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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站出来一步,指着地牢出口说,“外面有干的树枝,拣一些回来就可以用了。”然后他转身,向李胤行了个礼,“殿下请随苏小姐走一躺,我在这里寻两块火石。”
“好,苏晓我们走。”李胤乐巴巴的笑,拉起苏晓就往外跑。
夏仁又转身对莲心说,“莲心姑娘也请去帮忙吧。”
莲心点头,循着苏晓的背影去了。
李胤拉着苏晓钻出地库来,苏晓见后面莲心跟来了,又回去扶着她出来,狠狠的把夏仁批评了一顿,“都知道你脚伤了,还让你出来,夏仁太不厚道了。”
“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小姐就不要责怪夏公子了。”莲心挽着苏晓,要去树那边,苏晓扶着莲心过去,让她靠着树干坐下,“你就在这里坐着,哪里也不许去。”
李胤已经绕着树干开始捡柴火了,不过没有生活经验的皇室小王爷和从小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捡的都是些不能用的树枝,莲心在一旁看着,没有多说话,顺手在身边取了几只干燥的好用的,留在了手上。
三个人正各自忙着,忽然听得地牢那边一声闷响,就像是打雷一样,震得地都晃了起来。这响声过去一阵,又连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就好像是巨大的石块不断落了下来一样。苏晓和李胤两个人蹭蹭的跑到地牢门口去,苏晓怀里的一抱树枝,哗啦一下都散落在了地上。
地牢口已经让滚落的巨石封住了,里面还有轰隆隆的落石声,连续不断的传出来,地上一阵一阵的震动也还时断时续,空气里面都是爆炸后的气味,从尘土飞扬的巨石缝隙看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是巨大的深洞,看不到底。
那一瞬间,苏晓彻底傻了,只觉得那洞隙里的浓黑满满在眼底化开,化成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身体好沉好沉,心底反复问着一个问题。
他们,死了么?
十年后,苏府南隅新辟出的小园,取名松梅。
松梅园很小,不过普通园子的三分之一,里面也没有建居住的宅子,只是一处假山池水,水上小亭精巧别致,灵秀中透着柔美,整个亭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一派的温婉闲逸。
园子东南处,一座青玉累起的墓地,玉石间隙里已经生出些青苔,一个稍显年纪的中年妇女,双鬓微白,正握着扫把,清扫着石阶上的尘土。
妇人身边,跟着十七八的姑娘,身段消瘦,瓜子小脸上薄薄施了些脂粉,柳眉微蹙,远远看去,竟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秀丽。
姑娘满脸愁容,双眼紧紧的看着清扫墓阶的妇人,那满眼的深意,说不出的凌乱,“娘,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小姐真相?”
妇人并没有抬头,仍是一点一点扫着玉阶上的落叶,眼角扫过墓碑上镌刻的字迹,淡声道,“说了多少次,不可以妇人之仁。你若真为了小姐好,不要叫她知道,才是对的。”
落叶扫毕,妇人收了扫把,转身看向门口,只见一袭水蓝锦缎绣百花的流苏裙,浪花般的旋了进园子,三步两步的,就直直旋到妇人身边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生生接过去妇人手上的扫把,另一只手旋即挽住了妇人的胳膊,卿卿笑颜凑到妇人眼底去,一双水样的眸子,水晶般闪亮,长睫颤微微的忽闪着,泉水般清甜的嗓音愉悦的喊了一声,“赵姨姨!”
妇人略略点头,伸手握住少女挽在臂弯间的手,手掌细细摩挲少女柔软的手背,“小姐,这松梅园寒气重,还是少来走动的好。”
苏晓歪过头向,那边站着的姑娘做了口型,“莲心,快拿出来。”
莲心一瞬间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应了,从怀间摸出一对绿松石的耳坠来,坠子是水滴形状,绿得青翠欲滴。莲心捧着耳坠送到娘亲面前,低声道,“娘,这是小姐和我,送您的生辰寿礼。”
苏晓嘿嘿的笑,接过那耳坠,一边往赵姨姨耳上挂,一边乐呵呵的说,“赵姨姨,娘亲的墓以后由我来打扫,您的身子也不见好,别总到这里来吹风呀。”
“小姐说的是,娘就听听劝吧。”莲心跟在他们身侧,往松梅园出口去。
“是呀,莲心赶紧送赵姨姨去宴厅,小四小五小六,还有好些人,都在门口等着给赵姨姨庆祝呢!”
“都这把老骨头了,还闹得这么样,要是老爷早些应允了我出府去……”
苏晓把赵姨姨挽得更紧了,头顺势贴在赵姨姨的肩上去,“我才舍不得呢,我已经没了娘亲,再不能没有赵姨姨了。”
莲心满眼的泪,偷偷擦了去。赵倩看了莲心一眼,又看着苏晓,“小姐也大了,早晚是要出阁的,难不成也把赵姨姨带去?”
苏晓眨了眨眼,狡黠的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珍珠白牙,“嘿嘿,我也巴望着有人上门来提亲呀,要是哪家公子愿意来,我就赶紧嫁了,爹爹也就不必这么愁了。”
苏晓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要是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提亲,她还有很多方法吓破那人的胆,叫他以后见着她都绕道走。
“哎呀,赵姨姨就不要操心我啦,就算没人要我,不是还有宿梵哥吗,我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嘞。”
“小姐,这件事可不能再提了,老爷听见又免不了训斥一顿。”赵倩紧紧握了握苏晓的手,语气严肃了几分。
莲心也跟苏晓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苏晓吐吐舌头,“就算不嫁人又怎么样,我就学晋朝的义妁,去济仁堂里做个女大夫,做一辈子,也幸福得很呢。”
赵倩又好笑又好气,“小姐这是说哪里话,再过个一年半载,小姐过了出阁的年纪,就算小姐不急,老爷也会替小姐寻个好人家的。”
苏晓最不喜欢想这些了,一想就头疼,急忙转移话题,“赵姨姨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大哥在西疆又打了胜仗,这次回来,皇上就要钦赐他大将军的职位呢!”
