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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2012之前,我还能不能再完一个坑呢?这个坑快了哈
番外—那一年,我见过你的侧脸
那一年,我见过你的侧脸
林墨淙回国的那一年,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
他的思绪好像永远走不出那个混乱的早晨,虽然他依稀能够记得的,只是叶楠带
着血腥味的拳头,和婷婷跌跌撞撞奔出房间的背影。他很后悔没有站起来去拉住她,
也许他的脑子再清醒一点,也许他当时能闪过那记重击,婷婷就能活下来。
谁也不知道在拿到尸检报告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愧疚。愧疚那一晚喝了那么多酒
,愧疚明知道身份的尴尬还与刘芊娜走得那么近,愧疚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婷婷在一
起……而最愧疚的,是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爱上她,来得及回报她那些令人感动到心
疼的付出。
林墨淙想亲手把婷婷的骨灰送回国,交到她父母亲手上,然后跪在他们面前说声
对不起,却在刘芊娜门外守了两个晚上之后病倒了。
那是他有生以来病得最严重的一次,一个人躺在公寓里,烧得脑子都糊涂了。甚
至出现了幻觉,看到婷婷像平常一样推门而入,轻笑着过来掀他的被子,说:“懒虫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起来?”林墨淙忽然觉得很轻松,他很想拉着她的手说:“不起
了,跟你一起躺着一辈子。”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却在第三天奇迹般的活了回来。能下床的第一件事,
就是跌跌撞撞的往刘芊娜家里跑,但已经人去楼空。只在门口发现一张留给他的字条
:“我送婷婷回国了。你不要找我爸妈,我不想他们知道还活着的女儿竟然做了那样
的丑事,也不想其他任何人知道我们发生的事情,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从此以后,他对谁都没有在提起过这件事,包括急招他回国开创事业的父母。不
是他不想恕罪,而是一旦说出来,会更对不起刘芊娜。但那负罪感累积在心中,都快
爆炸了。他表面上像所有归国精英一般,疯狂的投入工作,不断的让合伙人对他刮目
相看,心里却像个行尸走肉般,对这份众人羡慕的体面工作毫无感觉。他只是觉得,
有事做,没时间痛苦,这样似乎能好过一点。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林墨淙了解到他所在的律所有一个慈善基金。他想起婷婷对
于学校内各种公益募捐总是非常热衷,每次向捐赠以后,望着他的眼睛都有一种说不
出的光彩,很满足,很明亮。林墨淙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他可以做一些慈善活动
,也算是完成婷婷的心愿。
林墨淙努力的向合伙人争取到基金管理工作。而他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审查
一个外省小城某中学受捐助候选人的名单,并最终挑选出三个受助人。其实这种小地
方的学校,资助数目也不大,他本可以在名单上随便划出三个人,无需亲自出马实地
考察。但想着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实名资助,应该要慎重些,于是他还是动身去了那个
小城。
小城果然不怎么大,到达第一天就差点出状况。分所派了辆车来火车站接他去宾
馆,还没开到市中心,一辆自行车忽然就从前面飞窜出来,吓得司机赶忙一个急刹车
。但即使司机反应已经很迅速,车头还是蹭到了自行车的后轮,车上那小姑娘大嚎了
一声,就消失在车窗里。
林墨淙心里一惊,别到的第一天就撞死人了吧?刚要下车去看,那小姑娘却边拍
着身上的土,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手里还拎着个包,被撞倒了都没撒手,也不知
道里面是什么。
林墨淙想下去看看那小姑娘撞坏了没,却那被旁边的律师拦住,一脸诡异的说
:“您不了解情况,别下去了。这地方的民风彪悍着呢,让司机去解决就行。”
林墨淙还在犹豫,司机和那小姑娘已经理论了起来。
“你说你这姑娘,骑车也不看着点,还骑得那么快,我要是反应慢点,你还要命
不要了?”
那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个头倒不小,模样还算清秀,就是摔得一脸泥。她拾起
地上的眼睛带上,咧着嘴说:“大叔,我还没说您把汽车开得跟飞机一样,您还嫌我
骑快了?我不骑快点,这撞的肯定不是后轮,那就是我了!您当这儿是机场跑道啊?
要不是我身子骨硬点,肯定得骨折个七八处,您这不是摧残祖国大好的花朵?”小姑
娘嘴快,一口气就跟连珠炮似的,轰得司机哑口无言。林墨淙一愣,继而忍不住笑了
出来,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
旁边的律师又说:“嘴巴这么厉害,不会要讹咱们吧?”
但话音刚落,就听那姑娘说:“行了大叔,我赶时间。你看着路上也没红绿灯,
您悠着点吧,再磕着谁,可不一定有我这么抗撞。拜拜!”说完飞快的扶起她那脏到
不行的小破自行车,一溜烟骑没影了。
“这姑娘还真奇怪。竟然连个身体检查都不要我们弄。”律师还在嘀咕,司机就
回来了,上车就哀叹:“那姑娘走了我才看见车前掉了一块漆,肯定怕我们找她赔,
所以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叫我上哪儿找她去?”
