儿说自己怎么跟董再冰认识的,又说她怎么样彻底变得精神崩溃,一会儿又说她是如何漂亮可爱,但李又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听完整个故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谭瑞苦笑,“我真是没想到啊,当年高中毕业的时候跟她分开,再见面的时候,居然在精神病医院啊……物是人非了。她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呢?”
李又维看他,“董再冰在美国发生的那些事情,你信吗?她会仅仅因为感情不顺利就精神崩溃吗?”
这样一问,然瑞呆了呆,他大脑昏沉了一个下午,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的真假与可靠度。这件事是他一向信任的薛苑告诉他的,他根本想不到去怀疑。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再冰是比一般女孩子脆弱敏感,但要说是因为感情而精神失常,的确似乎不太对劲……”谭瑞说不下去,格外艰难地开口,“我之前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她的病因,但都是无用功。就连她远在美国的父母都不知道原因,医生也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不肯告诉我实情。我没有任何线索,一筹莫展。”
李又维手指击着桌面,许久没有开口。最后从办公桌上扯下一张便条,写了一串电话号码,再离座而起,递到谭瑞手里。
“这是什么?”
“五年前我也在美国,跟萧正宇在同一所大学,也跟董再冰在一个城市。我们专业不同,但互相认识,留学生的华人圈子就那么大,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
他语气平静,似乎已经了解了一切。
原来世界这么小,哪里都可以遇到熟人。谭瑞觉得疑窦丛生,愣愣地问:“李总,那您也认识再冰?”
“站在我的立场,没有资格跟你说些什么,”李又维古井无波地看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你耍真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打这个电话。她是董再冰刚到美国时的室友,姓鞠。”
谭瑞并不笨,一旦冷静下来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在李又维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窥见了可能叫真相的东西,于是吸了口气,“李总,您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强烈建议你,”李又维抬起眼皮,不带情绪地瞥他一眼,“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真相比较好。”
李又维的意思如此明显,他不可能从他嘴里再问出什么。反正现在自己一筹莫展,别人给了提示,顺着走下去就是。无论哪种情况,总之不会比现在这样一头雾水更坏。想明白了这些,谭瑞没有任何迟疑地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口想起另外一件事,匆匆退回来,说:“李总,明天是再冰的生日,我想去医院陪她一起过,我以后加班补上,可以吗?”
“没问题。”
等谭瑞离开了办公室后,李又维慢慢坐回椅子上,双手死死地抓着椅子,因为用力太大,关节处捏得发白。他闭上了双眼,想打一会儿盹儿,可刚一闭上眼睛就被藏在大脑深处的噩梦惊醒。睁开眼睛环顾四方,只见张玲莉站在办公桌前,冷漠地看着他,把一沓文件放在他面前。
两个人从越吴回来后,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见面时谈的除了公事还是公事。
“你的两幅画我让人挂在角落的小展厅了。”
“嗯。”
张玲莉很清楚地知道他累,这段时间跟国外几家大画廊的合作接洽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而且那些画,每一幅都价值连城,也不得不事必躬亲地查看。眼看着他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她看得久了,觉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一拍桌案,沉声开口,“李又维,为了一个薛苑,你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李又维抬起眼皮,笑了,眼底忽然进发出的那宛如宝石般的光彩一瞬间灼痛了张玲莉。她呆了呆,听到他以轻松地语气开口,“我不是为她,我是为了我自己。玲莉,谢谢你的关心,你多虑了。”
张玲莉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脑子里的念头千回百转,最后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完全跟现在没有关系的另一件事情。
“刚刚医生打电话给我,说你爸爸坚持要出院。”
“医生说没问题那就出院吧。”
“你有时间去接他吗?”