赵倩也欣喜的点头,轻轻拍了拍苏晓的手背,“我就知道大公子是这样出色的人物,夫人那样的人,定是会有这样的孩子的。”
提起娘亲,苏晓忽然失了真笑,一瞬间胸口闷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松梅园中娘亲的墓,心里面疼得一紧。八年了,明明已经过去了八年,可是每一次见到那座青色的玉坟,她还是会像从前那样的难过。那年那一场瘟疫,夺走了皇城一半人口的性命,娘亲也没有能幸免。如果没有师父出现,及时遏制住了病情的蔓延,或许整个国家都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些,苏晓的心情又莫名的失落,但是因为大哥就要回来了,苏晓还是开心了很多。不知道大哥这次可以在家留多久,希望可以久一点,那样她就可以带大哥去见师父了。
“看我这老太婆,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又让小姐伤心了。”赵倩看出苏晓情绪的变化,心疼的握紧她的手,苏晓急忙反握了赵姨姨的手,笑道,“别这么说赵姨姨,今天是您的寿辰,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正说到这里,那边忽然小五冒了出来,“赵姨,小姐,大公子的马车已经到了城外,茗棋先一步回来,说大公子要为赵姨庆生。老爷已经吩咐下让寿宴再缓一盏茶的功夫。只是这会儿皇上有急事召见,老爷应召进宫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爷和大公子还记着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赵倩说着,眼眶已经红了。一旁莲心的眼睛也红着,别开脸不让苏晓看见。苏晓安慰了赵姨姨几句,见她心情开朗了,就让莲心扶着她先去宴席旁的厢房里歇一会儿,她自己则跟着小五一溜烟的跑出府来,要去迎接大哥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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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这本书的亲们,某月只有一句,谢谢!
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起伏,可以说是人生的低谷,但是这本书一定要完成,这是我对大家和我自己的承诺,一定会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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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2 冤家路窄
苏晓跑在小五前面,小五在后面护卫她的安全。现如今苏晓也是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人,脚上还是比平常人快些,没头没脑的刚跑到门口,刚喘了口气要往城门去,还没来得及转弯呢,一头就撞上了从侧边小巷子里出来的人,那人连同身下坐的木轮车一起,翻倒在地上,滚出去两尺远。
苏晓的膝盖撞在了木轮车的大轮子上,连带着木轮车绊了一跤,摔了个结识的大马趴。小五跟上来,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看清来人之后,兀自翻身躲到屋顶上去了。
苏晓从地上爬起来,木轮车斜斜倒在她面前,那个大轮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转啊转啊转,转得她眼花缭乱,头冒金星。
那边滚在地上的人,一身的白衣染了些尘土,也慢慢从地上坐起,宽大的水杉袖子缓缓抬起,按在了剧烈起伏的胸口,双眸微合,似乎是在调整呼吸。
苏晓看过去的时候,挂在梧桐树枝上的夕阳,也正偷偷的看着那一袭白衣,暖色的余晖从树枝间穿透流溢下来,泻在散落肩头的几缕黑发上。发丝随晚风轻动,发梢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微微摆动,看着那画面,苏晓心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几缕细光斜斜掠过白衣少年的侧脸,清晰的轮廓显现出那脸型的削瘦,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在光影中泛着一层薄而轻柔的银光,看着那脸,就好像站在漫天的白雪里,沁心的冰凉。
忽然间,那双长睫掀开,静止的水墨画面重新流转起来,衣衫的白和发丝的黑,都流转进那一双墨色长眸中,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苏晓的眼神不停的往里吸,好像要连她的魂都吸进去,融化了一样。
苏晓浑身起了一层冷汗,眨了眨眼睛,对那人瑟瑟的说,“祝宿梵,你……你怎么……那个……你没事吧?”毕竟他已经是坐轮椅的人了,她又撞得他这样狼狈,当初也是为了大哥,那场爆炸,才害得他变成了这样……
总之,苏晓心里很愧对他的,尤其是爹爹当着祝伯伯的面解除了婚约之后,她更觉得对不起他。但是她也明白爹爹不是嫌弃猪大头的腿废了,大家对这个事都好像默许着,也没有任何人说一个“不”字,就连猪大头的爹也没有反对,这件事苏晓一直觉得很奇怪。反正,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她对不起他的。
祝维摩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唇一笑,慢慢抬头,低沉的声线如水般缓缓流出,“你行事总是这般的。”
苏晓把翻在地上的木轮车推起来,过去扶他,双手一握住他的手臂,心里暗暗吃惊。看起来消瘦的人,手上还这样的厚实有力,哪里像是会被她撞飞出去的样子么。
“你……不会又耍我吧?”苏晓看他。
他也看着苏晓,眼底没有半点闪烁,“你觉得是,就是吧。”
苏晓歪着嘴,看了他几眼,心想着大哥要回来了,也没空跟他折腾,就叫来门口的守卫,扶他坐上木轮椅,四下扫视,悻悻的问了句,“你那个石头脸护卫呢?”
“不在。”他幽幽的答,拂整齐凌乱的衣角和袖口,抬眸看着苏晓,看得她一阵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急忙避开,连连摆手,“你别这么看我,好可怕。”
祝维摩勾唇,墨眸下流转的光瞬息幻化,凝成氤氲的笑意,“我也不曾怪过你。”
苏晓撅嘴,他越是这么说,她心里反而越觉得对不起他,“那个,你身体不好,不要到处乱