要是旁边没人,林墨淙肯定已经笑得接不上气。但碍于身边都是同事,他只能辛
苦的忍了,淡淡的说:“算了,没多大事,咱们回宾馆吧。”
林墨淙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完全忘了昨天那出轿车惊魂。但午饭之后,司机
来接他去学校的路上,他竟然又看到了那个小姑娘,这个城市果然是很小。
不过这次她可没昨天那么活蹦乱跳了。林墨淙看见她还拎着那个小包,把她的小
破车停在一栋门口坐满了人的住宅小楼前。林墨淙一时兴起,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他想看看那姑娘要干嘛。
那小姑娘在人堆里穿了一会,在一个中年妇女身边坐下。然后打开那个小包,从
里面掏出个饭盒来,递给那妇女。原来她是来给人送饭的,昨天也拎着那包,看来是
天天都送。
“这楼前面怎么这么多人?”林墨淙随口问司机,“这里是住家,也不是公司啊
?”
司机说:“林律师,您刚来咱们这儿所以不知道。这楼里住着一个骗子,几年前
以做生意为借口骗了好多人的钱,然后生意失败了。这些坐着的应该都是债主,天天
跟这儿守着。”
林墨淙笑着说:“你倒知道得挺清楚。”
司机说:“咱们这小地方,出点事全城人都知道。更何况这事儿闹了好多年,报
纸都登了几回。本来已经没怎么闹了,可最近不知哪儿放出的消息,说那骗子要回来
,所以他们又都来守着了。”
时值六月中,已经入夏。林墨淙看见那小姑娘守在进食的妇女旁边,一手拿着本
教科书帮那妇女挡太阳,另一手挥着本软面抄给她扇风。那妇女推开她的手好像不要
她挡,她却还是固执的举着。林墨淙心里一动,莫名觉得有些温暖。
司机在前面催了一句:“林律师,咱们和校长约的时间快到了。”林墨淙沉吟了
一下,说:“走吧。”等事情办完,他想认识一下那个小姑娘,不过目前还有正事要
做。
校长的接待很是热情。先介绍了一下学校的情况,然后就拿出十个候选人的资料
,每个学生的各项情况都非常详细,看得出学校对这次资助很重视。
林墨淙随手翻阅着那些材料,在翻到其中一份时,他停住了手。这个学生的照片
……赫然就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林墨淙看了一眼名字,原来她叫程曦。
校长看见林墨淙盯着程曦的表格出神,立刻热情的介绍道:“这个程曦学习成绩
不错,因为性格开朗,乐观向上,所以在班里一直都是班干部。还代表学校参加过本
市中学生辩论比赛,连续两年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林墨淙嘴角扬了一下,难怪
那么能说,原来还是辩论队的。
“她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父母因为以前是生意人,所以都没有单位。后来生意
失败,他父亲又生病,家里条件很是困难,基本生活来源只有政府救济和母亲做些散
工。但这孩子性格非常坚强,一点也不自怨自艾,照顾家人的同时,成绩也没落下。
实在是很不容易。”林墨淙一愣,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竟然是生
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林墨淙提出想见见这是个候选人。校长在下午课间时分,挨个把这是个学生叫来
办公室,跟林墨淙面谈一下。等轮到程曦时,林墨淙心里竟然有点说不出的开心。
“你叫什么?”林墨淙问。
“程曦。”程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她看见茶几对面坐了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但因为那破眼睛,实在看不清楚那男人的模样。
“我是XX律所慈善助学金的负责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要是你拿到这笔助学金
,你打算怎么使用?”
程曦一愣,其实班主任叫她申请的时候,她也就是写着玩玩,从没想过这社会还
真的有人无缘无故送钱给她。他们家那些有缘有故的钱,人家都还赖着不给呢。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说:“真能拿到再说吧。再说我们家钱怎么用,都是我妈说
了算,我在这里跟您怎么保证也白搭。”她觉得这是实话,这男人要真是为做好事儿
来的,就不能骗他。
林墨淙又哑然失笑。又说了一些官方性的问话,程曦的回答总是与其他九个候选
人的豪言壮语极端不同。这丫头,说话真是直白单纯的得让人捧腹,但也让他莫名觉
得很轻松,回国这段时间的沉重与压抑,在跟她聊天的时候哦,好像一下子都忘了。
聊了十来分钟,下一个候选人已经在外面等得都要石化了。校长进来提醒了一下
时间,林墨淙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说:“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如果没有,
你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程曦想了想,小心的问:“那个啥,我就想问一个问题。要是我真的中选了……
能拿多少钱?”
那是林墨淙与程曦第一次直接交流,也让林墨淙终身难忘。很多年后回想起那个
场景,他都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他很庆幸自己能接下那项助学的工作,很庆幸当时没
有偷懒去实地考察,很庆幸接他的车刮倒了程曦的车轮,很庆幸程曦是那十个受资助
的候选人之一。要不是因为这些庆幸,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那个伶牙俐齿,古灵
精怪,却又直白大胆的小姑娘。
助学名单落实以后,临走时,林墨淙给校长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对这几个学生印
象非常深刻,也很希望看到他们日后的发展状况,所以希望与校方保持联系,能够随
时了解到几个学生的情况,也为以后的继续合作打下基础。校长当然是欢天喜地的应
了。
后来,他了解到程曦考上了某省一所不错的大学。那时林墨淙已经逐渐在法律界
崭露头角,成为律所最年轻有为的合伙人。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