李又维漫不经心地再次闭上眼,一副“我不感兴趣,你不要多打扰我”的神情,“他也不止我这一个儿子,会有人去接的,我没必要操那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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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只想知道真相
接李天明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萧正宇身上,同去的还有薛苑。长达两三个月的治疗后,李天明恢复得很好,除了头发比之前白了一点儿,跟以前相比看不出太大的异常。
医生护士送他们离开,长久相处都有了感情,一直送到了门口,主治医生颇感慨地对萧正宇和薛苑说:“你们以后好好照顾李先生,劝劝他,什么事情都放宽心,不要动辄激动,他到底是个老人了,心脏已经不可重荷了,不能再激动了。”
两人唯唯诺诺地点头。
医生停了停,又说:“我看你们几个年轻人也蛮熟悉的,李又维今天没来医院,你们把这话也转告给他。”
萧正宇颔首,“好的。”
三个人上了车,薛苑和李天明坐在后排,萧正宇本想送他回越吴,没想到他忽然开口,“送我去博艺画廊,我看新闻说最近有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展,我也想去看看。”
萧正宇从驾驶座前回头看他,“爸,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人多的地方少去。”
李天明根本没听完他的话,果断地挥了挥手,“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看次画展也不算什么。送我过去。”
李天明的要求,萧正宇从来都没有办法违抗的,他叹了口气,终于点头。
车子开动后,李天明闭目养神片刻,薛苑拿过身边的毯子盖在他的腿上,距离一近,就闻到他身上的药水味道。到底是在医院太久了。医院的经历,对一个年老的人来说,无异于是种折磨。薛苑想起他前几天说笑时说的那句“每次进医院我都想,这辈子大概都不能从医院里出来了”,很有些百感交集。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感慨,李天明睁开眼睛,带着困惑问她,“薛苑,你看过又维的画没有?怎么评价?”
薛苑没想到他忽然说起这个,略一思考后点了点头,“看过的,他的画里含有很多思考,触感细腻,细节抓得很准,都是别人想象不到的方面。作为一个半路出家学画画的人而言,已经相当惊人。”
李天明相当震惊,“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
“我只是实事求是。他的艺术天分极高,可惜学画时间太短,他还没有自己的风格。以我看到他的作品,他什么都尝试,作品里各种类型都有。李先生,我觉得他就像您年轻的时候,绘画上他一直以您为榜样,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如果他小时候学习绘画,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个是苛求了,”李天明说,“他那么恨我,平生最恨变成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学绘画?而且实际上我也不希望他学。当时他说要超过我,我一直以为是一时的气话,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丢下了他舅舅留给他的公司去学绘画。跟他妈一样,倔得很。”
“人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就会爆发出全部的力量。”
一路闲聊着,车子很快到了目的地。这次大型的画展规模仅仅从博艺画廊门口的车子数量就可以看出来,车子从门口一直排到了百米外的公路上。萧正宇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停车的地方。
薛苑扶着李天明从车上下来,她发觉自己现在才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今天主要是开放给嘉宾和新闻媒体的记者吧?我们能进去吗?”
萧正宇笑着看她一眼,“我们几个人,不需要门票。”
的确没说错。薛苑随后才想起来虽然他们已经辞职,但自己好歹在这里工作过三个月,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而萧正宇那一张脸就更是门票了,至于李天明,恐怕还没有人敢拦着他。
果然,他们一路顺利地进入展馆之中。曾经的同事对他们三个人一起出现非常诡异,何韵棠在入口处负责人群的引导,几乎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也什么都不管了,拉着薛苑到了一边,跟她耳语,“麻烦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李总一对吗?怎么现在跟萧秘书一起?你们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啊啊啊,想不到我这双眼睛居然有看走眼的一天!”
薛苑对萧正宇和李天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去四下逛逛,才跟何韵棠说:
“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一个?你还是一样的急脾气。”
“~个一个来!”何韵棠瞪眼,“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你从来就没表态过喜欢李总啊。说起萧正宇,你们倒是一直走得近……当时我就隐约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对,还以为是我思想不纯洁,想得多了。”
薛苑笑了笑。
“那李天明先生怎么又跟你们在一起?”
“遇到了就一起过来了。”
何韵棠瞪她一眼,“你这张嘴也真是够紧的,打死都不说。无论怎么样,到时候结婚还是要记得请我的。”
薛苑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很轻微地“嗯”了一声。何韵棠推一把她,“好
了,不跟你废话了,去吧。”
因为嘉宾数量有所限制,展厅里的人倒不算太多,还没到接踵擦肩的地步。乐队在二楼的大厅奏乐助兴,放眼望去,都是前来观赏祝贺的中外艺术家和知名人士。
他们三人也本着低调的原则,在狭长的展厅逡巡,不时在一幅幅油画前驻步。博艺画廊的艺术总监向来有才华,摆设和光影效果搭配得实在很好,画框上的散光灯愣是将每幅画映得光彩照人。
薛苑上到二楼,追上李天明和萧正宇,恰好看到李天明在提香的圣母画像前站住,用一种追忆往事的语气开口,“当年在意大利的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